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丫丫大宝这俩吃货都有横向发展的趋势,守着这么多鸡,日子过得相当安逸。
“大宝,过来。”罗蒙蹲在一根圆木上,看了一会儿自家鸡群,然后他招手让大宝过去。
“汪!”大宝轻吠一声,几步就蹦过去了,这家伙现在长大了,块头比它老子还大不少,一身的白毛又蓬又松,衬得它滚圆的身材更加滚圆,老周对它的身材没啥意见,就是对它的食量有点意见。
“宝啊,你去帮我抓只鸡,要是能有鸡灵的话,我就请你吃一个星期鸡肉,每天一只。”老周拍了拍他们家大宝的狗头说道。
“汪!”真的?大宝哈着舌头摇着尾巴满眼期待。
“鸡灵知道吧?”
“汪!”
“哎呀,瞧瞧你这块头,你丫到底吃了老子多少好料?我儿子都没你吃得多。”
“汪呜……”
“找到了就吃鸡肉,找不到就啃馒头。”
“啊呜啊呜!!!”
“行了,去吧,抗议无效。”
大宝这家伙走进鸡群,甚至都没犹豫一下,就猛地向一只威风凛凛的大公鸡扑了过去,那只公鸡格外彪悍,又是扇翅膀又是蹬爪子的,无奈它跟大宝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几下就被咬着翅膀叼到罗蒙跟前去了。
“你确定它身上有鸡灵?你都没仔细找啊。”老周看了看这只大公鸡,这可是他们家最好的一只种鸡,种鸡中的战斗鸡,大宝这货该不会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吧?
大宝把叼在嘴里的大公鸡往地上一放,抬起一条粗壮的前腿往鸡脖子上一踩:“啊呜啊呜啊呜!啊呜呜呜呜呜!”
这里每一只鸡的情况它都了如指掌,还用得着仔细找?
246、
虽然不太确定大宝这吃货靠不靠得住,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老周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试试,自家这只种鸡杀了就杀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反正用不了多久,后面的那批小公鸡们就会长成威风凛凛的大公鸡了。
老周拎着这只大公鸡回到自家小屋,烧了一锅热水,蹲院子里就给宰了,猴娃子这时候已经起床了,因为还不到上学的时间,这孩子就蹲在一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他老子杀鸡,半眯着眼睛,迷迷瞪瞪的。
开膛破肚以后好一阵摸索,竟然真的叫他摸出来两枚小拇指指甲片大小的鸡灵来,这回的这两枚个头都不大,但是颜色看起来比上回那几枚还要精纯一些。
老周找出鸡灵以后,对着清晨的阳光照了照:“儿子你看,这玩意儿是鸡灵吧?”
“呼。”猴娃子揉了揉眼睛,睁大眼睛仔细看。
“走,咱找你常爷爷去。”罗蒙把他儿子往咯吱窝底下一夹,直接就往打铁铺去了,小屋门口那只杀到一半的鸡也不管了。
爷俩走到半路,遇到刚从四合院那边拿了早餐回来的肖树林。卜一卦跟他师傅白老先生都不是闲得住的,三天两头往外跑,白老先生隔段时间还要回来给老常看看病,卜一卦就难说了,有时候一走就是两三个月,水牛镇文化广场那几百号找他学功夫的大人小孩,全都丢给自己手底下的几个徒弟。
柳茹华从前学功夫就是为了防身,对武术并没有太大的热情,尤其现在日子安逸了,她也就不再每天早晨都到镇上去练武,罗志方去的还算勤快,但也不像肖树林那样几乎天天都去,加上他那人实在又闷得厉害,所以不知不觉间,肖树林俨然已经成了二把手。
卜一卦不在的时候,人家有问题基本上都找肖树林问,有时候还会找他比划一二,这一来二去的,现在肖树林每天早上回家的时间就稍稍晚了一些,一般等他把早饭拿回来,再把猴娃子送去幼儿园,就刚好能赶上幼儿园的上课时间。
肖树林听说找到鸡灵了,也显得有些高兴,不过他并没有打算要去打铁铺凑这个热闹,罗蒙想了想,就把猴娃子交给他,自己一个人去了打铁铺。
这大早上的,打铁铺这边的鸽子也是刚放出去,院子里的人起得都挺早,这会儿已经忙活上了,做早饭的做早饭,打扫鸽棚的打扫鸽棚,罗蒙到的时候,老常和这两天刚回来的马家老爷子,还有另外几个老头,正约好了一会儿要到院子下面的马路边去等牛车,几个人一块儿到镇上的大水牛乳品去吃早饭。
“这玩意儿就是鸡灵啊,咋看着跟糖果似的?”老常把两枚鸡灵放在手心,嘿嘿瞧了半晌。
“你放好了,等白老先生回来,让他给你配药。”
“这俩宝贝疙瘩,我还能把它们给丢了不成?哎呀,老周啊,这么大一份礼,你说我拿啥谢你呢?”
