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5年前跟自己的双胞胎妹妹爱上同一个学长,性向被揭露的他被迫远离家乡。
5年後他爱上了那个买了他一夜的警察,那人却是双胞胎妹妹的未婚夫。
这一次,郑予辰再次面临无法逃避的抉择;
究竟是让过往迎头赶上重蹈覆辙,还是自己动手拉下这场闹剧的帷幔。
只是他不仅误判了妹妹的执着,也错估了男人对他的爱…
属性分类:现代/警探黑道/女王受/虐心
关键字:郑予辰/龚昊熠/毁容
楔子
‘哥,我要结婚了,你可以回家一趟吗?爱你的小真。’
郑予辰眯着微醺的眼吃力的望着手机屏幕,昨晚喝得太醉,脑袋到现在还无法正常的发挥功能,他弯起双腿蜷缩在床上瞪着窗外刺眼的阳光,愤世忌俗的想着为什麽这个世界要有白天晚上之分,在充满毒杀肌肤的紫外线肆虐之时走到外面根本是自杀的行为,尤其是干他这行的。
手探向床边矮脚柜上的钞票,数都没数全数塞进皮夹,然後叹了口气倒回柔软的枕头里,鼻腔里还萦绕着Voka醇郁的香气,还有他最讨厌的L&M的烟味,但是没关系,离退房时间还有两小时,这会儿他还可以躺在这里继续假装自己是有钱人。
这次的客人挺凯的,不像有些客人办完事就忙着退房,让他连收拾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活像被抓奸在床的奸夫银妇一般,狼狈的捧着衣物在走廊上走同时接受服务生的侧目。
其实也不能怪人家,毕竟跟他上床并不便宜,更遑论他要求的旅馆一定要四星级以上,过夜的价钱足足比休憩贵上一倍,一般领死薪水的上班族还是会负担的很吃力吧。
他享受他的工作,而他的工作内容就是让客人觉得享受,这不是非常的完美吗?
除了应付一些性癖奇怪的客人,基本上他的客人算是对他很礼遇的。
会花钱买男人,通常是事业有成但无法向外界坦承自己真正性癖的男人,他们有的是教授,银行职员,甚至还有政府官员,琳琅满目,他甚至还碰过一个演艺圈很红的男艺人。
有些谨慎的客人会要求看他的健检资料,这个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很像待价而沽的畜类,如果真要以畜类来归类,他也算是非常高价的畜类,以生鱼片来论就是顶级旗鱼;以毛皮来论就是藏羚羊,因为他的外表以及高超的床上技巧,短短几年就拥有广大客源,後来他赚得有点累,开始接熟客,在“夜界”也算小有名气。
把手机高举到眼前,挡住射进房内的刺眼阳光,他再一次细读上面的字,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小真要结婚了,从她断续透露给他的讯息显示全家族都很喜欢这个未来的女婿,似乎长的还不错,是个捧铁饭碗的公务员。
他知道家人并不想看到他,这次小真用结婚这个理由逼他露脸绝对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在全家族都视他如毒瘤的时候,只有这个晚他几秒钟出生的孪生妹妹至使至终没有放弃找回他的愿望。
但是愿望就是愿望,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郑予辰翻了个身坐起来,手机震天价响起来,他慢悠悠接起,那哥急吼吼的声音立马传来:「亲爱的潇,你人在哪啊~~~?」
那哥是他工作的店里的妈妈桑,也是唯一做了去势手术的人妖,年轻时在这行很有名气,年华不再後开了间牛郎店,里面的牛郎几乎都是同志。
「在丽晶。」他打了个呵欠,困意浓厚。
「拜托你回店里一趟吧宝贝,刑大渊那家伙又来闹了。」那哥没辙的抚额哀叹。
「等我十分钟。」郑予辰边回答边慢条斯理的把衣服穿回去,不能在这多躺一下真让人遗憾。
临走前,他眼角瞄到还没关上的简讯,想了一下,传了短短一句话回去:
『如果只是回去见你,我愿意。』
第一章:这个叫龚昊熠的男人
才跳下计程车就听到一阵乱无边际的嘈杂吵嚷,郑予辰眉头轻皱,很难得的露出明显的厌恶之色。
他不是没被客人纠缠过,但持续这麽久的纠缠还真是头一遭,他甚至考虑报警寻求庇护。
