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为了离开的静芸而悲伤,而可以留下的自己非但没有耐心的陪伴和安慰,反而像个欲求不满的人,饥渴地引逗乔阳和自己……啊!光想都想不下去了!
子卿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子卿瞪起眼睛,愤愤地问。害他误会了这么久,做这么丢脸的事!
“你又没问我。”乔阳很无辜。
“那你昨天一直说对不起我!”若不是要分别,干嘛不停地说对不起啊~子卿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乔阳闻言,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调戏地看着子卿:“那……我以为你哭是怪我太粗暴了嘛……”说着不由一笑,俯身在子卿耳边低声说:“早上路都走不顺了,还想走?”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还不都是因为你!子卿瞪着乔阳,眼角都快红出血了,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什么我。”乔阳勾住子卿的下巴:“倒是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勾引人的本事了?嗯?”嗯声上扬,满满的是甜美的责备。
子卿闭上眼睛,他现在后悔得想死!
乔阳却低头在他耳边喃声说:“子卿,告诉我。只有我知道你会这样,对不对?没有别人看见你这样,对不对?”你身体里的那只媚骨妖孽,只有我一个人看见过,对不对?
子卿睁开眼,入目的是乔阳凝望而期待的眼睛,嗯,他想说嗯。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才不告诉你。”才不想让你那么得意!
“哼!小妖精~”乔阳将子卿推倒在床上,压住他:“我若不是唯一一个,那就成为看得最多的一个!”说着,低头咬向子卿的脖子。
昨晚的事,子卿还没有从羞涩中缓过神来,现在又……子卿羞愤得想推开乔阳。
“别动~”乔阳却温柔地在他耳边蛊惑道:“昨晚我只顾着自己了,很疼吧。”一边说,一边解开子卿的衣服:“我现在想给你温柔,闭上眼,交给我……”
耳边缠绵的情话被无边的温柔与再度汹涌的欲望吞噬。
欢乐与幸福叫人如此沉醉。
身陷其中,
无法自拔。
若这一世沉迷在你的怀里注定下地狱,那就去下地狱吧,我不在乎……
……
而另一边,
在严府,
严明堂遍寻不着昨日甩到柳乔阳脸上那本要命的册子。
当初看了册子上的内容,发现自己的女婿竟然是自己要捉拿的要犯,严明堂怒气冲天。然而却偷偷揣在了怀中带回了家,没让第二个人看见。
如今这可以置柳乔阳于死地的小册子却遍寻不着。想起昨天夫人似乎看过,便问了问严夫人。
谁知,严夫人闻言却了然地一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难道还不知道是谁拿去毁了么?”
“你是说……”经夫人的提醒,严明堂顿时醒悟道:“你是说芸儿?!这丫头,到现在还要死命维护那臭小子。”
“我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较什么真。”严夫人开解道:“那册子早就在你手上,却没见你有什么动静,如今又何必呢?不如顺了女儿的意,大家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哼!”严明堂哼声道:“我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你说说,当初……”
“什么当初……”严夫人打断道:“当初就是你瞎参合才把芸儿嫁给乔阳的。”
严明堂闻言如吃了一记闷棍,顿时哑了言,好一会儿才又道:“当初看芸儿是真心喜欢那臭小子的。”
“你呀你,也不和我商量商量,自作主张!”严夫人瞪眼道:“做女人的,嫁给自己爱的人,哪里比得上嫁给心疼自己,爱自己的人的。你当初也不看看那乔阳是不是真心对咱女儿,就硬塞过去。现在闹成这样,你还瞎参合啥呀。”
“那芸儿如今……怎么办?”严明堂被夫人说得彻底泄了气。
“所以说你就是一根筋!”严夫人数落道:“你没看最近你那得利助手小徐老往咱家跑吗?”
“嗯?”严明堂果然没注意到:“你是说长铭……这事儿靠谱么?”
“唉……”严夫人叹气道:“长铭这孩子心眼实,对咱家芸儿的感情绝不是一天两天了。长铭的爹是羽林军统领呢,领什么差事不好,偏偏要到你手下来干些有苦又累的活,还经常被你训。你还真当是你自己的能耐了啊!”
“这……”严明堂还真的以为是自己的个人魅力了……这会儿才想明白:“那芸儿……”
“唉……”严夫人又叹了口气:“芸儿愿不愿意,就看她了,孩子们都大了,他们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严明堂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一二七章:疾风堂印
等乔阳再次睁眼醒来,他心爱的人正倚窗而坐,手中正拿着那只自己送他的羊脂白玉的小兔子。
“看什么呢?”
