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白菜苔来自林苏的友情提供,为了这,林苏都两天没扯菜心吃了。白菜苔这边要出锅,林苏那边就下香芋地瓜球。等婶子们上完白菜苔,金灿灿的香芋地瓜球就可以出锅了。林苏这才算能大出一口气。
累人。
林苏没打算去前头吃饭,他现在也没胃口吃饭。前头吃的热热闹闹,他就在厨房里洗洗刷刷。婶子过来叫他去前头吃饭。林苏说外头都吃了一半了,他就不去了,在厨房里吃是一样的。
等到客人吃了饭闲聊几句散去后,林苏才从厨房里出来。后续的桌椅收拾就不用他搭手了。林苏只是想去看看小宝宝。小宝宝今天也定下了名字,能取出肖大槐,肖花妞这样名字的二虎叔还能想出什么出奇的名字呢,二虎叔说婶子怀他的时候就想吃口鱼,那就叫肖小鱼吧。
林苏抱着肖小鱼,小孩子软软的林苏都不敢太用力。林苏给肖小鱼准备了一个玉葫芦的小吊坠。二虎婶笑说,“今天让你来帮了这么大的忙,还送什么东西。”
“这是给小鱼的,你可不能不帮小鱼接着。”林苏笑晏晏的说。
二虎婶塞了一个红包给林苏,“你给的东西我收下了,婶子给你的东西也要收下。”
“这不好。”林苏欲推辞。
二虎婶按住他的手,“好孩子,你应当的。这半年来,我家受你助益良多,你若不收这个就是看不起我了。”
“没有的事。”林苏说。“我永远记得,我和予衡回村以后,葬了爹娘,我又重病,一时间竟是山穷水尽之路,若不是二虎叔和婶子出手援助,我们两怕是缓不过来了。”
“我和你叔都没做什么,是你们自己争气,我们还占了你的光。”林苏说。
“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们对二虎叔和婶子做的不过是锦上添花,当初二虎叔和婶子对我们是真真的雪中送炭。”林苏说。
“哎呦,我可说不过你这张嘴,以后这些客套话都少说,我把你们当亲侄子待,你和衡哥儿也把我们当亲叔叔亲婶婶待,以后守望相助,彼此护持。”二虎婶说。
林苏点头,二虎婶慈爱的拍拍他的手,“那婶子给你的东西可不能不要,读书人不是有句话,长者赐,不能辞。”
林苏笑着点头,“那我就收下了。”
林苏逗弄一下小鱼,二虎婶今天还有事忙,林苏也不在他家多呆,就告辞了回来。
回去的时候肖予衡还没回去,他驾车去送二虎婶家的亲戚了。林苏烧了热水洗了澡,回床上轻轻松松的补眠去了。
肖予衡回来见他睡的酣甜,别提多嫉妒了,一个饿虎扑羊上去,直把林苏的嘴吸到肿起来才干罢。
林苏迷迷糊糊间知道自己和肖予衡亲热了一番,醒来后却以为是自己做的春梦。直到洗脸的时候觉得嘴巴痛痛的,拿了镜子一看,才知肖予衡做的好事。
林苏逮住肖予衡好一顿捶,此后却是三五天都没有出门。二虎婶还以为是林苏上次在她家帮忙累坏了,还让花妞儿送了一条猪肉过来给林苏补身子,只有肖予衡知道,林苏这是在家躲羞了。
不过最近他也不敢轻易说起这事端,林苏狠起来,他可不敢造次,睡地板还是好的,半夜三更总能爬床,要是把林苏惹火了,赶出房去,把门一锁,那可真是狗都不如了。
好歹哼哼还能登堂入室。
像又开始哆嗦起来了~~没有什么好锣嗦的我就想加快进程。
第七十章
二月二,龙抬头。
肖予衡和林苏早早的起床,洁面,换上新衣。昨天都洗了澡洗了头发,穿上新衣后两人都显得精神抖擞。因为这身新衣,林苏不是按农家的款式,而是按照城里少爷们的款式做的,人正青春,朝气蓬勃的,再加上三分衣装,端的是气质逼人。
