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绝不写仙侠(穿越 第一、二卷)——翻云袖

作者:翻云袖  录入:03-29

徐岫:=L=差评哦亲!

不知道是因为天生体型巨大游得慢还是故意游得很慢的海月水母一路还边飘边抓珊瑚小鱼什么的跟蕳清献宝。再联想一下之前那些鲛人跟虾兵蟹将,徐岫简直不能不怀疑整个海底荒城都是蕳清的脑残粉。

这只水母大概回家绝对不会洗澡了……说不定它还会恨自己为什么生活在水里。就好像现代那些跟偶像或者男神女神握手坚决决定一个月不洗手结果被父母强按着洗干净了的骚年们一样。

所以说,追星要不得。(语文老师:并无任何无延伸意义,小盆与们请做好笔记。)

白将离一手垫在脑后,枕在徐岫的大腿上,玉吟剑别在了腰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本书在认真的看。徐岫瞄了一眼,里头记载的全部都是人体穴道跟剑招起势,委实看不懂。白玉英趴在水母身上,饶有兴趣的蠕动着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探头探脑的像只小仓鼠,但不敢离开徐岫跟白将离太远,若真见到好玩奇怪的东西,她也只是轻轻的挪过来跟跟白将离与徐岫分享,生怕失礼。

对此,徐岫大概只能说是蕳清的气场太强大了,感觉有些拘束。

大概天生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即便待旁人温和淡然,但生来矜持华贵,叫人不敢随意。

第四章

蕳清的居所在一处珊瑚丛后,珠贝配着剔透的鲛绡从微分的珊瑚丛开口处铺了进去,枕着细细沙砾,直到门口。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现在活过来了,自然不会再住在之前那个过分奢侈而清冷的墓室里,又不是小龙女。

海月水母似乎很畏惧这块地方,将他们四人送到了边缘地带就扭着身子跟蕳清道别飞速逃走了,让徐岫彻底确定了它之前的慢速度是故意的。

这时蕳清微微迈出了步子,他的鱼尾变作了一双素白的长腿,脚轻缓的陷入柔软的细沙之中。徐岫看得异常清晰,那雪白如脂的近乎透明的脚背,浮着明显的青色血管,十分可爱,不过长长的裙摆将他所有的脚印都抹平了去,倒看不出脚的大小。

徐岫当下心想要是鱼尾的话,说不准还会因为重量而不能完全抹去,起码留一点痕迹,像现在四个人进去只有三个人的脚印,跟拍恐怖片似得。

众人入了珊瑚丛中,才见着一团又一团的茜红花装点着蕳清的屋子,透过朦胧垂落的鲛绡,隐隐约约露出半星妩媚的暗影。

这些花也许在地面上并不少见,但在这深及千万底的海底城,却难免觉得新奇。白玉英撩着裙摆一溜烟从鲛绡上滑了过去,弯着身子捧起一团茜红花,眼睛亮亮的像只小仓鼠,脸上霎时兴奋的浮起两团粉晕来:“冰凉凉的,好奇怪,好像跟师兄平日里给玉英的茜红花不一样。”

“那不是花,是鱼。”蕳清缓慢的走过去,烟灰色的眸子似乎深了一些,露出点浅浅的笑意,伸出手去捧那朵茜红花,雪白的睫毛微拢,端庄高贵之风华绝代不可言喻。白玉英看得霎时脸红起来,心里不免有些羡慕与黯然,只觉得自己此生恐怕也及不上蕳清的半分风姿。

他话音刚落,那团茜红花霎时爆了开来,几条模样精怪的红色小鱼绕着他的手围成一个圈,背上随波摇摆的鱼鳍就像一朵朵凝结起来的花瓣,很难言语,但很漂亮。白玉英捂着嘴“呀”了一声,退后两步下意识抓紧了白将离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抬头问他:“玉英是不是做错事了,那些小鱼……”白将离无声的摇摇头,才叫她放下心来。

很快那些小鱼又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团茜红花,从蕳清的手心飘到了屋子外墙上,一点也看不出来。随后蕳清便领着三人入了屋中,屋子里铺着柔软丝滑的绮罗,依次摆放着贝壳床、珍珠盏、珊瑚桌椅等物件。若说是女子闺房,未免太过简略;可说是男子寝房,却难免过于艳丽。