乔阳还是害怕一睁眼就找不见子卿,此时看着子卿安安静静地坐在屋子里,心中不由几分踏实,走了过去,从背后圈住子卿的腰坐在他身后,不安分的手在子卿的腰间游移。
“这只兔子很可爱呐。”看着兔子的子卿眼眸中流淌着浅浅的温柔:“还好当初没扔。”
“扔?!”乔阳惊诧着,随即心中一番怒气,双手箍紧:“你敢给我扔了?!”
“是你当初硬要塞给我的。”现在的子卿,总是会有一丝调皮,勾起眼角婉转地看着乔阳,眼眸水灵灵的,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
“哼!”乔阳宠溺地在子卿鼻头上轻轻一刮:“是是是,是我塞给你的,是我贱行了吧。”嘴里说着,手却伸进子卿的衣服里,顺着他细嫩的皮肤往上爬,直到摸到一个小红点,狠狠一捏:“你要敢再像当初那样拒绝我,哼,拒绝一次,我强你一次。”
“啊~”子卿轻吟一声,呼吸有些急促,受不住乔阳的肆意捏弄,靠到他怀里细碎地求饶道:“不敢了~再也不会了~别~我再也舍不得了。”
“哼。”乔阳哼了一声放开了他,然而子卿的求饶在他听来很受用,心中如糖般甜蜜。
两年多以前,他俩是刚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恋人,爱意正浓,恨不得每天都能黏在一起。可世事捉弄,还没爱够就天涯相隔。
所幸蹁跹的时光没有带走当初心跳的感觉,让依偎的彼此热恋如初,不,或许更确切的说,两人都已不是当初的两人,时间洗去了稚嫩与青涩,带走了浪荡和放纵,两个崭新的人,再一次爱上了彼此。
“你可知道,”柳乔阳拿过子卿手中的兔子:“这兔子里有个秘密。”
“秘密?”子卿好奇。
“嗯。”柳乔阳点点头,用手按了按兔子红亮的水晶眼睛,严丝合缝的肚子上竟然开出一条缝,乔阳掰开来,取出里面的一枚戒指:“你要把小兔子扔了,这疾风堂印也就没了。”
“这就是疾风堂印。”子卿惊呼一声:“你把藏这里了?”说着拿过那枚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戒指,发现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纹。
“嗯。罗入景回来最想要的就是这枚印。”柳乔阳说道:“我知道他一定会想方设法从我身边搜出这个东西,当时我也不知道疾风堂中有多少他的眼线,所以才想到这个他绝对想不到的办法。”说着,乔阳嘴角一勾,讥诮道:“没有这枚印,他就算当了疾风堂主也没有什么用。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是陌荻公主的孩子,早已经卷入了这场斗争。”
“呵~”子卿闻言轻叹一声,公主的孩子……“所以你已经下定决心当疾风堂主,完成疾风堂的使命了吗?”
“嗯。”乔阳搂紧子卿,却坚定地应了一声。
“可是……那可是操纵皇储之位……”子卿眉头轻凝。
“你知道了?”乔阳有一丝惊讶,子卿怎么知道了疾风堂的秘密。
“嗯。”子卿抬眼担忧地看着乔阳,目光奕奕:“你藏在莫水湖贝壳里的绝笔信……我看见了……这么危险的事……”
乔阳轻轻抿唇,刚想开口说话。
“算了。”子卿眉睫低了下去:“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你下定决心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就像当初毅然决然加入疾风堂那样。
乔阳闻言轻轻勾起唇角,捧起子卿的脸:“让你担心了……”
子卿委屈地轻轻嘟起嘴,灼灼地看着乔阳:“不管,你要答应我你不许有事。”
“好。”乔阳点头,认真地承诺道。
子卿,你知道吗?我必须这么做。以你的身份,若我不这么做,怎么可能保护得了你。
“真美。”低头看着子卿精致无暇又含情脉脉的容颜,乔阳有些痴迷:“听说你母亲比你还美三分,真不知是怎样的美人~呵呵,没想到我的子卿竟然是倾国倾城的公主的孩子。”
子卿闻言低下头:“我才不是什么公主的孩子,我姓柳,是柳家的人。”
“哦?柳家的人~”乔阳调笑地看着子卿:“你是指你是柳家的养子呢,还是指你是我柳乔阳的人?”
“你!”子卿推开乔阳,瞪了他一眼,脸颊已是红红的一片:“哼!”
