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陆三少一直觉得自己跟滕厉是最好的朋友。
直到有一天他强吻了滕厉的心上人,一切开始发生了改变……
搜索关键字:主角:杜三少,滕厉
1.
陆三少跟他最好的朋友狠狠地闹翻了。
因为他不小心跟对方喜欢的人亲了个嘴儿。
“谁知道他喜欢他,要知道他喜欢我肯定不会碰啊!”陆大少很委屈。
他的狐朋狗友说:“我看他这次是真喜欢,”这家伙挤眉弄眼,“你要倒霉了,他可是很护短的,你居然还跑去强~吻人家心上人。”
想到那人的手段,陆三少觉得自己蛋蛋都凉了:“还不是你们瞎起哄,我那不是喝醉了吗?”他揪了揪头发,心里莫名烦躁,“那怎么办啊?我去给那家伙强吻回来怎么样?”
狐朋狗友哈哈直笑:“陆三少你真是太逗了,就你这模样,谁能强得下口!你这不是跑去占别人便宜吗?脸皮忒厚!”
陆三少郁闷不已。
不是他自夸啊,他长得也算英俊,上学时也是勾勾手指就有人前仆后继贴上来献身的风云人物。
可这几年他吃喝玩乐惯了,少年时的锐气早丢得一干二净,看起来还真的挺差劲的差劲——特别是跟那人的心上人比起来,差的简直不是一点半点!
虽然自称是那人最好的朋友,可陆大少很清楚其中的水分。最好是自封的,朋友……也是自封的,他只不过从小到大都正好跟那人碰到一起而已。
即使是念书时被人并称为“x中双英”,那人却没怎么理过他。就连好几次一起参加的活动,对方也对他爱理不理,甚至隐隐带着几分嫌恶。
是的,嫌恶。
别看陆三少整天大咧咧的,事实上他很清楚别人对他的评价。从小到大他都是草包一个,只有过得去的皮相和优渥的家境还能拿出去唬人。
这一次,“最好的朋友”这个假象恐怕是彻底维持不下去了。
陆三少想。
他闷闷地灌完了杯里的酒,然后站起来对狐朋狗友说:“我先回去了。”
那人的报复来得比陆三少想象中还快,陆三少很快就被他大哥找了回家,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怎么搞的!滕家那边今天说要撤资!你叫爸去哪儿现找一个投资商!”
陆三少一怔,说道:“不至于吧……”
陆家大哥骂:“蠢货,你到底干了什么!”
陆三少只好把自己做的事和盘托出。
陆家大哥听完后面色变得很古怪,看向陆三少的目光也变得格外复杂。
他说道:“你确定那是他心上人?”
陆三少说:“我追着他跑那么多年,还不了解他吗?他一皱眉我就知道他想啥。反正这次是闹崩了,我也没办法,哥你们不会找不到新投资商吧?”
到底是自家弟弟,虽说口口声声骂着蠢货,陆家大哥还是向着他的。见自家弟弟情绪低落,他说道:“怎么会找不到,这个项目当初来招标的人还挺多的,不过滕家开的条件好,你又拼命给那边说好话,才把工程给了他。也就是麻烦一点而已,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事实上问题挺大的,因为滕家做的不仅仅是撤资,还跟很多人打了招呼让他们不敢接手,似乎一心要陆父栽跟头。
既然滕家那边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他自然不能再让弟弟跑过去被人欺凌。
但是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
陆家大哥话锋一转:“不过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只知道胡来!这段时间你好好待在家里反省,哪都不许去!事情我们会解决,别瞎添乱。”
捅出那样的大篓子,陆三少哪敢反抗,他灰溜溜地跑回房间。
回房后陆三少打开手机一看,发现里面有个未读消息。
云初:“我今晚八点到机场,有时间来帮我开路吗?”
陆三少跳了起来。
他兴冲冲地跑到陆家大哥面前说:“哥,云初回来了,我要去接机!我可以去接机吗?”这是兴奋到语无伦次了。
陆家大哥犹豫片刻,点点头说:“去吧,别闹太过分就行了。”
陆三少欢呼一声,打电话叫狐朋狗友们一起去机场。
云初是少年成名的音乐家,粉丝热情得十分过火,每次回归机场都会严重堵塞。
至于云初为什么会跟不学无术的陆三少成为朋友,那只能说是……缘分——又或者是——有人脸皮特别厚!
而此时的滕家,正笼罩在一片阴云底下。
这片阴云就是滕家当家那张冷到了极点的脸。
从二十岁接手滕家那天起,这张脸上就很少有其他表情了。
听到桌上的电话响起,滕家当家顿了顿,抬手接起。
那边传来一把温和的声音:“今晚要过来吃饭吗?”
