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地侧过头笑了笑,游凛席邪魅的脸再次被鬼畜填满,“我会先把你地血放光然后葬在一个好地方。”
“……你好残忍。”肖洒洒心如死灰地摇摇头,黯淡下眼光与游凛席隔开一大步,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却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游凛席带着肖洒洒在毒气尚好的谷里转悠了很久,终于看到了隐藏在青绿之中的几座用巨石雕刻的华丽建筑,每个单独的建筑之间都由石路连在一起,成为一个不规则的包围圈。
“还真是……”
“洒洒!!”激动的声音划破空气,肖洒洒欣喜地扩大了嘴角,双眼放光地盯着朝自己飞速而来的娇小身影,“洒洒!!你终于来婆家了!!”
“……孽娃。”无奈地抱住扑进自己怀抱中的小身躯,肖洒洒略显愁苦的笑容终于还是被喜悦代替,“是的,我终于来了。”
“谷主,你回来了。”苍老的声音从石屋内传来,肖洒洒疑惑地转过头,一位身着朴素灰色长衫的老人缓缓走出,慈祥的笑容挤起了眼角边的不太明显的细纹。
游凛席挺直腰身,冲老人微微颔首,“螂叔。”
“哈哈哈。”老人热情地走上前拍了拍游凛席的背,冲肖洒洒和蔼地点了点头,“快进去快进去,阿蝎他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游凛席点点头,牵起肖洒洒往里走去,孽娃抓着他的衣角乖巧地跟在身边。肖洒洒略显别扭地摸了摸鼻子,朝螂叔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这种一家三口的即视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螂叔立刻被取悦,笑得更加欢畅,脸上的沟壑俞渐加深。
“螂叔,麻烦你先带肖洒洒到处去看看,然后……引他去那……房间就好。”游凛席转过身,郑重地对螂叔道,闪躲的眼神跟说出的话一样支支吾吾,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螂叔了然地笑弯了眼,冲游凛席挥了挥手,“快去,快去,我都懂。”
“那我去了。”游凛席故作镇静的目光不住往肖洒洒脸上飘,“螂叔你……”
“知道知道。”螂叔焦躁地推了推游凛席,“赶紧进去,老朽还会吃了他不成。”
“恩。”游凛席淡然地转过身,转身之前还不忘最后瞪了肖洒洒一眼。
至于为什么要瞪他,肖洒洒也觉得奇怪。
“谷主就是这样的,不用那么惊讶。”螂叔冲肖洒洒友好地笑了笑,“来,走这边,老朽带你参观参观咱唤毒谷。”
凝重的空气在小密室内无法好好流通,游凛席阴沉发黑的脸给肃穆的气氛笼上更沉重的气压。
“所以……千曲蛇为什么会从灵海石窟出来?”
黑蝎子无奈地摊了摊手,“灵海石窟被千曲蛇整个捣腾的不成样子,留下来的只有其他毒物的残骸,所以什么也查不到。”
“倒是在紫姹蚁洞找到了一些棕肠虫的残骸。”单翅蛾淡淡道,“还有毒绒蛛的尸体,只不过绿眼被挖了去,现在应该在淳于善墨手里。”
游凛席皱眉,“毒绒蛛被淳于善墨杀了么?他还有这个本事。”
“谷主,这淳于家会不会……”梦娇蝶思索道,“不然淳于善曳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去紫姹蚁洞?”
“这就要问某人了。”游凛席意味深长地瞅了瞅正不断往单翅蛾身后躲藏的黑蝎子,“看他是要背叛我还是要坚守他家亲爱的。”
“……这两者没区别好吗。”黑蝎子低着头无奈地站出来,“为了表示我的忠诚,阿曳去那里好像是为了找他大哥的什么亲信。”
游凛席沉下眼,“淳于善古?”
黑蝎子点点头,“我一路上跟着阿曳,他好像很焦急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不过……”深棕色地眼眸沉下来,“追到紫姹蚁洞就不见了,而且,遇到活人蛊的埋伏。”
“恐怕不是什么亲信吧,三兄弟齐聚紫姹蚁洞么。”游凛席缓缓站起身,嘴角边挂着深不可测的笑容,“那只四角花鹿怎么样了?”
“我给它做了检查,不过很可惜,它死掉了。”单翅蛾凝重道,“目前看不出是因为什么原因变异,不过……它的体内有很多蛊虫,大部分都已经死掉了,尚未死掉的看了看,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
游凛席眯眼,“什么?”
“死掉的那些蛊虫都是最一般的噬魂蛊,而存活下来的那些,看似紫姹蚁洞那些活人蛊的幼虫,这种蛊虫的攻击力极高,即使是在幼年时期也能杀死成型的噬魂蛊,你知道,噬魂蛊虽常见,但也属于蛊虫之中最凶残的了。”
“所以……炼活人蛊的家伙正在用毒兽试验他的蛊虫么。”游凛席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
单翅蛾上前一步,“谷主,真正的活人蛊似乎还未成型,紫姹蚁洞的那些也只是半成品,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继续追查岚蝶谱的下落?”