徐岫落落大方的找了一张珊瑚凳子坐下,白玉英局促的拉着白将离挨紧他,白将离脸色淡淡的,只坐在中间抱剑观花,似乎在欣赏珍珠盏上那朵凝成霜雪的冰花。蕳清坐在那张贝壳床上,手中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棋子,他的长裙铺在地上,褶皱出些惹人遐思的曲线,看不出裙里那微隆起的是他的双膝还是鱼尾。

蕳清忽然抬起了头,淡淡说道:“你是来找我的,对吗。”是肯定,而并非疑问。

这倒也不令人奇怪,蕳清本就拥有预言的能力,先不要说那场梦肯定是联系着两个人,就算是徐岫单方面的,蕳清也能推算预测出来。这种能力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他得知了未来的结局,却不能去改变它,就好像原来她推测出折丹会与白将离至死方休,最终被一剑穿心;结果自己上去抵挡,白送了命,也让折丹与白将离的关系彻底陷入冰点。

但到结局,折丹还是被杀……

而且,就算那次蕳清侥幸没死,恐怕日后渡劫也会遭天雷轰顶,修行只会比常人难出十倍百倍。

“我的确是来找你的。”徐岫答道,下意识伸手握住了身旁白将离的手,他宽大的袖子遮去了一切,蕳清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白将离有些诧异的看着徐岫,犹豫半晌才摊开手,将他的手纳入手心,然后小心翼翼的与他十指相扣,只觉得手心一片粘腻,却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太紧张还是师兄的问题。徐岫暂时没有感受到什么,他觉得有点心理压力,无论是原来的蕳清也好现在的蕳清也罢,毕竟人家年纪摆在那里,好歹是当年围观过神魔之战还全身而退(也不算?)的鲛人……

更重要的是,他看蕳清的时候,总觉得有种无法掌握的感觉,就好像白将离白玉英乃至折丹,他们的性格自己都是一清二楚的;可是蕳清却脱离了控制,让他有一种怪异非常的恐惧感。

“说不好,就是因为自己太不够谨慎了,自以为是的过头,所以现在才这么茫然。”

徐岫在心里轻嘲了一下自己,不自觉的握紧了白将离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心理压力,蕳清给他的压迫感忽然就大了起来。他甚至都想到了以前看的小说里那些神棍一眼就看出了人的灵魂不是原主啊什么未来混沌一片啊什么你是怎样怎样啦的乱七八糟的话,其他别说,就第一条,徐岫真的很担心白将离会立刻翻脸。

虽说白将离并不大清楚徐岫为何忽然情绪紧张了起来,但他并不是很在意,师兄本身就较为内敛,许是初入海底城,还有些许不适应吧。真正值得他注意的,是徐岫身上的冷香与手心里柔软的触感,虽说以往也不是没有过更亲密的举动,但今日却似乎有些不同,但究竟是什么不同,他却也说不上来。

“你不必担心。”蕳清虽然也闹不清楚脑洞一向大的能遮住天更兼思维跳跃的已经开始害怕的徐岫在想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仙风道骨温良如玉的一笑,“若是为心疾一事而来,现已无大碍,你且安心吧。”

徐岫:=L=对不起虽然我现在很紧张也很害怕也很有心理压力,但是我还是想吐一句,这句话不是安慰将死之人的么,你的病会好的,安心吧……然后过了两天欢快的嗝屁了~真是安心啊……

……

……

“但是还有一事,我也要与你们分说……”

第五章

圣婴琼萝,佛子阐提。

佛者,殊明妙华,阐提灭生。

徐岫伸出左手,感觉到海水包裹着他的手掌,温柔无比,却并不会淹没他。从张开的手指空隙之中透出了波光潋滟的水面,映着明亮清澈的光,浅淡柔和,毫不刺眼。他的身体微微陷入了那些细小的沙砾之中,右手置在腹部,但即使隔着袖子,似乎也可以感觉得到那些沙砾的粗糙。

