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送的东西岳凡没吃完,大家分吃了,这次还有宋城呢,所以得多带点。碗是用家里最大的碗,几人一看,都要合伙一起吃,对岳爸带来的兔肉青菜太眼谗了,岳凡也没反对。几人围着炉子把饭摆在一个大板凳上。大姐夫一人在那揣着碗,岳凡憨才同意的,也不看看那帮泥腿子都吃的啥。不应是岳凡和他两个人在一起吃么,那样还能吃到青菜和兔子肉,午餐肉也不用分给那帮泥腿子,午餐肉也并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的。
“二叔,你家伙食不错?”大姐夫不愿意合伙吃,自己揣着碗,虽然不愿和他们一起吃,但是可以看看那个岳老二家还有啥菜,自家的孩子最近可都没吃过青菜了。
“呵呵,我就是在家弄个棚,里面种点青菜,太少了吃不着,这不是看凡凡来巡逻,才弄了让大家尝尝么。”岳爸倒也会藏拙。
鬼才信就这么一点 ,不说,明上你家看看去。大姐夫腹腓着。
“岳叔,你看你最近年青这么多,一定在家偷吃好吃的了。 ”
“我看呀,岳叔的春天要来了吧?”几人边起哄打趣岳爸,边风卷残云般的往嘴里吃。都是一个村的,要是在平时比这闹的还很。“你几个小兔崽子,等那天有空再收拾你们几个,吃完还不四处看看去,不是让你们来说笑的。”岳爸边收拾东西笑骂道。
这次轮到大姐夫也出去巡逻,人家最少的都出去两次,他一次也不出去说不过去呀。四人刚出去一会,宋城就要出去方便一下。
岳凡在屋子里把火烧旺,又烧了点开水,等他们回来喝。另外两个靠在窗边说着闲话,水还没烧开,就听那出去四人当中的一人,跑了进来。“岳凡你大姐夫的腿摔断,他们抬着他回你大伯家了,我给你们说一声,现在去通知村长。”说完也不等大家回话就跑走了。
“噢,好,你慢点。”
余下两人也紧张起来,怎么这刚一出去就摔断腿了。也不知怎么摔的,岳福那憨小子,也不说清就跑。
岳凡朝窗外望望,修为不低了,做这样的事,别人抓不到把柄吧。不一会,宋城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雪人,有鼻子有眼的。“好看不,刚我在那边照着你的样子捏的。”岳凡接过,望向宋城。
“那儿像我了”
宋城也定定的望着岳凡,“那儿都像。”
岳凡让宋城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屋里太热,一会要化了。”说着撩开挂在门上的破棉被,把小雪人面朝里,放在了屋外的窗台上。在窗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转回屋。
所谓的因果,就是有因有果,修道之人和凡俗之人不用计较太多,因为凡人最多百十年就死了,修道之人,筑基能活二百岁,金丹更是能有五百到千年的寿命。大姐夫无原由的摔断腿,怕是和宋城出去那一趟有关,大姐夫出言讽刺岳凡,本应岳凡出手来接这个果,宋城却是替他出了手。
“现在又不能送医院,这腿摔断了怎么办。”
“就是,现在药都不好找。”
“也不知怎么摔的。”
那两个村人在边上聊着。
一会,村长也来了,看宋城在,问清啥时来的,怎么守村的人没发现也没登记。
岳凡只说是从后山过来的,也没说是那晚来的,因为太晚了没有去登记。正淮备这几天到村上登记一下呢。
村长是个通透的人,也不好多问,人家又没吃他家的饭,岳凡愿意收留那是岳凡的事,这样村里还多一个劳力呢。又安排宋城去登记,说今天就让宋城顶岳凡大姐夫的岗,也不用安排别人了,然后就匆忙的走了,还得处理岳大家女婿的事呢。村上巡逻这么久,也没听说谁摔着,听说他一开始就摔了一跤,没在意,接着又摔一跤,这才摔断了腿。