游凛席摇摇头,“追查到了也没用,炼制方法他们应该已经掌握了,炼出活人蛊也是有朝一日的事。既然没有办法阻止,就去找相克的东西好了。”
单翅蛾蹙眉,“谷主,你要去找饥渴蟾?”
游凛席坦然地点点头,随即严肃地看向黑蝎子,“黑蝎子,你去淳于家找淳于善曳,你知道要干什么。”
黑蝎子讪笑着点点头,“明白明白。”
“小蝶去看看伏毒山那边有什么动静,甘奕……应该也是被盯上的那一个,毕竟是圣血,没有人会放过。”游凛席继续道。
梦娇蝶郑重地点了点头,游凛席微微眯眼,“阿蛾跟我们一起去双子海,谷里的一切事物暂时交给螂叔。”
简单地吩咐完所有事物,三人恭敬地冲游凛席点点头,各怀心事走出去。
游凛席看着三人的背影微微出神,一丝苦涩和悲伤在心里缓缓升起。
“那里是炼毒室,要不要进去看看。”参观的路上,螂叔见肖洒洒瞠目结舌地看着不远处那个闪亮亮地建筑,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
“他就是这么一副小家子气,谷主才总是嫌弃他。”孽娃不满地冲肖洒洒撇撇嘴,“你就不能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吗,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的特别给谷主丢脸。”
肖洒洒沉痛地佝下腰,“……对不起。”
“哈哈哈哈!!”螂叔开怀地笑了笑,“要进去吗?”
“是炼毒室吗?”肖洒洒依旧挂着震惊不已的神情。
看起来真的很高端的样子,这个是一整块玉石吗……太不科学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玉石……
“这个是瑰晶石,与陋晶石相反,它可以让精神力有所提升甚至储存精神力。”螂叔一边给肖洒洒引路,一边解释道,“两种晶石在火焰大陆都极其罕见,这个甚至可以说是火焰大陆唯一的一块完整的瑰晶石。”
肖洒洒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好,好大。”
瑰晶石屋里泛着淡淡的翠绿色荧光,坚硬的晶石表面被刻出细小精致的蝎子图案,屋子中间摆放着三个金光闪闪的炉鼎,炉鼎周围有两张小桌子,上面陈列着各种小瓷瓶。
“这些都是对身体有益的药丸,是谷主闲情之余炼制的药物,虽然他更喜欢炼毒。”螂叔见肖洒洒看着其中的一个瓷瓶目不转睛,走上前拿起瓷瓶到出一颗小药丸,“要不要尝尝?这个可以消暑。”
肖洒洒似信非信地拿起老人手中的药丸,颤颤巍巍放进嘴里。入口地一瞬间,惊愕的神情在脸上缓缓扩大。
见肖洒洒吃下药丸,螂叔笑意盈盈地拿起另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这个是谷主最为得意的作品,据说可以抵抗百毒,不知道……”
肖洒洒毫不犹豫地抓起螂叔手里的药物猛地吞下去,眼睛不由地睁大,这个是……
“谷主应该给你吃过吧。”螂叔弯着眉眼,细纹被笑意挤压出来,“火炎大陆到处都是毒物,连空气里都是毒,虽说不可能真的抵抗百毒,但是对一般的紧急情况还是有用的,看你没什么精神力还能这么细皮嫩肉的,谷主一定给你吃过吧。”
“可,可是他,他告诉我这是生子药……”肖洒洒痴痴呆呆地侧过头,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他……”
螂叔了然地笑了笑,安抚似的摸了摸肖洒洒的头,“谷主就是这样,从来都不喜欢别人看出他的好意。”
汹涌的感情席卷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细胞开始不安分地叫嚣起来,肖洒洒舔了舔嘴唇,神色不明地看着桌上地小瓷瓶。
所以我明明触碰过毒绒蛛的绒毛,明明触碰过千曲蛇的皮肤都安然无恙……所以我能那么快适应火炎大陆的环境……所以我被保护了那么久……所以这些所谓的药……
“谷主虽然表面上冷硬又霸道的样子,内心其实是很温柔的。”螂叔看着肖洒洒的侧脸,不自觉地露出浓浓的笑意,“谷主小时候是个很可爱又温柔的孩子呢,不过后来被老谷主养歪了。”
“螂叔!游凛席他,他……”肖洒洒突然转过头,眼角带着一丝湿意,急切的神情在眼中流转,“他的小白鼠,不,我是说,他有很多小白鼠吗?他,他也会给他们吃这些吗?还,还……”
“他没有。”螂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肖洒洒的背,“小白鼠只是一种称谓而已。事实上,在火炎大陆,很多炼毒师和炼药师都会养小白鼠,但是,这些所谓地小白鼠,其实就是给他们试药或者发泄欲望的。你认为,以谷主的骄傲,他会屑于养很多小白鼠给他试验自己的药炼的成不成功吗?”