滕家当家说:“今晚不去了,你自己吃吧。”
他得等那家伙的道歉电话。
如果那家伙识趣点儿,好好服个软的话,他说不定会改变撤资的决定……
在滕家当家走神的时候电话那一端似乎说了什么,听他没回应,连声问:“滕哥?滕哥?”
滕家当家这才回神:“怎么了?”
那边的声音更加温和了:“没事,挂了吧。”
滕家当家点点头,结束通话。
滕家当家一直工作到夜深,桌上的私人电话却再也没响起。
第二天一早他就看到了新闻。
时隔三年,音乐家云初再次回国!
滕家当家冷着脸放下报纸,跟往常一样去公司。
与此同时,陆三少终于在好友的开导下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认识到犯错可以,犯错后当缩头乌龟不肯认真认错兼道歉是万万不行的。
于是他早早跑到滕氏大楼下,打着喷嚏等他最好的朋友到来。
2.
陆三少在滕氏大楼里也是很有名的,这位少爷是陆市长的儿子,陆市长来头不算太大,但做事踏实,在市里名声还是不错的。
得益于这么个老爹以及上头两个靠谱的哥哥,陆三少生活安逸,不缺钱也不缺朋友,这家伙胸无大志,仿佛一心要吃吃喝喝玩上一辈子。
这种人跟滕家当家绝对是截然相反的存在,跟他好友席云初也是八竿子打不着边。
偏偏人就是跟两边都有着不错的交情。
至少每次陆三少来过之后,整个滕氏大楼都会升温,那感觉简直比春天还温暖!
保安原本想把陆三少请进门里等,但陆三少摆摆手说:“不去不去,我要拿出点诚意来。”
于是陆三少掐着滕家当家到公司的点,脱掉外套扔进保安室里,身上穿着单薄的衬衫哆哆嗦嗦地等着滕家当家。
他要证明自己可是相当有诚意的!
陆三少坚定地杵在滕氏大楼底下,没过多久,他就看见滕家当家准时出现在视野里。
陆三少还真是冷着了,连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擦了擦鼻子,跑上去二话不说先抓住滕家当家的手不让他跑掉:“滕厉,我来跟你道歉!”
陆三少冷冰冰的手让滕家当家皱起眉头,他的关注点马上转移了:“你穿这么少站在风口做什么!”
陆三少高兴了。
他特意表示“诚意”就是为了看看滕厉是不是真的不想理他了,没想到滕厉还是关心他的。
真是的,害他白担心了这么久!
陆三少笑了起来,眉眼都染上了几分笑意,看起来意气飞扬:“滕厉你不生气了?”
陆三少这么一提,滕厉的脸色又变得阴沉无比,他甩开陆三少的手:“原来你还记得你做过什么?”
陆三少说:“我又没见过你们呆在一起,我怎么知道你跟他有一腿……”说着说着他就理直气壮起来,“所以说分明是你不够朋友,你要是早告诉我我怎么可能去亲他!亏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你连谈恋爱都不跟我说……”
陆三少大咧咧的话让滕厉心头莫名火起,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这家伙整天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实际上有几分真心?他看这家伙最好的朋友分明就是席云初!
滕厉冷淡地说:“我跟谁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三少听着滕厉的话,心里不知怎地一阵难受,他有些挫败地说:“如果我谈恋爱了,肯定会把我的另一半介绍给你啊,我们可是——”
滕厉再也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从来都不是。”
陆三少愕然地看着他。
滕厉说:“我跟你从来都不是朋友,更别说最好的。”
陆三少虽然早就有这种认知,但是亲口听滕厉说出来还是很受伤,他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被人戳了一刀似的。
陆三少跳了起来:“不是就不是,谁稀罕!!”说完他连保安室里的外套都不拿,头也不回地跑了。
保安原本在偷听,滕厉一眼扫过去就缩着脑袋躲进了安保室。
滕厉看见了陆三少的外套,面无表情地将它拿起来上了楼。
没过多久,他的秘书白深也来到了办公室。这人几乎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来长的,公事办得利落,家事又很得心应手,而且脾气也好,相比之下,那个可恨的家伙差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滕厉很确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也确定自己很爱眼前这人——要不然看见陆三少亲上去的时候,他怎么会暴跳如雷?
那可是他第一次对陆三少发火,过后还从陆市长手里那个项目撤资。
滕厉郑重地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抬起头对白深说:“陆市长那边那个项目,还是接回来吧。”
白深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滕厉说:“没有必要了。”
白深点点头,没有多话。
他跟着滕厉的时间不久,但听说过不少滕厉的事迹,这人二十岁就接手家业,稳稳地坐着滕家当家的位置,一路走过来的手段不可谓不狠,也不可谓不可怕。
想到滕厉从将自己挖过来当秘书到追求自己的过程,白深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而且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滕厉帮了他很多,对他也很好,只是他们之间似乎少了点什么。滕厉看向他的目光里也没渗入多少心动,反倒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那感觉就是“让我满意了我就付款买回家”。
虽说这对于滕厉这种人而言似乎很理所当然,但白深始终觉得很不对劲,尤其是在被陆三少亲上之后,他感觉到滕厉那想杀人一样的目光。
而且……
那不是针对陆三少的。
明明主动亲上来的是陆三少,滕厉那种想杀人的欲望却是朝着他来的,这代表着什么?
