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月抓住苏玉白的手,一把将他扯进怀里
“玉白,玉白……对不起,我昨晚弄痛你了!对不起!!!”
苏玉白僵硬的缩在耀月的肩上,而后轻微的摇摇头。只当他的道歉是一种无奈的澄清,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只是一夜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耀月埋在苏玉白的脖颈里不肯出来,半天道“我,我们再也不回去了好不好?我们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好不好?”
温柔的眼睛突然大睁,想要看看死皮赖脸埋在自己肩窝里的人,只可惜被大力的抱着怎么也出不来,侧过头看到了一双红透了的耳朵。
“玉白,我,那个……我好,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牧离耀月感觉自己脸上都快喷出热气来了,扭扭捏捏了半天才说出一直想说的话,曾经的嚣张跋扈神采飞扬,甚至是流氓无赖样,都在一句喜欢后,烟消云散。
也许这句话,已经想说很多年了,只是同为男儿身,身在深宫中,禁忌和无奈早都叫人遗忘了最初的感觉,只好把它沉淀在心里,腐烂。
也许从一开始,从第一眼的相遇,就注定了这份喜欢。
“我,我是第一次,不太会……你很疼吧,给我看看伤在哪里好不好?”肩上传来的湿润叫耀月彻底慌了,扳过苏玉白的脸,通红的眼睛两行泪水。
这样的眼神叫耀月疼进了骨髓里,抖着手给他擦泪,恨不得把自己全身上下捅出一百八十个洞“玉,玉白你别哭啊!!你很疼吗?哪里疼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耀月狠劲的捶着自己的脑袋瓜子,苏玉白忙抓住铁一般的拳头,使劲摇头。
幸而老天垂悯,这样的幸福能够多得一时半刻,我死而无憾。
第六十三章:平淡是真
日子是不是该这般平静和幸福,耀月没有概念。只是满心的欢喜和期待,即便粗茶淡饭,也觉得知足。
那日牧离梦阳给的三日散魂和人皮面具,叫他瞒天过海。这一招太医换皇子的把戏,怕是要把坐拥天下的焱帝气疯了吧。也不知道那个倒霉的小太医及时醒过来没,若是就这般被活埋了,实在是他耀月的罪过。
说是缺了一味药材,名叫白虌,实则‘拜别’。拜谢父皇养育之恩,和牧离静王这个身份永别。
烛火摇曳,外面风雪漫天,苏玉白收拾下去一桌的杯碟,看到耀月正卷成一坨,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羞答答的瞧着自己。
搓搓冻红的手,耀月赶紧把他拉进被窝,用温暖的肚皮给他暖手。苏玉白想挣脱出来怕冻坏了耀月,却被整个人拉进了温暖的胸口。
“好点了么,再让我瞧瞧吧……”说着就要去解苏玉白的腰带,被抓住手指。
‘好了,不要看。’
苏玉白红了脸,被耀月揉来搓去的央求。那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第二天晚上耀月烧红了耳根的还想要,看到苏玉白臀下早都被他伤的看不成了,脸一下子就绿了。抓耳挠腮的心疼到了骨子里,大半夜的愣是跑到几里外的镇上买了药,天天给他上药。
十几日过了,除了每晚上药,耀月只能干看着,急了就抱着啃啃咬咬,从来没舍得全吃进肚。怪不得告子曰:食色性也。以前耀月对此嗤之以鼻,甚至把讲学的师父气得当场冒烟。可真尝过欢爱滋味以后,一天不尝,欲火焚身!
尤其是这天黑被窝暖的时候,将喜欢的人扯的不着一缕,滑不溜丢的两人蹭来蹭去,想不擦枪走火,都难!
