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无法,记守春只好屈服,因为身下还被人来来回回的插着,口中只能断断续续向古溪凤麟求情,“你……可不可以在下诏的时候……只道……我的化名吴何生,不言我是记蒂之孙?”
手里放开了记守春的下巴,天子这次冷冰冰一哼,一眼就洞穿了对方的心思。
宝贝儿无非是担心如今服侍他们二人的尬尴身份给家族摸黑,才甘愿做一个死人,以江湖郎中吴何生的身份示人。
不过古溪兄弟思路很清晰,他们要得是记守春心甘情愿留在他们身边,其它统统靠后。
所以听了这话,正享受着云端绝顶滋味的凤卿王爷全然不往心里去,只是一手提起对方的长腿架到自己肩上,一手握住了记守春俏挺的男木艮,开始猛烈冲刺。
瞧见心上人的言辞几乎被那厮古溪凤卿撞碎了一地,古溪凤麟下身忍得几乎要爆炸,举起火热的手掌,轻拍了拍记守春的脸颊,“好,我答应你就是。”低吟了声,就将自己的大兄弟往对方嘴中一送,口中粗气咻咻,腰部开始了剧烈挺动,“宝贝儿,给我好好含着,我没说停,不准吐出来!”
从日上三竿的早晨,到春光暧暧的午后,再至晚云飞远的傍晚,巍峨太和殿,龙床上的龙吟声不断。
而铁肩担道义的记守春,愣是被做哭了英雄胆。
冰清玉洁、神仙似的男人,此时正浑身不堪的瘫软在床榻上,记守春动了动嘴巴,只得候中苦涩得很。
担心对方受寒,依旧龙马精神的古溪凤麟扯过了锦被,替他盖上,而躺在记守春一侧的古溪凤卿则支起身体,低着头,眼底映进怏怏如同只猫咪的爱人,展笑道,“守春,我抱你去洗浴?”
觉得自己一时间沦为了男女支,而且还被好多个老爷女干过,但那厢记守春还是点点头,身为郎中自然是知道,体内那些东西不清洗干净,第二天受罪的,还是自己。
被古溪凤卿用棉被裹着抱去浴池,即便满身黏浊,记守春仙风道骨仍在,看得走在一旁的古溪凤麟,鹰眸眼底略微一动。
躺在玉池中,记守春在比较了是当着两个老爷的面自己掏洗后庭,还是让这两个老爷用无恶不作的龙爪为自己清洗身体后,最终咬牙选择了后者。
坐在沧武王怀中,记守春由着身后的凤麟帝用犹如灵蛇的手指,带着脉脉温水,一下接着一下捅进自己的后泬里四处作祟。
对这一切,记守春只当作不曾在意,意兴阑珊得靠着身前男人的胸膛,微敛眸光,一时无意言语。偶尔配合得吐出的一两记呻吟,惹得一前一后两个人君为之亢奋。
青年长长的眼睫毛投下了淡淡的阴影,衬着那股倦意,竟如古扇幽谧,目光如炬的古溪凤卿低眸看着,醉了三分,痴迷七分。
“明日,我想去拜谒一下家族。”两腿大开的姿势有些廉耻扫地,记守春却把话说得很是平静坦荡。
“等明早下了朝,我们陪你同去。”抱紧了爱人,古溪凤卿微笑,眼角有抹春风般的柔情,节节滋长。
“起来吧。”拍了拍记守春的肩膀,那厢凤麟帝很不厚道得来破坏情调,手臂有力的扶着爱人站起后,男人干脆一个打横,直接将心上人抱上了岸。
其实这时古溪凤麟的心思非常体贴。
池名碧青池,池身由碧玉砌成,池中撒着花瓣,池面上水汽氤氲,他们三人又都赤裸相对,这里边的任何一点都足以拨撩情丝。而现在的宝贝儿估计已经不住他们再折腾了,所以,古溪凤麟觉得,还是早点儿离开这温柔蚀骨的地方为妙。
第七章:朝中故人
接过古溪凤麟递来的锦袍时,记守春心中陡然一惊,紧接着又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月白色华服上,银线暗秀着日月双悬,日月双悬,这分明就是要与凤麟帝和沧武王齐威。
天作孽啊,自己上辈子究竟和他们结下了什么样的缘分,这辈子要和两个人魔君王纠缠在一起。
耳畔传来了天子的沉沉龙音,那厢很有耐心得解释道,“守春,我记得以前你在江湖上的时候,只穿白衣示人,你说那是为家人戴孝,一披十载。如今你家族的冤屈已得平反,天下又是繁华升平,你白衣上的内容,可不得富丽风雅些?”
