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这篇文文说的是性子寡淡的梅时在一次意外中从龟奴手中救下小倌孜落,情愫渐生的故事(⊙o⊙)
但是现实是艰难滴,路途是遥远滴●﹏●。
男主性子比较冷,对别人不苟言笑,请亲做好保暖措施╯ω╰
小受是未央阁的小倌,很容易脸红,性子也非常可爱哦(O^~^O)。
另外各种女二、男二、男三,温润款、妖孽款、英武款,各种款应有尽有(☆_☆)。
要是你以为这只是简单的小倌文(﹁﹁),那你就错了,文文绝对不小白,文到后面有个逆转。如果亲有兴趣,请支持一下哦。
温馨提示:
第一次写文,难免有很多不足之处,希望大家能够指出来。或许文文有很多欠缺,不过我是真心在做一篇文,希望大家指点之余多多支持哦^o^/。
搜索关键字:主角:梅时 孜落┃配角:沈黎 姚雪 范凡┃其它:古色古香 小倌文 耽美
第1章
梅家是乞巧镇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梅老爷梅海,年轻的时候在京城当过官,老了就归乡彻底当起了土财主。梅老爷平时最爱的就是一手提着个鸟笼子,一手玩着福寿球,腆着肚子悠哉悠哉地挨个上门要债。梅老爷有三个女儿,一个被微服的皇帝拐走了,一个嫁给了邻县的捕头,最后一个倒是如他的愿嫁给了个读书的。梅老爷快四十的时候终于盼来了儿子,刚好当时梅花正盛,梅老爷大笔一挥给儿子取了个名字:梅时。
“少爷,少爷~”梅书顾不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从前厅一路小跑到花园,情急之下被石径的石子绊了个大跟头,头上磕了个大包,疼得惨叫连连。一抬头看见自家少爷斜卧在亭子的软榻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书角。十指像是玉脂似的,又细又长又白。冬日的暖阳照在如玉的脸上,像是镀上一层细腻的光晕,长长的睫毛随着主人的心绪微微颤动,在白皙瘦削的脸上留下两道弧形的阴影,远远望去整个人都变得不真切起来。少爷长得真好看,梅书如是想。
听到动静,亭中本是安静看书的人仿是正看到到正处被扰反射性得蹙了蹙眉,方从厚厚的狐裘中抬起头,薄唇轻启:“小书?”
梅书赶忙爬起来,小跑到少爷跟头,“少爷,不~不好了~咳咳咳~”。
“先喝口水再说,瞧你急着,莫不是后面有鬼追你。”梅书这狼狈的样子,亭子中的人倒也不甚在意,温润如玉的脸上淡淡弯了弯嘴角。略微颔首,示意梅书自己倒杯水喝喝,拾起软榻上的书不疾不徐地又读了起来。
梅书瞅瞅那茶好像是御芝斋的上等龙井,那装茶的杯子就够他好几个月月钱的了,这可不是奴才可以喝的,咱可不能因为自己坏了规矩。梅书一手扶腰顺了口气,方就在雕镂明晰的火炉旁站定。
“钱伯刚刚稍人来说货船由于大雨不得不延迟到岸,这一批布匹可能不能如期出货,老爷又不在。”
“恩,这批的货谁订的?”梅时身子似是不太好,面色有些苍白,咳了一声,青葱玉指又翻过一页。
“是未央阁。”梅书小心翼翼瞥了梅时一眼,低头道。
“哪个未央阁?”梅时似是不解,如削葱根的指尖习惯性地在旁边的茶几上敲了敲,微微侧了侧头。
梅书不禁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自家爷是大才盘盘,有卓绝之能,但在有些方面真的是涉世不深,不辨菽麦。
“是城里最有名的女支馆。”
梅时显然不知道得到的是这个答案,脸上露出些许不自然的表情,从一旁的绿玉茶荷中取过一小撮茶叶放入杯中,用煮好的泉水轻轻泡起来。“很急么?”
梅书心里吐血三升,面上却不敢造次,“未央阁是老顾主,听说邵夫人最讲究的就是信誉了。”
“嗯。”梅时放下书,掸了掸白色的衣摆轻轻站了起身。修长的双手交叉放在背后,目光掠过湖面投向不知名的远方。脸上无波无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梅书都快站不住的时候,悠悠吐出一句“小书,你陪我去趟可好?”