“玉白玉白……那个好了没?我想我想……我瞧瞧好不?”耀月像是吃不着桃子的猴儿,急的跟什么似的。见玉白只是挡着脸,小小的缩在一起,也没有拒绝,耀月连忙拿过烛台,一溜烟钻进被窝“放心,我不会烧到被子。”
捣鼓了半晌,苏玉白羞愧的几乎要陷进床榻里了,耀月一脸急不可耐的开心,掀开被子大吼“都好了,玉白都好了。”
苏玉白脸上一红,避开耀月兴奋到发光的眼睛,就被磨蹭着压在下边,耀月小狗一样摩挲玉白发红的耳朵,手掌早都摸进被子里的某处,惹得苏玉白一阵痉挛。
烛火跳动不定,连绵不断的亲吻,叫两个人都不觉喘息浓重起来。耀月轻轻捏着玉白小巧的下巴,变换角度的吻着他,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爱恋和怜惜。
蓄势待发的地方,终于几经周折后,猛的闯进。
苏玉白无声的呻吟,在那一刻间,被耀月全部吃进了口中。而后,无边无际的快乐与痛苦,胶着不断……
等歇下来的时候,天已泛白。
耀月看着苏玉白泛红的脸颊,无比怜爱的在他额头印下数吻,轻轻帮他清理后,才满足的搂着玉白柔软的身体进入梦乡。
从此以后便忘了一切,江山美人从此于我耀月再无瓜葛。
颠鸾倒凤的日子过得荒唐也惬意,黑天白昼早都不分彼此,能够感知的只有两人之间的幸福。曾被焱帝夸奖过洁身自好的耀月,此刻已经变成恶魔,整天缠着苏玉白做那档子事。还颇不知足的换着花样的体验,例如将勤恳打扫的苏玉白一下子推到,不由分说的解开衣衫;趁着玉白洗浴的时候,自己也跟着跳进澡盆;把从镇上偷偷摸摸买回来的春宫图从厨屋一直摆到卧房,等着某人上钩;在床上摆着各种各样撩人姿势,等着某笨蛋发现……反正是花样多多,品种齐全,害的苏氏玉白天天腰酸屁屁疼。
初春的最后一场大雪,耀月把还在被窝里冬眠的苏玉白撩拨醒,而后两人极其幼稚的玩了半天你亲我躲的游戏,耀月被玉白伺候着穿上置办的大袄,毛靴。瞅瞅镜子里一脸的大胡子,像是成熟了不少,很有雪山土匪的架势。
抓着苏玉白,在他柔嫩的小脸上,用胡茬扎的红了一片才心满意足的放手,耀月准备出个远门。
一直没想通,自己那天晚上中了那个妖女的春毒,差点连命都没了。怎么还不忘把地上一大包的金银珠宝给扛回来的?真是强大的意志力啊!!!
至于师父……怕是以后都不能见面了吧。
“我走了。”耀月准备出门了,又转回来把苏玉白亲了几个来回,叫他小心照顾自己,而后颇不潇洒的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绕回来往玉白身上套大袄,脸红道“不行……我,我舍不得你,我得带着你一起。”换来苏玉白腼腆一笑,耀月的红从脸颊快速蔓延至整个脖子。
虽说现下的生活状态也是不错,但也总不能老躲在一个地方当野人吧。最要紧的就是得赶紧觅得一个安逸之地,找个风土人情淳朴的地方置办点房屋田产,也好过安生日子。这么寻思着,有个地方就甚合心意了。
巴蜀之地,自古以来便是丰庶灵秀之地,气候宜人,天下粮仓。民风淳朴热情,俊杰人才辈出。
行了半个月的路程终于到达,这里属盆地,山路不好走,外加几乎不出太阳的特点,着实有点阴沉。不过幸好民风开化热情,且小吃远近闻名,以辣为主,颇合耀月心意。找些有特点的小馆子吃辣,看着玉白每每被辣得伸出粉嫩的小舌,耀月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兽化。
找了几个老板,看了几处地方,都不怎么满意。耀月索性也不急了,带着自家爱侣游山玩水,时不时的再对着苏小白耍耍流氓啥的,这日子实在惬意至极!
