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让你长留在我身边再不离开?」
「……」
牟纶微微一怔,不自觉地就笑起来,只是笑得有些干涩,「我何曾说过要离开你了么?」
「牟大哥,你喜欢我么?」诛月又问。
牟纶继续笑:「这还需要问么?」
「给我答案。」诛月既不笑,也不放缓目光,不可名状的凛冽气息将面前人笼罩起来。
牟纶紧紧皱起眉,牙关咬得作痛,以这番痛楚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再次陷入混乱。
有些事情,无论他从前是否想过,也无论他曾经多么不在意,如今,都必须得想出一个确切的结果来不可。
他,喜欢这个人么?喜欢得很深很深么?深到想要长留在这人身边么?一直留到天荒地老,至死不离么?
他,真的真的已经选择了这个人么……
深深呼吸着,忽而眉头一松,慢慢地勾起了唇角。
「若不是喜欢你,怎会这么多天一直不停找你,茶饭不思,坐卧不宁?」
他缓缓说着,抬手抚上这个人的面颊,光滑细致的肌肤触感,让他感到自己的心思也奇妙地变得澄如明镜。
「若不是喜欢你,怎会容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置身于我之上?若不是喜欢你,怎会愿意忍受那等难堪给你做出灵核?若不是喜欢你……现在我又何必对你说这些话?」
一句一句,不仅是给对方答案,更是给自己答案。
原来,答案自始至终就只有这一个——早就有了这一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他第一次被诛月占有的时候,是从他听见那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我想与牟大哥一起活下去」的时候,还是当他自己说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时候,抑或是……不在任何时候,从一开始便已注定?
越戎说,像他们这样的魔,也可能会有那么个天定的克星。遇上了,便没有办法了。
无处可逃了……
诛月没有再说只字词组,只是深深地凝望着他,许久,伸出手来将他拥入怀中,越拥越紧,如同要将他揉进自己血肉里吞噬了融化了一般。
牟纶也将诛月回抱住,那一刻蓦然觉得,世上有这样一个人能克得住自己,兴许也并不是尽是坏事……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凌空而来,笔直刺向诛月身后。
牟纶但觉胸口一痛,低头看去,竟是一把匕首,从诛月前胸贯穿而出,匕首尖端甚至刺到了牟纶的胸口,不过也只刺进了浅浅些许。
牟纶眼中寒光绽射,凌厉看去,原来是一只不知来历的妖,鬼鬼祟祟地藏身在树后,对他们发起偷袭。
可叹他们两人这般道行,竟同时疏忽大意至此,被这么一只小妖给暗算了个正着。
牟纶心中冷笑,扬起手,臂上魔印脱手而出,在空中化作一只猛禽向目标扑去,不闻凄厉惨叫,只见鲜血飞溅。
那妖死便死了,可他送进诛月身上的凶器却还在。
「可有伤及要害?」牟纶询问。
「无妨。」诛月面色不变,看来的确并无大碍。
牟纶便道:「那我将匕首拔下了。」
「嗯。」
拔下匕首之后,牟纶从自己身上撕下衣料,给诛月暂且包扎止血。
所幸那只妖的道行并不怎么高,用的兵器也平平无奇。诛月有灵胄护体,牟纶亦然,寻常兵器基本不会对他们构成大碍。
不过,突然在这种地方被一只妖攻击,还是越想越觉得古怪。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你可清楚?」牟纶问。
「多半是想要我的血。」诛月如是答道。
牟纶愕然一怔,这么说来,诛月已有许久不曾遭遇这种事了。而他能够过得如此平静生活,可谓都是托了妙晖的福,将他身上气息完全掩藏。
然而,从先前牟纶察觉到崆犵的气息,并从马车中追出来之时开始,他却忽略了一件事——为何他能够察觉到那股气息?
