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鉴尤发泄后便沉沉睡去,那让自己生不如死的情欲也恢复了安静,落玉捡起了四散的衣裳盖在瑞王身上,深深的看了会刚和自己亲密无间的人,撑起酸痛的身子回了别院。
这一刻起落玉觉得他和他之间注定是不同了,他们做了那样的事,千百年来他连想都未想过的事,说不上难过却也不欢喜,隐约还有几分酸楚。
单禾兰芷听下人来报瑞王去沐浴了,一番打扮后来到洛华殿躺在瑞王的床上,一颗心从未有过的七上八下。
“戈月,几更天了?”
过了会戈月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娘娘,寅时刚过。”
“已过了寅时了,王爷呢,怎么还不来?”
“之前薛总管来过,说是王爷在沐浴呢,还未传更衣,奴婢们不敢打扰王爷。应该很快会过来,娘娘莫急。”
又过了会,单禾兰芷颤抖着身子下了床,大喊了句:“戈月,伺候本宫起身。”紧咬着的唇瓣上有泪滑过。
第二日清早,轩辕鉴尤醒了过来,头很昏沉,看了眼四周自己竟然在池边睡了一夜。恍惚间记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正含着自己的那物口交,昨夜旖旎种种倒是历历在目,当下脸色突变。
小路抬了热水,弄湿了毛巾,“公子……水,水已经好了。”他满脸通红,眼睛也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落玉本就单纯也没看出他窘态,卷起袖口道:“好,我自己来就成。”
小路站在原地,一双肉实的小手出了汗,只因看到惊世骇俗的一幕,吓得他回不过神。昨夜走后他想到自家公子可能会乱闯了王府,唯恐像上次那样被娘娘教训,便又走了回去,本想叫住落玉但一行巡夜的侍卫挡住了路,只得跟在其后,不想那公子未去亭中而是去了王爷的映月池,这可把他吓坏了,一会后公子不见了,他四处找了会,隐约听得映月池里有谈话声,壮着胆子爬上了一棵大树够着了半开的天窗,这一看真是把自己惊得要从树上掉了下去。他看到公子和王爷正双双躺在池边,王爷还脱去了公子的衣裳,两人发丝纠结亲在了一起。
两人同为男子却一位是威震天下的王爷他怎会不吃惊,也不敢多看便急匆匆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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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皇帝一派坚持要立荆州刺史苏章霖的女儿为后。轩辕鉴尤心中冷笑,那苏章霖是祥庆太后的表兄,这番用意明显不过。他也无需驳斥,只说道大婚之事交由皇帝自行定夺,他手中可是握了苏章霖伙同几位太后党羽私吞赈灾粮饷的铁证,之前他在宫中特意告知了皇帝。
轩辕昊也只得暗叹他手段毒辣,一直隐忍不发,这厢也不好对他人言明,哪还敢立罪臣之女为后,也只说容他考虑几日再行定夺便退了朝。
御书房里,轩辕昊看了眼在往奏折上盖着玉玺的瑞王说道:“皇叔,不知近日落公子可还安好?”
轩辕鉴尤手略有停顿,又恢复如常,“皇上都是要大婚的人了还关心本王府里的人做什么。”
“皇叔明明知道朕对落玉公子一片心意,不如让落玉来宫中陪朕些时日。”
“本王可不是慷慨之人,如此皇上要拿什么来换?”
轩辕昊虽沉迷男色却也有几分聪颖,“皇叔想要的,朕会好好考虑。”
轩辕鉴尤冷声道:“皇上可要快些考虑,本王没什么耐性。”
这话说得轩辕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朕乃天子,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皇叔莫忘了礼法。”
“哦?难不成皇上想从本王处抢人不成?”轩辕鉴尤把玩着手中的玉玺,这举动吓得轩辕昊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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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王爷昨夜歇在了映月池?”
