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如从西面传来的葡萄,再过些天就可以吃到了。”说完陈铖才知自己多言,“你在王宫应该吃过了。”
“没有。”看到陈家兄弟不好意思的样子,苏玚笑着说,“那是精贵的东西,国主不会记起我的。”他的确常常吃,原苏玚却从没吃过。
“大嫂,你为什么要叫国主?”陈帆好奇的看向苏玚。低头吃饭的陈扬显然也想知道,耳朵都竖了起来。
“他是父吗?”苏玚只说这一句就不再开口了。
被这么反问,陈家兄弟老实了。四人默默的吃过饭,各自散去。
陈铖看着身边的人,“二弟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当了十多年的帝王,看人还是有点准头的,只是看不清自己的手足而已。
“三弟那里,公子你多担待点。”说起这个,陈铖真心惭愧,“如果,有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教训。”
“他又没有惹到我,等犯到我手里,本公子绝对让他后悔来到世上!”
前一句说的陈铖松了一口气,后一句说的陈铖的心一紧,“还习惯吗?”
“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苏玚诧异的看向陈铖,再苦的环境总比被囚禁要来的好吧。
6.私扣
陈铖看着拎着水进来的陈一,便对苏玚解释,“这边太过荒凉,有时候水都很少。”
“据说你在这边待了五年。”苏玚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在这里住多久,见陈一把门关上,试探的问,“你有没有钟意的人?”
听到这话,陈铖反射性的看向苏玚,“没有!”
“你说实话,如果有,你纳进来,无论男女都成。”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这有什么好遮掩的。想当年,他那后宫虽然没有三千,但是,四妃八嫔一个不少。
陈铖不知道苏玚是什么意思,看到他的样子很认真,想了一会儿,“没有!”
“你放心,国主的旨意你不用管,如果有人敢来质问,本公子同他们说。反正,我那君父不会动我。”动了他,这个婚事就什么意义都没了。如今已经惹的天下人嗤笑,那昏君再也丢不起人了。
“你别乱想。”陈铖以为苏玚担忧,“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说完转身去了里间洗漱。
苏玚打量着步履沉稳的人,有白柔,这个男人应该不好男色吧。
想到他有可能喜欢男人,苏玚的心里一咯噔,坐不住了,“陈铖,你喜欢男人?”
看到门帘被掀开,陈铖反射性的往水里一坐,“我都说了,不会动你!”
“这和你喜欢男人没有关系。”苏玚悠悠的走到浴桶边,低头往水里看了看,“不小啊。”
被夸赞陈铖自然是高兴,可是,能不能别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我真的没有钟意的人!”
苏玚看着急切反驳的人,好奇的问,“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知道!”比如,他想找一个像他娘一样贤惠温柔的妻子,他就看中了白柔,这不就是喜欢吗。
“那你喜欢我吗?”苏玚真想看看这个威风八面的人变脸。
陈铖在炽热的目光下不自在的移动了一下身体,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接着忙说,“不是厌烦你!”
“瞧你急的。”不会还是个雏吧。
“那您能出去吗?”陈铖看着木桶上的双手,“我穿衣服。”
“都是男人,至于吗?”苏玚咂咂嘴,“你这还没洗好吧。”随之就开始脱衣服。
“你,你干嘛?!”陈铖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丝不挂的人,“等,等一下,我,我让他们换水!”
“洗澡。”苏玚抬脚踏了进去。木桶虽然不小,但是,容纳两个身过七尺的男人,浴桶里的空间真的很小。
“这水都脏了。”陈铖说着就想把苏玚拉出去,“你先等一下,行吗?”
“不行,这么凉的夜,想让我生病就直说。”又见陈铖变脸,苏玚心里乐了,拽住他的胳膊,“给我搓背!”
看到手里的浴巾,陈铖脑袋发涨,自记事以来,他就没有帮人搓过背,“我去叫陈一!”
“陈铖,本公子现在是你夫人,你让别人的男人看?”苏玚趴在浴桶上,背对着陈铖悠悠的说,“本公子很乐意有人服侍。”
“那我去叫春花秋月!”
“这个可以。正好把我的生理需求解决了。”他有一个月没有吃过肉了,三千嫔妃的男人真的很饿。
“你?”陈铖气的又坐回了桶里,“我的手劲可能会很大,如果不舒服,你一定要说。”
“知道了快点,本公子困了。”苏玚摆摆手示意陈铖甭啰嗦。
面对着如玉般的肌肤,陈铖真的不敢使劲。谁知,还是把苏玚的背给搓红了。
“你没吃饱吗?”感觉到一双大手在他身上磨蹭,苏玚不耐的说,“用点劲!”