城里人就是麻烦,娇气。
第 32 章
这天早上寒风阵阵,等到下午的时候,天就开始热了起来,雪以肉眼都能见的速度溶化。岳凡和宋城怕山上的树被人砍的太多,雪溶化太快,水猛的增多,有泥石流就麻烦了。
两人到山上看了一遍,所幸山上的树根还是很多,高一点的地方,树还是很多的。又在半山腰加固几块大石,这才放心。人们从严冬直到到了酷暑,有的屋内的炉火还很旺,没来得及撤呢,就已换上了单衣。
岳凡晚上进了空间,好几天没进空间,那几只小蚕不知怎么样了。走到山角,却见七叶树上满是一堆堆麻线一样的东西,比发丝还细,青色半透明,几乎把一棵树的树叶全挡完了。几个小蚕长的有一尺来长,却是在树顶,有两只还在打架。岳凡赶忙拿来一个袋子把一大半蚕丝收好,树上留了些,又把两只打架的小蚕分开。这种七色蚕吐的丝并不像家养的蚕一样,结的蚕茧,而是一堆堆的,且这种丝坚韧扯不断。吐过丝以后蚕才会交配,然后才在蚕丝堆上产卵,卵在合适的环境又会慢慢长大,与其说是昆虫,更不如说像动物。
一共是七只小蚕,岳凡也分不清那只是母,那只是公,想那两只打架的一定是公的,是不是在争交配权,岳凡也更是不知。如果完成这次交配,产下卵,经过数次这样的反复后,七色蚕在一定的环境中,还有机会进化到九色蚕。原来三色五色蚕和七色蚕是有区别的,区别不但是在吐的丝上,而是在七色蚕可以进化到九色蚕,三色和五色蚕是不可进化的,但是如果没有九色树,怕就是有九色蚕也没办法养活。
把一袋子蚕丝拿出空间,在炉上烧开水,把一小堆蚕丝放在水中,又找来一个粗一点的木棍。只见蚕丝遇热水,慢慢的散开,并不像刚刚放入水前形成的一堆。弯腰找到丝头,扯开,难得的是一点也不乱,一点点缠在木棍上。这也是在玉简上学到的蚕丝处理的方法。岳凡在这边聚精会神的干着,虽说蚕丝不会乱,可也不能大意,这个东西太难得了。就连宋城靠在门边也没在意,现在好像无论何时都能看到宋城。
眼睫毛在脸上忽闪怱闪的,一双眼明亮无比盯着手中的东西,自己咋就那么想靠近摸一下,感觉一下呢。想着,宋城不自觉的上前一步,一只手敷上了岳凡的双眼,果然和想的一样,眼睫毛一扇,手心有点痒。
啪!岳凡一手打掉宋城的手。
“有毛病,我正在干活呢,蒙我的眼做什么。”
宋城嘴角一弯,伸手接过木棍,“太热了,我来吧。”
岳凡也不客气,是有点热,把木棍交与宋城“好像有浊龙草,明天种在院子里一棵吧?”
“嗯,浊阴草更好,不知可有。”
“好像是有,一会找找看吧。”
两人一搭没搭的直到半夜才算是弄好。
“这丝交给老太太吧,让她们织点布,我看做两件上衣应是够的。”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丝一会都缠好了,看着不多,却也缠了二十几个木棍。
第二天一早,岳凡就把空间里的浊阴草挖了一棵出来,在窗前挖了个小小的坑,先浇上灵泉水,所谓的草却是藤类,把小藤放在坑里。宋城也不用嘱付,自己就过来画上聚灵阵。这浊龙草跟浊龙的习性有关,传说中的浊龙,睁开眼为白天,闭上眼为夜晚,吹气为夏天,呼气为冬天,所以所开的花,白天是开的,晚上是闭的,这一闭一合,所产生的就是凉气和热气。今天岳凡种的浊阴花,是浊龙草的伴生草,所谓阴就是凉气,相对应的,在浊阴草的边上还有浊阳草,只是现在倒是不适合种。
弄好,把早饭快快的做上,几口人吃饭呢,宋城烧锅现在已很熟练,要大火就是大火,要小火就是小火,锅底放点米,烧点米荼,上面放几块小馍馍,馍里面加了点羊奶,这是两个老太太爱吃的。又炒个小青菜,把昨天没吃完的酱豆拿出点,上面浇上香油。摘下来的青菜叶用刀剁剁,加点蒸熟的小米,这是那两只鹅一天的吃食,小丢一般早上不吃,也没准备它的饭。
摆上桌,又把空间里的西红柿摆上几个,吃完饭,一人可以拿一个吃,营养是足够的了。
