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峦飞的智商一天天不够用了。
“日哦,少了老断怎么打五人本?”我看着屏幕暗暗着急。
王高玩在一旁脱了上衣抡着膀子猥琐地跳舞,马老板则不停地在他头上跳来跳去。
公屏显示:马老板又向王高玩丢了一坨便便。
后来峦飞也开心地加入了他们。
“你们还是人吗?”我怒了,“看我这喊人组队喊得多辛苦,别跟二逼似的在边上跳,快来喊人。”
公会里有个三级小号突然冒出来:“墙高玩,你知道有个东西叫随机组队吗?上个版本就有了。”
“傻逼。”马老板说。
“傻逼。”王高玩说。
“唉……傻逼。”连峦飞也痛心疾首地说。
好吧,随机组队。
组了个隔壁服的术士,叫爱的供养。
名字太长我们准备叫他国足。
“哎哎,国足,怎么看不到你放诅咒?”王高玩一边搓冰火球一边责问。
“傻逼,我又不是痛苦术士!”
“那你怎么不招小鬼啊?”马老板也奇怪。
“我也不是毁灭!”
“我操!怎么多出来一个恶魔小怪?我来拉,你们点掉,快点掉!”我大呼。
“傻逼,那是我变身了!”爱的供养大叫,“你们服是村服吗?没有见过术士吗?”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仔细回想,团里好像真的没有术士。
“真是个神秘的职业啊。”峦飞意味深长地说。
“怎么可能没有术士?”爱的供养显然不相信,过了一会他恍然大悟,“我大吊们都是80后快餐!”
说完就见系统提示【爱的供养】已经离开队伍。
“我们从45级就开始打了,现在竟然成80后快餐了!”王高玩很生气,“去他们服刷他!”
马老板说:“我也觉得奇怪,团队里怎么可能没有术士呢,当初有些本是一定要术士T的啊,大家回忆一下,比如打毒蛇和风暴的时候,我记得起码有三个BOSS是要SST的吧,都是谁抗的?”
“峦飞啊。”我说。
“一粒蛋的恶魔形态呢?”
“峦飞啊。”
“太阳井老六的火女呢?”
“还是峦飞啊。”
峦飞真是万金油。
随机组队还是不行,尽招些不靠谱的人来。(虽然峦飞表示人家国足是被我们几个的傻逼给吓跑的。)
“公会里叫人吧。”马老板提议到。
“这么早尽是些小号练级,没人啊。”
“老断上线了!”我开心地准备拉人。
“老断怎么79了?”峦飞低声问道。
操,果不其然,这孙子怎么偷偷练到79了?
没出五分钟,只见跳了一堆成就。我们被刷屏了。
原因是老断满级了,而且是全服第一个满级的。
说不出为什么,我有点憋屈。觉得他背叛了大家,又没有办法指责他。
“老断怎么可能这么快?”马老板问,“他不都没时间上线么?”
“孙子!”我低声咒骂。
“算了算了,我们要不去做任务升级吧。”峦飞建议。
老断突然密我:“过来。”
“去哪?”我没好气,“恭喜你满级啊。”
“刷蜘蛛。”他说,“带你们。”
“刷个毛!”我说,“我们做任务去!”
“哦。”
然后他就下线了。
“他为什么要放弃治疗?”我在公会里发泄。
“也不是他想放弃的。”王高玩说,“这不没办法吗。”
“算了。”我决定不一般见识,“他都放弃治疗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后来峦飞就下线了。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做,于是决定去把夺宝奇兵那条任务线给清了。
哈里森福特一路跟着,我心不在焉地点点鼠标敲敲键盘,剧情也没看进去,脑子里总有东西在搅合。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想不出来。
管他呢。我从冰箱里找到半个西瓜,搁在键盘旁边准备跟野队打一下沙漠三本。
电话突然响了。
我漫不经心地接起来,是她的声音。
“你怎么一直不去上班啊。”她有些着急,“别再打游戏了行不?”
队伍里的法师催我:“那个防骑,快上啊!说你呢!快把正义之怒开开啊!”
“我打游戏关你屁事啊?”我不急不缓地扔了拖鞋开怪,“你是我女人吗?”
“你……”她气的话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上班,他告诉你的?”我慢悠悠地说,“哎对了,你不是跟他分手了么,怎么,是嫌他的没我的大,又回来找我吗?”
“……”她气的声音发抖,“你麻痹!你给我滚!”
