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不认为她有胆子出去张扬。不管怎样,他不允许有人伤害到他的皓轩,他不介意在柳飘飘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前先封住她的口!
只是他忽略了,狗急跳墙,人在感觉到生命有威胁时会尽一切方法求生,自保!
第二天早上凤皓轩醒的很早,他记得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对花倾国做了让他热血的事情,花倾国在他的身下娇柔婉转,低吟浅笑,是那么的美好!
只是,那仅仅是一个梦罢了!在现实世界里拥抱花倾国只是一个奢望。
躺得太久凤皓轩伸着懒腰舒展筋骨,脑袋虽然还有些昏沉,倒也不怎么难受了,动作和思想也已经恢复自如。
扫视一圈,寝殿里只有他一个人,自行取过衣衫穿上,站在铜镜前,不经意的一瞥,锁骨下方似乎有些异样,那淡淡的暗红痕迹是什么?
听到了脚步声,凤皓轩不及细看将衣衫合上,服帖的穿戴好。
“皇上,你醒了!”
“嗯,这几日多谢舞一夜‘姑娘’,哦,是舞医女。”昨天醒来后虽然思想什么的很迟缓,但是一天下来怎么得也弄清楚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也知道是舞一夜救了他,他相信‘她’有这个能力,他可是亲眼见到‘她’的药丸瞬间就解了蛇毒。
“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你是我‘哥哥’的朋友。”
“朋友?”
“难道不是吗?”
“的确是。”
他看着‘她’还在回想昨夜的那个梦,他想他真是太过思念花倾国,才会因为‘她’有些像他,而梦到‘她’。
“皇上,请喝药。”
“这是什么药?”那碗里透明的液体就是他这几天每一天喝的药?看起来就跟普通的白开水没区别。
想来若舞一夜知道凤皓轩把他的血看成白开水,他绝对会暴揍他一顿再暴走的吧!
“这就是你这几天喝的药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有。”
接过去,先是闻了闻,嗯还挺香!
喝下去!
淡淡的,有一点点的甜,确实像兑了糖的白开水。
“你做了医女没关系吗?你的弄巧馆怎么办?还有你的情郎来找你了怎么办?”
“没关系,有我哥哥在!”他收着空碗,然后顿了顿。“如果皇上觉得我不配做随侍医女,我马上就可以离开。”
“朕不是这个意思。另外舞医女,这一次朕中毒之事就此打住,对外人不要多透露。”
“为什么?”
“你无须多问。”
“我知道了,舞一夜告退!”
“嗯!”
他是已经知道了下毒之人,也知道她是受谁指使,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只能忍,只当这一次是突发重病。
“皇上!”
“还有什么事?”
“昨夜的事情你……”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有,只是昨天晚上皇上在做噩梦,舞一夜告退。”
还是没能问出口啊,害怕从他口中听到他喜欢的人的名字,他那么不舍,是那个玥儿吧。
凤皓轩奇怪的看着舞一夜,难道他昨天晚上有说了什么梦话吗?
两天后紫阳帝病愈的消息重新传遍朝野,上下欢庆,至少表面如此。
太后尤为高兴定在三日后祈福还愿,届时所有诰命夫人都要进宫参加,而舞一夜被太后钦点准备药膳给众位诰命夫人食用,以期消灾去病!
最为重要的是,那一天正是当朝丞相南宫思权和德贵太妃以及歧王归朝的日子!
半年的安宁届时将彻底结束!
弄巧馆。
这里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歌舞赏心悦目,并且时新,俨然已经成了达官贵人最喜留念之地。
“主子!”
“鲁大哥这么着急约我出来可是楼里出了事?”
“不是,楼里很稳定。我约你出来只因近日我得到了前任楼主你父亲魅的消息。”
“是吗?他在哪儿?”
两年了,他陆陆续续派出许多人马在大凤王朝各处寻找他父亲魅与母亲花妶的消息,结果都是无果而终,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想到记忆里关于十二年前的画面,他几乎已经相信他们已经死去了。
“消息是从我们开设在星宇国的酒楼传回来的,他们在星宇国发现了鬼魅楼的成员,接头后得知他们正是十二年前同楼主一起消失的前天煞部的六位成员。从他们掌握的消息来看,似乎楼主与楼主夫人的消失跟星宇国有关。十二年前他们接到了楼主的消息,信上说他们正被星宇国名叫勾魂的组织追杀。此后他们就跟我们一样再也没有收到楼主的任何消息,他们后来曾回过鬼魅楼,但那时鬼魅楼正处于内斗,所以他们便直接去了星宇国,只是十二年过去了仍然没有找到楼主的踪迹!”