白深若有所悟。
可转念一想,滕厉连被陆三少惹恼了也是毫不留情地要撤资,白深就按下了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他可不愿冒险去戳破滕厉的心思,万一滕厉恼羞成怒怎么办?
他又不是陆三少,轻轻巧巧服个软就能让滕厉消气。
白深秉承着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的原则,沉着地开始当天的工作。
到了中午,白深又看见了兴冲冲跑上来的陆三少。
陆三少也看到了白深,想到滕厉为了白深朝自己发脾气,陆三少心里还是有点疙瘩的。不过想起是自己不对在先,陆三少伸手握住白深的双手,真心实意地道歉:“那天我喝醉了,那群狐朋狗友又在瞎起哄,非说我输了,要我去外面逮个人亲一口,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为那时候我喝得醉醺醺的,看到最好看的就——”
陆三少话还没说完,滕厉就站在门边死死地盯着他们交握的手,吐出一个字:“滚!”
陆三少意识到自己又调戏了朋友的恋人,赶紧收回手高高举起来以示清白:“滕厉我就是想道歉,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平时我跟别人都是这么玩的,一时没想这么多……”说着说着又一脸委屈了。
滕厉听得心头火起。
陆三少玩起来确实没什么顾忌,因为他这人根本像没长大似的,净知道跟那群狐朋狗友瞎混。
像那天那种逮着人就亲的事,他们玩过几遍?
滕厉心里的火烧得很旺,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他只能对陆三少重复:“滚!”
陆三少见滕厉脸色特别差,本来是有些退缩的,但想到他家大哥说滕氏收回了撤资决定,而且资金已经一步到位,陆三少的心就放回原位。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家伙,当然知道他的脾气!
脸是臭了点,表达的方式也别扭了点,但总归还是认他这个朋友的。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陆三少立刻又喜滋滋地说:“滚就滚,我们一起滚,中午我们去吃饭吧!对面那老头又搞了新菜色,非叫我们去尝尝,走吧走吧,一起去。”说完他二话不说扯着滕厉就往电梯那边走。
滕厉看了看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挣开。
3.
和滕厉重归于好后陆三少特别高兴,高兴的结果就是他给自己盘子里的菜撒了很多辣椒,然后兴高采烈地吃了下去。
最终导致陆三少霸占了滕厉办公室厕所整整一下午。
等席云初打电话过来时陆三少声音要多虚弱有多虚弱,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他觉得自己特别特别苦逼:“好疼,我可怜的屁股火辣辣地疼!云初啊,我命好苦!”
推开门进来拿文件的白深深深地看了陆三少一眼。
陆三少赶紧捂住电话解释:“小白你不要误会!我是拉肚子……拉肚子……”
白深:“……嗯。”
你这“我懂的”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陆三少觉得自己必须站出来扞卫自己跟滕厉的清白:“我吃多了辣椒,闹肚子啊……你可得相信我,千万别让滕厉跪搓衣板,要不然我跟他真的就友走尽了……”见白深似乎不理解友走尽的意思,他热心地解释,“友走尽就是友谊走到尽头的意思,最近挺流行的,你玩微博不,玩的话我们加一个!我跟你说,我的微博名叫不回粉是王八蛋,结果你猜怎么着,那群王八蛋都给我选悄悄关注……”
白深:“……”
眼看陆三少马上要把话题带跑到天边,白深深吸一口气,说:“那边马上要用这份资料,我先送过去,回头再说。”
陆三少余怒未消,提出了防范于未然的要求:“记得不许悄悄关注!”
白深:“……好。”
陆三少见他点了头,又悲痛地捂住肚子说:“我也要继续去跟马桶开会了。”
白深:“……”
这次月会开得比往常要短那么一截,滕厉早早回到办公室,一眼就看到陆三少那厮哀怨地趴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至于他办公室为什么会有沙发这种玩意儿,自然是因为陆三少来过几次之后觉得坐哪都不够舒坦,直接打电话叫家具城送过来的。
滕厉毫不怜悯:“早叫你别吃那么多。”
陆三少只剩下哼哼哼哼的力气。
滕厉说:“要不要去医院?”
陆三少对这个提议深恶痛绝:“你敢送我去医院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前。”
滕厉:“……”
陆三少躺平在沙发上露出可怜兮兮的肚皮,语气十分虚弱:“求扫肚子,你知道怎么扫的!”
滕厉想也不想就否决:“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