梅书心里叫苦,少爷能不能下次表要用这种询问的语气跟小的说话,您才是主子好不好。又想,少爷这是要去哪,女支馆?!不是吧~
第2章
当朝经济繁荣,百姓富庶,娱乐业欣欣向荣。女支馆自然就成了富官达贵,文人骚客的谈经论道,附庸风雅的去处。雕梁画栋,起舞笙歌,画舫南馆一时成了乞巧镇一道不可缺少的风景线。大大小小的女支馆就有几十处,其中属未央阁规模最大,里面的女支子可谓个个都是青眉如黛,冰肌玉骨,琴棋书画样样俱通的人间尤物。老鸨更是当年红遍整个江南,连拿狗眼看人的府衙都不得不敬让三分的邵夫人。
未央阁坐落在乞巧镇有名的八角街。在官府的治理下商贸繁荣,人文昌盛。两排店肆临街而立,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纷繁芜杂的人熙熙攘攘地穿梭在各个商贩间,一时人流如织,车马粼粼。
“少爷,您真要进去。”梅书站在街头,不好意思得摸摸自己的鼻子,扭捏得不想进去,心里想我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加上白日逛青楼本就难见,不由吸引了街上来往行人的评头论足。察觉到一个大汉投过来的眼光带了一股子轻蔑,意思是小娃娃大白天就往这跑,世风日下啊~啊。梅书明白过来瞪了那人一眼,意思是大白天就不能往女支馆跑~跑了么。我,不,咱爷有钱!随即止高气昂地挺了挺瘦小的腰板就扯着沉思的梅时进了未央阁,“少爷,咱们进去!”哼~
看看自家小厮那股子像是要赴火坑的无畏表情,梅时不禁摇了摇头,投起头看了看金漆的“未央阁”三个大字,复又低下头,未央阁么?倒是个好名字。
由于是白天,女支子大多都在休息,厅子里的人并不多人。只有几个小厮进行惯例的打扫,偶有几个女子三三两两无骨地半卧在贵妃榻上或懒散地倚着墙嬉笑。瞧见有客人来,眼含秋波,拾起香帕便迎了上来。梅时虽是第一次来,脸上仍是一副不解风情的寡淡表情,对一旁女支子的媚眼如丝置若罔闻。到是一边的梅书无措地从两颊一直红到脖子。女支子瞧得有趣,便更加肆意调笑起来。梅书低着个脑袋,一张脸涨得通红,喊了一声少爷我在外面等你便匆忙跑了出去,逗得一旁的女支子哈哈大笑。梅时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为首的一个女子,示意他带自己去见邵夫人。女子得了钱,便收起了谄笑,恭恭敬敬给梅时引了路去。
穿过前厅是一条迂回的长廊,回廊的两处垂挂着飘逸的粉色纱幔,柔柔地落下来。两侧的景色清新雅致,院中有一方太湖石假山。顺着阶旁的汉白玉栏杆,女子领梅时来到一间房前,自己轻轻敲了门进了去,过半会方出来领梅时进去。
梅时道了声打扰了便挑帘而入,房内布置精美,匠心独妙。一陌生女子慵懒地倚在窗前,指甲是鲜艳的丹蔻色,鬓上斜插一支做工考究的嵌玉步摇,翠绿烟纱罩裙上绣着大朵牡丹。虽早已不是二八年华的年纪,韶光却也未多留下痕迹,整个人散发着魅人风情,更称得艳色无双,想必就是邵夫人了。梅时朝窗前的女子作了个揖,“在下梅时,叨扰了夫人雅兴。”邵夫人回了回礼,款款地在一旁的檀木坐墩上坐下,又请梅时坐下,吩咐一旁的粉衫侍女给梅时沏茶。
“由于大雨突至,鄙号的商船不得不暂时搁浅,原是谈好的货恐怕会稍有耽搁,希望邵夫人莫要怪罪。”