“来,今天让我给你梳个头发。”肖予衡兴致勃勃的想给林苏束发。平常在家里,林苏总是一个马尾扎起,今天要去城里吃喜酒,马尾就未免太随意了。
“你还会扎头发?”林苏奇怪问。该应肖予衡比他还不讲究,别人是到背的长发,他偷偷剪到披肩,每每只用布巾抓个大包顶在头上。林苏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把梳子递给肖予衡,“你可要好好发挥啊!”林苏勉励肖予衡说。
“行了,你等着瞧好了。”肖予衡像随堂小二一样吆喝一声道。
肖予衡别看大男人一个,手还挺轻的,至少没把林苏扯疼,林苏笑着夸他两句。肖予衡嘟嚷说,“别和我说话,我紧张着呢。”
原来肖予衡也没给别人扎过头发,只是出门在外偶尔看见一个人顶着一头好发型经过,肖予衡总要多看两眼,林苏不爱捯饬头发,但肖予衡却爱想,如果是林苏顶着这样的头发该多好看,所以晚上回来总会在自己头上试一试。就是回家来,肖予衡要起的早或是睡的晚,也爱拿一把林苏的头发在手里把玩。
若不是肖予衡明里暗里表现出对林苏长发的喜爱,林苏也早就跟肖予衡一样,一把剪了。
肖予衡不让林苏提前照镜子,一刻后,肖予衡欢快的说,“好了。”
林苏这才翻开镜子看自己成了什么样子,别说,肖予衡这头发还整的不错,从眼尾处各编了一根发辫簇到发顶,发辫里混着一些细小珍珠,虽然小,但阳光一照就闪闪发光,不是那种暗哑的小珠子。发辫有珍珠,发顶就用了一根翡翠玉簪簪住,那一抹绿的发翠的簪子,越发衬得林苏头发乌黑柔顺自带光圈。
“真好看。”林苏笑着对肖予衡说,“ 不错啊你,还有这等好本事,以后我的头发就都交给你了。”
“我的荣幸。”肖予衡把手横在胸口行了个欧式管家礼。
“不过你哪来的这些小玩意儿?”林苏问,伸手摸摸发辫里的珍珠,原来是用透明鱼线串起来的,不是插在上面的。
“有时候见了别致就顺手买了,放在杂物那一箱子里。”肖予衡含糊说。
“什么杂物箱子?”林苏说,“你还瞒着我存私房了?”
“哪里,就是以前这屋里有的杂物箱子,东西又不能乱放,乱放你就要生气,还不准我随便找个箱子装点零碎东西啊。”肖予衡说。
林苏一想就明白了,原来屋子里留下的箱子样子不太好看了,但还是结实能用,他把它放在一边,寻常也不会去翻他,肖予衡每次回来带的东西,他也不一定全都看过,肖予衡给他买这种打扮的东西,想来也知道他不会喜欢,所以才不会细说。
想明白的林苏便对肖予衡说,“那个柜子也太旧了点,等吃了酒回来,我给你找一个新一点的柜子,你放在卧室,装你的那些子东西。”
两人穿戴一新后才坐上马车出发。肖予衡扯着缰绳,端看一下坐在身侧的林苏,“我媳妇如此好看,坐这个马车实在太跌份了,不行,我得回去让大槐哥帮我做个带棚的马车来才行。”
“你别说风就是雨,这敞篷的也不错。”林苏说。
肖予衡不接话,心里却暗自想定等手里钱空泛一点后,还是要做个带棚的。现在家里的活钱来源就是林苏,肖予衡可不想用林苏的钱,且等等,小院子租出去就有钱,铺子也快要开张了,到时候就有钱了。
这次肖予衡也把车弄到城里去了,想着今晚肯定要喝酒,晚上回不去,就在绘春楼附近的一家客栈先开间房,把马车停到后院里让小二照料着。两人这才去了绘春楼。
绘春楼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门前也请了狮虎队来热闹,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还有绘春楼的人时不时出来扔把糖果,惹起好一阵欢呼。肖予衡和林苏进了屋,贺掌柜的正一身红衣的坐在上首,一个喜婆在他身边叽里咕噜的说着吉祥话。
