这一月馀的时间,他日日找闻笙练曲子,曲谱上的曲子已经练到末首了,可想到搜来曲谱的是俞凤,一想起俞凤心里便有些苦涩,只是没表现在脸上,不想给闻笙担心,初始想着若曲谱练完,本想给俞凤听听,但现在他却有些茫然了。
松开闻笙的袖子,朝他点了点头「好……曲谱上的曲子也是快练完了。」
「恩。」转身离开关上了门,闻笙决定找时间和俞凤谈谈。
吹熄了蜡烛,常思归宽衣躺在床上,手上伤口隐隐作疼,那把南胡上的血迹怕是难以清理了……
他脑袋里想了许多事,最后混混沌沌地才睡了过去。
翌日晨早,习惯早起了,常思归摺叠好被子,换上青衫打了水清理一番,才精神了一点,只是眼下带着疲惫的色彩,脸色有些苍白,也许是遗传了娘的体质,常思归体质说不上好,但也并不是大病小病连连,只是冬日时容易邪火入侵咳嗽起来。
闻笙依旧冷冷淡淡地,只有看到常思归时,那抹冷漠才会消融些,但依旧不多话。
庭院里摆好琴了,断弦的南胡自然是不能用了,闻笙另外备了把南胡。
石桌上另外摆着两分热腾腾的小笼包。
「吃点再练琴。」
坐在闻笙对面,慢慢吃起了小笼包,常思归并不怎么饿,没什么食欲,嘴里吃着食物,他强打起笑容,却不知那抹笑容逞强得可以,吃完东西后便捧着南胡拉奏了起来。
骗不过自己强装的镇静,一连错了七八个音,常思归苦笑了一下,将南胡搁置在旁「对不起……一直分神。」
手掌压住琴弦停下声音「别练了,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想问些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常思归忍不住问道「我想问问俞凤的事。」
「你就那么喜欢俞凤吗?」老实说,闻笙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像是捧在手心呵护着的对象,一下子被人抢走似的。
常思归停顿了一下「……我弄不清楚这到底是喜欢还是迷恋,明明对那个人一点也不了解……」
「我知道的我会和你说,可俞凤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他是北方天冽宫的人。」低下头,表面上的他确实只知道这点,俞凤很少说以前的事,和他聊的都是奇闻轶事或美景美酒,他不知道俞凤从前的事,喜欢谁喜欢什么,一概不知。
20.
「俞凤小我一岁,二十有五,他确实是和天冽宫关系匪浅……」闻笙不便透露俞凤身分,只只字片语带过。
「我不明白,你怎么和俞凤结识的?」
「两家是世交,祖父那辈和俞家交情甚好,但我爹娶我娘后便迁移南下定居,和天冽宫交情便淡下来了,闻家没落时,天冽宫收到消息伸出援手将我接助回去,我在天冽宫里待了几年,和俞凤是那时认识的。」
「我是第一次听到……」每次提起闻家事情时,闻笙总不愿多谈。
「这只是题外话……」闻笙并不想说太多,便接着说俞凤的事「认识俞凤前的事是别人说的,天冽宫有分各堂门,宫主亲自带的徒弟有三个,俞凤、魏予凰、张皓,俞凤喜欢的人是小师妹魏予凰,魏予凰和张皓无爹娘,两个是老宫主在外收的,小时候俞凤就对魏予凰极好,照顾她逗她笑长久下来更是喜欢上魏予凰,我几年前刚进天冽宫,那时俞凤正对魏予凰表露心意,却被魏予凤拒绝,之后便假意风流,我不知道俞凤接近你是不是纯粹朋友,我只知道……」闻笙皱起眉头「你的眉眼和魏予凰有几分相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闻笙透露得太多了,常思归只觉得整个人冻得发冷,忽然间明白了许多事。
原来,俞凤才让自己拉奏凤求凰,俞凤、魏予凰,名字多般配。
那首曲子早已包涵俞凤满心爱恋……
想必那发簪送予的对象便是魏姑娘。
而总让自己笑给他看,不过是他和他喜欢的人有几分相像。
从别人口中得知,才觉得讽刺、难堪。
常思归一瞬间怨恨起了俞凤,可他却一丝感谢自己长得有几分相像魏予凰。
究竟要多狼狈……
一方面觉得自己该放弃俞凤,一方面却又悄悄期待,常思归只觉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可悲到了极点。
哑着声,他问「那……魏姑娘最后喜欢谁?」
「魏予凰和张皓结发为夫妇,俞凤南下,这……便是这一年的事了。」
既然魏予凰已嫁为人妇,为何俞凤仍放不下?