两个老太太早就起了,岳凡让她们在屋内转转呢,天太热,一大早上,穿着薄衫还出了一身的汗。可是不转,坐上一天,对身体也不好。得给浊阴草再浇点灵泉水,快点长才是。
又到后面的大棚里喊过岳爸和黄爷爷,现在后面的大棚已很有规模,有聚灵阵,岳凡偶还会偷偷的滴上几滴灵泉水,从后墙到山崖边边角角,让他们两位全种上了菜,这连里面的羊圈都挤小了不少。
啪!啪!像是有人敲门,天热就没在开启迷阵。有些事宋城就能应付,总是开阵,一次可以,两次可以,次数多了,村里子的人怀疑不怕。就怕外面的人,万一被修真之人发现,自己就难再隐藏下去。
岳爸甩了甩刚洗过的手,这还没来得及擦干,就去开了门,一看是大哥。让进来也不是,不让进来也不是。
岳凡和宋城神识一扫就早已知来的人是谁。也不出声。岳大倒是不在意,侧身进了门,盖屋时,窗和门就留的小,天热就在院子里摆的吃饭桌。两个老太太坐在正面,岳凡坐在老太太边上,黄爷爷和宋城对着坐着。老太太眼中一亮,已是快两年没见到过这个大儿子了。说不想也不是真的,只是这大儿子现在来做什么?看自己那倒不会的,要是来看早已来过。几个人坐着,都没想到会有人来,更没想到的是岳大,连起来打个招呼都忘了,实在是太久没见家里进过人了。
“娘,我想问二弟拿点青菜,听说你们家有,我那女婿你也知道,前几天摔断了腿,不补充点维生素怕是不行。”
老太太低头嗯了一声,“青菜是有,可是不多,让你二弟给你拿点。”老太太也知大儿子是啥样的人,可是你说家里有,不给大儿子一点,心里也实在是过意不去。
“娘,这都什么世道了,你们家还弄些个闲人在家,自己家的人不照顾,照顾起外人了,等明有事,外人能帮上啥忙,不还得靠自家人。”
岳老大刚才看了一眼桌上,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青菜,那是快一年没吃上了,西红柿更是什么味的都快忘了,有了这些个东西,不说送给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些,都喂了这些不想干的人,有啥子用。等你死了,不还得儿子孙子把你送下地,真是老糊涂了。
黄爷爷还能坐住,宋老太太却是已扭捏着站了起来。岳凡倒是不在意,摸起一个馍,夹了点酱豆咬了一大口。“宋城去后面大棚给大伯摘点菜,让大伯拿回去,我们一家人还得吃饭呢,累了一大早了。”
“哎,好。”就是喜欢自家凡凡这股傲骄劲,这可不多见。
宋城风一样的速度回来了,弄了一小筐青菜,上面还星星点点还沾着点泥,心情好,上面还多摘了几个黄瓜。
凡凡都说了,快点让他走,我们‘一家人’还得吃饭呢。
大伯拿着小筐理所当然的走了,没有问过老太太一句,身体怎么样,这个冬天怎么过来的,没有问过老太太家里的粮可够吃的,虽然家里一仓库都是。一家的人吃饭的气氛却没了,老太太喝了半碗米荼,黄老太太也只喝了半碗米吃了半块小馍。黄爷爷倒是跟没事的一样,吃完饭又去整理后面的大棚去了,边上有个小角有点露水呢,今个得修好。
岳凡把丝线交给老太太,说是请她们帮个忙,宋太太赶忙接过,“说啥呢,孩子,我要不是你们,早死了”说着竟是哭了起来。“我明想回自家了,我这把老骨头让你们照顾这么久,都是多活的,不能再让你们为难。”
老太太最能隐忍,等死那会都没这么大声的哭过。岳凡和老太太就让她哭,哭吧,在这个家也是过得小心翼翼的。吃饭时不好多吃,只是吃个半饱,后来岳凡发现才逼着她吃多点。每次洗脸洗脚,都是让老太太先,洗好连忙抢着去倒水。老太太后来装生气,才说好一人轮一回。
今个听了大伯的话,心里的担心还是来了,对这个家里人是感激的,可是这么老了,还有什么能回报的呢。
岳凡也就这样让老太太哭吧,也好,说开了,以后才能当成真正的一家人。