真奇妙,第六卷的灭世之祸,竟然被拉到了第二卷左右来提起。

尤其是提出这件事情的人,竟然还是蕳清。

说实话,徐岫虽然觉得现在的这个蕳清好看,也觉得他无害,又认为他较于原版改变了不少。但凭心而论,在他的认知跟定义里,蕳清应该还是那个高贵冷艳(这一点从未改变过)的鲛人大祭司,偏邪非正,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插手委实不必,帮忙不大可能,只作壁上冷笑围观都值得白将离谢天谢地了。

第六卷……第六卷。

不,也有可能不是说灭世之祸。

蕳清只提起了琼萝跟阐提,说不准他还没预测到灭世之祸,尽管这个可能性很小。他的意思分析开来应该只是说白将离以后会跟琼萝与阐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很正常,只是为什么突然提出来,而且是好意提醒白将离的样子……蕳清即使还没有爱上折丹,又或者说过早醒过来,也绝不可能跟将离是一个阵营的人。

徐岫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将五指覆在自己的面上,只觉得烦心事一波波的涌过来,虽然事关自己的心疾经唯一有可能的知情人蕳清鉴定应该是没事儿了,但是剧情似乎又有点新转变。其实改变也不是没有,瞻波变成了男人,佛者来帮忙收拾了鬼穴,但这些都无伤大雅,并不影响大线;可是蕳清……

海底城与神祭之地的顺序调换,折丹失去了出手帮忙从而得到暗地里鲛人族支持的机会,还有刚刚那句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跟影响的话。

……

……

“师兄。”

白将离的声音忽然在身侧响起,与此同时一只微凉的手也覆了上来。徐岫睁开了一点缝隙,眯着眼睛看着身侧的白将离,青年就在身旁,端端正正的像是打坐,下摆浅浅没入细沙堆中,压着一片锋利漂亮的残缺贝壳。徐岫很快松开了手,滑下了脸颊,白将离却没有动,指关节上有些粗糙的老茧摩挲着徐岫的五官,似乎留恋的拂过他的眼角,但稍纵即逝,很快微微抬起手来,悬在空中。

“嗯?”

徐岫看着白将离对过来的正脸有些失神,虽然背着光,笼在阴影之中,但并不减去他的半分清姿。可美色——尤其是男色对徐岫无用,他很快就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片海域之中,思绪混乱的纠缠着。

“不必担心。”

随意放在腹部上的右手似乎被人握住,沁着凉凉的触感。

白将离低头看着徐岫,眼底满是坚定,语速虽缓却不容置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师兄与玉英。”寻常人许是看不出来什么,但徐岫与他在一起这么久,好歹最起码也是“睡”过几次的交情,白将离究竟是性格使然的沉默还是情绪低落虽不说次次能猜对,但这次也太明显了。

虽然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很多话的人,但徐岫也隐约能感觉到,白将离现在有点难过。能让白将离这么情绪内敛的人外放出这么明显的情感,大概是已经到了常人极为悲痛的心情了。前期能引起白将离如此难过的因素除了玉英宗以外,不做其他猜想。

徐岫心里一沉,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海底城里谁会有能力或者说知道这件事,然后告诉白将离呢?毫无疑问,是蕳清。

所以这是什么节奏?先说了琼萝跟阐提以此提醒将离,但是后面又告诉将离玉英宗被灭的事情……不不不,也有可能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但这是唯一最准确的推断了。

白将离看着徐岫平静的脸,方才蕳清与他说的话语似乎又一一在胸腔处回荡起来,闷痛的厉害:“师兄事事为我与玉英考虑,若日后……”他说了半句话,却忽然又不敢说下去了,满心只觉得“原来失了玉英宗,这天下之大,自己竟无处可以容身。”,不由低落起来。

门派中的弟子虽并不喜欢自己,但与师兄与玉英却极好;若师兄与玉英知道了宗门已经不在,不知会有多么伤痛。玉英倒还好;可师兄……师兄定然不愿让自己跟师妹担心,便强作镇定,然后出言安慰自己与玉英。

有时白将离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疏情的过头,在他心中的悲哀,不过是对故土的惋惜,于人,却并无多大叹惋。那些师兄弟平日便如陌生人一般,玉英与师兄都在身边,师尊虽不知所踪,但现下却躲过了毒手。他真正在意的人,都还活着。原来这几百年来,除了他愿意的,当真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未曾放给他人。

白将离隐隐觉得心头涌起些许苦涩来,这样好像不大像是一个正常人,寻常人……会这样吗?