「我要见潇!让我见他!」刑大渊的大嗓门冲破层层门板与墙壁,传得老远。
潇是郑予辰接客时的名字,这个看似诗意内含的名字其实只是个同义字,因为他很会吹“箫”,所以当初不经大脑取了这麽个花名,沿用至今也懒得更改。
「刑大渊!」郑予辰恼火的踢门而入,粉润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眸子里尽是不同於其他牛郎的傲人之态。
郑予辰就像一只慵懒的猫,随着性子过活,不论吃饭做爱都遵循最原始的本能。
他看上眼的客人,不需要多说甚麽就能跨上对方的身躯,直到客人爽到翻白眼求饶才罢休;至於他看不上的人,就算对方捧着大把钞票他都不为所动。
他的妩媚只展露在熟识的人面前,至於傲慢是为了对付纠缠不休的人。
例如眼前这个家伙。
「你他妈别给老子在这哭夭!你要我兄弟们怎麽接客啊!」郑予辰吼了声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刑大渊马上转身,眼底激动的光芒迸射:「我等你好久了!」
「等多久我都会在第一时间把你轰出去!」郑予辰没心情跟他风花雪月,不屑的瞅着他:「我不可能再跟你上床了,不论你来多少次!」
「为什麽!?」刑大渊堂堂七尺之躯却砰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他的腿,「上一次我们不是玩得很爽吗?你还吃了我的……」「你这性变态!!」郑予辰用力挣脱他,脸色煞白。
一开始刑大渊像个知书达礼的人,来两次点他的台都只是聊天,完全没带他出场,这让郑予辰有点感动。原来男人来这不只是为了发泄性欲。
他们天南地北的聊,然後刑大渊坦承希望跟他有床的之外的往来,这让他有点吃惊,同时也沾沾自喜。
他们在刑大渊家约会的那晚,郑予辰被他下了药,之後整整三天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他完全成了刑大渊的性奴隶,被迫跟他用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性交,房子里能用两脚站立的地方他们全都搞过了,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命丧於这个疯狂的男人手上,没想到那哥会带着店里的保镳冲进来救他。
他们报了警,刑大渊不只吃了牢饭,连妻子孩子都跑了,六个月後那家伙被放出来後,开始每天上门纠缠,成为郑予辰最大的梦魇。
「要是当初知道你是这种人心泯灭的禽兽,我死也不会跟你出场!」郑予辰想退到门边却又被刑大渊一把抱住,他气红了眼用双手拚死把男人推离自己一个距离,离这家伙太近会让他有强烈的作呕感。
「唉呦,姓邢的,你再这样纠缠下去我要报警罗!」那哥拿起电话作势要拨,刑大渊一看吓的扑过来制止,郑予辰逮到机会朝店外跑,却撞进一个正要步入店内的人,他哀了一声,抬起头望着那个结实胸膛的主人。
「抱歉,你还好吗?」那个男人有一双黑润润的眼睛,像沁在水里的黑玉,又如夜空中的星子。
突然冒出一个面生又高大的男人,那哥跟刑大渊一时忘了扭打,都呆呆的望着他。
「刚刚听有人要报警是吗?我正好是警察,有哪个该死的家伙要被我压回去吗?」男人突然拉开外套秀出证件,刑大渊惨叫一声夺门而出。
坐牢的那段日子真把他吓出病来,现在看到警察就会尿失禁。
望着刑大渊令人同情的颓丧背影跟缓缓阖上的自动门,那哥惊嚷了一声,郑予辰被男人扶着站起身来时还死死的盯着他,好高,自己的头竟然只到他的胸膛。
「我还是第一次被警察救。」郑予辰望着他,发现男人不只眼睛好看,五官俊逸,连发型都让人赏心悦目。
接人无数,眼前这个男人绝对算是极品。
「警察是大家的朋友啊,虽然新闻总是把我们报得很负面。」男人自嘲的笑笑,声音温润悦耳,轻轻搔着人的听觉神经。
郑予辰第一眼就知道这男的是他的菜,跟这个人上床的话,他肯定会兴奋到不能自己。
只是对方是警察,而且应该是个直男,唉。
「这里不是我的管区,所以你们应该没见过我。」男人走进来,那哥诡异的瞄了郑予辰一眼,似乎在问:既然不是你的管区,来这干吗?
