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崇又硬了。
赖晓杰浑然不觉自己对面前的小基佬杀伤力有多大,还将尉崇抱怀里,温柔地说:“其实大哥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你,觉得你就像哥的弟弟一样。只要你不要闯祸,大哥会好好疼爱你的。”
不过现在的尉崇什么都听不到,他只要低头一看就能看赖晓杰硬币大小的乳点,现下满身满脑都只一个字。
好想舔!!!
当然尉崇还是很能克制自己的,长夜漫漫春宵久,犯不着现在就暴露以至于错失共枕入眠的好机会,尉崇还是很能识得大局。
当尉崇从赖晓杰怀里挣开的时候差点都站不稳了,赖晓杰只好又扶着他。
“你怎么了?脸好红。”赖晓杰有点疑惑,刚才还好好的,只是抱了一下怎么感觉就像嗨了药一样。
尉崇忙道:“没事没事,杰哥你说的话让我觉得很高兴,就是车里好像闷了一点。”
赖晓杰有些不信:“是吗?”
“是的是的。”尉崇把头点得飞起,“我去洗把脸准备睡了。”
尉崇转身慌不择路地走,当地一声撞在门板上,又转过头谄笑着看了赖晓杰一眼,走了。
赖晓杰:“……”
“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真他娘的活见鬼!”赖晓杰猛地吸了一口没点着的烟,又把它放回裤子口袋里。
等尉崇擦完脸出来的时候,赖晓杰已经躺在行军床上脱得只剩内裤了。
尉崇直觉得自己已经快不行了:“杰哥,你不穿衣服睡啊?”
赖晓杰好笑道:“天都这么冷了,穿着衣服睡明天一早就得感冒,你赶紧地也把衣服脱了躺进来,脏死了。”
尉崇推辞道:“这样不好吧……”
赖晓杰:“三……”
尉崇嗞溜一声脱光了全身,又嗞溜一声钻进了赖晓杰的被子。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大清早,荆成在车外生了堆火正烤着罐头,抬头就看见尉崇笑嘻嘻地从赖晓杰的车上蹦下来。
“成哥,早上好!”
荆成拿了个铁杯分了点罐头给他,漫不经心道:“谈恋爱了?这么高兴?”
尉崇顿时大惊失色:“这么明显吗?”
“……”荆成一脑袋黑线滑下来,“还好吧。”
“告诉你一个事情。”尉崇神秘兮兮地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荆成:“哦,谁?”
尉崇害羞道:“不告诉你。”
荆成当时就想一巴掌拍死他。
正在这时,赖晓杰出来了,站在车门口伸了个懒腰。
“头儿。”荆成打招呼道。
尉崇:“杰哥早上好!”
赖晓杰挥了挥手回应了一下,跳下车来坐到火堆旁,随手拿了罐头拔了盖开始放在火上烤。
“昨晚怎么样?没什么异常情况吧。”赖晓杰问道。
荆成点头道:“没问题,一切正常。”
赖晓杰抬起头瞄了眼四周:“李岩呢,怎么没见着他?”
荆成:“他昨晚守夜守到凌晨三点,现在还在睡觉。”
“等下把吃的给他拿一份过去,别叫醒他,让他多睡会儿。”赖晓杰吩咐道,想了想又说,“你守到现在,也去睡吧,我来看着。”
荆成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好,那我先去了。”
说毕荆成便走了。
尉崇吃得吧唧响,赖晓杰见他吃得香又放了一罐在他面前。
“杰哥。”尉崇道,“守夜是轮流来的吗?”
赖晓杰用勺舀了一口,艰难地吞咽道:“以前不是,就李岩一个人经常值夜,我和荆成晚上休息白天就搜索物资和幸存的人。妈的这玩意儿太卧槽难吃了!”
“现在你来就好了,四个人三天一换地轮着来,就轻松许多。”赖晓杰三两口把罐头倒完,一抹嘴站了起来。
尉崇还想问点什么,却看见小均猴子一般从后面的车上蹿下来。
“赖队长!”小均大叫道,“大事不好了!”
“不!”小均转念又道,“这是大好事!”
赖晓杰扶住小均,皱着浓眉道:“你冷静一点,慢慢说。”
“杰森!美国人!!”小均语无伦次道,“发现我了他!”
尉崇:“你发现那个叫杰森的美国人了?”
小均的头立刻点得像招财猫一样。
“我今天一早在我随身的电脑里发现了他的求救信号。”小均说,“那个东西是队长给他的,用来确认自己的方位,但是当时他并没有开启那个装置,与他失散后也一直都没有反应。”
小均:“但是今天早上我起来时发现电脑上有他的呼叫记录,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赖晓杰当地一声把罐头丢上,握拳道:“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你把坐标写给我。顺便叫醒那两个人,要开车了。”
小均答了声是转身走了。
尉崇道:“成哥好惨,刚睡还没十分钟又要起来了。”
赖晓杰嘲道:“那没人开车了,你去?”
