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昨日的快乐重叠着今天的痛苦
酸涩从心底蔓延
顺着血液循环往复
最后回到心口堆积
沉甸甸地压迫呼吸
兔仙的爱的关键字:兔仙的爱,爱吃馒头的兔子,兔,曾小帅,安晓
1.倒完霉又遇蛇精病
这是个平凡的世界,每天按照既定的剧本,不断地循环往复,毫无新意。
这又是个不平凡的世界,有人传说,这个不平凡的世界,其实并不单单是我们平时看见的那样,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另外有无数个和我们这个世界相同的世界,平行运作着。
每个平行的世界里,都有一个和我们这个世界相同的人,却演绎着不同的故事。
人生就是有无数的选择,每一个人生的分岔口,不同的选择,会得到不同的人生。
也许我们在演绎别人的人生,也许别人正在顶着我们的脸过着我们想要的生活。
人生就是这么狗血加变态的。
曾小帅在电话那头挂断的瞬间,有一种学电视剧里猪脚砸掉手机的冲动,好歹算是忍了下来,这特么是他花了两千多块钱买的!为了这么个女人不值得!!
一年之前,曾小帅还是个光荣的士兵的时候,每个月就算再可怜也能拿点补助,少说也有三千多大四千呢!
结果,为了这个女人说了一句,不退伍就不结婚,曾小帅顶着老大骂红的眼睛,愣是打了报告,屁颠屁颠地带着二人世界的美好向往,拎着包裹,灰溜溜地从他坚守了多年的阵地撤退,当了老大口里的逃兵。
退伍第一年,那个女人倒真是像要和曾小帅结婚一样,没事就拉着曾小帅逛逛那些打扮的跟红包套似地喜店,隔三差五的还带点喜糖、请柬什么的回来给曾小帅鉴赏。把曾小帅美得,把她直接给供成了祖宗,就差给她立个生祠。
曾小帅回想着那个时候的美好,脸却拧成了苦瓜。分歧是从曾小帅找工作开始的。
刚退伍的时候,当地政府给曾小帅找了个警局的工作,曾小帅的父母乐得屁颠屁颠的,拎着礼给人家领导家都去了三四次,每次被婉拒,也不急不恼的,第二天换了礼物接茬去人家家里送,感觉像是得了被人婉拒病一样,一天天的不被人拒绝个几次,都活不下去了。
关于这点,曾小帅一直想跟老妈吵一架来着,也许就是他们经常被人家领导婉拒,才导致了亲家第一次见面,就被人家拒绝了。
事情是这样的,乔娜——就是曾小帅的那个女人——说要结婚了两家人应该要见个面。曾父曾母再次乐颠乐颠的给人家安排了个高级的饭店。
一顿饭吃的倒是其乐融融,直到曾小帅的父亲颇为自豪地说到曾小帅的工作,曾小帅当时就发现,不管乔爸乔妈,就连乔娜都是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在一起六年,曾小帅对乔娜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至于乔爸乔妈同理可证了。他们倒不是看不起警局的工作,关键是看不上那份工资,当年乔娜追曾小帅的时候,曾小帅就发现了这个女人有点拜金,等觉得严重的时候已经晚了,曾小帅本着治病救人以及首问责任,也就没说,再者,曾小帅认为,给自己女人钱花,那叫本事。
可那场饭局,乔爸一席话,把老曾说的脸红了白白了红,末了还斩钉截铁地说,“要是小帅干那工作,咱们俩家也甭谈了。”
为了老婆,曾小帅不顾老曾的反对,毅然决然地推掉了警局的工作,然后拿着自己几年的积蓄,陪着乔娜东游西逛,等着乔爸所谓的托人找了个好工作给曾小帅。
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很多时候,曾小帅想想,自己肯定是小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被老曾踢过脑子,放着好好的自己又喜欢的工作不干,跟个疯女人胡闹了一年,钱花光了不说,什么都没剩下,跟他一块当兵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不,今天早上,曾小帅就是穿戴了整齐,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逛遍了人才市场嘛!
