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上山之后呢?”
“上山之后,当家的不许别人对我打主意,除非是我自己也愿意。再然后,我就留下了,这回,当家的跟我说您的事儿,问我愿不愿意,我一想,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就……”
“行了行了,别说了。”揉了揉因为醉酒而开始发胀的太阳穴,欧阳晗冲着那孩子摇头,“你回去吧。”
“可……”
“你就说我累了,不想。”
“……”
“听话,回去吧,啊。”总觉得自己要是把持不住做了什么,天边就会有一道霹雳直接落下,欧阳晗凭借本能的善念终结了这次送上门来的享受。
他做不到。
而后,当他看着对方犹豫的离开,自己靠在墙上叹气,边叹气边赞颂自己简直就是活菩萨的时候,那扇门,突然又被一股力量推开了。
这次,走出来的是穆绍勋。
“你到底想怎样?!”显然是带着火气来的,那匪首几步走过来,盯着欧阳晗质问。
“什么叫我想怎样啊,那么小的孩子……”
“是你说要那样的吧?!”
“啊……倒是……”
“那你把他赶回去是想干嘛?!”
“你别急啊……”原本就处于半醉酒的状态,脑子就不是那么好用,现在又被这么一催逼,欧阳晗干脆直接胡来了。
他故作无奈重重叹了一声,然后皱着眉,用有点儿可笑的严肃表情面对着穆绍勋。接着,他开了口。
“其实,我是想,我帮你免除了官司,又大老远跑过来给你捎信儿,功劳可是不小吧……”
“是又怎样?!”穆绍勋借着酒劲儿,火气总也压不下去。而对方紧跟着说的话,就让他彻底绷断了某一条神经。
“我是想哈,你看我功劳这么大,叫个漂亮小哥就真能犒劳我了?要不,干脆……穆当家的,你亲自上阵得了,咋样啊~~?”
欧阳晗你在作死。
你快死了。
你看看独穆狼那表情,那眼神。
你死定了。
沉默了好阵子,一声让人发冷的低笑传了过来,穆绍勋点了一下头,跟着就突然贴近。
欧阳晗感觉到了比他还严重的酒气,以及被硬生生压在墙壁上的钝痛。
后背和屁-股撞疼了,可他来不及去揉,因为一双手不知何时也已经被按压在墙上,那头近在咫尺的狼用审视猎物的目光看着他,视线在他脸上游走,每挪移一寸,都像是在剥他的皮。欧阳晗开始怕,然而他的怕没有任何意义。
一只手扯开了他刚穿好的裤子,继而往更下面探索,那探索有几分粗鲁,但欧阳不敢挣扎,因为自己的宝贝已经被握在手心。那常年拿刀的手完全没有温和的意思,几乎是强制性的动作着,逼迫他雄性的本能被调动出来。
不管怎样,被玩弄那根猥琐的东西,还是会有感觉的……
妈的,可悲不可悲。
欧阳晗此时此刻,明白穆绍勋的动机了。他是想羞辱他,谁让他总是一副没正行的鬼样子,谁让他总是不知死活逗弄这头狼,谁让他说话不考虑后果做事儿不思量得失,谁让他……
算了,说什么都没用了,当快感涌起,作为可悲的雄性,欧阳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宁可相信是酒的作用才让他一脑子雾气,对,一定是这样……
“呃啊……”碰到格外刺激的地方,他终于没忍住呻-吟声,而正是这低低的一声呻-吟,更加点燃了狼的兽性。
穆绍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想要这样,不管是出于让这混蛋丢脸的目的,还是根本就是他自己原来很喜欢看着那张脸丢人的表情,总之,他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愈加激烈起来。他不愿承认欧阳晗半眯着眼,口中吞吐着灼热呼吸,小腿微微颤抖,身体散发着情-欲味道的模样有多让他控制不住,他就只是恶狠狠地摆弄这家伙,直到听见一声压制不住的急促喘息在耳边响起,直到感觉到被他死死压住的身体一阵剧烈的痉挛,直到被滚烫的粘稠弄湿了掌心,他才在刹那间恍然。
他恍然自己做了些什么,却无法恍然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不是说不喜欢这种事这类人的吗……
皱着眉,瞪着眼,穆绍勋在恼羞成怒到可以直接拔枪崩了这个还没从高-潮余韵里彻底清醒的家伙之前,恨恨的在衣襟上抹掉那温热的液体,接着猛一转身,大步朝后宅走去。
原地,只留了一个在清醒过来之后手忙脚乱穿裤子整衣裳的欧阳晗。
而心跳到快要把烤羊腿和烧酒都吐出来的欧阳晗,并不知道,就在小门里,有个比他心跳还要快的人站在那儿。
是穆绍雄。
觉得二弟离开大堂有点久,穆绍雄想要出来看看情况,他死也想不到会看见那样的“情况”,更不明白为何会发生那样的“情况”。
究竟……这算是哪儿跟哪儿啊……
默默告诉自己要冷静,穆绍雄抚着胸口红着脸回到大堂,然后在三弟询问二哥和欧阳先生去哪儿了时,抬起手摆了摆。
“他们在后面,有事儿商量。就……别打扰了吧。”尽量平稳说着,这曾经的和尚在心里头下意识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而陷入慌乱的,疾步走在竹林里的穆绍勋,则满脑子都是“谁也别在这时候招惹我!”否则人来,他杀人,佛来,他杀佛!