“呵呵~”对子卿的反应,乔阳很满意,又重新把他抱回怀里:“不过你就那么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嗯。”子卿收敛笑容,清冷地答道:“如果可以的话。不过我不会选择逃避,该我负起的责任我会去负责的。”
“我陪你一起。”乔阳眸色坚毅,轻轻抚摸着子卿顺滑的发丝:“沈洛殊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上一次我把所有关于我身世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子卿说着,突然喃喃道:“画……画……我怎么会把画忘记了。”
“什么画?”乔阳好奇的问。
“雨姑娘挂在房间里的那幅画,是爹爹送的。”
第一二八章:似是故人
昔我往矣,
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
雨雪霏霏。
画中如是所写。
别来多年,音书早断,平阳已转入冬季,那桃源仙境如此时还在,想必,已经被绵密的风雪所覆盖。
想来情切,无端惆怅,终淡然在一声轻叹中。
“姑娘在思乡?”
一声清越之声从背后彬彬有礼地响起来。
雨雪霏连忙转身,沈洛殊谦恭儒雅地施礼道:“打扰姑娘了。”
“无妨。”雨雪霏淡然一笑,眸光落在沈洛殊清贵的脸上,仿佛是触及到旧有的一根心弦,几分怅然:“你这样子真像他。”
“可我不是他。”沈洛殊清雅地说道。
“我知道,”雨雪霏款款而道,语音柔和,仿佛沾染了岁月的温柔:“在我心中,他从不曾离开。”
沈洛殊轻叹一声,缓缓言道:“师傅何其有幸,能在晚年得姑娘一知己。”
“我曾发过誓,”雨雪霏轻声说道:“我的舞只为先生的琴音而跳。”
“师傅并不想你这样。”沈洛殊点头:“他说,姑娘的人生绝不该如此地狭隘。”
“我明白。”雨雪霏低眉,剪羽双睫流露出淡淡的怅然:“自那次你在大皇子府上弹出他的琴曲起,我就明白了。”
两年多前,沈洛殊初到平阳,发誓再也不跳舞的雨雪霏为着沈洛殊弹的琴竟然再次跳舞,一时之间,全城轰动。雨雪霏只留下“伯牙绝弦伤子期,怎得今夕再逢君。”让众人揣测不已,纷纷认为雨雪霏将沈洛殊引为知己。
可至此以后,沈洛殊再没弹过琴。
“那首琴曲,”沈洛殊言道:“是师傅为你作的,特意让我代他而弹。”
“那样的曲调,那样的情怀~”雨雪霏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已久的心绪再次波动:“那一曲,似是故人来。洛殊,谢谢你为我弹奏。”
“抱歉,让姑娘伤感了。”沈洛殊低眉道。
雨雪霏轻轻摇了摇头。
“师傅一直很感激你,当初一支凤于九天惊艳了全城,也让他能从水牢得以逃脱。”沈洛殊接着说:“只是师傅到江南以后,身体已经很差了,无法再回平阳。为了躲避追杀,也不便传书给姑娘。”
“我怎么会怪他。”雨雪霏低声道:“先生高洁,俯仰无愧,心中第一位的永远是天下,能让先生记得,已经是雨雪霏修来的福分。”
“嗯。”沈洛殊淡淡地点了点头:“若姑娘方便,洛殊有一事想请教。”
“你说吧。”雨雪霏闻言轻笑:“我知道你和他一样,情字永不留心,今天一来,绝对不是为了和我叙旧来的。只是……”雨雪霏略一踟蹰,温言开口道:“没有情的人生路,很冷,很孤独,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不要像他……”
沈洛殊闻言低下眉睫,幽深的眼眸里看不出是什么思绪,良久才道:“多谢姑娘好意。不过,洛殊别无选择,这条路再冷,再孤独,我也只能走下去,直到不能走为止。”
“唉~”雨雪霏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却又一身傲骨,神色坚定的人,依稀像魂牵梦绕之人,却又似乎截然不同,知道无法规劝,只好幽然一叹。
坚定的眼神闪过,沈洛殊神色再次一派淡然,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递给雨雪霏:“姑娘可还记得这枚玉佩。”
雨雪霏伸手接过,拿在手心细细摩挲:“怎么会不记得,这是先生随身的玉佩。”
“你可知道这玉佩的来历。”沈洛殊问道:“可还有别人可能有这样的玉佩?”
“嗯……”雨雪霏凝眉:“自我追随先生起,先生就配着这玉,至于还有没有人有这玉佩~”雨雪霏陷入沉思。
正在这时,翠玲敲门进来,对雨雪霏请示道:“姑娘,子卿和乔阳公子在外面,想要见你。”
“他们?”雨雪霏轻声问道。
“能否请姑娘让他们进来。”沈洛殊闻言说道:“他们亦正是当局之人。”
雨雪霏点点头,示意翠玲请他二人进来。
正待翠玲转身想要出门,目光却落在了雨雪霏手中的玉上,眸光不由一闪。
这一小小细节落在沈洛殊眼里,连忙问道:“不知翠玲姑娘想到了什么?”
“这个啊~”翠玲清脆地应道,却不知当讲不当讲,抬眼看自家姑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