「你的妙晖呢,没有戴着?」这就是唯一的解释,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果不其然,诛月点了点头。
牟纶越发纳闷:「为何不戴?」
「已经还了。」诛月答道。
「还了?」
答案越来越有些出乎牟纶的意料,「还给谁了?」
「天界。」
「你……」
牟纶怔了一怔,想不通,「为何要还回去?」
若没有妙晖在身上,便意味着诛月将会重新面临以往那种腥风血雨、争战不断的日子。而诛月一直以来想要的,不都是平静无波的隐居生活么?又或者,是否有人要求让他物归原主?
「有个妖,一直想找我。」诛月的答复却又再一次不在牟纶意料之中。
「一直想找你的妖?」
牟纶狐疑地揪起眉,「是什么妖?」
「一只摩妖,原形为猫。」
听得这话,牟纶着实好一阵诧异。
摩妖,与一般小妖完全不可相提并论,摩妖是道行上万年的顶级妖怪,快接近了魔的级别。「摩」谐音「魔」,摩妖之称正是由此而来。
「他也是想要你的血?」牟纶猜测道。
见诛月点头,牟纶不禁越发疑惑:「那么你还不戴妙晖,他岂不是更要找上门来了?你……」
忽地灵光一闪,有所省悟,「难道你是故意想将他引到你面前?」
「有些事情,总要解决。」诛月淡然道。
牟纶本想再说什么,但见诛月似乎自有主张,连妙晖都不要了,显然是决意已定,再多说也是多余。
牟纶转念想了一想,道:「既然如此,我便陪着你一起,直到先把摩妖这事解决了再说。」
摩妖毕竟厉害,而诛月又伤势未愈,若当真对上阵了,搞不好会比较吃亏。而若再加上他,与诛月连手,要铲除一个摩妖自是不在话下。
自今日重逢后,诛月初次露出笑容,有如春风拂来,融冰化雪。他颔首,温柔而又坚定地回道:「多谢牟大哥。」
32.
常言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虽然牟纶并不认为一只摩妖能够对他构成多大威胁,但是这种被人暗地里盯上的滋味,终究是不大爽快。更何况,被盯上的人还是诛月!
牟纶本打算主动出击,将那只摩妖揪出来,大卸八块,顺便杀一儆百,让那些对崆犵之血有所图谋的妖灵鬼怪都好好看清楚,谁若胆敢对诛月出手,会有怎样的下场。
只可惜,那只摩妖显然极为擅长藏匿,堪称毫无破绽,想由这边去找他基本是不可能,只能等他自己现身。
而既然是等,为了引蛇出洞,目标当然不该躲躲藏藏,越是招摇过市才越好。
如今曲穆与大柯小柯都没跟在诛月身旁,据牟纶猜测,大概也正是因为顾虑到倘若一旦遇敌,也许会无暇分身来保护这几个小孩儿,毕竟在打斗之中瞬息万变,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于是诛月便让大柯小柯将曲穆带到了隐蔽的安全地方,暂且先躲过这一阵子。
这日,两人继续「招摇过市」,过的当然并不真是所谓的城市,那种地方闲杂人等太多,摩妖更是不大可能现身。
所以他们招摇的地方一般都是深山老林之间,而这一回,居然被他们无意间闯入了一座山中温泉。
泉池共有好几个,有的池中水很烫,有的则要凉些。反正怎么等都是等,何不用最舒服的方式等?