甚至执着找回发簪,他心里苦涩。
原来他和俞凤都是求而不得——
后来闻笙还说了什么,他就记得不大清楚了,浑浑噩噩地回到常宅,他有些逃避地用睡眠来打断一连串的打击。
直到半夜醒来,他才下定决心。
他不愿、也不想就此划下句点,只盼能再和俞凤坐下来好好谈谈。
只是,连着几日下来都没见着俞凤,他心里慌张得不得了。
终于见到了俞凤,却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样,他心里一紧,有些错愕,随之俞凤便从身旁擦身而过,他又失望又难过,百感交集。
停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于是嫉妒起了那位被俞凤小心呵护、爱恋至深的魏予凰。
这让他觉得自己格外的丑陋——
他遮住眼,眼角划过一滴泪。
连着几日,他走尽一条花街各个青楼,最后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那人。
眼睛有些酸涩,常思归迈步向前,抓着俞凤的衣袖,有些着急地唤道「俞凤——」
「有什么事?」俞凤不知道怎么面对常思归,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常思归,他心里其实是复杂的,知道常思归三番两次寻着自己,尽管犹豫,终究还是现身在常思归面前。
「我还是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平淡的语气,在常思归听来是多么冷漠,常思归捏了捏手心「能不能还像以前一样?」
「不能,你明知道——」先前俞凤被闻笙冷讽了几句,知道常思归明白了他喜欢的另有他人,接近他是别有目的,可偏偏这人执意找他,既不气恼又不伤心,俞凤一时间也不知他来意如何。
常思归眼神黯了下来,他当然知道俞凤的意思,随即又强撑起笑容「如果不愿,等等可以和我去个地方吗?……当作你之前应予我的要求。」
指甲陷入掌心,他等待着俞凤的回答。
这是他最后一次赌——
21.
「可以,去哪里?」别开眼,俞凤不想让那抹笑容影响自己,语气不自觉缓了下来,应予了常思归,就连他也愈发搞不清,究竟影响他的是那酷似魏予凰的笑容,还是那逞强有些忧郁的常思归。
「竹林小屋,上回本来打算邀你去的,那儿静,拉奏南胡饮酒聊天定是很好。」常思归紧张地拉着俞凤的衣角。
「……恩。」凤眼看着那紧张的面容,没说什么只让常思归继续拉着。
「我有带酒来!」从怀里拿出醉仙酿,常思归微微笑了下「小屋里还有南胡,我想如果真要结束……便像初次那般举杯,我拉奏南胡最后和你离别。」
「恩。」
常思归反常地主动搭话起来,他忽然觉得这样子能舒缓他不断颤抖的身体,尽管俞凤只是敷衍地回应他。
沿着竹林步道缓缓向里面走去,密集的竹林恰好地掩住了竹屋。
常思归推开门,点起烛火,明明灭灭的烛光照亮房间。
竹屋内的布置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椅,搁置在床边的南胡正是俞凤送的那把。
常思归拿出怀里的酒壶,斟了满满一杯给俞凤「你之前骗我太多了,罚你三杯。」
俞凤不疑有他,拿起酒杯就唇一饮而尽,一喝完常思归便又斟满,喝完三杯后,常思归停下手,在烛光映射下显得水亮的眸子带着几分情意「对不起……」
