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我认识你么?说我欠你钱?”可是趾高气扬地说胡话。
舅舅被这一句话气的红了眼,左右看了看,拿起搁对户门边儿的扫把就要朝那人身上打。“畜生!你妈怎么有你这么个畜生!我让你不说人话!”
“唉唉!动什么手!”瞥见站旁边围观的周五,还真是一个警察,闭了嘴连忙往屋里窜。
舅舅一把给人抓住,踹上了门让他进不去,手里拽得死死的,“今天钱我不要了,非得替你妈打死你这个王八蛋!”说着,那扫把又要往人身上抽。
周五也看得够了,上前阻拦,“好好说,别动手。”
“就是。”甩开了舅舅的手,还特别嫌弃地拍了拍衣服。
舅舅吹胡子瞪眼地对周五说,“你今儿就别拦着了,让我打死这个畜生!”
那人又说了,“来打啊!警察在这儿你还敢动手?这是蓄意伤人你懂不懂!”
“闭嘴!你他妈也是蓄意伤人!”周五也给气着了,板着脸一眼瞪过去就把人给唬住。“说,楼下那板砖是不是你扔的?”
“板砖?谁没事儿在家里放板砖啊?警察同志你可别给人骗了。”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朝他舅舅看了一眼。
周五沉默一瞬,抢在舅舅开口前说:“你说不是你扔的,外面可有好些人看见是从你家窗口扔出去的,还能是自己长翅膀飞出去?偏偏是你家窗户?”
“这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窗户不严实,我拿三板砖抵着怎么了?谁知道他会不小心掉下去?”
周五:“……”终于有比自己智商还低的人了!不对!自己一向智商很高!差点就被那群王八蛋给洗脑了。“你先前说你家没板砖,这会儿又用板砖抵着窗户?还知道是三块?然后刚好在你舅舅跟楼下的时候掉下去?你自己信么?”
“我……”一下说不出话来了。
周五继续说:“既然是用来抵窗户用的,那让我去看看你家窗户是不是朝里面开的。”
那人一下恼了,“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让你进去?”
周五笑了笑,没答话,看向一旁脸色通红的舅舅。那边立马开口,“这是你家?明明是老子的家!老子想让谁进去就让谁进去,你赶紧开门!让警察同志看看我家窗户是朝里开还是朝外面开的。”
想起刚才门外说的非法入侵,人一下就怂了,可让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犹豫半天,在周五你不让我进去我就让你‘进去’的眼神儿中,让屋里的人开了门,把人给带进去。
周五见了里面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眼,瞧着她的肚子说:“马上就要生了?你家儿子还真小啊。”怀的老鼠吧?虽然天气转冷了穿得厚,也能看得出来五个月的肚子都能比这大!
刚进了门没多久,兰姑娘也来了,周五目测今天这事儿一个人搞不定,在之前敲门的时候就找了帮手来,正巧兰姑娘今晚要值晚班没下班,就赶过来了。
兰姑娘表示,周小五你运气真差!这样的破事儿都能给他遇见。
那小两口见又来了一个警察,估摸这事儿闹大发了,特别心虚地坐在沙发上不敢再说话。
周五在那窗户边瞧了瞧,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窗门是朝外边儿开的,回头对沙发上的人说:“你那板砖是从外面抵上的?然后不小心一推窗户就掉下去了?”
听警察这么一说,人立马点头,“对对!就是这样!我听见有人在下面嚷嚷,想开窗户瞧一眼,忘了抵着砖头,那么一推就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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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就是这样!我听见有人在下面嚷嚷,想开窗户瞧一眼,忘了抵着砖头,那么一推就掉下去了。”
兰姑娘重新关上窗户,接着周五给的套说:“那你给我演示演示,这窗户都关上了,你是怎么把砖头抵外面的?”
“我,我!”人没了话,一下就急了起来,“那板砖就是我扔的!怎么了?他又没死没伤!你们还能把我怎么着不成?”
周五耸耸肩,指了指手表低声对兰姑娘说,“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得赶紧回去。”
兰姑娘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邵团长在家等你?去吧!放心!我明天一定不会告诉所长!”
周五:……“兰姑娘,你就辛苦辛苦?成事儿了你想吃什么我都成!行不?”兰姑娘的弱点周五当然也是知道的。
李兰想了想,点头,“那我就准了,去吧!”特别大发慈悲。
当事人被那两警察给无视了,有些摸不准他们在说什么,等周五出了屋子,男人以为是要去找人给他抓起来,立马就慌了,连老婆也不管穿着拖鞋就跑。
“王八蛋想跑!”舅舅一下把兰姑娘的注意力从窗户拉回来,也跟着追了出去。
兰姑娘看了看沙发上不知所措的女人,冷笑着说:“你们家欠债不还,你男人扔板砖蓄意伤人,现在还想畏罪潜逃,你啊!好好想想后路吧!”说完,跟了出去。
那边畏罪潜逃的人满脑子想着怎么跑路,一股脑朝楼梯冲,正给撞上下楼梯的周五,脚下没来得及刹车,周五也是完全没有防备,刚迈了步子背后被辣么一撞,抓扶手也抓了个空,顺着楼梯摔了下去。
兰姑娘跟上来一瞧,看见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周五一拍额头,“完了!这事儿大发了!”