“消息可靠吗?”
“可靠,传回来的消息上面不仅有暗号,还有那六名天煞部员的令牌。”
“嗯,既然有了消息就不能放过,只是我现在不能离开。鲁大哥不如就由你走一趟,而且你跟那六名部员比较熟悉,他们更相信你,行动起来也更方便。”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今夜也顺便跟主子道别,我准备连夜启程赶去星宇国。鬼魅楼的事物我暂且交给鲁翼。”
“鲁翼,成熟冷静应无大碍!鲁大哥不管有无探到消息请一定好好保重,我们打入星宇国的势力刚起步,鲁大哥一切小心!”
“主子放心,鲁嗔明白!告辞!”
“保重!”
这两年他试图多想起一些他的父母消失前的记忆,然而不知是因为当时年龄太小,还是因为他来自异世的关系,那些画面总是朦朦胧胧,而且断断续续,所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这两年他只顾着在大凤王朝寻找他们的踪迹,偏偏忽略了星宇国。这么长的时间的寻找都没有找到,若他的父母还在人世,那么极有可能被抓去了星宇国!
会是谁呢?又是为了什么?
勾魂!那是不输给鬼魅楼的神秘的组织!
第三十七章:因情而来 因情而去
大凤王朝的皇宫格局分为外朝与后宫。外朝有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其中太和正是举行朝会的处所,最为高大辉煌。一并皇帝登基、大婚、册封、命将、出征等事宜都在此举行。太和殿后有御书房,两侧辅以文华殿和武英殿,后还有内务府。
太和殿以东有各妃嫔所在的后宫、御花园。以西有小御花园、祭祀处、公主、皇子的住所,以及东宫和太后所在的慈宁殿。
整个皇宫由内外两层宫墙所包围。南面正中为丹凤门,此为正门。东西分别为望仙门和建福门。
北面正中为玄武门,东西分别为银汉门和青霄门。
东面为左银台门。
西面南北分别为右银台门和九仙门。
东西北三面筑有与城墙平行的夹城,北面正中有重玄门,正对玄武门。
宫城外的东西两侧分别驻有禁军,北门夹城内设立了禁军的指挥机关北衙。
而丹凤门正对太和殿!
紫阳五年八月初一日各品阶诰命以及皇室宗亲主母受太后之诏入宫参见祈福法会!
法会在后宫的宝华殿举行,此次法会太后请的正是普济寺的修缘方丈。
法会持续了两个时辰,期间舞一夜奉命做了可供诰命夫人与禅师食用的药膳与斋食!
趁大家用膳之际,舞一夜寻到了修缘方丈。
“见过方丈!”
“施主有礼!舞施主此番前来寻老衲的目的,老衲已然知晓,然恕老衲不能多言。因果已成,施主除了一步步往前走,别无他法!”
“请问方丈说的是何因果?你曾让艾麒去寻你,不知又所为何?”
“老衲方才说了不能多言,至于这因果无外是情之一字!”
“情?”
“没错,你是因情而来,还将因情而去!望施主珍重,老衲告辞!”
因情而来,因情而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会离去?那凤皓轩怎么办?难道他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与凤皓轩在一起?
情?是和谁的情?
带着疑惑离开宝华殿后舞一夜领着众宫女端着准备好的茶点进入慈宁殿。殿内许多的诰命正陪着太后闲谈笑语,其中贵妃南宫飞飞与柳妃柳飘飘也在。
只是或是因为前几日夜间的事情柳妃看起来无精打采,眉宇间透着沉思。
而南宫飞飞整个人消瘦无比,看起来竟是比半年前病态了许多。最重要的是舞一夜几乎肯定了下毒之人就是南宫飞飞。这几天舞一夜时常出入御膳房闲聊间得知南宫飞飞两年来不间断的每日替凤皓轩熬制参汤,是近日才停止了这一习惯。
如此一来也就明白那一天凤皓夜为何会直接去找南宫宇,而凤皓轩为何又会要求他不要声张这件事。只因为他们早已知道是谁下的毒,而顾忌的是那背后之人南宫思权!
想到南宫思权,看这个时辰,他们也该进城了!
说了许久的话太后早已乏了,只因需在此等着今日回宫的德贵太妃前来见礼,否则太后早已遣了这一众诰命歇息去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以后,门外才有公公来报德贵太妃与歧王已到了慈宁殿外,正等着问安见礼!