“得,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既然来了,不如和我一道去乔家迎亲吧。”贺掌柜看见肖予衡和林苏进来就笑说。两人都是芝兰玉树的人物,比起他那满脸凶肉的兄弟们可惹人爱的多。
“既如此,我们就去沾点掌柜和三少爷的喜气了。”肖予衡也不推脱,拱手道。
“哈哈,爽快,不过记住了,以后就没有三少爷了,嗯,叫什么好呢,他喜欢做生意,你到时候就称呼一句乔老板就是。”贺掌柜的大笑说。
“吉时到了,新郎官快上马吧。”喜婆扭着腰说。
有人牵了顶着红绣球的白马过来,贺掌柜麻利的上马,后头跟着礼乐队。肖予衡在后头上了马,有点担心的看着林苏,没想到林苏也半点不含糊的上了马。林苏朝肖予衡挤挤眉,口语道公园里骑过呢。
肖予衡哭笑不得,这能和公园里骑马相比吗?不过此去迎亲的队伍行的比较慢,虽没人牵着马头,慢慢走应该也不会出事。肖予衡骑在自己马上,还时刻担心着林苏,等到乔家下马时,肖予衡觉得后背都湿了。
才进乔家大院所在的街道,震天的鞭炮边连绵不绝的响起来。到乔家门下,早有眉开眼笑的下人过来请,乔家派了两个小少爷在门外象征意义的挡两下,然后就由着他们去三少爷的院子去了。
三少爷院子里此刻也是花团锦簇的,三少爷穿一身红衣,眉目精致如画,还在眉间点一粒朱砂,越发妖媚动人,喜婆围着说吉祥话,旁的丫鬟小厮婆子也在一旁奉承着,三少爷只矜持着听着,见到贺掌柜的远远过来,才弯起嘴角笑起来,眼睛里的笑意都装不住了。
贺玉乌走到他面前伸手,“若竹,我来接你回家了。”
贺若竹言笑晏晏,“新娘子出门不能脚着地了,可惜了我也没个兄弟来背我一程。”
贺玉乌轻笑一声,“这有何难?”直接上前一弯腰,把还坐着的三少爷横抱个满怀,“走了,回家咯~”
肖予衡和林苏在身后简直看傻了眼,就看着贺掌柜的这么抱着三少爷,大摇大摆的这么走出去。乔家的下人分站在两侧,三少爷笑颜如花,“爷今个儿高兴,赏。”
后头跟着的三少爷的小厮就往外撒着铜板,这是真撒啊,眼看着那一篮子铜板,走到门口就都撒完了。小厮随手把空篮子往旁边一扔,自又有人送上满满一篮铜板。
全程都没见有乔家的大人出面,但是乔府上下热热闹闹的没有一点不给三少爷面子。三少爷不坐轿子,贺掌柜的让人再牵一匹白马来,两人并驾齐驱,手还牵着手,礼乐想,敲锣打鼓,前头有人挨个的送包着小红纸包的点心糖果,后头就有人挎着篮子撒铜板。
哪边的吉祥话说的响,铜板就抛向哪。如此吹吹打打一路,热闹非凡。林苏和肖予衡被人群挤到后头,肖予衡说。“如此风光,足够城里十年说道了。”
肖予衡看向林苏,“宝贝儿,你也想要这样一个盛大的婚礼吗?”
“不,我不要,谢谢你。”林苏无比冷静的说。“我们还是快点跟上去吧,错过拜堂就不好了。”
“放心,他们还要绕城一周呢。”肖予衡拉起林苏的手,“走吧,咱们就在后头跟着,看看那些女子的玻璃心碎在地上是个什么样子?”
贺掌柜的英武,三少爷的俊俏,这可不得引得无数少女竟碎心么。
三少爷的嫁妆也跟着队伍走了,乔家下人这会子正出来扫地上的尘屑,“三少爷这会可真风光。”
“三少爷手里有不少钱吧~经得起这么折腾?”
“三少爷没有,那姓贺的肯定有啊,你没听二少爷和他婢子说的,姓贺的以前做的是,”说话的人往脖间一割,“这种买卖,还能没钱,他又疼三少爷,不是三少爷要什么给什么?”