另外两个人也是傻眼了,还好舅舅反应及时一把抓住人,“快!快把他逮住别让他跑了!”
兰姑连忙一边打120一边掏出手铐给人拷在扶手的铁栏上,这才去检查周五的伤势。
正跟周五家等着人回来做饭的邵团长突然接到电话,说是周五被送医院了,那带着丝丝愉悦的表情一下就沉了下来,要杀人似的赶去了医院。
别人没见着,只有兰姑娘跟观察室外面等着,看见邵团长一脸阴沉,搁平时的女王气势弱得战斗力直线下降,话都不敢主动开口。
邵团长眼神一扫,紧紧盯着李兰不放,“怎么回事?”
兰姑娘抿着嘴咽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他,他被人从楼梯上撞下去了。”
“撞下去?谁?”完全是要去杀人灭口的语气。
“人抓起来了,跟派出所审讯,您先冷静!先冷静!他不会有事儿的!”案发现场没见血,身体上也没见有什么伤,应该没事儿。兰姑娘如此自我安慰。
邵团长除了脸色不太好,看起来也挺冷静的,往观察室门口一站,透过那小小的玻璃窗朝里面看了一眼,周五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几个医生围着他在检查。没有被推进手术室抢救,目测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能耐着性子跟外面等着。
兰姑娘见人不说话,壮了壮胆子,说:“邵团长,我还得回所里,周五这儿就麻烦您了。”
邵团长嗯了一声,兰姑娘赶紧走人。
要说等人是一种漫长的时间,那么在医院里等就是连一秒都能被掰成数数过来的缓慢。
好不容易看见医生从观察室出来,也就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邵团长还以为都过了好几个小时,站门口给人拦住,问:“他怎么样了?”
医生被吓了一跳,说:“没,没大问题,就是脑袋给撞上了,中度脑震荡,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不用住院。”
“什么时候能醒?”
“最最多一个小时。”
邵团长点点头,侧过身方便护士把周五给推出来,跟着一起到了病房。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邵团长简直想骂人,你说周小五怎么就能那么没脑子?身手不是不错么?也能给人从楼梯上撞下去?还落了个中度脑震荡!本来智商就不高了,这么一来还不给变成傻子?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没解气,干脆伸手在周五那脸上掐了一把,转向医生说:“有没有后遗症?”
医生写病历的手停了下来,犹豫地说:“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他过会儿醒来的时候可能会出现意识障碍,不过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不会持续多久,而且在之后可能会经常头疼恶心反应迟钝,需要注意一下,一定要静养。”
邵周文没搭话,医生只能摸摸鼻子离开病房。
这会儿病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邵周文拉来椅子坐在病床边,视线一直放在周五的脸上一言不发。
能倒霉到这种程度,周五也算是奇人了。
邵周文百般无聊地拿手指戳着周五的脸颊,戳了半个多小时都快给戳破了,人终于的睫毛抖了抖要转醒的样纸,赶紧去叫了医生来,转头就瞧见周小五半撑起身子揉着头一脸苦逼的模样。邵周文把人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坐着,“感觉怎么样?”
周五脸上也没了表情,淡然地看了邵周文一眼,没回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邵周文蹙眉,又问:“记不记得我是谁?”
周五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冰凉凉地说:“邵周文。”
还好不是失忆。“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摔下楼梯的?”
问到这个,周五想了想,摇摇脑袋,但这个动作让他脑袋一阵阵的抽疼,表情有些扭曲。
邵周文见他一脸苦逼,拍拍他的肩,“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周五没搭理他,扫视了周围一眼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别动!躺着!”邵周文被周五冷漠地态度刺激了,强硬地给人按了回去。
这时医生也过来了,刚伸手要给周五检查脑袋,就被一巴掌拍开,脸上还带着嫌弃,下一秒身子一软又昏迷过去了。
“他这是怎么回事儿?”邵周文语气不善。
医生缩了缩脖子,说:“他这种表现就是意识模糊,轻度的意识障碍。对周围一切漠不关心,态度比较淡漠。这是中度脑震荡正常的表现,最多半个小时就能恢复。”
“那怎么又会晕过去?”
“呃……他这不是晕过去,是睡着了,病理性的持续睡眠。”医生一边回答着一边给周五检查,“基本上没其他的问题,只需要在吃饭和检查的时候叫醒他就可以了。”
邵周文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医生记下周五的症状,又说:“他不用住院,等他这一次睡醒了就可以回家静养,每周来复查一次。”
“知道了。”送走了医生,邵周文回到床边,守着。
等周五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了,是被饿醒的,病房里一直开着灯,睁开眼就瞧见像一尊雕像一样坐着的邵周文,伸手戳了戳他,说:“周文?你是醒着还是睡着啦?”