等老太太哭了半天,岳凡伸手塞给她一个苹果,“哭累了吧,我还等着你和奶奶帮我织布呢,快点吃个苹果干活吧,不是想躲懒吧,宋奶奶。”
宋奶奶被岳凡说的面上一红,“我这就帮你织,你宋奶奶年青时织的布可能数得着的,做的衣裳更好,只是现在没人穿了。”
“嗯,等织好了,那就再帮我做身衣裳,没人穿,我穿呀。”
“我拿回家也能给你做。”
“那可不行,我还得到你家去试,有地方要改,还得再跑去,我可不愿意跑来跑去的,你老委屈点就在这做。”
老太太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你让你宋奶奶我咋说呀”说着又哭了起来,这孩子是怕自己回去,留自己呢,留下又怕自己过的不自在,给自己找活呢。
岳老太太也拉着老姐妹的手,“就住下来吧,我们还能活几天,别跟那些不懂事的孩子置气。”
第 33 章
这边哄好黄老太,岳老太又问,大孙女婿腿断的事。岳凡简单的说了一下。儿子孙女都见不着,更没见过什么孙女婿,也只是随口问一问,也算是自己知道这个事。
还没跟两个老太太说完呢,村上又有人来通知,到礼堂去开会,按村长的原话说,六十岁以上,十六岁以下不用去,别的是个人都得去。
岳凡他们没办法,得去呀,这回得去四个人呢。到了上次那个礼堂,礼堂是老式的,连成排的座椅。想来上次开过会,就再也没人用过。宋城拿出手帕,擦了四张椅子。
岳凡自是不客气的坐了,岳凡都坐了,岳爸更没理由不坐,那黄爷爷更是不客气。
坐下,岳凡才觉得有双眼晴盯着自己,抬头一看,愣在那里。主席台上坐的是阚志军,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刚才宋城擦板凳,到自己坐下,怕是都看到了眼里。
岳凡也回望过去,感情就是这样,站的太近,就盲了双眼。后来自己的纠缠,在他看来也许是个笑话吧,自己的赌气更像个一个自怜游戏。前世看不清他,是因为太过关注,太过在意,现在离的远了,竟也没发觉爱的有多一深,心若止水般。
重生回来,心中也不是不恨,只是恨的自己心里都发了苦,生生的忍着。想着他家人不接受自己时,他对自己的回护。想着他上学时对自己的温言软语,一路之上的情意绵绵。
那时青春年少,这些感情都是真的,只是自己认人不清,他不是对自己的感情不真,而是他对感情的不长远。他也被自己的表向所迷惑,以为是爱自己,却不知他爱的只是自己。
此刻看着那个人,倒也不是没半分情绪波动。这一世,自己先离开了他,管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总是桥归了桥,路归了路。
台上的阚少看着岳凡,心中的恨意一波又一波,自己是堂堂的阚少。多少女人前扑后继,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又有多少美少年冲着自己而来。自己放下身价,放低姿态,竟然有人不领情。
是因为旁边那个男人么?眯着眼又看向旁边的男人,富家子弟么?穿的不怎么样,却是用手帕的男人,不过如此,能比得上我么?这个社会就是富家子弟又能怎么样?岳凡你太天真了,这个社会的残酷你还不知道。我会慢慢的让你品尝离开我的痛苦。
开会的主要目地是,军区在这地方建个基地,在离镇的二十公里的山弯处。基地里有专家指导种庄稼,村民可以上交粮食住进去,军方提供种子,还提供住的地方。军区里还有别的工种,比如说电工,或是一些车床技术工人。不过这也得上交粮食才行,现在只是通知一下,有兴趣的也就可以去了,不过一人得上交一千斤粮食,以后的生活当然就是以工分换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