语落,古溪凤麟亲自上前,为记守春更衣。
“以后,你便是古溪王朝里与我们共享天下的闵仁王,我们只平等相待,可切莫再让我们从你的口中听到草民二字了。”古溪凤卿口气平缓,因为王爷正在爱人身后,细心的用掌中内力为他烘干头发。
瞧着一前一后两个人主都在服侍自己,记守春定了定神,心中又是一声叹息:天作孽。
晚膳的时候,记守春一边吃着古溪兄弟夹来的菜肴,一边随口问道,“今天下午听你们提到,朝中宰相名叫莫凡,可是当年江湖中追随你们身旁的莫凡?”
那位天纵霸才的奇人,记守春印象很深。
莫凡,莫要平凡。
江湖鬼才齐谋士门下的得意弟子,人品、学品皆是一流,就连相貌也是倾国倾城的魅色。
两年前记守春与他促膝长谈三天三夜,离别前就曾拍着对方的肩膀预言:莫兄胸怀丘壑,日后可上天揽月!
不知如今,可是被他言中?
“守春记得不错,确实是他。”为爱人添了杯温酒,古溪凤卿兴致不错,抚掌击了三声,“把东西呈上来。”转头来,凤卿王爷颇为神秘得眨了眨眼睛,“你不猜猜,我们的左膀右臂中,还有你的哪位故交?”
“向鬼手?”想起民间称颂的那位向容将军,记守春记起了只有一面之缘的江湖巧匠向少侠。
而向少侠之所以名动江湖,盖因这个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能打得一手绝品兵刃,脾气更是古怪——只给合眼缘的人打造兵器。
曾经记守春用的兵器黑扇,便是对方相赠。
“宝贝儿猜得不错,该赏。”青年杯中的琼浆才刚入口,那厢凤麟帝便已经欺了上前,唇粘着唇,灵巧湿润的舌头直往对方口中攻城略地,将那口小酒和着爱人的味道品尝了个干净,这才有些不舍得将嘴巴挪开。
“咳咳”两声,记守春只顺了口气,遭遇性骚扰的大名医果真遵守诺言,饭桌陪吃卖色,一副凭君处置的平静。
“既然人都猜着了,赏赐自然该送上。”古溪凤卿招手让太监捧上宝物,记守春便瞧见托盘上端放着把崭新的乌金黑扇,不由有些不得解得看向对方。
见宝贝有求于自己,那厢凤卿王爷立马送上一记笑,风雅得绝世无双,“上次你去疫区治病时落下了向容赠你的折扇,后来那厮听说,待你倒是真心诚意,又给重新锻造了一把,却苦于寻不得机会交给你,如今算是了他的愿。”
记守春闻言眼底一动,拿起了那把乌黑大扇,青葱似的玉指“唰”得划开,扇面竟生出股劲风,覆着薄茧的骨节往扇柄某处摸索,霎那间数十道锋利薄刃从扇间弹出,在殿内月明珠的照耀下,刀气森冷。
而想起向容这个人,记守春自然也记起了初见对方的那天。
那时他暂住在古溪兄弟的凌峰阁里,某日寻着笛声而去,就见深深庭院里,莫凡在漫天飞舞的桂花雨中舞着太极剑,飘逸的身影行云流水般腾挪,而那吹笛之人就坐在那棵繁华一刹的桂花树上。
是个气宇轩昂的青年。对方的身影优哉游哉,出世却又入世,一曲笛音如二月和风,牵系着人情。
剑中暗藏玄机,曲里自有他意。
这是那日记守春的感觉。也因为那场景着实太美,所以叫他记到了如今。
而现在,记守春算是瞧出其中的玄机和他意了。
一个赚得江湖清誉的少侠,却甘愿一朝闲云野鹤锁朝堂,不是为情,还能因为什么?