“哦,你也知道我最讲究的就是信誉了。”邵夫人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水上飘的浮梗,倒也不急着喝,鲜红的嘴角微微上扬,抬头望了望梅时,一双精心描绘的凤目似要洞穿人心。
梅时知邵夫人故意刁难他,到也不在意,脸上仍是一派淡定,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卑不亢地向邵夫人又作了一揖,“在下愿承担一切因此造成的损失,希望莫要影响两家长期合作的关系。”
邵夫人又和梅时谈了许久,看梅时态度诚恳,想到梅时也只还是刚及弱冠的年纪,自己有意为难他,仍是不慌不乱,从容不迫,谈吐落落大方。有如此的胆魄,到也是难得的,如此想,看着便越发亲切起来。
谈了许久,梅时起身告辞,邵夫人亲自把梅时送到房门口。梅时到也未推拒,两人仍是就别的事聊了聊,邵夫人越听越便感叹梅时是个不多得的奇才,即使将来不在生意上,在别的方面必也是有所作为的。
第3章
梅时刚准备抬脚迈进前厅,便有一人飞快扑进梅时怀里,紧紧抱着梅时不放。口里喃喃道:“公子你可来看我了,公子,公子~”,最后竟是在梅时怀里小声抽噎了起来。来人着一身宽大的红色纱衣,一头柔顺的乌丝随意披散着,纤纤细腰不堪一握,露出的大半手臂犹如嫩藕般细腻柔滑,皮肤更是吹弹可破。一双皓白的柔荑紧紧搂住梅时的腰。
梅时生来有洁净的癖好,不喜人近。猛有一个人扑进他怀里,下意识便要推开,不想怀里的人楼得实在是紧,推不动便也随他去了。许是感到怀里人的不安,原本推拒的手不知不觉对着怀里人的背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竟也没再推开怀里的人。
没过多久,梅时便看见一个美艳女子带着一群龟奴凶神恶煞地追了上来,随即明白怀里的必定是院子的女支子,闯了祸,想借自己开脱。梅时见推不动怀里的人,无奈地安抚到,“你先起来。”怀里的人似是不愿,楼得更紧了。梅时平生第一次心生无力,只好道,“你先起来,我再帮你可好?”
怀里的人听了这话微微抬起头,噙满泪水的眼睛对上梅时。细眉如柳,鹅鼻肤脂,长长的睫毛溢满了风情,一双眸子却甚是清澈,一张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当真一个楚楚可怜。梅时不禁一怔,到不是因为搂着的是的美人,怀里的竟是个十七八的少年。
领头的美艳女子见梅时衣着不凡,不敢造次。瞪了梅时怀里的少年一眼,梗着脖子道了句:“若是查出是你拿的,凤相公定不会饶了你。”说着,便领着一群龟奴散了去。
梅时见人散去,低头望了望怀里的少年,方发现少年一陇红衣下竟未着鞋袜,露出洁白细致的双足,小巧晶莹的指头无助地蜷着,不由生出一股怜惜之心。下意识到,“你不冷么?”
少年知自己这次得罪了凤相公,自己没什么好果子吃,见梅时对自己未有反感,不由一急,扯着梅时的袖子就道“公子你好心赎了我吧,求求你了。”
梅时头疼地伸指触了触眉心,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来就遇到这档事,一时竟也哭笑不得。
少年见梅时的反应,眼泪淌得更凶了,“公子,求你赎了我吧。”说着,便作势要跪了下来。
梅时托住少年的双手,看了眼少年,知那凤相公必是厉害人物,他在未央阁自是呆不下去了。他能遇见自己,想必也是一种缘分,思了片刻,不由轻道:“你叫什么名字?”