牟纶找了个温度适中的泉池进去泡着,闭上眼睛小寐了一会儿,再度睁开眼时,却发现诛月已经不在池内。
不经意地转头一看,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
原来在不知什么时候,诛月竟已经化作原形。可能是先前泡温泉泡得舒畅了,这会儿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块大石板上,一副懒洋洋闲悠悠的模样。
此时那只模样奇异的金兽肚皮袒露,两脚随意分开,胯下那话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原来是比肤色更深一些的金黄色,形状倒是与人形时差不多的样子,现下正软绵绵地挂在那儿,不带丝毫威胁。
牟纶偶然兴起,以魔印化出一根长长的棍棒,伸上前去,拨了一下那个玩意。金兽的后爪动了动,便再无其他反应。
牟纶于是又继续拨弄,用棍棒前端挑起它的阳物,像是估算重量似的掂了掂。
突然,金兽两只后爪一合,将那棍棒扣了起来,旋即一个翻身侧卧过去,双眼已然睁开,直直地向牟纶瞪了过来。
牟纶立刻撤掉手中的玩具,咳嗽两声:「你接着休息吧,不打搅你了。」说罢转过身去背面以对,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过了片刻,便感觉到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在自己后颈上刮来刮去。无需回头,便猜到那一定是某兽的大舌头。
「别玩了,回去躺着吧。」牟纶低斥着回过头,却见金兽伸直了身子半趴下来,有意无意似地将胯下展露在他面前。
这才发现,刚刚还很乖巧安静的那个玩意,此刻却如同从蛰伏中醒来的野兽一般,已是昂首翘起,明显胀大了不少,并且透出些许粉嫩的红色。
这……分明就是情动了!
牟纶嘴角抽搐几下,摆了摆手:「不要胡闹,一边休息去。」
金兽直勾勾地望着他,等了半天,迟迟不见他的脸色有所软化,它终于低下了头,吐出舌头在自己那东西上舔舐起来。
牟纶看到这一幕,猛地一阵口干舌燥,简直就莫名其妙……明明是这么怪诞的画面,为何却又让人觉得如此……刺激?
金兽舔了一会儿,又不舔了,重新瞪着牟纶看起来。
牟纶也不移开目光,直直回视。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对视半晌,牟纶蓦然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了出来。
罢了罢了,这也不算什么太大不了的事,便是再惊世骇俗的事又岂有他不敢做的?
何况他本身亦是起了几丝兴趣,毕竟是从未尝试过、接触过的东西,总有一股新鲜感,惹人好奇。
于是伸出手去,抓住了金兽胯下那根,温度已是火热烫手。牟纶只上下套弄了不过一会儿,便眼看着它又胀大一圈。
牟纶有些哑然,想了想,只好连另一只手也伸出去,两手并用,合成一圈,才将那硕大阳具完全包裹住。
随着他的揉搓挤压,只见它的颜色越发地深起来,几近红艳,其中还依稀可见一些皮肤原本的颜色。
牟纶这也算知晓了,原来崆犵的性器在充血之时,是金红色的,还挺漂亮。
看着它这令人咂舌的尺寸,牟纶突发奇想,它要是泄精的话得泄多少出来啊……
胡思乱想着,忽被金兽咬住肩膀,将他从水中提了出来,按着他的胸膛将他摁倒在地,而后伸长脖子舔弄起他胯下之物。
又大又湿的舌头表面略微有些粗糙,带来格外鲜明的摩擦与刺激,牟纶下身其实也早已有些反应,又被这样挑逗,很快便贲张着硬挺起来。
而与此同时,因目前这奇妙的体位,呈现在牟纶视线前方的,就是那根大得可怕的阳具。
牟纶心想,说什么他也不可能将这东西塞到嘴里,便还是以两只手套弄着,过了片刻,蓦地感觉到它一阵轻轻抽搐,前端喷出了些许粘液,但量并不多,而那东西的大小也几乎没有任何消减。
随即,金兽猛地抽身而起,体位一转,迎着牟纶正面压了下来。
牟纶一愣,脸色大变:「想都不要想!」
用双手格挡住金兽的胸前,欲将其推开,却被压得极牢极牢。它气力大,份量又重,若要将它掀倒,仅靠蛮力无疑是行不通的。
牟纶开始考虑是否要出重手,忽见它那根大尾巴在身后豁然竖立起来,缓缓分离,一根一根向外伸展而开,华丽无比。
不经意间,牟纶偶然想起,有一种雄性禽兽在求偶时便会这样做,展示自己傲人的美丽用来吸引……
看来这畜生果真在打那种主意,是没错的了。
牟纶恼怒地咬了咬牙,瞪着那一根根来回晃动的尾巴,瞬间灵机一动。
「诛月,不要这么性急好么?」
他在金兽额头上摸了摸,笑容可掬地道,「先将你那些尾巴合并起来,让我摸摸看。你的尾巴碰过我那么多次,但我却还从未仔细摸过你的尾巴呢。」
金兽略一考虑,听话地将尾巴合了起来,重新变回先前那完整模样,将之向牟纶探去,同时再度低下头,在牟纶腿间又舔又吸起来。
现在牟纶只能强迫自己忽视身上的感觉,专心地抚摸着那根大尾巴,由根部摸索着徐徐往上,每过一段便着力捏一下,捏到某处时,金兽陡然抬起头来瞪向牟纶。
找到了!——牟纶眼中精光乍现,手下猛然再一贯劲,金兽便整个趴了下去,就此伏地不动。
牟纶暗暗舒了口气,有点吃力地从它那庞大身躯底下爬出来,在它后背拍了几下,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从小孩儿那里获知的机密,总算是派上用场啦!