我有点好笑:“你打电话找我的,现在让我滚?行,我滚远了,你别惦记了。”
女人心里想什么啊,真是比薛定谔方程还难解。
晚上峦飞喊我出门吃烤串,我以大姨妈来了不方便为由拒绝了他。
10、爸爸去哪儿
之前忘了说,我跟峦飞同居了。
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公司给峦飞租了个两室一厅,秉承资本家一贯的剥削本质,初来乍到的我就被安排进了闲置的那一室。我觉得没什么不好,是不是?大老爷们没那么讲究,要是能再来个水电全免房租减半啥的就更好了,对不对?月亮代表我的心嘛。
昨晚峦飞喊我出去烧烤,我以大姨妈来了为由拒绝了他,一个人在家看了会儿手撕小日本的抗日神剧,又抽了两根烟突然觉得有点头疼,游戏也没上就睡了。
我觉得自己可能病了,什么都懒得干,竟然连游戏都懒得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睁眼,床头立着个猥琐男,小眼睛,大块头,紧身体恤下的胸肌大概有C罩。
我吓了一跳,抓起诺基亚防身:“你他妈谁啊?!”
“嘿嘿,墙墙,我听说你来大姨妈了,特地给你送护舒宝来了。”
“知道我名字?你这是有备而来啊?!”我有点紧张,但瞬间我就明白了,“不管谁派你来的,我出两倍!”
猥琐男不说话,只管yin笑,仿佛老断附体。“嘿嘿……”
我感觉人生已被追入窘境。
“壮士,我还是雏菊。”我思前想后,决定忍受不如享受,就咬着牙闭上了眼睛,“……你要温柔一点。”
峦飞突然在门口爆笑:“我去,你银荡的一笔啊!这谁你真不知道?马老板啊!”
居然是这个贱人!难怪声音熟悉。
原来峦飞说的去吃烧烤,其实就是见网友了,在一块也打了有半年活动了,这还是头一回知道马老板也在杭州。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试探性的问他,其实我心里有答案了:这块头,这体型,这装扮,这气质,不是土匪就是警察。
“我是省芭蕾舞剧团的。”马老板娇羞地说。
哗啦。
“什么声音?”峦飞问道。
“世界观碎裂的声音。”我说,“敢情我白担心菊花一场。”
“怎么讲?”
“您这一看就是个肌肉零啊,一辈子在下面的那种。”我大胆地说出了心中的推测。
没过几秒我就被马老板压在身下暴揍了一顿。
“你下去,有话好好说对不对,你先下去。”我求饶。
“你先叫爸爸。”
“峦飞,你他妈还愣着干嘛?救我啊!”
“救你可以啊,要不你也叫我声爸爸?”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峦飞这几年变了,变得没那么傻了。
“你们都什么毛病?为什么都争着要当我爸?”我抗议,“爸爸只有一个,这是原则问题,要不你们打一架,谁赢了谁当我爸。”
后来他们真的出去打了。
这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我在想,峦飞可能变聪明这件事,估计真是个错觉。
目送俩傻逼出门,我一回头,发现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人!此人仙风道骨,气宇不凡,正坐在我的电脑前用我的号打卡拉赞。
“老吴?”我一把揪住他,“你他妈又忘吃药了?”
吴真人吓了一跳,直接把我机箱电源拔了,而后特别认真地说:“你放开我,授受不亲。”
我被他这么认真给吓住了:“行行,不碰你,不碰你行了吧?你来干嘛来了?”
“你想知道?”吴真人还是很认真地看着我。
“对啊。”我也很认真。
“叫爸爸。”
这他妈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上赶着领儿子来了。
我刚把老吴锁阳台上,峦飞跟马老板就进来了。
“墙墙,我们商量好了,一三五我是你爸,二四六他当。”峦飞一脸正气地说。
“星期天放着我来!”吴真人在门外喊。
我没作声,开了电脑准备上号。
马老板在我后面大喊:“墙墙,你别去卡拉赞啊,你生气你就吃东西,你别打卡拉赞啊!”
峦飞劝他:“没事,你让他去吧,就他这操作和意识也就只能在卡拉赞里找到安慰了。”
“谁说的!”马老板不同意,“他还会打祖阿曼!”
