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玚看到陈铖跪坐在自己身边,一翻身,“快点,晚了本公子不伺候!”
陈铖得到允许,抬手就要把苏玚的裤子剥掉了。“阿玚,你以后穿无裆裤吧,有裆的还要脱,挺耽误……”“事”字还没说出来,“嘭”的一声,大将军四肢朝天的躺在了地上。
陈铖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人,“阿玚,你……你……”
“滚出去!”苏玚全然不管外面的温度有多低,放下幔帐,盖上被子再也不看陈铖一眼。
“可是,你生气?”苏玚不开口,陈铖冻的直哆嗦也不敢往床上爬,“总要有个理由啊?”
“你自己知道!”
“我,我知道?”陈铖回想一下刚才做的事,“难道是因为我把你的裤子脱了,没有让自己脱?”
听到这话,苏玚直接气乐了,睁开眼见陈铖规规矩矩的站在床边,“还不上来!”
“哦,好!”陈铖慌忙的爬到炕上,揉着发疼的屁股和腰,摸着晕晕的后脑勺,哪里还能想到刚刚要做的事。
24.国丧
第二天早上,是大年初一,陈铖睁开眼来就摇醒怀里的人,“阿玚,咱们去给你外公拜年。”
“停一会儿。”苏玚打着哈欠,揉了揉眼,“腰还疼吗?”
“不疼了。”陈铖也不敢说疼,“我的皮糙肉厚。不过,你昨晚为什么生气?”
“想想你最后说的什么。”苏玚往被子里缩了缩,准备睡个回笼觉。
陈铖还没想出来,就听到敲门声。苏玚看了看身边的人,“谁呀?”
陈一听到房内有响动,忙说,“将军,公子,小的有要事禀报!”
“说吧。”陈铖穿上衣服把门打开,“什么事?”
陈一往他身后看了看,想了一下,“国主驾崩了。”
“什么?”苏玚披着斗篷出来就问,“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再说一遍也是那样,陈一把刚收到的纸条递给苏玚,“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
“都城现在是什么样?”苏玚的脸色微变,“周围有传来消息吗?”
陈铖伸手帮苏玚把衣服穿好,便说,“你别问陈一,哪有那么快,咱们需要去奔丧吗?”
“不用。”苏玚看到院子里及膝的白雪,“让管家把府里的红灯笼全换成白色的,春联也揭掉。”
“就这些?”陈铖看到苏玚身上的猩红色的斗篷,“你的衣服也换下吧?”
“不换!”苏玚柳眉一竖,“苏亥登上王位后一定会对咱们下手,倒不如咱们先发制人。”
陈铖见丫鬟小厮都在远处,才问,“以什么名义?”
“清君侧!”苏玚利用起已去的人毫不愧疚,“国主再无道,也不轮不到他出头。”
陈铖看着苏玚那坚定的神色,心里一惊,“可是,苏亥不是被国主关起来了吗?”
“刘伟是苏亥的舅舅。!”苏玚端起碗,看向对面的人,话锋一转,“陈帆,再过几个月秦丽就及笄了,你真的要娶她?”
陈帆听到苏玚的话迟疑的看了看自家大哥,“我的婚事是母亲在世时定好的。”
“陈帆,再是母亲定的,大哥也不会让你娶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陈铖笑看着弟弟,示意他不用担心。
一旁的陈扬忙帮腔,“二哥,你现在想要娶个男人,大哥也会同意的。”说着向苏玚呶呶嘴。
看到小弟那挤眉弄眼的样,陈铖笑骂道,“混说什么!陈帆,不准听陈扬的!”
“大哥,我不喜欢同性。”陈帆满脸不信的问,“我真的可以自己选择?”
“当然可以!”陈铖一拍胸膛,“你是我陈铖的弟弟,婚姻大事当然能自己做主!”
“大哥,那你怎么会娶大嫂?”陈扬看着豪气冲天的人,“你自己还是大将军呢。”
“这个?”陈铖面对苏玚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吭哧了半天才说,“此一时彼一时!”
“我还以为你会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呢。”陈扬不屑的嘴一撇,“我吃好了。”
“大哥。”陈帆见“事头”走了,就忙问,“什么时候帮我把亲事退了?”
苏玚接到,“不急,过些天我去给你退。”
陈帆见陈铖点头,就不再为秦丽的纠缠而烦恼了。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很有眼色的不再打扰他家大哥献殷勤。
陈铖和苏玚刚到刘元的家里,刘琦就迎了上来,拱手请示,“将军、公子,到书房去?”