一通乱逛下来之后,曾小帅发现,他不应该来人才市场,跟这里的人比,他特么压根就不是什么人才,搞不好连人都不是。
比如说那个招店铺经理的老胖子,满脸的折子都可以夹死苍蝇了,还跟面试的小青年说,甭叫他经理,叫老了,叫哥。
曾小帅看着他那张胖脸差点没把那顿和乔娜父母吃的酒席都吐了出来,想着胖子捏着自己的经济命脉,曾小帅就忍了。
可胖子拒绝曾小帅的话,让曾小帅觉得人生真特么狗血。胖子是这么说的,“恩,不错,小伙子讲的不错。不过,小伙子这简历是你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拿了你爸的照片来糊弄叔呢?麻利儿的回家上课去啊!别跟叔这捣乱。”
你叔!你们全家都叔!!曾小帅明明看见之前一个比他还小的男孩,那胖子让人家叫他哥,到他这里怎么成了叔了?!!他不过是长得比较娇小一些而已!!这叫面嫩!!
人家面试都是好说歹说的让面试官相信自己有干这行的经验能力,曾小帅倒好,求爷爷告奶奶的一家一家的掏身份证证明自己肯定已经二十五岁,招聘了他绝对不是招童工!
好话说了一箩筐,曾小帅都想学人家来个一夜白头了,终于有个维修工的招聘人收下了曾小帅的简历。
正当曾小帅准备仰天长笑几声来表扬这位整个人才市场最有眼光的面试官的时候,人家头都没抬,递了张写满了字的白纸说道:“下午去做个身体检查,这个是你平时工作的内容,看好了,后天按上面的地址去报到。”
这会儿,曾小帅也没了挑人家的心情了,一个上午已经够让他崩溃的了,现在估计就算是丐帮要招个拎包的,曾小帅都毫不犹豫地给人家端着。
那份写满了曾小帅以后工作内容的纸,还没在曾小帅的怀里捂热,曾小帅就一个电话拨给了乔娜,喜呵呵把自己找到工作的事情,向上汇报了。
“你说什么?!你找了什么工作?”
虽然看不见乔娜,但根据电话里传来的狮子吼,曾小帅绝对可以想象到乔娜的表情,赔着笑脸,曾小帅被乔娜吓得已经忘记了,这会儿就算他笑出一朵花儿来,乔娜也看不见,连忙地给乔娜解释着。
现在倒也没有到没米下锅的时候,但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成天的在家呆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先干点什么,等咱爹找的工作好了之后,他在辞职也行。
乔娜也不知道听没听,等曾小帅把这个工作夸得非他不行的时候,乔娜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小帅,咱们分手吧。”
电话挂断了。现在的手机连个忙音都没有,曾小帅看着回到主界面的手机屏幕,脑袋里不断地闪现“砸手机”三个字,不过介于这个手机已经跟了他很多年了,很有感情,而且当时买的时候好几千呢,曾小帅只在身边的风景树上,虐待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这不是乔娜第一次说分手,以前每次,曾小帅都会恬着脸,带着乔娜最喜欢的化妆品啊名牌包包啊鲜花之类的去道歉,大多数时候,曾小帅在得到原谅之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这次,曾小帅可以肯定,不是他的错。因为在乔娜说话的时候,他清楚的听见乔娜那边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止一人告诉过曾小帅,乔娜有新欢了,曾小帅都一笑置之。
可笑的是,曾小帅发现,在这么个狗血的时刻,他本来应该立刻冲到乔娜面前,质问乔娜为什么在花光了他的积蓄之后,跟其他人有一腿的时候,他居然想到的是乔爸说好给他找的那份好工作大概是打了水漂了。
曾小帅很快的鄙视了一下自己,发觉,其实分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以后没有人在他耳边天天的说,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现在就连看个美女都可以正大光明,只要不怕人家把他弄到警察局去,他大可以来个尾行之类的。
分就分吧。累了,曾小帅还是按照今天的日程,吃个中饭,然后去医院体检,管他什么女朋友什么绿帽子,有多远滚多远吧,爷不伺候了。
医院对于曾小帅来讲,就是个神秘的部门,自从出生到现在,曾小帅进医院的次数,用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完,其中还包括探望病人以及当兵体检。
要曾小帅自己说的话,当个维修工要体个什么检呢!他一个刚退伍老兵,现在穷得就剩下健康了。
老天就是这么喜欢跟人开玩笑的,开始的几个检查都挺好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后来一个医生也不知是检查神马东西,讲着讲着就让曾小帅脱了裤子,还没等曾小帅弄明白怎么回事,医生就麻利的给他开了单子,划了价,让他上前面的换药室去。
“医生,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说了你也不懂,这么跟你说吧,就一青春痘长错了地方,化脓了。这么着小伙子,你先去交钱,等下我去给你看看,就别去手术室了,上去一趟几百块就没了,我给你看看,放了脓就没事了。”
小医生看起来跟曾小帅也差不多大,还长着青春痘的小脸蛋一脸的情真意切,看的曾小帅热血沸腾,人家都给你省了几百块了,你还墨迹个屁啊!