“是啊,据前殿掌灯的小松子说鸡鸣时分看到了藤焘阁的落玉公子从映月池里走了出来,步履蹒跚,衣衫不整。”
“哎呀,这样一来王爷岂不是已经宠幸了落公子。”
“是啊,以后我们也要多去藤焘阁上走动。”
“王爷还是第一次宠幸男子呢。”
“呵呵呵呵”几个貌美的少女调笑着。
“谁说不是,长得这么好看莫说是我们了连一向冷情的王爷也被他迷住了,以后只怕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呢。”
戈月抬着静王妃的药路过回廊就听到几个丫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你们在说什么?”
“啊~”几个丫鬟吓了一大跳,“没什么没什么,戈月姐姐我们只是在说些小事,小事。”
“是啊是啊,没说什么。”几个婢女头垂的低低的,一副惊恐的表情。
“小事?都给我过来,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然我禀告娘娘打断你们的腿再把你们扔出王府,有你们好受的。”
她在府中一向得势,谁敢得罪她,只得把听说的和盘托出。戈月听了几句脸色森然。
小松子跪在地上怕的摇摇欲坠,“奴才说的千真万确,娘娘明鉴,娘娘明鉴。”
“退下吧,此事不可再张扬,不然你小命难保,在背后议论王爷可是死罪,一千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是是是,奴才告退。”
“娘娘?”戈月看着主子唤了一声。
“落玉,看本宫以后怎么收拾你。”单禾兰芷是笑着说的,但是那笑却让戈月起了一身冷汗。
第11章:碧波袅袅动人兮
此后落玉一直向小路询问有关轩辕鉴尤的事,小路知晓的就一些翻来覆去讲予他听,难得的是落玉一点也不觉得闷,听时神情专注,眼角含笑。
这天落玉一看小路得空在院中歇息,拉着他又要讲瑞王。小路叫苦连天,他也只是一下人,他知晓的主子的事也是听府中年纪较大的管事所说,像是瑞王的喜好,小时候的趣事等都是一些小事。
“公子,小路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王爷何等身份,我们这些下人哪敢管王爷的事。”
落玉听出了小路话中的意思,他却不以为意,从石桌上拿起数颗鲜红的果子递给小路,小路四处看了看,赶紧接过吃下,他可是眼馋了这番邦进贡的果子很久了。
落玉轻笑用洁白的手指拂去了他嘴边的汁水,小路“嘿嘿”一笑道,“听膳房的丫鬟说,王爷近日忙于朝政,膳食都未怎么用过,娘娘可心疼了命膳房换着花样的给王爷做,王爷还是用的极少。”
落玉听后微微点头,而后不语。小路看他沉思又憨笑着抓了几个果子,盼午后去向其他院子的小厮显摆一番,让他们也尝尝鲜。
落玉知道凡人不吃东西的话身体会出状况,人元会受损,不免心中有些焦急。他回想起百年前灶神曾来水府为师父做寿,特地做了一桌的美食,其中有一道辣酱莲藕开胃生津,色香味俱全,连不喜食的师父也吃了好多,里面加了神秘的香料让人越吃越想吃。他曾问灶神里面加了何物,灶神卖了半天的关子才说是春末掉落到泥土里的椿树种子,都被土地爷收走了,被地气所熏香味怡人,凡人永远吃不到,取其果核里的肉研磨成粉末是最好的香料,能引腹中馋虫。
小路卷起裤脚下了荷花池,池中荷花才开败,荷叶还是翠绿的很是精神,“公子,至少还要三月泥里的藕子才能摘得,现在藕子还小。”
落玉把一只竹编的篓子递给了他,“要的就是现下的藕,你摘上来就是。”
之后落玉独自去了后殿的花园,那里有几棵椿树。他施法遁入了地里,给土地爷锤了半天背才得了几颗椿树种子。再细心洗去藕上覆盖着的污泥,一截截的藕只有半个手掌大却是最为清甜爽口。
王府里亮起了华灯,轩辕鉴尤提笔批着奏折,淡金的薄衫披在肩头,一旁桌上的食物分毫未动。
薛福小心开了门,低头恭敬道:“王爷,落公子求见。”
搁下了手中的毛笔,“让他进来”
落玉提着食盒跨进了洛华殿,油灯轻晃让轩辕鉴尤如天神般俊美的面容镀上了一层不可思议的华彩。
落玉放下了食盒,把准备好的食物放在了瑞王的面前。轩辕鉴尤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一盘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竟然被放在了奏折上。