“孜珞。”说着眼睫低垂竟是又低噎了起来。
梅时无奈,不得道:“你莫要哭了,我答应你便是。”
半晌过后,名叫孜珞的少年知这是梅时答应赎自己,不禁大喜过望,连连道到“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梅时吩咐梅书把孜珞从未央阁赎了出来,安排在铺子里跟钱伯当学徒。梅时平日对行商坐贾兴致阑珊、意兴淡淡,铺子的事几乎很少理会,孜珞的事自然一时也忘了过问。
月初,梅老爷风尘仆仆从京城回来,得了场大病,开始把生意慢慢转交给梅时。梅时个性温和,向来孝顺,为了替梅海分忧,倒也开始逐渐掌管铺子的大小事物。
第4章
这天天还未亮,梅时难寝,想到自己许久未去铺子了,拾起搭在黄花梨雕衣架上的月白褂子简单梳洗了下便往外走。由于天还未大亮,又是秋末冬初的时节,很多铺子的门都还是关着的。间有几处起得早的在城中大槐树底下摆着摊,破旧的灯笼在寂静的清晨闪着微弱的光。摊主蹲在地上对着双手哈着气,看到有人来便热情招呼起来。偶有几只野狗穿梭在无人的巷子里犬吠,再无他声,好不安宁。一阵冷风吹过,梅时紧了紧狐裘,往街头的馄饨摊走去。
卖馄饨的是镇上鳏夫张瘸子,张瘸子年轻的时候落下了残疾,年过半百的年纪,身边无一儿半女照料,生活无依无靠,平时便靠起早贪黑的卖几碗馄饨维持生计。梅时有意无意地便常来巷口张瘸子的摊子这买碗馄饨。
“梅公子,您来啦。”张瘸子刻满岁月风霜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满是褶子的双手在打满补丁的蔽膝上擦了擦。
梅时礼貌地对张瘸子点了点头,“张老伯。”
张瘸子跛着腿走过来,用抹布把桌子擦了擦,贴心地把一旁的煤油灯提近了些。
周围顿时亮堂了些,梅时感激张瘸子的好意,“张老伯,有心了。”
张瘸子憨实地笑了笑,脸上的褶子都皱了起来,“梅公子千万别这么说。这年头,官官相护,百姓的生活是一日不如一日。平日多亏了您对我这老头儿的照拂,这日子才不那么艰难。”
梅时拉开一条长板凳坐了下来,“张老伯的风湿可是好些了。”
张瘸子端上一碗馄饨,“梅公子有心了。多亏了梅公子上次找柯大夫看了看,已经无什么大碍了。就是一到下雨天,这膝盖有些疼。哎,几十年的老毛病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
离开张瘸子的摊子,梅时往铺子的方向走。五更天刚过,路人行人寥寥,整个街道寂静无声。看见自家铺子开了门,梅时诧异地挑了挑眉,自家的伙计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梅时迈进铺子里,铺子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背对柜台站着。双脚踩在凳子上踮着脚,正用鸡毛掸子给上层堆满货物的柜子掸灰,另一只手用袖子捂着鼻子。听到脚步声,以为有客人来了,急忙放下掸子,准备转身招呼客人,情急之下扭了一下,竟是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梅时见况,上前将少年扶到一边的椅子上,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秀美异常的脸,不由一滞。脸的主人似乎疼得厉害,秀丽的双眉都皱到了一起,贝齿紧紧咬着双唇,此人便是孜珞了。
“是你。”梅时未想到会以这样的情况见到孜珞,脸上有些意外。孜珞闻声,抬起头看向来人。看到是梅时,下意识有些怔愣,呐呐地喊了声“公子”,作势就要起来给梅时行礼。
梅时皱了皱眉,止住孜珞的动作,示意孜珞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撩起长衫的下摆,蹲下身子去查看孜珞的伤势。
孜珞局促不安地坐在一旁的圈椅上,低下头可以看到梅时专注的眉眼。淡淡的眉眼,平素连表情都是淡淡的,孜珞看得出神,一时心如擂鼓。
一阵剧痛袭来,孜珞不禁痛呼一声。梅时给孜珞接好骨,拂了拂衣裳站起身子,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疼么?”体贴地扶孜珞起了身。
孜珞脸红了红,动了动右脚,已经能够正常走动。心下感激,对着梅时粲然一笑,两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谢谢公子。”
梅时淡淡点了点头,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了下来,“怎就你一个人?”
孜落给梅时沏了杯茶,声音糯糯的,“这个时辰,大家还未起。”
梅时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是早了些。”似是想起什么,抬头望了眼孜珞,笑了笑,“可还适应?”
见梅时问起自己的近况,孜珞脸上越发红了。不由低垂着脑袋,错开梅时的视线,抿了抿唇:“大家待我都很好。”
梅时“嗯”了一声,把茶盏放到一旁的四角香几上,“那就好,有什么困难便来找我。平日,我就呆在后院的亭子里。”葱指往后面的亭子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