手牵着手,啃着麻辣鸭掌,两人如刚初恋的情侣一般,满脸通红手心出汗……应该说,苏玉白羞得满脸通红,紧张的手心出汗,而耀月脸红是因为辣的,手出汗也是因为辣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吃麻辣鸭掌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不远处,喧哗一片。
“官大爷,求求你啊!我儿才十二岁,如何上的战场……呜呜,求你了呀……儿,宝子!!!”
“娘!娘救我啊!!!娘……”
“书生怎么了?带走!!”
“娘子……”
“相公!!!”
“求求你们放了我爹……他已经七十实在上不得……爹~~~”
耀月钻进一片混乱之中,嘬了嘬手指,拉过人问怎么回事。那人一脸愤恨道“还不是那个丧尽天良的梁德民,朝廷叫他派兵剿灭前朝太子乱党,他那些兵平时欺压百姓可以,上了战场就成了软脚虾,仗还没开打逃的就不剩多少了,狗日的他无兵可用,就抓平民百姓充数……前次征兵男人就没有多少了,这回竟连小孩老人都抓,真是天杀的!”
耀月‘哦’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走。
拉着玉白准备离开,知道自己的小白是个软心肠的,就扭着他的头不叫他一直回头看。
反正事不关己,各安天命。
几声凄厉的惨叫突然自背后而来,刚刚还活生生的人,此刻脑袋却搬了家的到处乱滚……
苏玉白瞪直了眼,不一会儿就哭得眼睛红肿,要不是耀月制着,估计早都爬过去给人家收尸去了。
“抓壮丁就抓壮丁嘛,干嘛搞得血糊淋拉的,过分了啊~~~”耀月皱了一下鼻子,就看到一双哀怨渴求的柔顺眼睛。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看我也没用,别指望我会帮他们,我们现在都自顾不暇的……”耀月忙摇摇手,快走了几步。
回头瞧瞧,那双眼睛黯淡下来,好像有些许失望似的。
再次来到镇上,耀月心情颇好的叫了两碗肥肠粉,看着苏玉白兴致缺缺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也没吃几口,就拉着玉白钻进字画行。
“老板,给我刻两个章子……”耀月也不理苏玉白,自顾自的说。
“客官想要什么样的?”
“就是……”耀月在老板耳边说了几句,那老板一脸诧异的摸样“快点做好,若是逼真,我还会加钱。”说着,就往吓傻的小老板手里放了一锭金子。
等第二天取到,耀月满意的点头,而后又给了一锭金子,似笑非笑道“你若是说出去,没命的是我……还有你。”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小老板抖着两条腿送了耀月等人出去。
苏玉白一路都在看耀月脸色,想问又不敢的憋屈小摸样,着实诱人……耀月斜着眼看看他,指了指脸颊。苏玉白挣扎了半天,终于熬不过内心的想知道,趁着没人在耀月脸颊上快速亲了一下。耀月享受的不亦乐乎,面上还是冷冰冰的摇摇头,而后又指指脸颊。苏玉白为难了一会儿,豁出去第二次准备趁没人亲一口,就要碰上的时候,耀月一个转头,两人嘴对嘴的亲了个正着……苏玉白恼了,甩手想走,被耀月拉住笑个不停。
“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你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把袋子里的两个章子拿了出来。
一个是千军都尉,开国大将军贺千秋的印章;一个是千户副统帅李进的印章。
耀月就知道,苏玉白看到这个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水盈盈透着惊异和崇拜的眼神,而后便感激的羞涩起来。
还没等苏玉白露出感激的笑容,耀月‘丑’话说在了前头“管闲事可以……但是你得给我报酬,我要什么你就得给什么!”