交了钱,拿着单子,排了十来分钟的队,曾小帅终于躺上了换药室的手术台。
所谓的换药室,也就一间跟曾小帅租的房子客厅差不多大的房间,三个床单绷的紧紧的床,每个床之间还用帘子隔开了。
曾小帅躺在第三张床上,一进门,他就发现,都美女啊!!虽然嘴巴和鼻子都被口罩给盖住了,但是,只有眼睛也够啦!其他部位可以想象的!不然你在大街上看见一波涛汹涌,还能让人家给你脱了看?都是yy的嘛!
发挥着自己无限的想象力,曾小帅感觉自己的兄弟开始蠢蠢欲动了。这时,帘子被掀开了,曾小帅做好了被美女蹂躏的准备,现在哪怕是让他裸奔,他也不介意。
“来,把裤子脱下来。”
现实和想象总有一定的距离的,说话的还是那个青春痘医生,曾小小帅立刻萎靡下去,曾小帅不情不愿地脱着西装裤,眼睛还往外面瞄,心想,干这事,总得有个护士什么的帮忙吧?
“来,给我拿个刀片来。”
青春痘医生的脑袋都要和曾小小帅亲密接触了,曾小帅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在不说些什么,恐怕曾小小帅要贞洁不保了。
“刀片,又干嘛呢?”
曾小帅顾不得惋惜又进来一个男同胞了,那个“又”字把曾小帅吓得不轻,怎么着?刚分手就遇色魔啊?
曾小帅一个挺腰,单手撑床,准备给青春痘医生来个撩阴腿的气势被青春痘医生给掐灭在了萌芽,男护士站在边上举着一金属盘子,里面剪刀棉球什么的一堆。
青春痘医生用手指戳了戳曾小帅大腿根部,一脸严肃地说道:“这儿,化脓了,你看看啊,就剩一层皮了,我给你切了算了,省得你上手术室花几百冤枉钱了。”
这个部位曾小帅有印象,几个月前就起了个黑包,当时他想去看来着,乔娜当时正要去逛街,看都没看就告诉曾小帅说没事,曾小帅那会儿顾着媳妇,逛了逛街,他就忘了,后来,每次想起来,都被乔娜以各种事情给耽误了,今天要不是青春痘医生说,他都想不起来这回事。
男护士看曾小帅半天没说话,以为他不相信,跟着补充着:“你这个伤口就剩一层皮了,剌开放了脓就没事了,你要是想上手术室也行,但是那纯粹就是浪费钱了。”
“咱,上麻药吗?”
“你这么点事,上不着,把剪刀递给我。”
接下来青春痘医生,再也没有之前那种闲谈的架势,十足的杀人魔的气场,先用剪刀接着上刀片,恶狠狠地把曾小帅那块黑皮给干掉了。
虽然上了剪刀刀片,倒也真没曾小帅想象的那么疼,就是磨人,细细的疼,刚以为结束了吧,那边又开始了。但是,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的人生安全捏在人家手上,曾小帅一定强烈要求打麻药啊!!!这就不是人受的啊!!