第十二章
欧阳晗并不知道自己和穆绍勋的事儿,被人看见了。
他只是在冷静了一会儿之后,抹了把脸,整理好衣裳,回到大堂。
酒宴热闹依旧,群狼抢夺着桌上的大块烤肉,疯了一样相互敬酒,还有的干脆喝多了倒头就睡或是借酒撒疯打将起来。
穆绍瑜见他回来,却没看到二哥,有点疑惑。
“欧阳先生,我哥他……”
“哦,他说先回屋去有点儿事儿,我也不知道啥事儿,他没告诉我。”用自己都讶异的速度编了个瞎话,他端起酒杯,连续喝了好几口。
穆绍瑜似乎没有生疑,这很好,可是,为何那念真和尚用特殊的眼神看着他?!
眉心微微蹙着,唇角欲言又止,脸颊泛起粉红。
这是在干啥?!
“那个,怎么了。”心虚起来,欧阳晗下意识往后错了错。
“没有,没有。”连忙回过头去,穆绍雄不说话了。
沉默了一阵子,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欧阳晗干脆开始找话题。
“二哥。”他用西山口的排位叫念真,“这儿这么闹腾,您受得了吗。”
“哦,也是习惯了,‘那边’也一样。”微微笑起来,穆绍雄轻轻抿了一口杯里的淡酒。
“倒也是。”
“……欧阳先生,今天晚上,可是留宿东山?”
“啊?啊啊,是。现在走,太晚了点儿。”
“嗯。”
“怎么了……”更加心虚起来,总觉得对方要说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出来,欧阳晗继续往后错。
“没有,只是,晚上要锁好门户。”
“锁门?为啥啊,反正都是山上弟兄。”
“……竹林里,有野兽。”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穆绍雄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这是在干什么,告诉对方小心自己弟弟?还是告诫对方别和自己弟弟搅到一起?又或者,仅仅是为了试探一下,看看对方的反应?
当然,欧阳晗有反应,他干巴巴笑了几声,紧跟着抄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一晚,他是真的,真的,真他妈的喝多了。
迷迷瞪瞪之中,他不知道穆绍勋是不是回来过,昏昏沉沉之际,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晃悠到给他准备的住处的,他甚至忘了是他自己爬上床的,还是别人把他扶上床的,但总之,他睡了个三魂归地府,七魄赴幽冥。
然后,就在酒劲儿刚刚因为沉睡逐渐过去了一些,头脑也逐渐清醒了一点时,他感觉到有人似乎进了屋。
一个人。
一个……男人。
嗯……
用力抬起沉得要命的眼皮,那双小眼睛借着微弱的光亮看着已经站到他床边的人影。
哈,就说是男人吧,我的直觉果然敏锐……
不过,这是谁呢?
哦……穿的是白衣服,白衣服……鬼?
哈哈哈别闹,东山的鬼都在山涧里跟野狗过家家呢,这是活人。看嘛,有呼吸,有体温,热的,能动,活人,肯定是活人。
啊……这活人还戴着……眼罩?
眼罩的话……那就是……
嗯?!
不对!!
神智突然清醒起来,欧阳晗猛睁开眼,想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
手被牢牢攥住,压在床上,那个男人则压在他身上,和他一样还带着酒气的呼吸透着一股子滚烫劲儿。对方不说话,但另一只手却在撕扯他的衣裳。
“等、等会儿!”终于挣扎着出了点声,欧阳晗胡乱扭动身体试图逃脱,但废了半天力气,只是挣脱了一只手而已,可这只手没有起到什么关键性作用,仅仅扯掉了对方的眼罩。
而随着遮蔽物的消失,那只灰色的眼就透着狰狞进入了他的视线。
是真的……足够狰狞。
那种兽类的狰狞透着人类的情-欲,烧起一团火来,这团火似乎要把欧阳晗烧成灰烬,或者至少,把他的某种本能给引燃。
上衣,不知何时被拽掉了,有唇舌在锁骨和胸膛游移,那游移就像一连串的火种,星星点点,而后火烧连营。他有一种整个人泡在烧酒池子里的幻觉,那么恍惚,那么飘然。然后,就在他恍惚飘然中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时,压着他的男人突然不止于这种简单的碰触了。
整个人被翻了过去,是真的翻了过去。脸,贴着床褥,背,对着房顶,而后紧跟着,他的裤子被拽掉,腰,被抬了起来。
这一刻,欧阳晗开始觉得大事不妙了。
这是什么姿势?!这分明就是……
“别!别!!”他拼力拒绝,两手撑着床铺想要翻身,但他忘了自己是在和一头野兽搏斗,当野兽打定主意要捕猎,要进食时,作为猎物,你就是拼出三条命去,也未必有胜算。
而就眼前的情况来说,欧阳晗的胜算有多大呢?