老常这一辈子吧,打小就心无旁骛,一心想着出人头地,年少的时候专心学业,后来又专心于事业,等到他越爬越高,压在肩膀上的担子也就越来越重,很少有随心所欲的时候。
直到这两年退下来了,才终于过上了几天安逸日子,尤其是自从住进了打铁铺以后,每天喂喂鸽子,有事没事跟几个老头儿坐牛车去镇上晃悠晃悠,在小溪边钓钓鱼,到桥头吃吃大排档,不想出门就在前院晒晒太阳,或者是在后院侍弄侍弄那几根小葱青菜,兴致来了,再找左邻右舍猴娃子他们下下棋,赢点东西回来打打牙祭……
老常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深刻地感受到活着真他娘的就是一种享受,只可惜他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时日无多,要是能多活几天就好了。
罗蒙的这两枚鸡灵,无疑是雪中送炭,这回无论他想要什么,只要不违背他的原则,只要是他能给得起的,老常都舍得给。
老常都这么问了,罗蒙自然也不能跟他客气,只见这丫一咧嘴一眯眼,张口就说了:“别的咱也不缺,就想跟您老人家讨根定海神针。”
他这么说,老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眯眯地拍了拍罗蒙的肩膀,只说了两个字:“放心。”却有如一颗定心丸,老周当下心中大定,和他们院子里的人打了几声招呼,心满意足回家去了。
最初罗蒙刚刚回到大湾村的时候,其实没打算把摊子铺得这么大,后来甚至还有意控制着一些,不过这灵泉的威力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如今他的名气已经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大了,盯上他这个牛王庄的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肖老大毕竟只是地头蛇,出了他们县,说话的分量就得打个折扣,出了他们市,基本上就没多少影响力了,找一座更大的靠山对如今的牛王庄来说那是迫在眉睫,老常这人不错,性格人品都挺好,有根底有分量又不会太打眼,他要是肯罩着牛王庄,罗蒙他们以后自然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老周今天心情倍儿舒畅,哼着歌回到自家小屋,发现肖树林和猴娃子已经吃过早饭出门了,刚刚那只鸡也已经收拾好放到厨房去了。他一个人慢悠悠吃了一碗粥啃了两个馒头,又吃了一些小菜,洗了碗带上花花,到四合院那边去巡视工作。
山上的头一批花瓣还没收下来,他这会儿就清闲,采花行这活动办得挺不错,最近山上那两个吊脚楼有人来有人走,来的人登记一下自己哪一天离开,空出来的名额提前贴到网络上去发放,除了刚开始那几天,后面这些日子,两个吊脚楼基本上都保持满员状态。
四合院这边的老头老太太们都来得很早,吃过早饭就纷纷开始干活了,也不讲究时间,楼上住着的长工短工们,根据工作内容给不同,出工时间各有差异,不过大部分人,最近是七点半开工,干农活的,一般都赶早,相比村子里的村民,他们这已经算是很晚的了。
罗蒙进院子的时候,该上工的都已经出去上工了,院子里的老人们也都各干各的,虽然节奏不快,但也没有闲着的。
