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心爱之人的情欲居然是被别人唤醒的，乔阳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虽然没有进去，也不可原谅！
乔阳将子卿紧紧抱在怀里，下巴上扬，支在子卿的头上，望着窗外被雪地反光照得亮堂的景色，严肃地说：“对不起，那一次我真是太过分了，一点也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说着，又滑到子卿耳边，吻住他的耳垂：“不过，我绝不后悔！我喜欢你，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我的心意，也想占有你，让你只属于我。”
子卿本来静静地听着，听到这句时，身体突然一僵，微微发抖。
察觉到子卿身体的反应，乔阳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笑道：“放心，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强迫你了，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天。睡吧，有我在身边，晚上便不会冷了。”便抱着子卿躺下了。
……
眼前的人似已睡着，睡颜清透宁静，像个不染纤尘的孩子。
乔阳凝望着子卿，心底柔情似水。
那两瓣水润的唇微微闭着，唇线勾勒出柔和的弧度。月色流照在他红润的唇上，似抹了一层蜜霜，清淡了色泽，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清丽美好。
乔阳正玩味着子卿的唇，突然，那两片水唇毫无征兆地轻轻张开一个弧度。
“嘭！”乔阳的心似炸开了一样，咚咚咚地跳个不停。赶紧转移视线，看向那人的脖子。却看见了他不经意敞开的领口，视线不由自主滑了下去，沿着那优美的弧线直想看到里面去……
乔阳脑袋轰然作响，蹭地弹坐起来。身体简直如置身于烈火之中，焦灼得难受，只求赶紧到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压住心中的邪火。便下了床，准备开门而出。
却没发现，在他身后，子卿轻轻睁开眼睛，如寒月般清明。
“你去哪里？”子卿支起身子，轻声问道。
“屋里太热，出去走走……”乔阳掩饰道。
“如果是乔阳的话，怎样都可以吧。”
乔阳闻言一愣，转过身来看着子卿：“你说什么？”
只见子卿望着他清浅溶溶地一笑，如一朵幽莲在月下悄然绽放。
……
第七十章：岁月静好
下一刻，乔阳便已咬上了那两瓣鲜艳欲滴的水唇，笑得甘美，又不怀好意：“这可是你说的！”
语气强势又霸道，而抚摸上怀里微颤身子的手却细致而温柔。
子卿轻轻闭上眼睛，任由那双温暖的手抚摸过身上的每寸肌肤，所过之处，舒缓温热。
如果是乔阳的话，怎样都可以的吧。
就算是上一次，被他粗暴地侵犯，以为是折辱，自己也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厌恶。而在傅永斌身下，却是无比恶心厌烦。
原来……自己早就身陷万劫不复的深渊了啊。
而如今，身体已然坦诚了自己的心意，身体愿意，心也愿意。
因为这个人是乔阳啊。
“嗯……”当乔阳轻咬上胸前红珠时，一声低微的娇吟不禁从口中逸出，诱惑了乔阳，也诱惑了自己，不由自主抬起手臂环上了乔阳的脖子。
他，温柔地进犯；
他，青涩地承迎；
明月夜，寒雪天，一双人影交叠错落，一间小屋春意盎然。
失了魂，落了魄，只愿在你的怀里沉沦。
闭了月，羞了花，唯有你我真心喜欢过。
……
天河皎皎，几欲曙天。
乔阳将筋疲力尽的子卿抱进盛满热水的浴桶里，轻轻为他擦拭身体。
蒸腾的水汽氤氲弥漫，更衬得子卿一双眼睛晶莹迷离，不似平时那般明亮清明，却犹带三分妩媚春情。乔阳赶紧别过眼睛，怕再看一眼，自己又会忍不住。
看着欲睡未睡的子卿，乔阳心底生出几丝歉意来。可是没想到完全展放的子卿竟然如此媚骨销魂，牵动着自己的情欲，一波又一波，要了他一次又一次，却怎么也不知餍足。若不是担心他大病初愈的身子承受不了……
“子卿～”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拖长的尾音含着浓浓的宠溺。
“嗯……？”子卿含含糊糊地应着。
俯身在他的耳边，温柔说道：“辞了这里，跟我回家吧。我会好好待你，给你一个温暖的安身之处，你想抚琴作曲都由着你，好吗？”
子卿摇摇头，虽已疲倦不堪，却拒绝地分明：“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可是你再待在这里，保不准又被哪个别有用心的权贵看上……到时候又该如何？”
子卿恹恹欲睡，意识已然模模糊糊。然而，快要睡去前含糊出口的几个字却让乔阳心头一凛。
“玉石俱焚……”
“唉……”
……
天轻云淡，日暖雪寒。
