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苏喻,表演系学生,在舞台剧开演前夕,导演突然发烧,昏迷不醒,全体人员火急火燎,用尽办法无法唤醒他。最终有人提议去帮他收魂,然后苏喻被指派去找“大师”。
之后他遇见那个人,他叫白祈。
一对一,菊洁,有穿越古代,民国等内容,分成一个个故事,所以大家再也不用怕柠檬草坑文啦!文风大变,慢热,清新。内含时下最流行的鬼魂哦!不恐怖哦!胆小的孩子绝对可以进来!偶尔轻松,偶尔搞笑,偶尔小虐!
美人攻(白气)vs别扭受(苏喻)
忠犬攻(谷亦)vs妖孽受(跃潮)
内容标签:业界精英 恐怖 前世今生 民国旧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喻,白祈 ┃ 配角: ┃ 其它:1对1,cp多
【不眠症】
(一)
1、
四月初,那日阳光很好,连日来的阴雨总算停了。
可奇怪的是,这暖阳使我觉得无比烦闷。突然冒出一个奇异的念头,好想把身体砍成一片片,扔进海里喂鱼。
这光怪陆离的想法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我的丈夫。我开始夜不能寐,一宿一宿的翻来覆去,看着身边睡熟了的丈夫,百无聊赖。他的睡颜,像个婴儿。我观察他,一开始只是打发时间,渐渐开始有了幻觉,我想象自己正拿着绳子勒住他的脖子……他凄惨的叫着睁开眼睛,当他看见我——他亲爱的妻子是让他窒息的元凶,他怕会是绝望。想象着他痛恨,涨红的瞳孔,我居然无比坦然,我想:那太好了,他终于能醒来了。
他死命挣扎,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挣脱我的束缚,但那并没有关系,因为我知道,自此之后,他再也不会一夜无梦,安然入睡了。
“苏喻,下来了吧,别排练了,再练你可和那女人一样疯了啊。”
苏喻,22岁,A大表演系学生,正在排练舞台剧。他反串饰演一个有幻想症的女人。刚才喊他的男生叫南山,是他的学长,就读导演系,这个叫做《不眠症》的剧本就是出自他的手。
“我睁开眼,窗口外的黑夜吞并我的瞳孔,我想要呐喊,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漆黑的夜转变成粘稠的液体从窗缝里面溢进来,那是有生命的,他在嘲笑我,笑话我无法于他抗争……”。
“苏喻,哎,够了哈,再刻苦下去你就瘦的只剩皮包骨了。我可不想剧没开场,主演生病了。”南山嬉笑的走上舞台,灯光打在他脸上,他一把扯掉了苏喻头上戴的女人假发。
“哎,南山,他们人呢?”苏喻回归了男人的声线,他看着空旷的舞台询问道。
“去吃饭了呀,你演的太入迷了吧。他们早走了。”
“什么啊,吃饭也不说一声。”苏喻埋怨道。
“好了,我也还没吃呢,我请你,走吧。”
2、
《不眠症》舞台剧倒计时开演前五日。
南方的四月进入了雨季,天整日整日的下雨,不停。
会场里开着空调,可还是闷热,潮湿,头排座位扶手上勾着一柄黑伞,雨珠顺着伞骨落在地上,让通道滑腻又污浊。
台上的演员也变得躁郁起来,他们进入了倦怠期。排演了一个多月里,天天都要念好几遍词,走好多次位置,还得时常忍受导演的苛责。这个台上的人没有一个人没有受过南山严格的挑刺,更有甚至与他吵得不可开交。
“不对,不是这个效果,方玫,你在做什么,说了几遍了,我要的不是这种夸张的表演。”今日的排演中,南山又拿出了平日里的作风,几尽严格的一次次排练,催促的演员想要窒息。
方玫不堪重负,在台上痛哭起来。
南山只好作罢,大嚷道:“好了,休息,休息。”
说完就掠了下头发,扔掉手中的稿子,走向会场外抽烟。
台上其余的演员都跑过去安慰方玫,除了苏喻。
在这个台上,除了苏喻之外,其他人都是大四的毕业生。这场舞台剧也是他们在校最后的演出,可以说这场剧会帮他们赢得毕业后的发展。大概因为这个原因,平日里面不苟言笑的南山比之前更加沉闷,批评的话语也够尖锐。
3、
A大,会场,休息一小时后。
各个演员到位,这遍排演很顺利,大家都精彩昂扬的在台上飞舞着。
“停,高晓天,你停下。”南山一说话,各个演员都屏住了气息,生怕又被责难。
台上的高晓天就像是个提线木偶,南山的手指向左挪一点,他就走向左,站到位后,南山又改变了注意,让他向右挪,只是挪到右边,他又觉得不好,就那样,南山撑着右臂站在台下苦苦冥思。
南山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就是觉得高晓天站在台上的位置,不是他心中所要的。
他用黑笔敲打着太阳穴,这迫使他加速运作细胞,可他还是毫无办法,台上的五个人看着他。他突然灵光一现,跑到舞台前面,一跃上台,走到高晓天的位置上。
“哎,真是太蠢了。”南山拍着手掌以示他的蠢钝,接着高喊道:“阿道,灯光,打开我头上的灯。”
阿道是这场戏的舞美师,他接收到南山的讯息,拉开了灯。
“啪啦”。
南山头顶上的灯打开了,大红色的灯光渲染着整个会场,显得有些诡异。
“不是这个颜色,换一种。”
阿道也不问南山什么颜色,因为他了解南山,问了也白问,南山喜欢一样样试过来,试到他满意为止,他就会喊停。所以他准备每个灯光都调出来试一下。