「其实我快结婚了,最後的单身之日,希望能好好庆祝。」男人这麽说,若有所思的望着郑予辰,「我是个双性恋,所以……」
原来这位警察先生是来这买春的!那哥跟郑予辰再度石化。
「所以你……」「叫我昊熠,好逸恶劳的昊熠。」男人微笑道出自己的名字,打断了支吾不已的那哥。
「有警察先生中意的吗?」那哥赶紧让出身後那块背板,上面是店里牛郎的照片跟排名,郑予辰的照片就高高挂在最上面,长久的占据着第一名的位置。
「原来你是头牌。」昊熠微笑望着郑予辰,却没有惊讶神色。
这真是最好的赞美了。郑予辰也回望他,唇边跃上一抹自信的神采。
「不知道今晚买下你需不需要动用到我的结婚基金。」昊熠佯装不安的掏出钱包,却被郑予辰压了回去。
「我很讨厌欠警察甚麽,今晚就算我回报你刚刚的救命之恩。」郑予辰罔顾那哥差点撞在柜台上的滑稽表情,指了指门外:「你要在店里的包厢做还是外面旅馆?」从来不让客人有选择机会的他今晚竟然破了例,只能怪眼前这个大帅哥太对他的胃了,唉。
「旅馆吧,店里可能会被临检。」男人实话实说,郑予辰理解的点了点头。
他们在一家平价汽车旅馆翻云覆雨了一整晚,郑予辰骑在他的身上喘着气,汗水啪啦啪啦滴在男人身上,昊熠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用後背体位撞击着他的臀,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腰椎,另一只手快速撸弄他挺立充血的分身。
郑予辰双唇微张露出洁白贝齿,呻吟一声大过一声,床单上到处都是四溅的经验跟润滑液,他让男人用跳蛋跟假荫净助兴,甚至还让男人把他的双手困在床沿,蒙住他的眼,像QJ一样占有他。
男人体力及好,但在拥抱他时却会刻意控制力道,像把他当成易碎物一样对待,这让他对他的欣赏之情节节高升,更加卖力的用各种姿势取悦男人
他们在床上简直可说是天作之合,默契极佳,几次轮番下来即使筋疲力尽也不愿分开,连躺着休息都把握时间激烈拥吻。
因为时间不够,因为他们的第一次注定是最後一次。在郑予辰主动跪趴在床上让他再次进入自己时,他在内心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麽棒的男人,真是相见恨晚。在射出了最後一滴经验後,他终於不敌翻天覆地袭来的困意,无力趴在床上,双眼慢慢阖上。
男人从身後搂住他,轻柔的吻着他的耳垂,很轻很轻的唱着一首他不知道名字的歌。月光皎洁,歌声浑厚悠远,他突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当阳光从窗户设进来时,郑予辰趴在床上动也不动,他知道男人早已离开,但空气里还萦绕着男人身上的气味,他贪婪的用力吸吐,内心怅然若失。
自从接客以来,他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跟人上床只是金钱交易,甚至是身理需要,无关情爱甚麽的,他也不屑。
那个叫昊熠的男人不论长相说话声音甚至指甲的形状都让他无比喜爱,好像是老天偷偷调查了他的喜好然後故意制造出一个完全合他意的男人。
但却是一个即将结婚的男人。
他终於知道甚麽叫上天开了他一个大玩笑,还是惊悚等级最高的那种。
他趴在那不想起来,心想如果打扫的阿姨进来催他,他就自掏腰包付钱加时吧。
在这股味道还没散尽之前,拜托让他再做一会儿的梦。
他闭上眼,感受着大腿内侧的黏腻湿滑,半晌之後,自嘲的笑出声:
「这样太矫情了,潇,你可是蓝星的头牌啊。」
第二章:妹妹的未婚夫
「当时我已经看穿了他的阴谋,毕竟很难有人能逃出我这双毒眼!」
郑予辰微笑望着眼前的熟客,这个叫王易醒的男人是某家公司的人事部长,对於挑选新人自有一套眼光,他年过四十,儿女都嫁在外地,虽然家里有个爱他尊敬他的老婆,但还是无法满足他的特殊性癖,他常来买郑予辰的台,两人都在包厢办事。