“都快破皮了。”
“没事,就这个力道。”
陈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搓背的活,怎么比上战场还累。
“陈铖,你接到旨意的时候有没有想反?”这一个月,他把此间的大概了解了一下。苏焕王朝自国立到现在已经有三百年了,如今的国主也就是他的便宜君父,刚当政的时候很像样,大概五六年,就不成了。
此后,慢慢的变的好大喜功,开始宠信奸佞。唯有的五个儿子也不教育,每天只知道和妃嫔厮混,现在都可以说是荒银无度。
之所以没有乱,主要的原因,有护国将军在。
陈铖见苏玚老老实实的趴着,以为听错了。手一顿,开口说,“没有!”
“能换个词吗?”问什么都是没有,他是怎么把外敌赶回老家去的。
“你真想听?”
“自我出了王宫,只是苏家的儿孙,不再是那高台上的亲子。”想当他的君父,那昏庸无道的人真不够格。
“国主让你嫁给我,你有没有反抗?”应该吧有,只要出了都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问鼎了。
“反抗?”原主真的反抗过,就是因为这样,国主才派亲兵铁骑送他。“没有反抗。我又不傻,不可能一辈子装傻,如果一直待在王宫,早晚会露出马脚。”
“你昨天是不是故意的?”那些宫娥侍从都被吓的尿了。
“真聪明。”苏玚转过身,拍拍陈铖,让他趴下,“那些奴才知道我应该是什么样的。”装傻扮痴一个多月,他早就受够了。“他们不走,不用几天,国主就会接到消息。”
难怪拜堂之后他就变的正常了。“国主就没让你监视我?”
“我是傻子。知道什么?”苏玚轻笑了一声,“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不是蚂蚱!”
“你自然不是,你是猛虎啊。”让整个朝堂的人都敬畏的将军,“陈铖,咱们打个商量?”
“你说?”
“我现在是你的夫人,你给国主上奏的时候,写一些我很听话,让他放心的话。以后,你想反了,本公子也站在你这边。前提是,不准拿我祭旗。”
“你还没说你要做什么?”听那意思,好像很简单。可是,能忍了多年的人,有这么纯良吗。
“反正你又不吃亏。”他不可能窝在内院里。
“我想想。”陈铖拿掉肩上的手,用水冲一下身体,就出去了。还没等苏玚站起来,陈铖又回来了,“这是你的里衣。”
“大将军还蛮细心的。”苏玚打着哈欠说,“去叫丫鬟,把我的头发烘干。”
“你等一下。”陈铖披上外衣去喊春花,回来就对苏玚说,“改天再买两个丫鬟。”
“你叫管家去买,这事我不熟练。”他们家可从来没有买人之说。
“我忘了。”他是公子,再精明也不懂尘间事。“不过,你以后要学一些。”
“陈铖,你需要懂得打铁吗?”说着让春花为他擦头发。
“打铁有匠人。”陈铖看了一眼矮榻上的人,“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见他一点就透,苏玚笑了,如花般的灿烂闪的春花红了脸。盯着苏玚的陈铖自然看到了丫鬟的反应,心里直叹一声妖孽。看来他要同陈伯好好说说买丫鬟的事,别哪天整出事来。
“你想不想随我去军营?”陈铖问着话,侧身让苏玚爬到床里面。
“方便吗?”他这身份可不太好。
“到地方,你别说话就没事了。”军营里人多嘴杂,一旦苏玚不傻的消息泄漏出去,那就是欺君之罪。
“装傻我最熟练。”苏玚正在自得,一低头,看到陈铖裤子,呆了,“你的裤子怎么是有裆的?”
陈铖见他疑惑,这才看到苏玚两腿间的东西,“自从上了战场,就是这样的,不然会不方便的。”
“我也要你这样的。”
“让秋月做,库房里有锦缎。”这等小事,陈铖自然不会在意,“听管家说,你喜欢马?”
“你的马是什么样的?”关系到跑路的工具,苏玚来了精神,也不再打哈欠了。
“我的是追风。”陈铖看到苏玚的眼里突然冒光,不好意思的说,“追风不会跟你的。”
“我又不要。”在战场上,有一匹好马,武将就多了一条命,“军营里有无主的马吗?”