“可是向容心中装着莫凡?他入朝为官,也是为了和莫凡共进退,护得对方一世平安?”瞥了眼古溪凤麟,记守春挑了挑细眉问道。
“守春,既然你心底这么雪亮,不妨来为我们俩说说,我们兄弟俩放着江湖中的主上不当,却坐上高处不胜寒的皇位,是为了什么?”为爱人斟了杯酒,古溪凤麟目光深邃。
心中划过了道诧异,记守春却是同他碰了碰酒杯,“还望皇上体谅,守春愚笨,猜不透帝王家心思。”之后青年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我们是想还你一个天下承平。”见爱人逃避不答,古溪凤卿便亲自来为对方作答,灼灼的虎目,炯炯有神得盯着记守春,仿佛刹那即是永恒,此情永生不变。
记守春听后表面上波澜不惊,只为自己斟了杯酒,举起酒樽,敬那面前的两位君主,“皇上和王爷能为天下换得太平,守春替天下人称谢。”
美酒饮尽,记守春清亮的眸光投向了宫外,夜风吹来了天地间一霎微雨,不见明月照人圆。
第八章:犹见前尘
第二天早上,天子、王爷果然守信,于朝中颁布诏令:“名医吴何生悬壶济世,善行无数,又曾救朕与沧武王于生死,今日朕与沧武王感念其恩德,特召素衣郎中吴何生入宫,敕封闵仁王,与朕同享天下。闵仁王品学兼备,朕视其为宰执之才,任闵仁王出知参知政事。”
下朝后,古溪兄弟俩便去寻昨夜被他们点了睡穴,方才用过早膳的记守春,陪对方去祭拜祖坟。
为了掩人耳目,古溪凤麟、古溪凤卿屈尊,同记守春坐着辆马拉的庆州车出城。
虽然行头简陋了些,但皇帝和两位王爷同时出宫,保护措施绝对是杠杠的厉害。马车夫便是当今的禁卫军统领段江枫,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批大内高手做暗卫。
段统领是个长相清秀老实的男子,因为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对方,所以记守春上车时多看了一眼,便被不悦的天子给推进了车厢。
庆州车分左右两厢,而他们坐的这辆马车唯一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座位上都铺着厚厚的兽皮。这让记守春在看见时,脸色略显难看。
通过划拳,古溪凤麟陪着青年坐一边,那厢凤卿王爷则十分委屈地落座于二人的对面。
一路上,记守春无言,只是低垂着眼睫,掩去满眼的凝重和悲怆。
古溪兄弟亦能体察爱人心情不好,又或者可以形容为愁云惨雾一片,所以途中,古溪俩都很是安分。
只是当凤麟帝伸手握住青年凉得没了温度的掌心,投去抹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的情深意重的目光时,看到记美人强颜欢笑送上感谢,那厢古溪凤卿顿时一记眼刀杀向自己的皇兄。
因为心上人情绪低落,握着青年手的古溪凤麟和爱人近在眼前却不能得手的沧武王殿下,只好选择以眼神来争风吃醋,搏杀他个好几回合。
直到记守春牵起帘子喊了声,“段首领,就停在这里吧。”
在为记家建的越公祠外下车,兄弟俩人默默得跟随了他的身侧,可青年却没有要进祠庙的意思,记守春孤身一人走到祠庙的大门口,然后于门外就这么直挺挺得跪了下去。
头顶的日光明媚,祠堂外的桃树也吐露出了崭新花苞,这会儿东风拂过,漫天的柳絮空蒙扑面。
可就是在这一片盎然的春意中,跪在地上的记守春重重得三叩首,每磕一次头,头上的血痕便加深那么一点,秀气干净的俏脸上,早已泪雨磅礴。
融融春色里,祠庙外那抹长跪不起的素白身影,显得尤为单薄,仿佛轻轻一捏,就可以碎作玉屑,扎得皇帝和王爷两人心痛。
古溪凤卿看不下去,想要上前拉对方起来,却被古溪凤麟给阻止了。
都说帝王家最是无情,这话一点儿不错。
古溪凤麟、古溪凤卿都是明白人,记守春之所以不去他家族的祠堂里祭拜,是因为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承欢帝王身下的佞幸之臣,已经无颜再去为家族上香了。所以,天子和沧武王都觉得,这样挺好。
