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年,就接连有皇兄皇弟离世,父皇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你更要好好办事,为父皇分忧才是。好在,再过段时候,十三皇弟
也要出宫建府了。到时候可以帮帮你了。”
“暄儿?不给我惹麻烦我已经很高兴了。”九曲熙不提还好,一想到九曲暄就头疼。“怕是你不出宫,他也会打算在宫里常住了。真希望到
时候他不会由着性子胡闹。”
“墨兰不是还未定亲?不然,还是依照之前所说,让她嫁予十三弟如何?”
九曲熙无奈点头:“我看这事,还得德母妃出面了。”
靡音笑了:“也对,不然他肯定又和你闹。”
“你当真对他无心?”九曲熙玩笑一般的开口。“可怜了暄儿,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整天为你茶不思饭不想的。”
靡音笑出声:“我这也茶不思饭不想那,可却不是为了他。”
“的确又清瘦了,绝音皇兄可要保重身体。”
“自然。只是最近仍然总是梦到那天的事,所以睡不安稳。”
“五哥的确有些过分了……不过他已经故去,绝音皇兄还是早些忘了,不然父皇也要担心。”九曲熙起身:“我府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改天再来找皇兄喝茶。”
“听说七哥身体有了起色,我想过几天出宫去探望他。不知九弟有没有空那?”
九曲熙点头:“自然。等你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抹茶:你去看九曲朗?
靡音:是。怎么了?
抹茶:不怕他掐死你?
靡音:他一个病人,我怕什么?
抹茶:那他万一和九曲熙说出你的真面目那?
靡音:那就一进门就把他毒哑。
抹茶:( ⊙o⊙ )哇……不是吧?
靡音:我开玩笑的。
抹茶:坏人!~~o(>_<)o ~~
靡音:我要是那么厉害早就把你毒哑了。
抹茶:= =|||……
第71章:秘密
“你说沈玉湛要自尽?”
尔玉回答:“是。不过已经救下了。等公子定夺。”
要不说这社会真是没地位啊,像沈玉湛这样的人,没有靡音的许可,竟然连死都不能死了。不过靡音是真的不想让他死。“让他好好活着。
”
“是。”尔玉又消失了。
靡音忽然想起了前世那个沈玉湛。如果是那个强势的女人,应该只会把曾经欺负她的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吧?她是绝对不可能自寻短见的。可
现在的这个沈玉湛,虽说还是个男人,却这么想不开,实在始料未及。这种水平,梅易初是怎么把他派出来做事的那?难道这一出是演给自
己看的?靡音不禁深深地怀疑起来。
抹茶在马车里还不忘嗑瓜子,一边说:“一个沈玉湛而已,让你这么头疼?干脆把他送回梅宫好了。”
靡音看了他一眼,顺便“嫌弃”的看看软垫上面四处乱飞的瓜子皮,说:“我留着他还有用。”如果手里有个凶器,靡音毫不怀疑自己会把
它丢向抹茶。一会下车时候让人看到这副脏兮兮的样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想。莫言侯馋嘴到了随身带着瓜子?难道皇宫没有饭吃?再看抹茶
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难道是因为最近天寒,你要留他暖床?好福气啊!”
靡音心里想着,不气不气,可是手指还是缩了起来,免得自己给他一拳。
“侯爷,马上就到了。”马车外传来夏树的声音。
靡音挑起眉毛:“下车前不收拾好的话,以后你就跟在马车后面跑吧。”
抹茶听完,连忙开始打扫。靡音看了他一会,然后闭目养神。
达到七王爷府的时候,九曲熙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了。靡音一面说着久候了之类的话,一面瞄了一眼夏树。
自从上次和九曲凌说过那些事之后,一直是由夏树在中间联系的。不知道九曲凌有没有劝过他七弟,要是一进门九曲朗就摆出一副杀父仇敌
的模样,靡音还真是得认真考虑要不要给他一针让他永远不能说话。
“什么风把莫言侯和九皇弟吹来了?”九曲朗虽然嗓音沉哑,可语调却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可本来狡诈的一问,配合他病容憔悴的脸,就
说不出的让人想笑。靡音几乎笑出声,急忙忍了回去。
这几天和光一直顾着沈玉湛,所以九曲朗的身体情况是日进千里,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跑两圈似的。他得到九曲凌的“嘱托”,虽然很是差异
,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九曲朗在床上呆了这么多天,也就想明白自己的病不可能是自然而来,就算最开始是他不注意,可后来的发展却不
可能毫无人为痕迹。他想过九曲凌的话,也明白目前的局势。当他知道五皇子九曲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之后,他反而改变了观点。莫言
侯可以随随便便的废了九曲望,不怕被追究,不怕惹出祸端,那么九曲朗又比他强多少?自己病了这么久,可总归没有一命呜呼,这是不是
说明,莫言侯根本就没做这个打算?不然久病床榻的九曲朗怎么看也是比九曲望更该早死的那个人吧?在这事上,靡音该庆幸,九曲朗还没
有烧糊涂。
“早就该来看七哥的,可是之前一直被琐事缠着,这么晚才来,实在是我做弟弟的不是。七哥不要见怪。”
九曲朗被人搀扶着,半坐在床榻上。整个屋子里都是浓重的中药味道,虽然烧了熏香掩盖,可怎么也挥之不去一种沉病的感觉。
靡音弯起嘴角:“七哥的精神应该是好了一些了,相信很快就能和之前一样了。上次在宗庙那里,绝音冲撞了七哥,还望七哥原谅。”
九曲朗听他说话,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被猫挠了一下。可惜,不是那种轻柔的,而是带着爪子狠狠的一抓。“我久病了,
性子也是急躁了一些。过去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还是我的好弟弟。”
靡音听他半咬牙半切齿的说出最后三个字,嘴角弯的弧度更大了。
九曲熙说:“看来我错过了点什么。”
九曲朗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五哥的事我听说了,只是起不了身,也没去送他。父皇可还好?”