“有,去年生下的小马驹,是汗血宝马。”还是以前俘虏的,谁也没想到会是正宗的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听到这个名字,苏玚一愣,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会有大宛国的宝马。
陈铖只当苏玚疑惑,“是两年前捉到的,我私自扣下来了。”所以,王宫里才没人知道。
“你做的对。如果进献给国主,说不定会被他烤了吃。”那昏君活吃猴脑的事都干过,还真没什么是他做不来的。
没想到会被理解,陈铖真的开心,“公子,如果你以后想要那个位子,我一定帮你。”虽然只是短短两天的功夫,他敢用三十万将士的性命起誓,这位上位,绝对会有一番作为。
“呃?”什么跟什么。好一会儿苏玚才反应过来,“不用,你以后也别叫我公子了。怎么说我都是你夫人。”说着往陈铖身上一趴,“大将军,在房里,你叫苏玚就行了。”
“你起来。”见苏玚的手不规矩的在自己身上乱摸,陈铖毛了,“快点休息,我明天还要出去!”
“每天穿几十公斤的盔甲,不累吗?”苏玚可不会让他回答,接着就说,“我帮你揉揉。”随之,手按住了陈铖的肩,叉腿跨坐在他的腰上。
“公子,你,你要做什么?”清楚的感觉到腹部上的物件,陈铖真的无语了,“你别乱,乱来!”
7.装备
苏玚看着身下的人,笑嘻嘻的问,“我乱来,你又能怎么着呢?”据说都城里好多已有家世的男人结成兄弟,也就是两个男人偶尔在一块是不违人伦的。“老实回答,你们军营有结成兄弟的吗?”
不敢太用力挣脱,陈铖死心的说,“有!”
“多吗?”
“多!”
“你呢?”
“没有!”
“我还以为你回答有呢。”苏玚撇撇嘴,见他闭着眼装死,索性低下头,想了想,往陈铖额头上添了一下。
见他的连瞬间爆红,身体变得僵硬,苏玚心里乐了,又在陈铖脸上添了一下。
有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接二连三的戏弄,又听到耳边的嗤笑声。陈铖双眼一睁,固定住那乱来的手。没等苏玚反应过来,张嘴咬住那水润的红唇。
而此时,苏玚只觉眼前一黑,刚想开口,嘴巴就被一个火热的东西堵住了。妃嫔如云的人哪能不知自己玩大发了,慌忙的往陈铖身上踢了一脚。
一声闷哼,陈铖失去的理智回来了。“公子,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冒犯……”越说声音越低,不敢再看那光彩琉璃的大眼。
“都是男人,又不能少一块肉。”苏玚不在意的拉着被子盖在头上,转身面对着墙,使劲的擦擦被狼咬的嘴。妈的,要是早知道陈铖会对他下口,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调戏陈铖。
陈铖看着苏玚的后背,瘦瘦的肩头告诉他,此人比他弟弟还小,“公子,是我混蛋!”年少性未定,爱闹是很正常,他不该去计较的。
“都说了没有事!”苏玚转身瞪着陈铖,“你不会是还想继续吧?”
“不是,不是!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你?”见他点头,苏玚真想煽自己两巴掌。“我是你夫人,你还想怎么负责?”
“啊?”对,公子是他夫人,“我会对你好。”
苏玚真的不想看到护国将军犯抽,眼皮一翻,“白柔呢?”
“白,白柔?”陈铖重复两句才想起来,脸色微变,“白小姐?”
“对,就是那个白小姐,你准备怎么办?”虽然管家小厮一致说陈铖厌恶白柔,可是,后来秦丽却说白柔不是一厢情愿。
如果让他在眼冒精光的管家和没心没肺的秦丽之间选,自然选择相信后者。
“公子怎么认识?”陈铖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发虚。
“你问我?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是你昨天就说,今儿把人留下来了。刚好还你一个洞房花烛夜。”就那种满身算计的女人,他见多了。他的后宫里有无数个,白柔,还真算不上什么。
作为一个爱国爱民的人,陈铖即便真的想娶白柔,也不会抗旨的。面对目光咄咄的苏玚,“我不会娶她,以后也不会娶别人。”
“陈铖,你现在才二十六岁。”据说这边的人普遍活不长,五十岁就是老年,六十岁都是高寿,七十岁更是稀奇的没边。
但是,而立之年还没到的人就已经是护国将军,他可不信,这人能忍住。不说别人,就是他,都不可能。
陈铖知道自己是二十六岁,如果国主还继续乱来,狼烟四起是早晚的事。“公子,大厦将倾,你信吗?”
看到陈铖脸上的愁容,苏玚眨了眨眼,“信!”就是信,他才没有跑。因为,他在等机会,等乱的那一天。朝廷没了,就不会有人查他是不是黑户了。
“所以,不知道哪一天我就会战死沙场。”说着陈铖慢慢的闭上了眼,“连自己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不能害了白小姐。”
“敢情那白小姐比本公子贵重?”
“你是男人,有一身武艺,又聪明,需要我担心吗?”陈好笑的说,“有一天,你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