呵呵。趁他们回峦飞房间的时候,我把他俩号都删了。
一分钟后隔壁就山洪暴发了。
然后我就把门给锁了。
“墙头你个贱人,是不是你删的号?!”马老板怒吼。
“墙墙你给我把门开开!听见没有?你爸跟你说话呢!”峦飞也按耐不住了。
“晚安了您呐。”我带了耳机就睡了。
真是一夜无梦,睡的特别踏实。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峦飞房门还关着,马老板躺尸在客厅沙发上,一顶帐篷孤单地立在那儿。
我迅速洗脸刷牙,拎了包就出门。
上次的项目结束以后老板给我放了几天假,现在好日子到头了,又要回头苦逼码农生活中去了。
下楼时我依旧处于半醒状态,冷不丁撞上一人,不,确切说是我的胸撞到了一个头。
“小姑娘,大清早就玩袭胸啊。”
我再定睛一瞧,愣住了:“怎么是你?”
她说:“你不想见我吗?”
我想了半天:“不是特别想。”
她说:“你为什么撂我电话昨天?”
我说:“不你让我滚的吗?”
“你……”她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没话说了吧?”我推开她,“让让行不,我还急着上班,没时间浪费你身上。”
“你等等!”她在我身后喊,“我们谈谈!”
“不必了。”我也没回头,就朝他摆摆手,“我已经把这瞎JB谈天说地的毛病给改了。”
“你就不怕我去找峦飞?”她还不死心。
“去吧,他在家呢,晨勃应该还没完呢。”我平静地说,“你这会儿去正好能赶上③ρ,马老板是我熟人,你就看我面子熵少收他点。”
“墙头!”她的哭腔都快出来了,“你混蛋!”
“所以我这不滚蛋了么。”
走出小区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她应该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我猜她想找我重新开始。
虽然我并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似乎也不再那么想知道了。
到了公司以后没出半个小时峦飞也到了。
望着老吴空着的办公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卧槽峦飞,老吴还被我锁在阳台上呢!”
11、理想照进现实
老断真的变了,虽然每天都在线上,但他从来不在公会里说话,密他也不回复,我悄悄问王高玩,王高玩说他也不清楚,可能是跟嫂子吵架心情不好。
我试着打过老断的手机,但总是关机,拉开好友列表,他的那几个代练也有一阵子没上线了。
这一切都显得太反常了。
“你们随机组人吧。”我密峦飞,“我今天不打了。”
“你要干嘛?”峦飞问我。
“你别管。”我说,“我出去有点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我:“有话好好说,别对女人动手。”
“怎么会动手?要动手也是往好的方面上动。”我说,“总之你就祝福我俩吧。”
“你想通了?”峦飞说,“那就好好对人家,女孩子是要疼的,说话之前多考虑考虑对方的感受。”
“滚你丫的,你什么时候成情感专家了?”我说,“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教。”
峦飞叹口气说:“你开我车去吧,钥匙就在鞋柜上。”
我没跟他客气:“行啊那多谢了。”
“别在我车里搞!”他叮嘱道。
“行了行了你烦不烦。”我下了线。
我的确是要出门,但不是去找她。
开上长深高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我基本快睡着了。
然而当我超过一辆装货的拖车发现司机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当场就吓醒了。
四点十分我开进龙蟠中路,南京的天空正在醒来。
老断家的门敲不开,我制造出的噪音惊动了隔壁的小夫妻,他们打着哈欠告诉我老断已经不住这了,工作室也关了,不过他们也表示再多的细节他们也不知道,如果我再追问的话他们就报警了。
老断去哪儿了?
我头皮发麻。
一个电话打到王高玩那,他听说我半夜跑来南京好像有点被吓到了。
“墙高玩,你对老断真是一往情深啊!”他说,“可惜老断是直男,你这样下去没结果的!”
“去你妈的!”我说,“我有多直你不知道?你的菊花还健在就是最大的证据啊!你到底在帮他瞒什么?”
“唉,墙墙,我答应他的,不能说。”王高玩的声音听起来很为难,“我不能做叛徒啊。”
我威胁他说:“你当不当我是兄弟?”
王高玩想了想叹了口气说:“这事我真的很为难,说了吧,对你未必有好处。”
“你他妈赶紧放!”
“老断他……”王高玩仍然犹疑,“他回老家了……”
“回老家?什么意思?”
“之前我不跟你说过的嘛,老断他老婆不支持他开工作室,两人吵了有半个月,差点没离婚。”
“至于么?为什么啊?”
“女人么都希望男人有份稳定的工作,老断丈人丈母娘还有他自己爸妈都来了,事情闹的挺大最后老断也没办法就把工作室卖了回去考公务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