倾城阁后院，看他俯身抚琴，轻拢慢捻，微扬起的面容几分恬淡，几分欢愉。柔光潋滟的眼里满满的全是自己，而自己的眼里满满的全是他。
清风送来缕缕寒梅香，伴随着声声轻扬欢快的琴音，与伊相望相守，不察岁月流年，只觉静好安稳。
一曲抚罢，乔阳笑意盈盈道：“我喜欢这支曲子……对于音律，我所知甚少。然而这一曲，却是听得清楚明白，你的心情，我全明白。”
子卿轻笑，面颊已带三分芙蓉色，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只是我们这样……爹娘会怎么想呢？”
乔阳抬头望向天边日光：“爹娘待你那么好……他们会明白的吧。传宗接代之事不是还有乔生嘛，你就别担忧了。”
“哦。”子卿不置可否，说起爹娘，忽而想起一件事来：“乔阳……我恍惚记得傅永斌说过他是用吴年子的花瓶嫁祸前任羽林军统领秦辉，将他拉入王尘风的案件中……”
“吴年子？”乔阳轻轻皱眉：“那不是张侍郎的花瓶吗？难道……”
“嗯，我想张侍郎应该是知情的。只是，他绝不会轻易说出吧，毕竟是个性命攸关的秘密。”
乔阳听罢，肃颜看向子卿：“你对你的身世就那么执着么？”
子卿低头看向一边：“最近常常会梦到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背对着我梳妆，我想，那一定是我的亲生母亲，该是小时候留下的印象。虽然从未转过身来，我却敢肯定她的年岁很轻……如果王尘风是我的爹爹，她却一定不是王夫人。可是王尘风并没有小妾，所以……”
“好啦好啦～知道这是你心里的梗，我不拦你。只是绝对不可以再让自己身陷险境了啊！你出事，我会心疼的……”乔阳深沉地看着子卿，等待着他的承诺。
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揶揄的感叹：“哎呀！实在不巧，我来这里点亮了灯泡。”
“知道你还来！”柳乔阳语重千钧，掷地有声，眼光如刀，凌厉射向慕成佑。
“这可不怨我啊，确实有要事。”慕成佑赶紧躲闪这一记眼刀，向着子卿道：“子卿，你身体可安好，听雨姑娘说你这一病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我已无碍。”回答着，头却低了下去，想掩饰烧上脸的红霞。前几天的确是因病躺在床上，可是后来却是……都怪那人不知收敛，害自己骨头都要散了架。
偷眼怨恨地瞄向柳乔阳，却见他怒对慕成佑：“子卿这两个字是你叫的吗？”可恶，一点自觉都没有。
“无碍就好！皇上想见你，特令这两个侍卫带你进宫，我就顺便领了他们过来。”
嗯？这一消息让柳乔阳和子卿都愣了神。皇上要见子卿（我）作什么？该不会又像傅永斌那样吧……
“柳公子，有劳了。”不待柳乔阳和子卿细想，一旁威严的侍卫已经发话。
“嗯。”子卿轻轻应承下来，面容冷漠严肃，起身便跟着去了。经过乔阳身边时，手却被一把拉住，只觉乔阳汗湿温暖的手将自己的手紧紧握了一握。
第七十一章：空余江山
望着子卿离去的背影，柳乔阳突然面色一凛，对身后的慕成佑说道：“我答应加入你们。”
“欢迎。”慕成佑似是早已料到答案。
“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慕成佑沉吟道：“哦？但说无妨。”
柳乔阳转过身来，凌厉地看向慕成佑：“第一，利用你的权势护子卿周全，就算皇帝要人也请设法周旋；第二……我想你也知道，子卿并非我的亲弟弟，而目前张侍郎是有可能知道当年之事的人，我要你想办法查证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好，我答应你，一言为定！”慕成佑摸摸鼻子，严肃说道。
“击掌为誓！”
两人伸手击掌，气势如虹。
“那你们想要我如何相助？”柳乔阳沉声问道。
慕成佑邪邪一笑：“利用疾风堂之便，积敛财富，以备日后打通关节之用。相信以柳兄的精明才干，此事不在话下。”
柳乔阳讥诮一声：“确实不难。”
……
当子卿被带到御书房外时，光武皇帝正在批阅奏章，面色沉稳威严，目光如苍鹰般锋芒锐利，又如寒潭般冷彻深沉。
读到一处，嘴角轻抬：“这个顾亭章，上次被李谦当面驳了送辎重粮草的提议，如今还待再请，真是执着。唉……也罢也罢，都是为了边关战事。冯和，工部那边的弯弓箭矢造得如何了？”
“启禀皇上，已经全部打造完毕。”
光武帝沉吟片刻，道：“开了春就往北戍送去。至于粮草，千里迢迢送过去，得不偿失！还是让屯粮城郭自行想办法！”
“皇上英明！……皇上，您要找的人已经来了。”
“哦～让他进来。”
子卿忐忐忑忑地走了进去，恭敬地拜跪施礼：“草民柳子卿，叩见皇上。”
却听光武皇帝语气缓和地笑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子卿谢过皇上，站起身抬头看向尊贵的帝王，等待皇上的旨意。
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刹那，光武皇帝忽然一怔，直直地注视着子卿，竟是不发一言。
子卿察觉到皇上的异样，心中疑窦丛生，却是不敢妄自开口。