九曲熙叹了口气:“父皇看着是将这事忘了,可谁不知道他向来疼五哥,所以也不敢在他面前多提此事。七哥,等你回了朝堂,也万不可提
了。”
九曲朗说:“我被罚思过,能不能回朝堂,还要看父皇肯不肯原谅我。只是之前十二弟的事,我也是一时没有想明白。”
九曲熙说:“父皇也是一起气恼了,相信他早就原谅你了。”
九曲朗说:“希望如此吧。”
靡音听着他俩貌似亲热的闲话家常,从朝堂内外说到街头趣闻,就觉得皇室真不是普通人能明白的。这两人表面上热热闹闹的说话,心里估
计都恨不得给对方戳上几柄钢刀。而且九曲朗在床上这么久,却对吹龙街头的八卦都了如指掌,想来朝中那些小动作也无一不晓了。
九曲熙说:“再过两个月就是父皇的生辰,七哥可一定要在那之前好起来。我带来一些药材,虽然比不上七哥府上的,可到底是我一点心意
。”
九曲朗说:“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高兴了。”
靡音说:“七哥累了,咱们还是回吧。”
九曲熙点头,和靡音一同告辞。
出了门,九曲熙问起当天在宗庙的事,言语中很是好奇。
靡音略显不安的说:“七哥怀疑十二弟的死与我有关。因为那天我也病了,可以让人出入太医院。七哥应该也是明白的,我和十二弟总共见
了一面,根本毫无来往,连个理由都找不到。”
九曲熙眉毛抖了抖,不动声色地说:“我也觉得那事蹊跷。
靡音说:“七哥病得清瘦了许多,我那里还有之前留下的药材,过两天送去你那里,你替我转给他吧。虽然他嘴上说都过去了,可我觉得他
还是心存芥蒂。就是要麻烦你了。”
九曲熙笑着说:“这点小事,绝音言重了。”
回宫的路上,靡音在学士楼稍稍停留了一下。虽然只是喝了点清茶,不过却觉得放松了许多。每天面对这群大小狐狸勾心斗角真是会提前衰
老,难怪九曲傲天百般保养,还是心力交瘁。
“最近没看到符,不知道清雪之如何了。”
抹茶看着桌子上那盘子瓜子几乎把口水滴了一地,但却没敢伸手,听到靡音问他话,才把视线收了回来。“和平时一样,左右逢源,长袖善
舞。不过休息的倒是早了,没到子时就睡下了,醉红楼也不如往日喧闹。看来他是下定决心了。我前几天看到符,一脸春色啊。”
靡音抬眼:“你见过她?”
抹茶说:“她又不是消失了,当然见过。”
靡音说:“那无觞那?”
抹茶想了想,咦了一声:“说起来居然有五六天不见了。我记不得也就算了,你怎么会这么冷静啊?不是早就该冲去绯骐宫了?”
靡音说:“他需要我的话,自然会有人来叫我。不来人,那就是他不想见我。”
抹茶说:“怎么可能?难道你俩闹别扭那?估计也就是你吧?无觞才不会那么无聊。”
靡音给他一个白眼。要说闹别扭的话,靡音还真比不上无觞的别扭程度,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水准线上。“同尘那?还在玉龙宫吗?”
抹茶说:“我天天跟着你,去哪找她啊?”
靡音说:“尔玉,把和光找来。”
在等待和光的时间里,靡音和抹茶都沉默着。不过看抹茶的视线又重回瓜子,靡音只得把瓜子移到他面前。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爱吃这些东
西。无论瓜子、花生还是松子,这匹马就是爱得不行。
和光来了,依然是一张臭脸,本来挺可爱的,可现在看起来活像谁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同尘在哪里?”
和光以为靡音是要问沈玉湛那,被这个问题弄了个措手不及。“同尘?自然是在主上身边。”
“她没有离开吹龙?”