然而念头一转,却又想到,若是自己就这么上了它,岂不是……如同奸了畜生一般?
就算心里明白它是诛月,是那个人,可这样的事……还是有点做不出来啊……
于是便想叫它变回人形,唤了它几声,它却始终趴着一动不动。
牟纶不禁有些慌了神,该不会是自己使力不当,将它伤着了?
连忙将它翻转过来想要仔细查看,冷不防地,它却猛然跳起扑了过来,将他再次摁倒。气势汹汹的,哪里还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随即,它的尾巴又再次分离成许多根,显然是不打算给牟纶再次暗算它的机会。其中几根尾巴缠住了牟纶手脚,另有几根更是狡猾地钻进了他的后庭,又是喷出汁液,又是翻搅插弄,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同时,金兽的腰也往前一下一下地拱着,胯下阳物贲张犹如巨大的肉柱,与牟纶腿间那根紧紧相贴。
随着它的动作,一人一兽都很敏感的茎身背面来回摩擦,快感汹涌而来,那金红色的巨物顶端又渐渐湿润,连牟纶也感觉到自己流出了欲液。
不管怎么说,前面有挑逗,后面有刺激,想要没感觉也未免太难为他了……
然而看到对方胯下那话儿,他的头皮就禁不住一阵发麻,警告道:「诛月,你要是敢将那个弄进来,我可就真的要与你翻脸了。」
金兽一愣,没吭声,就这么继续与牟纶反复摩擦着,不过倒真的没敢插弄进来,只用舌头在牟纶胸前反复舔舐又舔舐。
「讨好我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牟纶坚决地道。
做出这种决定,其实于他自身又何尝不是难熬?他的后庭已经被那几根可恶的尾巴挑逗得泛着饥渴了,他也想……
然而若是他在此时让步,后果只会更痛苦。
金兽安静了一会儿,喉咙中忽然发出沙哑的声音:「牟大哥,让我做一次。」
这还是牟纶头一次知道,原来诛月兽形也能讲出人言,但不管他说什么,答复都只有一个:「不行,一次也不行。」
「让我做一次,牟大哥,就一次……」大概确实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诛月居然罕见地撒起娇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却因情欲而有些危险。
「……你若真想做,变成人形再做就是了。」这已经是牟纶最大的让步。
可叹诛月却并不领情,执拗地道:「我想就这样做。」
「干什么非要这样做?」
牟纶没好气地瞪了诛月一眼,「怎么做不都是一样的么?」虽说外表不同,但那东西始终都是同一个,那么感觉也应该会是相同的才对吧?
「我从没这样做过。」诛月如是说。
说来说去不就是图个新鲜么?牟纶冷笑:「那也不行。」
「为什么?」
「这还用问?你低头看看你自己那个……」
牟纶咬咬牙,忽地叹了口气,莫可奈何地道,「让你做一次是很简单,只是这次之后,这种事恐怕将会成为我毕生的噩梦。」
闻言,诛月果真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个,再看了看牟纶那里……看来总算是明白了,思忖了一番,道:「那我不全部进去,我就进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