陈铖点了点头,又说,“舅舅不必多礼,你们是我和阿玚最亲的人了。”
“大将军,礼不可废!”刘元从书房里走出来,“你们叫我一声外公,给我拜年,是我的荣幸。可是,我不能倚老卖老。”
“外公,难怪你能从纷乱的都城里全身而退。”苏玚恭维道,“以后这里还有仰仗您和舅舅。”
“这话怎么说?”刘琦一愣,满眼疑惑的看着两人。
陈铖便把国主去世,还有苏玚的猜测说了一遍,“以后可能会连年征战,朔方城这一带是咱们的根,必须要稳住!”
“大将军,你放心,我在城在!”刘琦保证道,“绝对不让你们有后顾之忧!”
“舅舅我们是放心,其实,我想请外公拟出一些章程,完善一下城中的制度。”苏玚见两人不明白,“按照朝廷机构。”
“你……你准备?”刘元瞪大眼,手指哆嗦的微微抬起,“你的君父刚去,你不要命了!?”
刘琦看到亲爹吓到了,忙扶着老人坐下,“爹,将军刚才是说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你老在朝堂上这些年,就不会把那些官职换个名称。”
苏玚也点了点头,“外公,陈铖的手中有十万大军闲置,一旦开拔,轻车重甲,粮食兵器,还有保养的费用,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些支出可是全靠后线。”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放心吧,即便这里不够,咱们也可以到外族去弄。”刘元心神一松,指着儿子,“趁着还没有乱,赶紧去四周收集粮食,对了,还要找铁矿和煤矿!”
陈铖看着脸色急切的老人,心里一暖,“我和阿玚从雍州城回来的时候,已经让沿途的军民准备了。”
“那就好。”刘元抬起头,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着陈铖,“大将军,老夫有一群孙女,孙子却只有公子一个,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他!”
“外公,你放心。”陈铖郑重的说,“无论何时,阿玚在本将军心中,永远是第一位!”
苏玚见书房的变得很是压抑,就笑着说,“外公,我们还要到军营里去。”
出了郡守府,坐上马车陈铖抱着苏玚,嘟囔着,“阿玚,行军打仗很辛苦,我真舍不得你跟我一起去。”
“那我就不去了。”苏玚说的很大方,“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呗。”
没等苏玚再说下去,陈铖就把他的嘴堵上了,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才松口,“想都别想,一天不见相思入骨的感觉你没有体会过吧?”
“没有,”苏玚很是诚实的点头。
听到耳边的实话,陈铖的心里一堵,“阿玚,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说喜欢我呢。”
“这辈子大概不可能了。”苏玚睁开眼打量着黯然的人,“下辈子请早。”
听到这话,陈铖瞬间乐了,“阿玚,其实你已经爱上我了吧?”见他扭过头,低头在苏玚的脖子上轻轻的咬了一口,“不然,怎么会给我约好下辈子呢。”
“你的自我感觉可真是很好。”苏玚见马车停了,往傻笑的人的胸前捶一拳,“还不快下来!”
“不用不好意思。”陈铖伸手把人捞回来,“咱们谁跟谁,用不着藏着掖着。”
“陈铖,再不要脸!”暗藏的心思被猜出七八,苏玚真的恼羞成怒了,捏住陈铖的下面,“信不信本公子废了你!”
“阿玚,你不舍得。”陈铖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张嘴含住那微微露头的舌头,“帮我弄出来。”
感觉到手里的东西大了一圈,苏玚的脸上一白,“陈铖,你是将军,怎么能乱发情!?”
“因为对象是你。”陈铖见他动也不动,眼睛都直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那次真的伤到了他。帮苏玚整理好头发,抱着他坐起来,“别怕,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咱们再做。”
“别说了。”他只是不习惯罢了。
陈铖真的就没有再说什么,等到身下消停了,才和苏玚一块出去,到了帐篷里,将军们已经等很久了。
看到两人进来,众人站起身,恭道,“将军!公子!”
“都坐下吧。”过来的时候看到军营里的灯笼也换成了白色,便知道陈帆已经通知了下去,陈铖就直奔主题。
一旁的曹缘刚听到陈铖自己率一路大军南征,赶忙站起来,提醒道,“将军,孤军深入很容易被围困!”
苏玚示意他坐下,“不会的,我们在前,你们在后,攻破的城池你们安置好,就不会被围。”随即,摊开桌子上的地图,让众人过来,“你们只要派兵把守着各个要塞,让当地的郡守自己治理就可以了。但是,务必要记住,不准扰民!”
陈铖见苏玚的手在地图上指指画画,满眼惊喜的盯着苏玚。“阿玚,扰民者,斩立决!”接着看向周围的将领们,“本将军攻城的时候会告诉当地的百姓,不会打扰他们生活,如果你们手下的士兵敢去抢夺,我只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秦庆他们见陈铖的脸色分外严肃,顿时想起了六年前刚到朔方城的那刻,有一位立过很多功劳的将军,就是因为强娶民女,被绑到三军阵前腰斩了。
众人打个冷颤,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请大将军放心!!!”