“何物?”轩辕鉴尤撑手揉了揉眉心。
“椿藕”落玉回道,他嗓音柔和带着羞涩,妙眸不时打量着眼前的轩辕鉴尤。
“拿走”他张口就回绝了他。
落玉以为他不喜欢忙说道,“滋味可口,小路也认同,差点就被他吃光了。”
轩辕鉴尤以为自己听错了,奴才吃过的东西这人竟然要给自己吃,且不说有没有毒,光是下人吃过的东西放在他面前已经是死罪一条。
看那人一动不动,又说了句:“本王说了拿走。”
“为何不喜欢,你都没吃过。”落玉对上他狭长的凤眼,眼中有了水光闪动。
又是这样的眼神,轩辕鉴尤想起了那晚这人也是碧眸中带着水水含着他的……
刚想唤门外的薛福进来,就看落玉端起了桌上的藕往嘴里塞。
落玉心中又气又痛,这可是仙家吃的东西,枉费自己一番心血这人半点也不领情,他不吃就自己吃。好像放了太多的辣酱,实在是太辣了,落玉的嘴唇被辣的肿了起来。他还是往口里塞,轩辕鉴尤错愕的看着他把整盘的藕都吃了下去,那双唇又红又艳,如花的唇瓣在辣酱的侵润下微微搐动。
“明日,再做给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落玉一走,薛福吩咐下人把桌子收拾了干净,一边往寝殿的兽首灯笼里添着油料一边小心的观测主子,这公子真是个不怕死的主。轩辕鉴尤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夜已深,他继而批着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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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凡夫俗子,这般不识好歹,落玉把手中的书扔到了软塌边的案几上,复而又摇头而笑,在这生什么气,还往心里去了不成,自己可是千年的蛇妖啊,又捡起书看了几页,深深吐了口气索性将书盖在头上囫囵睡了过去。
小路一直在旁边随侍,看自家公子神情也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他只是个刚束发的少年,但心智玲珑一向通透自是明白落玉的心思,但是同为男子又牵扯到王爷他自是不敢多言,何况后头还有个不好惹的王妃。
第二日天还未黑,落玉早早来到了洛华殿。薛福赔笑着说道:“公子请回吧,王爷国事繁忙,指不定几更天才从宫回来呢。”
落玉回道:“无妨,我等他。”
“公子还是回去吧,公子的一番好意小的明白只是膳食自有下人来做,公子无需操心。”
“昨日我就同王爷说过,今日还要做些吃食给他。”落玉把手中的食盒紧了紧,往里输了些真气。
薛福一愣,“公子既然已和王爷说好,小的怎敢不从,您请。”说完又说夜凉风大把落玉领进了瑞王的书房。
落玉好好打量起洛华阁殿,这是整个王府的重殿,外边是书房连着后方的是寝殿。
书房整洁而清雅,靠窗的书桌是用整件的紫檀雕刻而成,桌脚绘着皇家的龙纹和瑞彩,桌上收拾的一尘不染,很是空旷只摆着些书稿和印章。一旁的大书架上倒是摆放了很多书册,主要是兵法和治国的此外还有些诗书和古籍。寝殿的大门闭着瞧不见里面的观景。
落玉坐在了书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卷书稿,上面用一段金丝织成的锦缎捆好加了写有“机密”字样的印章。他端详了一番起了好奇心,打开后上等的宣纸上提着两行字:一为论当世治国之道,还有个小批注,不得按古代圣贤立言来阐释义理;二为述今安抚番邦之策,底下落的款正是轩辕鉴尤。
用手指覆上那苍劲有力的字迹,见字如人,不禁一遍遍临摹着他写下的痕迹,醉人心神。
直到子时轩辕鉴尤才回到府中,刚要宽衣换上便袍就看到了俯在桌上的落玉,这人似是睡得极香嘴唇微张,嘴角还流出了几丝晶莹的唾液正好流到了他一早拟好的今秋科举命题上,真是让他头疼欲裂。
他的罪状加起来足够株连九族了。
恍惚中听到脚步声,落玉醒了过来。他一向嗜睡,喝几口仙酒一睡三年五载也是常有的事,现下只得浅眠他可是想见这人的紧。
“你回来了?”脸上带着明媚的笑,他本就美这下更加要晃得人睁不开眼了。
“怎么又是你?”