“好啊!”尉崇差点兴奋地跳起来。
“别别别,你大爷的。”赖晓杰一把拖着他就往车上走,“老老实实地跟我呆在一起吧,一点都不安份。”
尉崇大叫:“杰哥你骗人!”
“老子什么时候骗你了!”赖晓杰眼睛一瞪,继而诡笑,“让你坐哥怀里,大哥抱着你开。”
尉崇登时惨叫:“挤不下了!!!”
事后尉崇自然没得车开,赖晓杰当然不会去做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任凭尉崇如何吵闹,他自凛然不动。
5.果园
正午时分,十二月的阳光洒在高速上却没有一丝暖意,他们经过了一座本该繁华的城市,但因异变的爆发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片死域。
尉崇抱着笔记本无聊地玩着扫雷:“杰哥咱们还有多久才到啊?我可以再去睡会儿吗?”
“不行,别搞什么小动作,老子收拾你。”赖晓杰又拿起通讯器道,“小均,小均?”
小均的声音滋啦啦道:“赖队长什么事?”
赖晓杰确认道:“坐标是否从发现以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变化?”
“是的。”小均回答,“而且信号呼叫也从未中断。”
“好的。通知大家,我们已经接近目的地了,都作好准备。”赖晓杰放下了通讯器。
尉崇欢呼:“哦耶!不用无聊了!”
赖晓杰一巴掌拍得他一个趔趄差点砸在挡风玻璃上。
“你这小家伙给老子呆车上躲着,别老出幺蛾子!”赖晓杰骂骂咧咧道。
尉崇捂着脑袋委屈地说:“哦。”
武装车又行驶了片刻,终于在选择在一段宽广的路段停了下来。
高速的两端是一大片草地和廖廖几棵树,异变之前就已经人迹罕至,所以异变之后,也成为了相对比较安全的地带。
“这次行动,李岩你看着这崽子,荆成小均跟着我走。”赖晓杰本来想只留尉崇在车里的,但是想想昨晚他干的那些坑爹事情,还是又留了一个人下来。
尉崇不甘心地大叫:“杰哥我抗议!”
“抗议无效维持原判。”赖晓杰扫都不扫尉崇一眼,背着枪就走,荆成对尉崇施以眼色后拉着小均跟了上去。
“欧泽洋。”李岩伸出手友好道,“我……”
尉崇:“别过来我是同性恋。”
李岩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吞了。
尉崇气哼哼地踢飞了脚下的碎石,气哼哼地爬回车上去了,留下一脸抽搐的李岩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荆成追上赖晓杰,道:“让李岩陪着那个小家伙真的没问题吗?”
“那换你回去看着?”赖晓杰无奈道,“小家伙看起来单纯无知不懂事世,可是我总觉得他在我面前藏了些什么东西。”
荆成感同身受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感觉,他才十七岁,但给人的感觉很猜不透。”
小均多嘴道:“是不是你们多心了,他一个人无亲无挂地来到这里,肯定会防着别人,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赖晓杰一哂,不置可否。
他们穿过了草地,树木开始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是苹果树。”赖晓杰蹲下身检查了地上烂熟的果实,确认道。
荆成走了几步,野战靴踩在厚厚的一层枯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们看!”荆成突然指着不远地上的一处,道:“那个苹果好像有点问题!”
小均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拾起那个苹果,拿回来一看。
“这个苹果被人咬了一口!”
苹果已经半烂了,但是上面缺了一大块,旁边还有细微的牙印。
赖晓杰检查后肯定道:“是人的牙印,这缺口是刚咬上去不久的。”
“这么说一定有人藏在里面了。”荆成望向果树林深树,试图发现什么,可是树林太大,除了光秃秃的树枝什么也看不到。
三人扔了苹果继续向里走,不多时便发现了一具尸体。
荆成检查后报告道:“这个人死前已经被感染成丧尸了,看来是后面有人再次进来过这里,杀掉了它。看它的穿着,生前应该是这个果园的农民,我们再找找,相信这个果园里的住处就在附近了,他们肯定藏在里面。”
“不用了。”赖晓杰道。
荆成奇怪抬头:“为什么?”
赖晓杰面容冷峻不露形色,他取下了身后的枪,露出冰凉质感的黑亮枪管指着前方。
“因为就在那儿。”
阴霾的天空下,大片大片的枯树林中,一座木屋在光影的明暗交错中静静的驻立着。
“我好烦啊你可不可以别跟着我啊!”尉崇抓狂地大叫道。
李岩苦笑:“我也不想啊,但是麻烦你能别乱跑吗?头特地让我跟着你的。”
尉崇:“你不跟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到处乱跑!”