不能说全然没有,然而不会超过百分之一,基本趋于无穷小。
这是客观估计。
于是,他就那么被压制住了,捕猎者反别住他的双手,继而用腰带将之牢牢绑在了背后。
欧阳晗在感觉到手腕的疼痛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再被一把握住股-间时发出一声闷哼。
压在他背后的狼似乎挺满意他的反应,手指开始上下动作,略微有点粗糙的皮肤滑过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带着些许刺痛的快感翻涌而来,让欧阳晗完全无法抵抗。
他想归罪于酒,是醉意让他没了羞耻心,然而,就在他已经打算先享受了眼前胯-下的欢愉在言其他时,一种格外不详的感觉就出现了。
有东西,顶在他身后。
是指头,那指头上还粘着油膏一类的东西,冰凉,滑腻,不容拒绝。
“哎你!……呃啊……”
竟然!竟然进来了?!
不行,这个真的不行!!真……的……不……
嗯……啊哈……
醉酒和焦虑中,已经过高的体温,原来是贪恋这种冰凉的。
糟糕……
欧阳晗欲哭无泪。
他已经经历几次起落浮沉了?唇舌的撩拨,指掌的抚弄,凉意的渗透,每一次都是在他刚要激烈反抗的当口,某种新的冲击就会促使他,逼迫他放弃。
而最后这一种,更是百味杂陈,令人欲罢不能。
进进出出的指头把更多的油膏送了进来,同时也在一点点撕裂他的反抗意识。
娘的咧……太舒服了……
欧阳晗用本能活埋了道德心,他决定先爽够了再说,不管多久,不管被绑着的腕子疼痛与否,也不管刚刚挤进来的是第几根指头。
可他终究想得太美了。
太美了……
掠夺者,给你尝点甜头,从来都是为了索取更多。
当指头撤出去,当那酥酥麻麻的快乐余韵尚存,一个更粗-大,更火热的物件就抵住了穴-口。当根本不给反应时间和反抗机会的侵入到来,当与之前的快乐完全不同的近乎于极限的充实感撞进最羞耻的地方,欧阳晗只觉得,自己要是能在这一刻死了,一定是老天给他的最大怜悯。
可惜,老天不向着他说话,更不准备垂怜他。
于是,被老天抛弃的欧阳晗,被掠夺者接收了。
那男人死死压着他的腰,缓慢却绝不退缩的一再深入,而后在完全侵入之后,发出一声兽类的满足的叹息。
欧阳晗的灾难,远不止于这一声叹息。这只是个开端。
之后的事情,在第二天从昏睡中醒来的他,试图用醉酒来麻痹自己,逼迫自己忘记,可越是想让思维混淆,记忆就越清晰。什么抽-送,什么撞击,什么留在他身体里的粘-腻,都成了抹杀不掉的一个个场景,牢牢寄生在他脑子里。
他想干脆死了算了。
但那男人却抱着他,在他脖颈啃咬,留下齿痕,留下味道,留下再也抹杀不掉的,独占的宣言。
这些,都是在翌日清晨,欧阳晗猛然睁开眼时,最先回忆起来的点滴片段。
第十三章
就这么被拿下了……
欧阳晗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眼神直愣愣看着窗棂上洒下来的阳光。
他想骂娘,他想打人,他想大哭一场。
宿醉的头痛在折磨他,腰身的酸痛也在折磨他,更不用说某处还残留的火辣辣的感觉了。那感觉太诡异,简直好像那物件都还没抽出去,完完全全,完完整整,还留在他身体里一样。
他是真的想大哭一场了。
独眼狼,算你狠……TwT
然而,不管摆在眼前的结果是什么,任何事儿,它总要有个原因吧,他和穆绍勋根本都不能算是有什么深度接触,彼此了解甚少,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看来,也只能怪酒了,对,就是醉酒才导致了这一切,酒后乱性嘛,虽说乱错了对象。
穆绍勋是不是把他当成别人了?
“……操。”胡乱抓着头发,欧阳晗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他没勇气去看床上残留的东西,匆匆忙忙摇摇晃晃穿好裤子,他光着膀子出了门,绕到屋后,对着一棵粗大的竹子小解起来。
“你要毒死东山的竹笋吗。”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欧阳晗浑身一个哆嗦,尿歪了。
心里暗暗骂了好几句,他先低头看了看有没有弄到自己脚面上,而后猛回头看向身后。
穆绍勋靠在石墙上看着他。
一身的拷绸白衣,上身的扣子没有扣上,就那么敞开着,露着野兽的胸膛。眼罩戴上了,遮住了暗灰色的瞳孔,却未能完全遮住眼角细长的刀疤。
穆绍勋一步一步走过来,眼看着手忙脚乱的欧阳晗急匆匆穿好裤子。
“光着膀子,不冷吗?”声音很低沉,很平静,就像是一般的询问。
“你跟光着也没两样儿。”皱眉反唇相讥,欧阳晗勒好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