“这满府里四个姑娘,竟只有三少爷嫁的最好。”
“还是小北他运气好,跟了三少爷伺候,三少爷把他一家子身契都买走了,以后也是三少爷面前的第一得意人。”
“哎呦你们说话嘴巴不疼啊,我笑的嘴都疼了,现在咧一咧都疼呢。”
“哈哈,谁叫你贪三少爷的那个赏钱。”
“去去去,好像你没笑,没要三少爷的赏钱似的。”
“就我们几个还在门外,笑一笑就得了,内府里谁现在还在笑,一顿板子肯定少不了。”
肖予衡和林苏到绘春楼的时候,还有闲暇喝一口茶润润。等到门外鞭炮响起,知是贺掌柜和三少爷回来,又到门口去迎去。
这会子来的人都是有点交情的人,笑闹声没那么浮夸,但却多了几分真心。众人哄笑着看着两人拜了堂,还非得拾掇着两人现在就喝交杯酒。说话的那人是贺掌柜的过命兄弟,贺掌柜不好说他,只拿眼神去瞪他。
三少爷却不在意,本就是男子,就算行了嫁娶之事就要扭捏不成。再说了,现在闹了,总比洞房花烛的时候再闹要好的多。三少爷大大方方的举着酒杯对贺掌柜说,“相公,我敬你一杯。”
“嫂子都发话了,大哥你就喝了吧,难道你还不如嫂子男子气概。”那人笑说。
两人喝了交杯酒,那人还想再劝就,贺掌柜的说,“等会就开席了,有的你喝的,还在这灌。”
兄弟们哈哈大笑,绘春楼不只是在楼里摆了酒席,还在后院当口支了个棚子,别的人家都是支粥棚,绘春楼只说今天是老板的好日子,也请大家吃块肉,占点喜气。两三样肉菜,虽然都混着些别的,但也是难得的荤腥了。
不止乞儿过来,有家境窘迫的也差了孩子拿碗来打,派菜的人也不恼,一人一碗一勺,再有耍赖的,派菜的人一横,“谁要是敢在我们掌柜的大好日子里捣乱,可别爷爷手中的铁勺无情。”
端的是变脸飞快,毫无违和。
楼里是大宴宾客,贺掌柜和三少爷相袂来给各桌敬酒,敬到肖予衡和林苏这一桌时,三少爷挤眉弄眼的对林苏说,“上次我给你的东西可好用?”
“啊,祝三少爷和贺掌柜的百年好合,白头偕老,鸾凤和鸣,恩爱缠绵。我先干为敬。”林苏被问的一个大红脸,连忙生硬的说上祝词转移话题,还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三少爷笑笑的看着他,“瞧你那样,不过以后你要是有那方面尽可以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苏脸似火烧,肖予衡也举着酒杯来敬三少爷,“贺三少爷大喜。”
“哈哈,同喜同喜。”三少爷举杯应了。因为还有旁的人要招待,三少爷也说不了几句就走开了,只是肖予衡坐下后悄悄问林苏,“上次三少爷给你什么东西了?”
“没什么东西,就是几块布。”林苏强装镇定的说。
肖予衡见他红彤彤的耳垂,不再追问,到底心里还是存着这事了,只看什么时候去弄个明白。
消了酒席,就有瓜果点心上,绘春楼中间有戏台子,这会子也依依呀呀唱起来,有事的就先走了,没事的就坐在那,喝茶吃点心,有爱摸牌的也早早寻了牌搭子打起夜牌来,喝醉的人被扶去雅间休息,半醉的人就围在一起吹牛。
贺掌柜的拉着三少爷去楼上婚房休息去了,打从乔家大院见着三少爷对他笑那一刻起,他心就像是着了火,偏偏他还要刻意挑拨。一路上维持正行就不容易了,这不,才下了酒席,就把人往楼上带,一进屋,下了锁,抱着人就往床上扔。
“你轻点,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这么急)色。”乔若竹似嗔的怨道。
“你个勾人的小妖精,今天可是故意要勾爷的。爷的魂都要被你勾没了。”贺玉乌说着,手去解乔若竹的衣服,
“掌柜的这句话说错了,我现在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可不是什么小妖精了。”乔若竹眼角上挑,手却拉着贺玉乌的腰带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