“所,所以……”肖洒洒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喜悦从眼眶开始一点一点向瞳孔聚拢,将所有的角落润湿。
“可能谷主只是觉得你跟小白鼠很像吧。”螂叔回忆似的看了看屋顶,“以前谷主养的那只小白鼠,是真正的小动物那种,似乎……”调笑的目光在肖洒洒身上转了一圈,“真的很像。”
“那他为什么要跟我说他有,他有很多小白鼠。”肖洒洒有些语无伦次,“花针,花针蜂也是……而,而且他怎么,怎么可能第一次,就,就那么熟练……”红晕爬上耳根,“不是,我的意思是……”
“哈哈哈!!!”螂叔仰头大笑了几声,嘴角翘得非常夸张,“我就知道!!谷主这种别扭劲儿啊,真是让人无能为力。”
“怎么,怎么说?”
“恩……告诉你他有很多小白鼠……大概是因为面子?”
肖洒洒郁闷地皱了皱眉头,“小白鼠多会显得有面子吗?简直不可理喻……”
螂叔摊了摊手,“他的世界观跟我们不一样。至于你说的第一次就那么熟练……哈哈哈哈!!”浑厚的笑声在炼毒室里回荡,“大概因为理论知识实在太丰富了,毕竟有老谷主那样的师父和阿蛾那样的玩伴,估摸着现场都看过不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第一次的时候他应该也很紧张,只是你没发现而已。我猜……谷主后来一定是经常拉着你恶补实践知识……是吧?”
螂叔恶意满满的笑容让肖洒洒不禁尴尬地往后退了退,滚烫的血液一遍一遍往脸上翻腾,“没,没有啊。”
“怎么没有。”孽娃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每天晚上都吵得人睡不着觉,两个人一点都没有身为大人的自觉。螂叔我跟你说,肖洒洒每天早上起床都春光满面的样子还要硬说他自己一点也不开心,不知道谷主怎么容忍他的!”
“哈哈哈!!”螂叔和蔼地拍了拍孽娃的头,猥琐地动了动眉毛,“年轻人就是这样不知道节制。”
“……孽娃你能不说话吗。”
“花针蜂那孩子,其实是一直都很倾慕谷主,甚至……”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螂叔沉声道,“他做了些错事,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什么事?”正在教育孽娃的肖洒洒疑惑地皱了皱眉。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心结是不是全打开了?”螂叔转过头笑眯眯地盯着肖洒洒,“老朽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呐,哈哈哈哈!!”
肖洒洒牵着孽娃,略微别扭地跟在螂叔身后走出炼毒室。唤毒谷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草香,渐渐黑下的天空泛着柔和的淡黄色光线,带着红晕的却脸怎么也无法好好隐匿于黄昏之中。
原来……
当我知道了你其实一直一直都在为我好的时候……我竟能幸福到这种地步……
第69章:渴蟾舌(九)
“你怎么在这里?”
游凛席走进房间,严肃冷硬的神情带着不易察觉的了然和欣喜,微微勾起的眉梢挑出一丝兴味,“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
肖洒洒双手交叠在大腿之上,烟视媚行地冲着游凛席眨眼睛,夸张扬起的嘴角带着无尽的谄媚和一抹贱贱的娇羞,“螂叔说这间房让我住,你如果不想的话可以去炼毒室。”
“你终于恢复了肖傻傻。”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的一瞬,游凛席突然加快速度冲上前,猛地将肖洒洒推到床上,恶狠狠地按住他的头,侧脸的肉被挤压变形,扭曲在一起,“你果然还是这副愚蠢的样子比较惹人喜爱……”
“卧炒!!!你放……放手哦!!!”肖洒洒的脸被狠狠按住,嘴巴不受控制地张成o型,口水危险地悬挂在嘴角快要流出来,挥舞的手摸索了很久才拉住游凛席的手腕使劲往外掰,“你能……不绕这么凶缠吗!!!放哦手!!!”
“我看到你这幅贱得不敢太张扬的样子就忍不住么。”游凛席勾起唇角,按在肖洒洒脸上的手呈顺时针有力揉了揉,直到他的脸上出现一道道扭曲的褶子,“还敢不敢冲我贱笑,恩?”
“不俺了!!不俺了!!!”肖洒洒泪流满面地将握在游凛席手腕上的手挪到他的衣服上狂扯。
他妈的!!谁说他内心很温柔的!!究竟是我对温柔这个词地理解不到位还是温柔这个词有其他的意思啊!!神呐!!
“你看你把我的衣服都扯下来了。”游凛席突然停止蹂躏,抓住肖洒洒的衣领将人拎起来,狠狠将他抵到墙壁上,不由分说地跨坐到他的腿上,然后凑近,“怎么这么放荡。”
“那难道不是你的错吗?!”肖洒洒被游凛席的无赖气场惊讶到,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红红的脸颊不知道是被揉的,还是被喷洒到脸上的热气烫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