尤其是阆天那一夜,他下意识的摸上了眼角,捂住自己的左眼。开启魔瞳的感觉,非常美妙但又极为可怕。那种苍生尽握手中的感觉跟从身体深处喷涌而出的破坏掠夺几乎占据了整个思绪,异常极端。

因他本就是魔之子,所以才会这样如此?

徐岫睁开眼睛的时候,白将离还握着他的手怔怔的出神。这次他暂时没能跟白将离的脑电波达成一致,也没有想到对方的思绪已经跟他不在一个波动了,所以他还短暂的停留在玉英宗处,这也导致了他想的范围完全不同。

虽说宗里排挤白将离的师兄弟们比比皆是,平日里挑衅或是使绊子也有,但是这些事没有一件被他放入眼中过。白将离打小是被长老捡回来的,吃穿用度,习文练武,加上未到下山试炼的年纪,他活到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玉英宗度过的。对他而言,长老与玉英便是亲人,而玉英宗则是他的家,,自然会有悲痛不舍。

两个人的思维就微妙的这么相错了……

第六章

祭坛在平日里,只有祭司可以留下,其余人是连入内都没有资格的。

祭坛四面封锁,又阴又暗,唯有天顶漏出半许苍穹的莹莹天光,透着凄冷,照着祭台。龙纱鲛绡,薄而清透,层层叠叠数十层落在莲花祭台之上,笼着跪在祭台中心的蕳清。

蕳清穿了一套素色的衣裳,跪在祭台之中,长长的衣尾遮住了大半个祭台,只看得见他肃穆清冷的面孔与结成花印的双手。他面前是三盏明灯与三盏暗烛,现下已经熄灭了一盏暗烛与两盏明灯,分外不详。

“你看起来,好像不大顺利。”

天顶透入的莹莹光芒染着蕳清雪色的长睫微微颤动,却并没有接话,只是睁开了眼睛,烟灰色的瞳孔底一片清澈,静静的看着靠在天柱边的折丹。他似乎并不害怕,也没有大惊失色,极为平静的将流连在折丹身上的目光转回了那六盏灯烛上。

约莫三息之间,仅剩的那两盏暗烛与一盏明灯忽然都灭了。

蕳清这才缓缓的站起来,鱼尾化作一双雪白修长的腿,足腕上还系着碎珊瑚与珍珠穿成的饰品,细碎的珊瑚块垂在他的脚踝上,颇为明艳动人。他走下祭台,赤足踩在冰冷的砖石上,只手抚过烛台,温柔缠绵似多情,但神色却依旧淡淡,尖锐的指甲掐断了灯烛上被烧得乌黑的油绳。

“看见我,你一点也不诧异吗?”折丹沉沉的笑起来,侧过头看着蕳清,却并未上前一步,只是抱胸站着天柱下。

“石夷喜欢你,对你的偏心,又不是第一次。”蕳清淡淡道,将那些事物一一摆放回了原位,双眸微阖,却不显疲惫,“不过我确实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将此处也由你进来,当真是失了魂、没了心……真正叫我诧异的是,你竟也会恪守规矩,没带那宝贝太岁进来。”

折丹仰了仰头,脸色轻慢,眼神却分外凝重,大大方方的笑道:“我还道你会说她是个感情用事的无能族长。”他提起石夷的时候,并没有半分情意缠绵,亦无任何温柔赧然,可见只是石夷一人一往情深。

蕳清微微一叹,想起平日里尚说得上洒脱的石夷,又看看折丹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敛了手,侧过身说道:“如果感情用事能换得她这个族长与你联姻,那便不算无能。海底城不缺这样的族长,也不缺感情用事的鲛人。”

“可是,却缺你这样的大祭司。”折丹低笑一声,放下环着胸口的手,身形微微一弓,矫健如豹。还未等蕳清察觉不好,便已被重重扑倒,背脊贴着冰冷的地面,配饰砸在地上咣当声响,但身上那人的手护着了大半,倒也没有觉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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