剌完了之后,青春痘医生就让那男护士给曾小帅上了药,叮嘱他隔天来换药。曾小帅下了手术台才发现,不是脚软的问题,而是疼啊!!刚才明明没有这么疼,怎么不剌刀了,反倒疼了起来,胃里中午刚吃的面条,翻江倒海差点没全贡献给人家地板。
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了仨小时,曾小帅才终于找到了用脚走路的感觉,半瘸不瘸的挪出了医院。
走在大街上,曾小帅心里把漫天神佛都拜了个遍,祈祷倒霉事就这么结束吧。
一双手,搂住了曾小帅的脖子,状似亲昵,甚至连那人身上的奶香味儿都一点不落的钻进了曾小帅的鼻子。这么亲密的姿势,连乔娜都没做过。
曾小帅甚至听见旁边路过姑娘的耳语了,“快看!快看!好帅!!”
“摸他了!摸他了!!”
好帅,曾小帅就收下了,顺便把陌生人快要伸进他胸口的魔爪抓了下来,他是腿废了又不是手,谁这么张狂,小心拿你当出气筒!!
还没等曾小帅开口,就听见一个比乔娜更有吸引力的声音在曾小帅的耳边说道:“亲爱的~~我好想你啊~~!你晚上想吃什么?”
亲爱的?!!!!曾小帅被雷得外焦里嫩。听说他们俩都是男人吧?
过路人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简直就差冲过来要求拍照了!
“我不认识你!”曾小帅强忍着挥拳头的冲动,微笑着告诉陌生人这个事实。
一般人,肯定是说一句抱歉认错人了,更有甚者说不好会羞愧欲死,掩面狂奔逃离现场,可这位仁兄,却是一脸的曾小帅不认识他就应该遭受天打雷劈五雷轰顶的表情,搞得曾小帅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错乱了。
还没等曾小帅问一句“我什么时候见过你”,那人忽然惊叫了一声,恍然大悟地看了曾小帅一眼,口里念念有词的跑掉了。
假设曾小帅没有听见他说什么,那么曾小帅大概会以为自己遇见了蛇精病,但是,听清了,曾小帅就肯定自己遇见了蛇精病。因为他说:
“哈哈!我果然比你先遇见他!”
2.登堂入室的蛇精病
这个世界太无赖,隔三差五的总会遇见点蛇精病,或者偶尔自己变化成蛇精病。
所以,对于下午搭自己肩膀的蛇精病,曾小帅表示一个强烈的鄙夷以及强烈的感谢——幸好不是会拿刀砍人的那种——之后,接着拐着自己的瘸腿回家了。
算起来,曾小帅应该是个小地主级别。
父母住了一套房子,外面出租给别人两套,他自己还占着另外一套。当年道路扩建,曾父的祖宅被划了进去,就这样,曾小帅家由贫下中农,一跃晋级为能收着地租过日子的富农,曾小帅父母住的房子以及出租房在城北同一个小区,曾小帅的房子在城南,是当年曾母扛着被曾父骂死的压力,偷偷买的。现在看来,除了给她儿子有了一个离家出走的落脚点,还没什么收益。
自从那次和乔娜父母吃过饭后,曾小帅就搬出来了,美其名曰,自力更生。其实是曾小帅有被踹的先见之明,早点搬出来,省得被踹了之后,又要被安排各种有目的的见面。
人没事的时候,一个人呆在一个房子里,那叫一个爽。可一旦心灵受到伤害,那一个人就是天大的祸事了。
曾小帅虽然还不至于胡思乱想,但翻翻手机,发现除了不能被告知实情的老爸老妈之外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安抚他受伤的心灵,他就郁闷了。
于是乎,曾小帅决定去路口找家小酒馆,干上几杯解解闷。
喝闷酒是最容易醉人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平日里,曾小帅的酒量就不咋地,这下可好,七八瓶啤酒灌下去,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等小酒馆的老板潘哥发现的时候,曾小帅已经从醉酒的白痴状态究极进化成了弱智,抱着一个空酒瓶,坐在他店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流着口水,望着天。
劝走了围观的群众,潘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曾小帅的肩膀,从怀里掏出那个曾经被曾小帅视为装X的神器——铝制扁酒瓶,据说是潘哥爷爷辈传下来的——和曾小帅碰了个杯,“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