和光脑袋终于转回原位了:“前几天的确离开过,不过已经回来了。”
靡音说:“我要见她。”
和光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公子要见同尘,只要传唤她就是。我和同尘并没有主从关系。”
靡音说:“我要见她,可是我不想让无觞知道。”
和光是聪明人,自然是明白靡音的意思了。
“我会和她说的。公子还有其他吩咐吗?”
“沈玉湛。”靡音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比划起来。茶凉了,靡音也无聊了。“他如何?伤势有好转吗?”靡音的手指光洁润白,如精
雕细磨的白玉,连带着,他用水写的沈字也好看起来。
和光一直都对靡音有一种复杂的情绪,不喜欢又不得不遵从,想离他远远地,又耐不住好奇心总想往他身边凑。见靡音的次数并不多,却都
在尽可能的观察他,看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他和无觞的不同。
和光没想过两个长相相似的人会有这么截然不同的性格,相仿的脸会有完全不同的表情,让人完全弄不错。和光不喜欢靡音,因为他觉得靡
音没有什么特别的,却让无觞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以前的无觞是高高在上的月,绝对不会多看旁人一眼,无论那些人是不是崇拜他眷恋他
,他就是他。可现在,无觞的喜怒哀乐都系在靡音身上,因为接近他,所以更能看到他对靡音的不同,从眼神到动作,都是不同的,那是无
觞不会放在任何人身上的心思。月亮,竟然也会有心了。
而让和光看不惯靡音的第二个理由,就是靡音的软弱和犹豫。
“沈玉湛昨天才真正苏醒,之后一直沉默不语。今天却打算用碎瓷片自杀,现在因为安神汤正在昏睡着。他的伤势很重,一个月内不能行走
。”
靡音沉默了,这在和光眼中就是优柔寡断的代表。不过是一个沈玉湛,要是无觞应该早就有论断了。这样的人还留着做什么?沈玉湛本来就
是工具,利用完了就应该让他死去了。
“今天我要回宫了,改天我要去看看他。”靡音收起手指,说:“我要活着的沈玉湛,我要和普通人一样的沈玉湛,你能做到吗?”
和光低头,称是。
待他走后,抹茶说:“这孩子恐怕心里又闹别扭了。他是不会明白你为什么留着沈玉湛的。哼哼哼哼。”
说得就跟他明白似的,靡音忍住了,没给他白眼。
整个晚上,靡音都没等到同尘,不免忧心。天已经快放亮,才听到尔璧说:“同尘来见,公子。”
靡音几乎是一瞬间就蹦下了床。和无觞比,睡眠还不是那么重要。
靡音的眼有些红,同尘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看起来很是疲乏,可精神却极好,似乎吃了药。看到靡音,也是简单一拜。“公子有何吩咐?”
与和光同样的话。
靡音让她坐下,她也只是犹豫了,并未推辞。
“我要知道无觞的情况。”
同尘毫不迟疑的说:“主上还在用之前的药,只是效果并不太明显。主上最近时不时的昏睡,如果强行用药保持清醒,恐怕会有所伤害。”
越听就越是烦躁,咯噔咯噔的,脑袋里有响声似的。
“还能维持多久?”
同尘说:“按照计划,应该还可以维持三个月。”
靡音注意到她开头的四个字:按照计划。这四个字出现,意味着有不按照计划的可能。靡音仔细的看着同尘,天空泛白,烛火吱吱作响,靡
音注意到同尘的眼角是不一般的红,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靡音站起身,走到同尘身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同尘略微吃惊,却死咬着牙关不肯开口。
事关无觞的嘱咐,她是不会轻易违背的。可是这秘密如鲠在喉,让同尘一刻都不能安生。
早朝开始,整个玉龙宫的守卫都放在早朝的旁边,所以其他地方的守卫很弱。毕竟皇子都跟皇帝在那商量国家大事,后宫的嫔妃什么的,也
就没人惦记了。
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有个人影从清泉宫掠了出去,迅速消失在宫墙之外。
这时的清泉宫,抹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真会找麻烦。”
让尔玉在房里装成没睡醒的莫言侯,抹茶不得不跟着尔璧一起去找“离家出走”的靡音。
因为靡音忽然离开,而且轻功又极高,所以尔璧一时也没有跟上。抹茶和尔璧在宫门外四处张望了一会,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尔璧很是焦急,要是丢了靡音,那他就不用活着了。就如同和光认为的,无用的工具,无觞是不会让他活在世上的。
抹茶漫不经心的,和尔璧完全不同。靡音实在太老实了,从小就沉稳,虽然偶尔说些恶作剧一样的玩笑话,可本质上却无聊的很。这还是他
第一次做出让抹茶捉摸不透的举动,实在是有趣。不过要让事情继续有趣下去,必须找到当事人才行啊……
“或者,你去东面和南面,我找西面和北面?”尔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