落玉看着几步之遥的轩辕鉴尤,指了指一旁的野菌鸡汤,那鸡汤得了他的真气还热着呢。
“世间怎会有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随意进出本王的书房,这可是今秋科举命题,看了已是死罪。”轩辕鉴尤拿起了桌上的书稿,看着上面的水渍脸色铁青。
“死罪?你生气了,我以后不看了。”落玉不知如何是好,这人脾气真是不好随意就要动气,只得赶紧赔礼。
轩辕鉴尤冷哼一声,他本就不是话多之人,也不愿多费唇舌,只等选个时机把他送给皇帝也好让自己清静,落玉三番五次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感到十分不悦,转身走向了里头的寝殿。
看他走远,落玉赶紧端起鸡汤追了上去,心中想的是这凡人真是不爱惜自己,糟蹋美食不说还惹自己担忧。
“落公子是要侍寝?”看他进了自己的寝殿轩辕鉴尤眼带戏谑的说到。
落玉呆愣了会,脸色突的变的通红,那晚的事再过千年他都不会忘记,明明是很冷的人也会说这样的话。
“你喝了鸡汤我就走。”
出乎落玉的预料,轩辕鉴尤接过鸡汤一饮而尽。
“好喝吗?”
“恩”
轩辕鉴尤是何等精明的人,落玉的举动他是再明白不过,他忽然决定陪他玩玩,也好顺利把他送上皇帝的龙床,对自己而言是有利无害的事只要多些耐心多加忍受便可。
“那我明日再来?”落玉怕他不喜小声询问到。
“明日同本王一同用膳吧。”轩辕鉴尤解开了衣袍,露出了精壮的躯体和下方黑色的丛草。
落玉急忙撇开了头,不敢多看那人的身体,那儿虽然沉睡者却也看得出沉甸甸的尺寸惊人。
翌日鸡啼,薛福就过来唤落玉同瑞王去用早膳。落玉心情极好,天还未亮就起了身。很快洗净了脸,发丝被小路细细梳好,挑了件白底淡紫的绵衣。
瑞王在前殿的谒安阁用膳,这是王府最高的楼阁,能望尽府内的景色,楼前一池荷花,碧波荡漾。冒着白气的素粥和丰盛的小菜被盛在精致的瓷具里。
落玉吃得少,更多的时候是在偷看轩辕鉴尤。
“怎么?本王脸上有字么?”
“……没有。”落玉低下头飞快的拨着筷子,片刻一碗粥见了底。
吃的太快,嘴角处粘上了一粒饭丝。轩辕鉴尤看到不由觉着有趣伸手要替他抹去,就觉得指尖又滑又湿,原来落玉刚好伸出舌头舔了嘴唇,如此一来,二人皆顿了顿。
“你且回去休息吧,本王要去上朝了。说完又附了句:“薛福,好生伺候公子。”
薛福得了令忙低头哈腰的应了去。
“为何还跟着,快出府门了,就这么舍不得本王?”轩辕鉴尤转身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落玉说道。
府外早就等候着软轿,两行侍从和依仗跟在后头排场惊人。
落玉叹到这人虽是冷淡却也爱打趣自己,仰头对上他璀璨的凤眼,回道:“就是舍不得。”
轩辕鉴尤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神采,有些微微出神,走进了他,二人只隔半尺,“那今夜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