“啪啦”灯又变暗紫色调,打在南山脸上,过于阴冷。
“啪嗒”这次是黄色,只是就算是阿道见了这个颜色也连连摇头,黄色显得这舞台上的演员庸俗不堪。
“啪嗒”,舞台顶端的大闪灯回归了最自然的白色。
在这阴沉的雨天里面,这干净的白色洗涤了雨天里的泥泞,让人觉得格外洁净,整洁。
阿道看的出来,南山对这次的灯光也很满意。男人抬着头,打开双臂,让这刺眼的白炽灯光毫无保留的残留在他的肌肤上。
“砰”。
只是出乎意料的,这样享受成功喜悦的男人突然倒在舞台上。
台上的演员震惊了,他们停顿着,围成一个圈,看着倒地的男人,谁也不往前一步。
直至苏喻回过神,跑上去,他伸手抚摸男人还有没有鼻息,这才发现倒地的男人脸颊烫的惊人。
苏喻试图喊醒南山,只是没有成功,接着他打了120。
4、
雨,还是雨。
会场外的救护车“呜啊呜啊”的鸣着汽笛。
苏喻看着南山被医务人员从舞台上抬到担架,再从担架上抬到车里。
救护员穿着橡胶雨鞋,轻踩着地面,雨水就跳起来,溅到裤腿上。
他手中握着剧本,他的下一句词是:美若妖姬的花朵,你迷去了我丈夫的心智,我要扼杀你。(这里饰演苏喻丈夫的高晓天就应该晕过去)
苏喻想着这句词,看着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南山,一股凉意爬上背脊。
5、
一日后。
外头还是下着雨,南山的黑伞不知为何横在通道中央。伞上还渗着水,好像他刚刚出去过一般。
可是现在的南山正躺在A市中心的医院。小小的发烧害他昏迷不醒,医生用尽了方法,打针,吊水,吃药,冰块降温,捂着被子出汗……一切一切都没有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就像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一动不动。
开始医生说:“感冒需要时间治疗。”后来那医生又说:“感冒死亡的几率也有2%。”
谁也不能说他说的不对,因为他连数据都说出来了,可分明他是在辩驳些什么。
苏喻觉得他那句话的意思是告诉大家:要是南山由于感冒死了,也不是他的医术不济,连感冒都看不好。
就因为南山不苏醒,而舞台剧又迫在眉睫,苏喻今天才会被找来这个会场开会。
通知他来会场的是方玫,这部剧没有副导演。
《不眠症》的演员一共有五个。
他——苏喻——反串女主——女疯子
高晓天——女主的丈夫
方玫——害人不浅的女心理医生——与高晓天有女干情
阿数——迷恋女主的邻家未成年少年
阿左——阿数的母亲——怀疑女主幻想出丈夫
阿道——舞美师——配乐——幕后工作者
苏喻走进去会场,大厅里面湿热,他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他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他站在通道口往前面看去,高晓天抱着双臂靠着座位,方玫坐在他身旁,阿数蹲在地上,阿左和阿道坐他们座位的对面。
“哟,不愧是大明星,最后一个出场啊。”方玫说的这话。
高晓天用手碰了下女人的肩膀,女人画着的红唇绽开笑容,不在说下去。
阿左:“让她说呀,你碰她做什么,高晓天。”
阿道:“你们干嘛呀,好了啊,别吵吵。”
“好什么,最讨厌你假情假意当和事老,你他妈一个做幕后的,懂个屁。”骂人的是看上去脸蛋最稚嫩的阿数。
苏喻站在逆光处,从他这个位置往下看,只能看见他们模糊的轮廓,身外浮着一道白光,但无一例外的是他看不见那四个人的面部表情。
苏喻知道,那四个人不喜欢他。原因很简单,他一个大二初出茅庐的小子当了这场戏的主演。
在那四个人心里,他就是靠潜规则才上了这部戏的。他们把他当做南山的小情人;卖屁股的基佬。可现实,并不是如此。但他不想为那些无谓的话做解释。
本来这部戏初定的女一号是阿数,因为他长得柔美,反串长得像女人。
不过,方玫也很有姿色,也是有可能的。
阿左长相普通了些,可是她是个才女,从大一到大四,表演课拿的都是A。就连老师都说,阿左演戏够实力,出了学校也能大红大紫。
高晓天虽然拿到了丈夫的角色,不过他心里也是想挣一挣的。他是花瓶角色演多了,想趁着最后一次的舞台剧显示一下实力。
不过这四个人心中的算盘在南山遇见苏喻后,破灭了。
所以,苏喻被排挤,他到不觉得什么,是在情理之中的。
只是南山没有生病之前,大家还愿意装一装和善,现在是连装也不想装了。可见戏子演戏的转变有多快。演技越好的戏子撕破脸的时候就越是面目狰狞。
(二)
1、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溅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雨下小了,雨后的空气透着清爽,只不过会场里面还是闷得人想去死。
苏喻走到那四个人面前,本是挖苦他的方玫不在说话,她不开口,也没人想做出头鸟。
一度的沉默。
终于蹲在地上的阿数开口了,他问:“你们还演不演?”口气中透着不满。
“怎么演?南山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方玫性子烈,直截了当的回阿数。
高晓天阴笑着,说:“是啊,还有两天就开演了,要不推迟开演?”