俞凤还未明了意思,便觉身体一阵瘫软,凤眸狠狠地看着常思归,旋即闭眼晕了过去。
只因为是常思归,他才如此信赖他,却不料竟栽在他手上。
常思归咬着嘴唇,抱住俞凤的身体,内心一片苦涩。
他已经想不到任何挽留俞凤的方式了,也受不了俞凤冷漠的态度,所以才出此下策,从典当品中拿出无色无味的迷药,偷偷洒在酒里,烈酒加速药效,不到一刻钟俞凤便如同他所想一般晕了过去。
将俞凤扶到床上,拿出床边的镣铐铐住俞凤的左右手禁锢在床头边,右手摸上自己衣服的领口,他咬咬牙,缓慢地褪下外衫、内杉……
冬月的寒风袭上光裸的皮肤上,常思归颤抖着,手也颤抖着,光是卸下身上的衣物,就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
迷药下得分量不多,怕下多了对俞凤身体不好,但对上那慢慢醒转的凤眸,俞凤清醒的速度快得让他不知所措,但常思归没有退路,照着之前设想般地慢慢跨在俞凤身上,咬了咬牙,双手颤抖地除去俞凤身上的衣物。
清醒过后他动了动手,被镣铐锁着,俞凤冷冷地看着常思归的一举一动,心里涌上怒火,薄唇吐出话语「走开——」
常思归浑身一颤,抬起头,眼里满是凄楚难堪,嘴角硬是扯出笑容,彷佛不这么笑着,眼泪就会夺眶而出似的,他抖着音一字一句地说「……你眼里瞧见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不是?」手掌贴着那人温热的胸膛,但常思归整个人却像是跌入冰窖里似的,只觉得冰冷万分。
俞凤紧蹙着眉,压下心里的情绪,冷笑着说「我有威胁、强迫过你吗?是你自己要当真了,我有欺骗过你吗?」
瞬间,常思归一脸惨白,身体更是颤抖得可以,心里的疼痛早已不知道怎么形容。
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在俞凤眼里,不过是可笑的执着,他无尽的爱恋与疼痛,不过是场笑话。
俞凤不曾在意过,不曾喜欢过他……
他早该知晓了,却装作不知情,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后掉了下来,一滴、一滴打湿了对方的胸膛。
他舍不得伤害俞凤,可自己却没办法将心里这些伤害转移,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鲜血涌出但他却恍然不知。
滴落在胸口上滚烫的眼泪让俞凤怔愣了一下,皱着眉看着那人自残的举动,有些怒气地说「你在干什么?!」
常思归微微松开沾了血的手掌,缓缓低下身,双手轻捧起俞凤腿间的物事,笨拙地合拢起手掌上下搓弄着,常思归本就欲望不强,平时自渎的经验少得可怜,即使有过的几次,也是自从爱上俞凤开始。
一步错、步步错。
但他却无怨无悔,无法想像没有俞凤的自己会是如何,只是没办法忍受就这么地结束,所以才下了迷药,将人困居于此。
耳边似乎传来俞凤辱骂的字眼,但常思归充耳不闻,害怕如果在意了,便连这丝交集也没了。
他想给俞凤的,俞凤半点也不想要。
只剩这副躯体……能让自己记住他,并且让他记住。
恨也罢……总比什么都没开始来得好。
「我喜欢你。」他小小声地说着,倾尽所有爱恋。
22.