“你说呢?”邵周文动了动嘴皮。
周五抓抓头,干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你是睁着眼睡觉,谁让你都不动的。”
这下是恢复正常了,邵周文松了一口气,“感觉怎么样了?”
周五揉揉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邵周文,说:“饿!”
“现在没吃的。”邵周文看看时间,这个点连卖早饭的还没开门呢!刚说完,就看见周五眼神涣散的开始发呆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周五?饿傻了?”
周五愣愣地回过神,“我怎么会在医院。”
邵周文:……“你自己拿脑袋撞地板,撞傻了就来了。”
周五哦了一声,揉着肚子,“好饿!就没点儿能吃的东西么?”如此说着,隔了一会儿突然大呼,“你才拿脑袋撞地板撞傻了!”
邵周文:“……”这就是所谓的反应迟钝?这反射弧还真够长的。“那回家弄点吃的?”他一直守着人没吃晚饭,这会儿被周五一说也觉得饿了。
“成!回家做个鸡蛋面。”
于是邵周文把值班医生给挖起来办了出院手续,把人给拧回了家。
周五站在家门口神情恍惚,“我肿么有一种再世为人的赶脚!”
邵周文斜了他一眼,“因为你刚被精神病院放出来。”
“滚蛋!”周五一脚踹过去,被人躲开了,哼哼着换了鞋进厨房做鸡蛋面。
邵周文见他有了精神,笑了笑,把被吵醒跑出来的二哈重新关进它的屋子里,刚跟进了厨房就看见周五手里拿着菜刀,西红柿切成两半,然后……然后人就头一点一点的快睡着了。
邵周文一个箭步冲上去抢下菜刀,黑着脸说:“去床上躺着,我来做。”
周五揉揉眼睛哦了一声,“我先睡会儿困死了,做好了记得叫醒我。”蓝后就一摇一晃地回到卧室倒在床上就半睡半醒。
邵周文摇摇头,亲自操刀给人做鸡蛋面。
等面出锅了,邵周文进屋一瞧,周五还穿着衣服呢,把被子全部裹在身上睡得死沉,简直哭笑不得,不过东西还是得吃,只能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叫醒,“快醒了,吃面。”
周五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端过邵周文的面一口一口吃着。
邵周文嚼着这小子完全能边吃边睡,刚说着,周五打了个哈欠手一歪,就要睡过去。
邵周文赶紧给人接着避免倒床下去,扶稳了让他躺平,这才去收拾掉地上的碗。
低头一瞧,那还剩半碗的鸡蛋面全给他撒拖鞋上了,邵周文很是无奈地笑了笑,这可是周五第二次干这种事了。上一次还威胁人给擦鞋,这一次,邵团长不仅要自己去擦鞋子,还得给收拾地板,只能说是,世事无常啊!
周五现在这种状态当然没办法上班了,老所长得到消息之后大手一挥直接给了周五一个月的病假,脑震荡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得好好养才行。
其实邵团长虽然气愤周五自己不小心,但这次出事儿跟他也脱不了干系,你想啊!本来因为枪袭案下了任务去保护永乐派出所,张建林也是应该寸步不离跟着周五的,偏偏因为张建林总想着要找人切磋,又怕他妨碍自己跟兰姑娘的计划,就把他撤回团里,也没再派人跟着周五,这才导致了周五被人从楼梯撞下去。
所以,邵周文表示既然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那照顾周五这件事自然就应该他来负责。
于是邵周文第二天就把自己的日常用品和衣物全部给搬了过来,还找人把周五家里里外外全打扫了一次,导致周五再次被饿醒之后都快不认识自己家了。
周五十分郁闷地说:“等程扬回来我得搬他家去,这房子要租出去啊!”
这事儿邵周文早就知道,说:“我本来也打算过段时间在这儿买套房子,你要是缺钱,就把房子卖给我,你还是继续住着,跟我一起。”说得十分具有强制性。
周五抓抓头,“不太好吧?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的,不能卖。”
“那我给房租,你开个价。”邵周文说。
周五嘴角抽了抽,一脸泪,“土豪的心思我等穷屌简直无法理解!隔壁楼房区在修新楼,还是电梯公寓呢,你不来一发么土豪?”
“你不是缺钱么?”
周五瘪瘪嘴说:“谁说我缺钱了?就刚借出去八万块钱,手头钱不够给爸妈买新墓地了。”
“借给谁了?”邵周文比较在意这一点。
周五勾起嘴笑了笑,“当然是我小女盆友辣!”
邵周文蹙眉,“小女朋友?”然后眯着眼用特别危险眼神看了周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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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周文蹙眉,“小女朋友?”然后眯着眼用特别危险的眼神看向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