听到保证,陈铖的眼神扫过所有的人,“好了,都起来吧。”
“是,将军!”众人这才起来。苏玚站在一旁,打量着动作一致的将军们,大多数都比陈铖要年长,再看看面色郑重的人,心里面很是复杂,陈铖到底是怎么训练这帮人的。
25.参战
有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因为早有准备,后勤部队只用了半个月,就把军需准备好了。过完元宵节,作为先头部队的陈铖和苏玚率领一万步兵,三千骑兵踏上了征程。
因为陈铖的参战,历时四年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苏玚骑在马上,眺望着远方,见城门大开,脑袋一时懵了,“陈铖,这是空城计?”
“什么计?”陈铖诧异的问。
被这么一问,苏玚方知失言,顺嘴就说,“是不是听说咱们来了,城空了?”
这次陈铖听清楚了,挥手让身后的士兵出列,“去看看城墙上有没有人。”
苏玚往陈铖身边移了移,见士兵回来,就问,“什么情况?”
“据说守兵早就跑了,城里现在只剩百姓。”士兵脸上的喜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陈铖让士兵退回去,长叹了一口气,调转马头,见四周空旷,也没有树木高地,“安营扎寨!”
“在此地?为何?”苏玚纳闷了,应该直接进去啊。
陈铖扶苏玚下马,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说,“城中的情况咱们不了解,先派几个士兵扮成百姓进去看看,然后再让秦庆先带兵赶过来。”
听到这话,苏玚想了一下,就问,“朔方城只有一万人,行吗?剩下八万人都被陈帆带出来?”
陈铖也知道陈扬太过年轻,便说,“别看他才十九岁,陈扬十五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上战场了,朔方城是咱们的根,别人,我信不过。”说出这话陈铖挺不好意思的。
作为被亲弟弟背叛过的人,苏玚并没有觉得陈铖多疑。“现在是乱世,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你考虑的很对。”
陈铖没想到苏玚会这样认为,伸手把人抱在怀里,“阿玚,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耳边的低喃声温热了苏玚的耳朵,见士兵把他们的帐篷搭好了,“陈铖,回去吧。”
到了帐下,陈铖就派传令兵去后方通知秦庆,来接手此地,他们好继续前行。
在陈铖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毫无阻挡的收拾完边疆附近的城池的时候,时间一眨到了这一年的七月份。
如火的七月,正是北方闷热高温的时节。连连征战半年,陈铖的军队停在了离都城五百里,一个名为并州的地方,此地也在朔方城和都城中间。
也就是说,如果拿下都城,那就相当于拿下苏焕王朝的一半的地盘。而现在,即便最北方的城池都被陈铖占领,他们这半年也只拿下苏玚王朝的三分之一的领土。
陈帆听到苏玚嫌慢,无语的看着苏玚,“大嫂,现在的天能热死人,不能行军你就去看看各地送来的情报,别在大哥面前瞎嘀咕。”
苏玚听到这话,手里的扇子扇向陈帆的头,微微一笑,“秦丽下个月就及笄了。”
“大嫂,我错了。”陈帆的脸色一变,“下次作战,我打头阵,让你和大哥两人在后方,可行?”
“不行!”陈铖干脆的拒绝。把手里的地图摊开,对随他进门的秦庆和曹缘说,“西南方被一个叫柳州的人占了,东南边驻扎着向前的部队,位于中部的都城里有苏亥在死守着,其中还有一些小头目,对于这些人咱们多是听说。你们给我记住了,任何人都不准贸然独行!”
“大哥,你也不了解。”陈帆指着苏玚,“每次交战,都是你这位大将军为先锋,连累大嫂跟着你变得又黑又瘦的。”
陈铖抬起头看向苏玚,眼见汗水布满在麦肤色的皮肤上,顿时想起了他们刚成亲的那会儿。那时的苏玚可谓是唇红齿白,真应了那句“谁家少年足风流”。
不自觉的走到苏玚的身边,拿过他手里的折扇,“阿玚,房间里太热,你到外面凉快凉快?”
苏玚看到几位将军和谋士赞同的眼神,心中暗乐,“没事,我又不是西施娇子。”
曹缘听到苏玚那自嘲的笑声,就说,“大将军,过些时候再出发吧。半年的急行军,士兵都累了,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整一下?”
陈铖见几个将军的脸上也有疲惫,“行!”想了一下,又说,“陈帆,你去安排一下,离家近的士兵放他们几天的假期,和家人团聚。”
“大哥,他们如果不回来了,怎么办?”陈帆的心底很是担忧。
没等陈铖开口,苏玚就说,“你把‘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的道理在军中解释一番,再把利弊同他们分析清楚之后,过几天再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