郑予辰喜欢接他的台,因为他会乖乖戴套,而且精力不像某些客人无止无尽,常常射了一次後就难再举,然後就会搂着他聊天到天亮,这麽好赚的生意郑予辰恨不得天天接,所以即使王易醒唠叨起来琐碎冗长,他都会尽量面带笑容的回应,就算脑中早已自动开小差去了。
今晚他们第一次在包厢以外的地方做,因为今天是郑予辰生日,王易醒让他自己选择想做爱的地方,於是他选了这里,一个月前跟昊熠共度一晚的地方。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专情守情的人,但一个月前那一晚之後一切都变了。
他常常望着某处发呆,闭上眼时会不自觉想着那个男人的脸,想着他望着自己时那双熠熠生辉的眼,想着进入他体内的茎体是甚麽形状……时间常常在他的无声冥想中溜逝,他有时候会惊觉明明才睁开眼睛醒来怎麽转瞬间太阳已经西下。
那哥有点担心他的转变。
「你恋爱了,虽然我不相信你会爱上谁,但我肯定你恋爱了!」那哥翘着莲花指一脸愤恨的指着他,郑予辰很想叹气,原来他在那哥眼底就是个无情无义目空一切的家伙。
「到底是那个幸运又倒霉的家伙被你这蓝星的第一把交椅看上啊?」那哥下一秒露出十足八卦的表情,郑予辰还来不及用力酸他就被裤袋里响起的手机打断。
「哥,我是小真,今天是我们的生日,我想见你。」
郑予辰一愣,没想到会在这时接到妹妹的电话。
「哥,我的婚礼……如果你觉得为难不用参加也没关系,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跟老爸老妈他们不一样,我是站在你这边的。」郑予真吸着鼻子,似乎在轻声啜泣。
他最见不得她哭。郑予辰在心底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我们见一面吧,你人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女孩惊喜的声音,在听到她的回答後,他阖上手机。
「你妹妹应该是当今世上最爱你的人啦,别老让她哭啊。」那哥翘着尾指责备的望着他。
「你用这种外表讲这麽Man的话,说真的,有点瞎。」他损人从不留馀地,表情却柔和了几分。
约定的时间到了,郑予辰跳上计程车,窗外的景象不断飞逝之时他拿出镜子仔细端详,希望能以最完美的状态见她。当初他不顾她的挽留,高中毕业就离开家,留她一个人面对传统古板的父母,五年来没有再回家一次。他跟她从出生以来一直都在一起,小时候母亲喜欢给他们穿上成套的衣服,让亲友的赞叹满足她的虚荣心,他俩一直是她骄傲的来源。
直到青春期来临,郑予辰发现自己竟然跟妹妹一样把爱慕的眼光投在男人身上。
一开始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常常从跟爱慕的学长交缠的绮旎春梦中惊醒,蜷缩在床上直到天明,恐惧的冷汗实实在在浸湿了他的睡衣。
原本他没想过要公开自己的性向,他知道身为书香世家後代的父母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但命运并没有因此放过他。
他暗恋的那个学长似乎看出了他对他潜藏的感情,竟然把他约到放学後无人的体育馆想侵犯他,郑予辰从没想过平日斯斯文文的学长竟是这种人,即使是暗恋两年的对象,他仍拚了命的想挣脱他,却被锁门的学生撞个正着。
这件事在那所升学主义导向的学府简直是天大的丑闻,学长跟他的父母都被叫到训导处,那个他爱了两年的男人,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为自己喊冤,他说是郑予辰勾引他在先。
他还记得这句莫须有的指控如何的让他全身犹如癫痫发作一般颤抖不已,他还记得对面坐着的父母像看垃圾一样睥睨着他,他还记得高中最後一年同学们是如何嘻笑嘲弄他,把他的头压进厕所马桶说同性恋就该被尿淹死,看啊这家伙一定有AI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