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娘正跟陈建华请假:“……孩子他爸妈都上班呢,听说昨晚烧到三十九度半,哎,我们家老头子身体也不好,照顾自己还勉强,哪里还能照顾孙子,我今天得回去看看,要不然不放心……”
这大娘罗蒙认识,最近被陈建华安排到山上一栋吊脚楼负责公共区域的卫生打扫以及一些杂务的处理,山上那些人要是有啥问题也能找她问,有什么事的话她也会及时跟山下联系。
这样的人陈建华在每个吊脚楼各安排了一个,都是人缘好应变快的大娘,从镇上找来的,身体挺好,年纪也不大,不跟每天上牛王庄干活的那些老人们一起,当然工资也更高一些。
“行啊,干脆就把你这个月的休假安排在这几天吧,超出去的天数到时候就得扣工资了。”陈管事的一边说着,一边就在他手里的那张表格上打了个记号。
“哎,好,这个我知道,我以前在别人那里干活也是这样的,不好意思啊,让你又得另外安排别人。”
“没关系,本来要给你们安排休假的话,肯定得找别人顶,我一早就跟人打好招呼了,你放心去吧,到时候要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记得给我来个电话。”
“好好,我知道了……”
“咋样?”等人走了,罗蒙过去问道。
“都挺好,听说山上那些人这两天摘了不少野山菌,你看咋处理呢?”老周可不是啥慷慨大方的主儿,按他的话来说,这山上的一草一木那都是他们家的,野菜都不叫人随便挖,说是今年多挖一株明年就得少长一片。
“放几个筐子到那两个吊脚楼去,让他们交一半留一半,不过留下来的也只能在咱这山上吃,走的时候不给带走。”老周果然不负众望。
“还有,最近山上好像已经有蚊子了,需要趁早采购一批蚊香。”蚊香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两个吊脚楼加起来二百多个房间,加上他们山下的四合院,每天光是蚊香的消耗,也是不小的一笔支出。
“这个你看着安排吧。”该花就得花,总不能为了省点蚊香钱叫大伙儿喂蚊子吧。
第一批花瓣下山的时候,罗蒙见马丁良颠颠跑去接了,他自己也乐得轻松,盘着核桃带着花花在山上闲逛,如今的牛王庄早就已经不是他刚刚承包过来的那一副荒芜模样了。
层层叠叠的梯田一块连着一块,藕田里已经长出大片大片的荷叶了,荷叶下的稀泥中时常可以看到泥鳅吐出来的泡泡,还有那一条条它们留下的蜿蜒的细小纹路。稻田也已经插秧完毕,只等着稻苗再长大一点,就可以放蟹苗下去了。
各种蔬菜井然有序地分布在山坡上,品种比从前他自己管理的时候丰富了不知道多少,瓜秧也已经种下了,等再过几个月,坡地上就会被绿油油的藤蔓铺满,开出各种颜色的花朵,然后又结出一个个毛茸茸的瓜仔,水沟边石坡上,还种着小片小片的泡儿刺,这会儿正打着白花,有些枝头上的花朵已经凋谢了,从花蕊处结出一枚枚青色果实……
站在山岗上放眼望去,看到的不仅仅是庄稼,还有庄稼地里那些干活的人们。
老周找了一块田头的石块坐下,悠悠叹了一口气:“这么多人,一个月得用掉多少蚊香啊……”
“嗷。”花花跳到他大腿上盘好,敷衍地应了一声,就闭上眼睛睡它自己的,最近这家伙晚上的活动量加大,白天就爱犯困。
“咱从前一个人的时候,每个月光是蚊香片的钱就得十来块,咱现在这庄上怎么说都得有几百号人吧,加上上山那几百号人,啧啧,这就是好几千啊,都快上万了,这么多钱,你说干点啥不好?”
“嗷……”花花掀了掀眼皮,又应了一声。
“再说烧蚊香也不好啊,能毒死蚊子的玩意儿,对人体指定也没啥好处,听说过蚊香中毒没有?”