最好记守春和他的过去、家族彻底斩断关系,从此一心一意的和他们过上好日子。
古溪凤卿虽是这样想,但心中多少有些不忍,所以才会想上前劝慰记守春。但他的皇兄凤麟帝却比他冷酷了那么一点点——彻头彻尾的冷酷。
古溪凤麟就是想让记守春心字成灰,明白自己已经踏进家族之列,从此死心塌地跟着他们。
过了许久,见那厢跪在地上的记守春似乎已经麻木了,古溪凤麟这才和古溪凤卿一起,上前把对方扶了起来。
“别动,额头都出血了。”拿着块冰蚕丝做的绢帛,古溪凤卿抬手,为青年仔细地擦拭起血渍和沾着的泥尘,男人明眸里的目光很是专注,其间又不乏柔情呵护。
因为古溪凤卿这个举动,记守春的身体一僵。
有些隔着很远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
似乎也是个男子,也是像这般与自己离得很近,一碗乌黑的汤药被他端到了自己面前,汤药上还旋着缕缕暖烟,那人朝自己投来的关切目光,与古溪凤卿的眸光,不差分毫。
那名男子似乎动嘴,朝自己说了声什么。可记守春已经听不见了。
大哥,我来服侍你喝药……
“守春?”见记守春定在原地出了神,古溪凤卿轻唤了声。
从恍惚里回神,记守春避开了古溪凤卿的触碰,口中却这厢有礼得道了声谢。
初春拂来的风依然料峭,古溪凤麟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斗篷,替记守春披上,森寒的眸底隐约可见一脉温情,“随我们回宫了。”语落,男人打横将他抱了起来,往庆州车走去,还不忘回头冲古溪凤卿投出抹锣鼓齐鸣的挑衅目光。
小人得志。
立在原地的凤卿王爷,拂了拂广袖,迈大步跟上。
“有短袖之癖的君王,历代史书评价,大都毁誉参半。”没有反抗凤麟帝怀抱的意思,记守春只是冷不防道了句。
“青史滚滚,能道得清是非的,又有多少?”古溪凤麟低下头,冲记守春扬起幽冷的眉眼,“何况人生在世,若能认定一人,并愿为他掷出一生,如此快意,夫复何求?后人的指指点点,褒贬引申,那些果真值得在意?”
“说的不错。”古溪凤卿正摇着大扇走来,笑声沉沉,还十分的豪爽,“守春,你以为,若不为你,我们还能有指点江山的一腔热情吗?”
那厢记守春听了,干脆躺在皇帝老爷的怀里闭眼养神,将黑的说成白的,这向来是帝王家的能事。
回去的路上,庆州车摇摇晃晃,车中的人却都没啥感觉。
“记家灭三族的事,虽说已经过去十五年,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血气不减。”眼中倒映着车外的初春景致,记守春喉咙里有些干涩。
古溪凤麟唇动,正想要寻些词来安慰爱人,就听见身旁人继续说着,“前朝酷吏盛行,不知族中人被行刑的时候,是如何的凄惨血腥。”
记守春说话时如古井无澜,可他的胸口却似乎有万钧压着,沉重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仇人已亡,记家的冤屈也得以平反,九泉之下,希望记家人能够瞑目。”看得出他是在强忍悲痛,而且爱人的面色还那样苍白,古溪凤卿的心里,同样是揪着的。
这时候一道呜咽声从车外传来,记守春顺着声音撩帘子望去,见是一个中年妇人在不远处的江边边走边哭,于是宅心仁厚的大名医立马叫段江枫赶车追了上去。
接这位妇人上车后,记守春问了对方去处,让段江枫顺道送上一程,又向妇人询问起了刚才哭的缘由。
“我的儿子,每年入春时节都会陪我来这江畔散步,可就在三年前……”于是中年妇人就坐在古溪凤卿的身旁,开始了长长的哭诉。
马车回到城里时,车上的三名男子也将那妇人说的事情听出了头绪,概括起来就是:妇人的儿子是前朝的御史中丞,手中有权利,又性不忍事,一日上书皇帝,说了包括皇帝老儿在内的坏话,结果立马被抓去蹲大狱,至今都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