俞凤没有想到常思归会这么回应,用着复杂的眸光看着这突然让他一点也不认识的青年。
腿间的分身被人搓弄着,即使如此俞凤却提不起半分兴致。
常思归对情事一窍不通,却极力地想要让俞凤享受到快感,低下头,他半伏在俞凤下身,双手依旧握着男子的分身,他小心翼翼地收起牙齿,张口将男子的物事纳入口中,内心十分羞涩难堪。
不过是一份执拗支撑着常思归继续下去。
俞凤闷哼了一声,在那人温暖的嘴里,分身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他咬着牙,身体微微挣扎着「放开我!」
常思归只是更专心地舔弄着男子的分身,他不敢抬起头对上男子的眼,那双也许充满轻蔑、嘲笑的眼。
俞凤觉得自己快疯掉了,他想离开可身体却没办法如他所愿,双手被桎梏着,连纾解欲望的能力都没有。
瞥向常思归的低眉顺眼的温顺模样,温热的嘴里含着他的分身,尽管青涩得可以,却意外地掀起他内心里的欲火。
他咬牙沙哑的声音透露着情欲「解开我的手、唔——」
常思归继续舔弄着俞凤的分身,直到分身狠狠胀大了一圈,嘴里十分酸涩,他才松口打算继续用手搓弄的同时,却猝不及然被喷出的液体沾了脸上,怔愣了一下。
「解开我的手。」俞凤看着那沾了自己体液的脸庞,竟显得几分银乱,下腹窜上热意,急忙撇开眼。
「不放……」
手指抹了抹脸上的液体,指尖慢慢地摸上身后那最隐密的穴道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草草抹在边缘,他困窘地红了整张脸,甚至连身体也染上了浅浅红晕,紧张地不敢看向俞凤。
「……松开我的手,我这时候不会走,绝对。」
常思归咬了咬牙,充耳不闻,扶着俞凤的分身往身后塞,却抓不住要领,干涩的甬道根本无法容纳巨大的分身,试了几次常思归低着头手上颤抖地松开俞凤手上的镣铐,刹那间,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反压在床上。
俞凤的模样哪里像是中了迷药——常思归心里一阵慌张。
双眸映入俞凤带着情欲的脸庞,常思归心里颤了颤,一时沉默。
俞凤怒极,狠狠将常思归双腿压制在胸口上,羞耻地被摆弄着姿势双腿被分开到了极致,手指刮起常思归脸上残存的液体,接之探入常思归的嘴里,冷漠地说「舔湿他。」虽是这么说,但却不等常思归反映,手指在嘴里翻弄着勾出几丝津液便往下强硬地探入常思归的身体。
本就不是容纳物事的地方被两指强硬撑开进入,常思归绷紧了身子,只觉得疼,却不敢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如果说了,俞凤一定抽身走人。
两根手指在甬道里重重地抽插起来,手指不断往里面探进随后又增加一指。
太紧了,手指根本难以抽动,但俞凤想想,觉得没必要对身下的人露出一丝怜惜,只当是惩罚,转瞬便抽出手指伏着下身狠狠撞进常思归的身体里。
俞凤也不好过,分身才进去一点便被紧窒的内穴绞得疼痛又爽,可他却狠狠地往前撞入常思归的身体,直到整根埋入那又热又紧的内穴里头便直接抽插了起来。
「呜——」常思归眼前一红,整个人像是被撕裂了一般,身子抽疼着,呼疼的声音在喉间滚了滚化成闷哼声。
可当此时,常思归却执着地想看着俞凤,他忽然想看看自己爱着的人有什么表情,他满满暗恋倾于俞凤,即使那么疼那么痛那他也想全心全意地承受,只因那人是俞凤,不舍他受丝毫伤害,他真得是无可救药了——
「唔——嗯……」
身体被撞击得摇晃了起来,手指紧紧抓着床被,手背上结痂的伤口被掀开,慢慢渗出血来,全身上下都疼,他喘着气放松身体好适应那撕裂般的痛楚,眼角慢慢地淌下泪来。
他的忍耐只是徒劳无力,埋在体内的分身不知轻重地撞击着脆弱的甬道,从甬道里备带出的液体多么鲜红、多么心碎。
「轻、轻点——啊……」
俞凤知道自己是做得过分点了,身下的人一脸苍白、嘴唇被咬得血迹斑斑,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衬得那张清秀脸孔几分诱惑,俞凤控制不了自己,他从他身上掠夺、汲取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常思归早已疼得麻木,嘴里不知道喊了些什么,惹得那人牙齿咬上他的颈子。
听着常思归声声唤着自己的名字,俞凤心头一跳在常思归肩头落下一点一点桃花般的烙痕,分身在几次狠烈地撞击下,泄出了精元。
低沉的嗓音在常思归耳边响起,似乎是说了抱歉之类的话语,常思归累得过分,可怜、萎缩着的分身在俞凤搓揉下吐出白液,随之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