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怎么这么酸呢?”呼延恪罗眯着眼睛笑道:“莫非茗烟你在嫉妒她的美貌?”看着茗烟快要喷火的眼睛,呼延恪罗忙道:“其实你大可不必为之生气,尹姑娘美在妖娆,而茗烟你却长得明媚可人,个中自有滋味……当然,别那么蛮横就更好了。”
“你!”茗烟知道他在暗示自己刚才蛮横无礼的事,顿时气急,当着子卿的面却不好发作,只好咬牙道:“你真是不可理喻!尹辞心的琴曲明明就是靡靡之音!你听不懂就别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再说,论长相……”茗烟转头看着子卿道:“她尹辞心哪比得上子卿?还成天带着一张面纱,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隐藏什么缺陷!”
“茗烟……别瞎说。”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子卿轻皱眉头提醒到。
呼延恪罗侧头看了看子卿,见他轻轻颔首,长睫微颤,不由勾起唇角。子卿虽然长得像他母亲,然而内中却是清澈俊朗的神韵。如果是个女儿身,再稍作修饰打扮,要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倒是那个尹辞心,虽然不及画中赵陌荻的气质风韵,但那份妖娆却像极了七分。
正看得出神,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娇嗔的戏谑:
“哦?这么说,茗烟姑娘是既看不起辞心的琴技,也看不起辞心的面容咯?”
说话间,尹辞心在侍女飘雪的陪伴下已走到三人面前,眼波婉转,妖娆妩媚,只是这妖媚中冷冷地透着一层愤怒,一层讥诮。
没想到背后的议论却被当事人听了个正着,三人俱是一惊。
不过茗烟敢作敢当,当即斩钉截铁地承认道:“没错!我就是看不起你!以前看不起,现在看不起,将来也不会看得起。”
尹辞心闻言轻蔑地一眨眼睛:“你说辞心的琴技徒有其名,那敢问茗烟姑娘,如今这倾城阁里,还有谁的琴技胜于我?”
茗烟得意地偏偏头,向着子卿道:“你面前就坐着一个呢。当初子卿一曲蝴蝶恋曲享誉全城的时候,尹姑娘还不知道在何处呢。”
“蝴蝶恋曲……倒是有所耳闻。”尹辞心移眼看向子卿,那眼神里不含半点善意,一如当初第一次游湖偶遇之时:“原来柳公子的琴技这般出众。”
看着尹辞心,子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归还丝巾却不料看到女人身体的事,脸上已罩几分红霞,此时听到尹辞心对自己说话,低着头忙道:“茗烟口无遮拦,还望尹姑娘不要介意。在下听来,姑娘的琴技绝对是上乘的。”
“是吗?”尹辞心冷冷地看着子卿道:“那比起你的呢?”
“自然比你强多了!”茗烟蔑了尹辞心一眼,插嘴道。
子卿闻言嗔怪地瞪了茗烟一眼,随即施礼道:“姑娘的能将琴曲弹得浓烈繁艳,将人带入绚烂纷呈的情境之中,而子卿却只是随心而弹,以曲抒情罢了。”
“呵……柳公子倒是谦虚。”尹辞心闻言讥诮道:“不过,想必茗烟姑娘绝对不认同吧。”
“不笨嘛!”茗烟针锋相对。
尹辞心一瞥眼,继续冷冷地说:“其实,我入阁中,也听过不少人赞叹柳公子的琴技,连雨姑娘也在其中。辞心也是好奇,柳公子的琴技到底是如何精湛。”
“子卿,现在就弹一曲给她听听,满足她的好奇心。”茗烟闻言对子卿道。
子卿皱着眉头正要开口,却听尹辞心出言阻止道:
“不急。琴曲之音,喜欢的人会很喜欢,讨厌的人,也会很讨厌,各因心性。现在柳公子弹一曲,如果正是辞心讨厌的曲子,若我说好,是违背了自己,若我说不好,茗烟姑娘必定不会服气。我倒是有个好提议,不如……”说着,尹辞心定定地看着子卿:“你我公开比试一场,请琴界前辈们品评鉴定,如何?”
“不……”子卿刚想拒绝,茗烟拉了拉他的胳膊,出言道:“就这么定了!”
“好!那我这就告诉崔总管,让他安排一切。我尹辞心只想公开领教柳公子的琴技,交给崔总管,想必你们也不会疑心我在其中做什么手脚。”说着,抬眼看向呼延恪罗,迷魅地一笑:“我说这位异乡来的公子,可以把你的眼睛从我身上移开了吗?”
“呵呵~”呼延恪罗干笑着应道:“一定是姑娘你身上有什么磁石,吸得我移不开眼。”
“哈哈~”尹辞心一双媚眼笑意盈盈,茗烟却给了呼延恪罗一记眼刀。
“我看还是……”子卿想说算了吧,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事端,让他根本就无心应赛,琴技谁好谁坏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正当此时,尹辞心却突然娇嗔地对子卿说道:“辞心真的非常期待呢,希望到时候柳公子务必赏光。”
一句娇吟将子卿想说的话挡了回去,他实在不会对付一个撒娇的女人,也不愿拂了别人真心的期待,只好低声道一句:“好吧。”
等尹辞心走远了,茗烟向着尹辞心离去的方向哼了哼鼻子:“她输定了。”
“茗烟,你何苦帮我揽这些事来。”子卿有些责备地摇摇头说道:“琴曲本就是为了抒发自己的感悟而弹,若是美好的感情,就算琴技寥寥,也会是一首动人的曲子。比试琴技,有何意义?”
“子卿,你还不懂?”茗烟眨了眨杏眼得意道:“你外出游历两年,以前喜爱听你弹琴的人都遗忘了你。如今她霸占着倾城阁所有的资源,你都没办法再展示你的才华。这回她竟然主动要和你公开比试,且不说你的琴技本来就远胜于她,就算输了,你也会因此被众人所知,渐渐重回昔日风光的。”
呼延恪罗闻言,不禁夸赞道:“没想到茗烟姑娘虽是个女子,却足智多谋不让须眉啊。”
茗烟哼了一声,不作理会。刚才呼延恪罗没出息地盯着尹辞心看还没找他算账呢!
子卿却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
“小卿,我也期待呢。”呼延恪罗鼓励道,他却是希望子卿能有可以专注的事情,而忘记寻死的念头:“对了,你们刚才说的蝴蝶恋曲我也听说过,竟然是小卿的杰作呀,可以让我一饱耳福吗?”
“做梦!”茗烟气呼呼地一盆冷水浇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