书房的气氛变得压抑诡谲，安静得令人害怕。清寒的日光透设进来，让人顿生丝丝凉意。
“咳咳。”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冯公公轻咳了一声。
光武皇帝忽而回过神来，温和地笑道：“你就是倾城阁的柳子卿。”
“正是。”子卿松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地答道。
“那天宴会上的琴曲深得朕意，不知你想讨什么赏赐？”光武帝捻须道。
子卿惶恐道：“皇上的喜欢已经是对我最大的赏赐了。”
光武皇帝闻言龙颜大悦：“哈哈哈！可是我的新羽林军统领却不这样想，偏要求我赏你个御用琴师之头衔，断了妄为之人的念想……你看如何？”
“谢皇上！”子卿连忙下跪拜谢，心中知道是慕世子怕自己再发生如傅永斌那般的事情，所以直接找了皇帝做自己的靠山，感激之情不由满溢于心。
“冯和，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先带他下去吧。”
“是！”冯公公尖声应承着，便带着子卿下去了。
待两人走远，才听光武皇帝自言自语道：“那双眼睛真是有五分相像……可，怎么可能呢？也许只是巧合罢了。唉……”
一声长叹叹尽了身居高位者的无奈和寂寞。古来多少英雄豪杰都肖秦皇汉武，可王权路上谁又能相伴左右，不过空余江山无限罢了。
……
当子卿回到小屋，一直焦急等待的乔阳扑上来拥住他，担心地问道：“有没有怎么样？皇上叫你去干嘛？”
子卿温和地笑着将所发生之事告诉了乔阳。
“这么说，还得感激那个慕成佑咯。”柳乔阳撇嘴道，那人竟然又摆自己一道，拉自己上了贼船，真是可恶至极！
第七十二章：炉边夜话
转眼到了年关，辞旧迎新的喜悦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家家户户合家欢聚。子卿也被柳父柳母勒令回家过年。
府外烟花爆竹触耳可闻，府里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如往年一样热闹喜庆。子卿心中感怀，只觉得和往年又不一样。
自从隐约知道自己的身世，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热闹是他们的，自己什么也没有。而如今，受到了悟大师的点拨，再观柳家上下，已是不一样的心情。自己何德何能，托身于如此温暖的家庭，柳父柳母待自己视如己出，细心照顾。还有乔阳……想到这里，子卿心里又涌起丝丝甜蜜。
和乐融融的饭桌上，柳母数落道：“难得一家人能好好聚一聚……谁让家里出了两个大忙人呢。特别是子卿，生了那么大场病都不吱一声。”说着戳了戳乔阳的脑袋：“还有你也是，等病好了才告诉家里，还当不当我是娘啦。”
乔阳笑嘻嘻地辩解道：“就是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的嘛，不过是场小病……”
“小病！！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还是小病！要是病坏了我的宝贝子卿，看你怎么陪我。”柳母继续嗔怪道。
“以后不敢了！”乔阳埋头避开柳母敲下来的爆栗。
子卿听罢，已经知道乔阳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才没有告诉爹娘。想到他为自己着想，嘴角不由轻轻勾了起来，望向乔阳的目光不由添了几许温柔。
这时，乔生突然挤到子卿的身边，撒娇道：“子卿哥哥，我也要你对我那样笑。”乔生小孩心性，平时见惯了子卿对乔阳的淡漠疏离，待自己从来都比对乔阳好数倍，可刚才子卿竟然对着乔阳温柔含笑，心头不由不满起来，便跑过来央求道。
子卿心头一凛，不经意泄露的心情竟被乔生逮了个正着，只好温柔地摸了摸乔生的小脑袋，笑着说：“这样行不行。”
谁知乔生却撅着嘴，不满道：“不一样，感觉不一样！”
乔阳一把抓过乔生，威胁道：“不许再纠缠了，不然我可要揍你了！”说着，得意洋洋地对着乔生挑眉道：“还有，以后子卿是我的了，没你份儿了！”
“哼！乔阳是大坏蛋！”乔生挣开乔阳的魔爪，一边往子卿身边缩，一边吐着舌头道。
“哈哈哈”柳父柳母被这三个孩子逗乐了，只觉一家人和乐融融，人间天伦莫过如此了。
看烟花，放爆竹，嬉戏打闹，说笑逗乐，等子卿回到西厢房时，已是夜深。杨妈早已细心地将屋子里的火炉生上了火，屋里温暖如春，正似此刻子卿心中洋溢的暖流。
子卿靠着炉边坐着，炉火映亮了他的脸颊，一对琉璃似的眼珠映照着炉火摇曳，灼灼生光。
“笃笃笃”有人夜敲门。
“谁呀？”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儿？
门外传来乔阳温柔的声音：“子卿，是我，快开门。”
子卿走了过去，却不开门。背靠着门，侧着头轻声说：“不开……这么晚了，还不快去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