“嗷……”花花附和的声音越来越低,却丝毫不影响老周指点江山开源节流的激情。
“咱牛王庄不是一向走的纯天然路线嘛,这回咱也得整个纯天然的,你说种点猪笼草怎么样?今年先来个少量种植,把咱四合院跟吊脚楼都给供应上,等明年再繁殖出来,到时候还能拿出去卖钱,你说是吧?”
“咕噜咕噜……”
247、
随着山上每天采摘回来的花瓣越来越多,老周也是越来越忙起来,关于种植猪笼草开源节流计划,只好稍微缓一缓。刺玫花提炼出来的精油已经往马里奥他们那边发过一批了,反应还不错,那边很快又加大了定量。
大马士革玫瑰马上就要盛开了,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里,提炼精油的工作量将会加大许多,不请人帮忙八成是忙不开。
可是请人帮忙吧,每年也就忙活这么一两个月,其他时间又没活儿可做,要是照一年的工资开的话,老周就有点肉疼,要是就给开两个月工资的话,谁干啊?
要想从牛王庄上的其他岗位抽调,也不太行得通,牛王庄上几个年轻力壮的长工,已经各自有自己的安排了,没具体工作安排的就数老人最多,可惜老人们的学习能力较差,精油的提炼过程说简单也不简单,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教得会。
按老周的意思,找嘛那肯定得找,而且还得找个长期稳定的,要不然今天刚学会明天就跑了,那他不是白搭?
这可把陈管事难住了,又要长期稳定的,又要年轻力壮学习能力强的,又要一年只领两三个月工钱的,这样的人叫他一时半会儿上哪儿找去啊?
陈建华原本是打算找郑博伦的,这小子不是全能嘛,牛棚那边有边大军罗全贵和纳茂成他们,少他一个问题也不大。无奈郑博伦平时都挺好说话的,这回听说让他提炼玫瑰精油,死活就是不干,说是受不了那股子花香。
他不愿意干,陈建华也没办法,只好重新物色人选,可惜这整个四合院看了又看,硬是没看出一个合适的来。
“呦,咋了这是?”这天林春玉刚做完当天的活儿,打算到走廊外头去透透气,然后她就看到陈管事的站那儿正叹气呢。
“东家太抠,长工难找啊。”
“就是前边说过的,要找个人帮忙弄精油?”
“可不就是。一年只干两个多月,上哪儿找这种人去啊,要是在暑假还好说,偏偏时间又不是在暑假。”
“要不我帮你问问?”
“你那儿有合适的啊?”
“还不知道呢,我老公一个大学同学,之前说是想来,不过后来看了咱拍的几张照片,又没敢来,说是怕累,这回这活儿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干。”
“那你先问问。”
林春玉和他男人万良山来水牛镇的时间也不短了,如今他们一家三口也在老周家超市楼上租了一套房子,每个月的房租,王大胜那边补贴一点,他们自己交一点,吃饭就都在牛王庄,平时也没啥大花销,日子过得还不错。
他俩这么不吭不响就带上娃娃跑到一个深山小镇里待着,开始的时候连父母都没敢告诉,如今基本上只要认识他们的就都已经知道了,连不少不认识他们的也知道,坛子里不少牛王庄的照片呢,他们一家三口虽然低调,但总有不小心给人家当背景的时候。
去年秋天万良山的一个老同学就联系他了,问他现在是不是在牛王庄,这边又是个什么情况。
万良山这个同学毕业没在研究所里干够两年就下海了,也是块做生意的料,如今家产颇丰,名车豪宅有了,老婆孩子也有了,生活可谓是顺风顺水,唯一叫他烦心的就是健康问题。
去年他在网上看到人家谈起牛王庄这么个地方,就有些心动,后来又听说他大学同学万良山就在那边,于是就打电话过去问了,结果三言两语就给吓了回来。其实万良山也没多说,就是报了一下各个工种的工价,以及每个人每天在最低劳动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