高晓天如此提议,自然不是出自真心,他打定注意,即使他肯推迟,这里的其他人也不会同意他的做法的。
果不其然,他此话一出,资深才女阿左抢着说:“怎么,没了他,我们还演不出来了?好笑,都排了那么久了,我不会让我的功夫白费的。你们要是谁不演,就不演好了,到时候,就我一个人,我也能演完这出戏。”
要是大四其余的毕业生说这话,定是被人笑他不知天高地厚,不过说这话的是阿左,她的天赋和刻苦,可谓是百里挑一。她说这话,虽是难以入耳,不过她是真做的到的,旁人也只好笑笑,不敢多嘴。
只是在场的演员中,不是只她一人野心勃勃。
2、
阿道不说话,他只是怯怯的看着苏喻。
懦弱并不是过错,只是有力量却不反抗也未免可惜。
苏喻不得不说,阿道太懦弱。但他不怪这男人,自保是人的天性。
“那你们想怎么样?”
“哟,苏喻,你终于开口说话啦!”方玫扭着胳膊用手肘撞了撞苏喻的肩膀。“我们想怎么样你就能让我们怎样吗?你这话的意思是南山不醒,你就是老大了,是吗?”
“哎哎哎,方玫,你可别吓唬苏喻了。”高晓天出来打掩护。只不过苏喻宁愿听方玫讽刺他的话也不愿高晓天惺惺作态的帮助。
“我倒是觉得这事挺邪门的。”阿数突然从地上蹦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哈哟,你想吓死谁啊。”阿左嫌弃的拍打了一下阿数的手臂,不过阿数还是靠在了女人的椅子上。
阿数神经兮兮的说:“你们不觉得么?哪有发高烧不醒的?再说了突然在台上晕倒也太奇怪了。”
“你又知道些什么了?说呀。”方玫觉得阿数磨叽,加了这句。
“前些天表演系90级的师哥师姐回来聚会,我听他们说,这会场不干净。”
“你鬼片看多了吧,真是……”。阿左是无神论者,听了这话,对阿数嗤之以鼻。
“你别说,我也听过。”高晓天附和道。
“是,真的。听上几届的人说,以前这台上死过人。”
“那估计南山是被那鬼缠上了。”听了阿数的话,方玫将信将疑的回着。
“既然被鬼缠上了,那就招魂吧,请个大师不就成了。”高晓天提议。
阿左打心里不信这些,不过看其余的人兴趣那么高昂,脱口问道:“谁去请?”
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看向了同一个人。
他就是苏喻。
苏喻也不说不愿意去,只是回他们:“我不认识什么大师。”
阿数主动提这个事情,自然已经准备好了。他直接拿出新款iphone手机,把电话簿翻开给苏喻看。“这就是那位大师的号码,你快记着,过会儿就给人家打电话。”
苏喻不在有理由推脱,只好记了下了。
3、
事情解决了,其实可以说压根没有解决,可所有人心里都有了个安慰。得到慰藉的原因是他们齐力让苏喻做了件蠢事,做了件压根就不会有用的事情。不用质疑这事的真假,人的心里就是可以这么变态。
苏喻出会场的时候,雨停了。
雨后的天空大片存着光亮,小片还残余着灰蒙,这样融合在一起的云彩,色调恰如其分,天空如莫奈的油画,透着股朦胧感。
他吸了一口空气,肺里凉飕飕的,不过他喜欢雨后空气里的凉意。
“快点打给大师,南山的命运可就掌握在你手里列。”方玫同其余三人走在苏喻身后,她说完这话就捂着嘴,在其身后前俯后仰的哈哈笑起来。
苏喻听见了笑声,却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
只听见身后高晓天问阿数:“你那大师的号码哪里来的?真的假的啊?要是假的,作弄人也太明显了吧。”
阿数笑得捂着肚子,回道:“不晓得哎,路边贴的小广告,大概治疗不孕不育的吧。”
“不孕不育……你倒是想的出来”。阿左也笑出了泪。
“这样不好吧,要是苏喻发现了,质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办?”阿道参合进来。
方玫回他:“知道就知道呗,反正我们本来就不喜欢他。”
高晓天回:“苏喻,我了解,那小子女干着呢,他能明说,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你担心的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