苏玉白赶紧点头
“好,那我就说了……我要——
‘苏小白自动脱衣’次数不等;
‘苏小白表达爱意’次数不等;
‘苏小白跨坐邀请’次数不等;
‘苏小白献上双唇’次数不等;
……”
第六十四章:名震巴蜀
置办了几套衣服,叫剃头的师父好好的修了个面,耀月瞅瞅铜镜中的自己,当真有那么几分老谋深算的味道,连玉白都被贴了两缕假胡子。在客栈里窝着练习眼神姿态的同时,两天前飞鸽传书给了附近的鲁门弟子胡大非等人。幸好他们在这里,不然他耀月就得做光杆司令了。
众人见了他二人高兴地吵吵嚷嚷了好一阵,本来是怕武当因为他们挑衅峨眉昆仑生隙一事有动作,结果却大出意料。耀月听胡大非说着最近的江湖,想起一人。摇摇头笑了,回身瞧着苏玉白贴着两撇胡子的可爱样子,心情一阵大好。
安排好之后,众人都去准备。
子时三刻,梁德民睡梦中,两把钢刀架住了脖子。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被压着跪在了大堂上。昏暗的烛火看不清座上湛清蓝袍,胡须凛凛的人到底是谁。
“你们是谁?竟敢劫持朝廷命官,不想活了!!”梁德民被压着抬不起头,身上发着抖,口中佯装怒吼。
胡大非一身银色铠甲,颇有几分大将风范,用刀柄狠劲一磕梁德明的后脑勺,怒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贺公可是你等鼠辈妄吠的”
一声‘贺公’惊得梁德民一颤,这才抬头眯眼瞧着远处坐在正堂上的人。鹤发威严,眼露精光,和传闻中的忠勇一等公贺千秋确实同出一辙。只不过天黑半夜就这般把自己捉来审问,实在可疑,转着鼠目小眼叩头道“下官梁德明,见过贺大人。大人深夜造访,下官不曾远迎实在不敬……只是,现在前朝太子余党仍有活动,为了保险起见,下官斗胆还请大人出示相关证据来证明大人身份,也好杜绝有些奸佞之徒鱼目混珠……”
“好你个梁德民,贺公何等身份,也是你这个小人能够查验身份的!!”胡大非有点扛不住了,万一这耀月没有那东西,岂不是……
“梁大人思虑的是……定章,把我的印件拿给梁大人过目。”
定章?
此话一出,梁德民身上一抖,难道是千户副统帅李进?
正转着鼠目思夺,一身黑衣面容沉静的人便把一看便知是上品的印件拿到了眼前,篆刻着四个字‘贺千秋印’。
梁德民立刻跪好,磕头“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贺公责罚。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抖着手腕,勉强擦擦汗。
“何事?哼。”耀月一哼,吓得梁德民一抖。“你倒是贵人多忘事,朝廷命你等派兵剿灭前朝太子余党,老夫今天就是来看看进展如何的。”
“进展?进展……”梁德民抖的筛子般,冷汗如雨下,声音发抖道:“已,已经派兵镇压,谁想那些乱党太过狡猾,现今还未抓到主谋。”
“原来如此……”耀月捋着胡子,一字一句“那么现下情况如何?乱党屯兵多少?具体方位如何?巴蜀之地窝藏了几成?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乱党?你准备如何进攻?如何防守?”
“这,这……”梁德民心下大惊,渐渐起了别的心思。
“还是你准备……”耀月微微一笑,手肘撑在腿上“杀了我,然后一了百了?”
梁德民挣扎着要破了锁链,胡大非一把制住他,外面进来几个耀月的人,手中架着几十个家丁,他们手中都拿着武器,看来确实是想要动手杀人。
里外都在控制之内,耀月跳过来蹲在梁德民面前,一把扯下胡子,笑嘻嘻道“怎么样?老夫我还年轻吧……”
“你!!!”梁德明一惊之后,死命挣脱,又被狠狠压住。
耀月走近,在他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换来梁德民更为震惊的眼神,而后轻飘飘的一句话“记住我是谁,若是你变成厉鬼找人报仇,可别,找错了人。”而后,笑着扬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