李岩毫不示弱:“你不乱跑你怎么知道我会跟你!”
尉崇瞪着眼睛看着李岩,一副吃了你的表情。
李岩不比尉崇小孩子心性,软硬皆是不吃,就是盯死了尉崇。
尉崇泄气般转身就走,李岩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跟着,心里却在哀嚎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尉崇走到车旁,扶着梯子噌噌爬上去,李岩突然有点看不懂了,这家伙不是嚷着坚持要跟着去吗?怎么现在就放弃了?
不过安份了好,李岩也省得劳神,正好休息一下。
天不遂人愿,李岩这边屁股还没坐热,那边的武装车轰地一声就发动了起来,发动机撕吼着,像一只刚醒的猛兽。
李岩整个人都震惊了:“What the fuck!”他突然想起来在通讯器里尉崇曾经求过赖晓杰想开车的事情,顿时醒悟。
只是他还没下一步动作,这边车子就已经向前开动,调头向加速,一下撞开了高速的护栏扬长而去。
此时此刻,李岩心中千言万语顿时化为一个字。
操。
“请问里面有人吗!”荆成躲在一棵离木屋近处的树后,背靠着大声喊道,他看了一眼赖晓杰,对方也同样躲在树后,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请问屋子里面有人吗!!”
小均小声道:“会不会里面根本没人啊?”
“不可能。”赖晓杰当即否定道,“现在恐怕只有一种情况,里面的人,是敌非友。”
小均似乎想起了那晚的经历似的,打了个寒颤。
荆成:“我觉得今天的呼叫信号就是一个引我们上勾的陷井,里面要是那个美国人早该出来了。咱们还是先撤了再做计划?”
赖晓杰当即拒绝:“不行。这个信号是我们追查敌人的最后一丝线索,如果这时候撤了,以后都不可能再找到他们。”
荆成神色复杂地点点头,重重呼了一口浊气。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李岩的声音焦急地响起来。
“头儿不好了!欧泽洋抢了一辆车跑了!”
赖晓杰失声道:“什么?!”
“我没看住他。本来一直跟着他的,但是后来他就上了车,我以为没事了,然后他就把车开走了。”李岩的语气中说不出得懊悔。
赖晓杰追问道:“他往哪去了?”
“如果方向没变的话。”李岩想了想说,“应该是追着你们去了。”
荆成松了口气说:“他把车开来也好,我们总僵持在这也不是个办法。”
这是巧合吗?赖晓杰心中总是有些不安,脑海中偶有头绪却像泥鳅一样碰得到抓不住。
赖晓杰本想细细再思考一遍,但眼前木屋内情况不明,脑子不能切成两半,实在是分身乏术。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
“你们只有三个人吗?这点人也敢找天堂之光,真是不知死活。”一个男人的声音道。
这个人的中文说得虽然流利却十分生硬,赖晓杰马上就联想起抗日剧里鬼子的口音,他从树后走出来,与站在木屋前的男人正视起来。
那个男人眼神阴鸷,一身卡其色的迷彩服上没有任何标志身份的装饰,头发削得十分之短可以清楚地看到青色的头皮,唯独一把横在身前的武士刀格外地引人注目。
赖晓杰将枪口对准面前这个男人,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赖晓杰手无寸铁一般。
“那个叫杰森的美国人就是被你抓起来了?”赖晓杰问道。
男人说话十分干脆:“没错,他人现在就在里面。”
赖晓杰:“那还有一个人呢?”
男人疑惑道:“什么人?”
荆成道:“我们昨天在不远处的板房发现了一只断手……”
“哦。”男人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那个倒霉鬼啊,多亏我平久津太阳给了他一刀痛快,不然他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他现在人呢?!”小均急忙追问。
刹那间平久津太阳的脸色十分耐人寻味:“去了。”
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串银色的东西,丢到小均面前:“这是他走之前交给我的,你是他的队友,就好好保管吧。”
小均连跪带爬地将那串东西拾起来,摊开在眼前仔细查看上面的名字。
“伍子寒……”
小均哭道:“是小伍啊!小伍他死了……”
赖晓杰终于按捺不住怒气,对准平久津太阳的胸口就是一枪。
砰!
刹那间,在几乎枪声响起的同时平久津太阳的右手动了,只是轻轻那么一挥,拔刀、出鞘、收刀便一气呵成,射出的子弹撞击在钢刃上发出叮地一声脆响,落在地上。
看上去就像他身前的空气中突然绽放了一朵持续了瞬间的火花。
下一刻,平久津太阳的眼神狠厉,高高跃起,闪电一般地将武士刀向着赖晓杰的头颈割去,雪白的钢刃反射着森寒的光。
6.交手
电光火石间,赖晓杰奋起将枪横在头顶挡在头顶,武士刀生生砍在枪身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磨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