说到这德贵太妃与歧王倒着实有着好声明,这不才又做了许多的善事吗?不仅为国家祈福在寺庙一住就是两年,一路行来还救济了不少的灾民。否则仅一个贵太妃,怎生得能让如此多的宫妃,诰命在此等候。
不多时便见一三十出头的妇人着一青衫黄裙头上并无过多钗饰含笑进入殿中,如此素净的打扮倒的确是像吃斋念佛之人。妇人身旁还有二十上下偏偏儿郎,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看上去不卑不亢。
“妹妹见过太后姐姐!”
“歧儿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德贵太妃与凤皓歧朝太后拜下,太后忙命身旁的瑛嬷嬷上前将德贵太妃扶起,一并扶着她坐在太后身旁空着的貂皮铺就的雕花椅上。凤皓歧也随着上前在德贵太妃身边坐下。视线正落在对面的舞一夜身上。
“贵太妃离宫两年为大凤祈福,此次回宫连日奔波,真正是辛苦了,合该好生歇息才是,怎生得如此着急就来见哀家了!”
“太后姐姐哪里话,为大凤祈福本该是我们这些尽享富贵的妇人该尽之力,而向太后姐姐请安也是妹妹应尽的本分,两者并不冲突!且歧儿一直念叨着太后金安,早早地就说要先来见过太后安康才算放心。”
“是的母后,皇儿在灵台寺请了一福袋,这两年以来日日为这福袋诵经,皇儿这两年没能在母后身前尽孝,希望这道平安符可代替皇儿的孝心,望母后福寿安康!”
说话间将平安符递给了太后,太后拿着十分的欢喜,左瞧右看后交给了瑛嬷嬷叫好生收着。
凤皓歧这一举动果真又叫殿内的诰命宗亲等人称赞不已,不住赞叹歧王的孝心,远在清苦的灵台寺还不忘宫中的太后。又赞德贵太妃贤良仁厚才能将歧王教的如此孝贤。
太后不语由得他们去夸赞,方对得起贵太妃长久努力来的好名声。
“歧儿果真有心了,两年不见更高,更俊也更瘦了,苦了你了!”
“母后,皇儿不苦,皇儿愚笨无法在朝堂上帮助皇上,也唯有诚心祈福略尽微薄之力罢了!”
凤皓歧的话听起来好一番失落郁愁之感,这不立马就有人出来帮他说话了。
“是啊,转眼间歧王也20岁了,皇上16岁时就已经君临天下,想必此次回来歧王也将要被委以重任,到时就不愁不能施展抱负了!”
说话的是与德贵太妃交好的闵郡王妃,其夫闵郡王也是庶子,是先帝之弟。
此话一出也有不少人随之附和,德贵太妃脸上也适时露出了笑容:“孩子大了就该投身朝堂,也好替他皇兄分些重担。端王妃可还记得先帝时常与端王同塌而眠,商议政事。现今皇上疼爱他的兄弟们,反倒是累坏了自己!这一次突发猛疾叫我好生担心!”
贵太妃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不仅拉上了先帝与最为年幼的端王做例,还夹着担心皇上太过劳累之意,叫人不为她的‘真心‘折服都难。
明眼人儿实则都能听出其真正的意图,那就是让凤皓歧投身朝堂获得实权,而不是长久地做一个闲散的王爷!
第三十八章:奴才就是奴才
端王妃年纪才不过二十五六,是在座宗亲夫人之中最为年轻者。“贵太妃所言甚是,王爷现在还时常与臣妾提起当年与先帝在一起的光景。只不过时移世易,万事都不可相提并论,况且只要他们兄友弟恭也就不叫我们长辈操心了。”
端王妃此话说的微妙,一句兄友弟恭包含了太多意思,果然戏就是戏,演得再真也不过是戏,总有人看得透彻。
“端王妃说得甚是,妹妹方才回来还是好生歇息才对,朝堂上的事情自有皇上做主,咱们合该享享儿孙福才是。”
德贵太妃因三两句便被太后和端王妃噎住了话而有些不痛快,然而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落个干政之名。
舞一夜趁着她们交谈之际默默的打量着歧王母子,据鬼魅楼里收集的消息看,德贵太妃在先帝生前一直活得十分的小心,先帝逝去后快速的与南宫思权靠拢,意图十分明显。这次才一回来就借为国祈福就提出想让凤皓歧入朝之事,怕是已经与南宫思权谋划妥当,暗斗升级为明争,内乱怕是不远了。
殊不知舞一夜在打量贵太妃时,贵太妃与凤皓歧也同样注意到了他。
毕竟在分明有二心的人面前,对手身边忽然出现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必定得要打听一番,看‘她’的一身穿着,显然不是普通的宫女。
“这位‘姑娘’是?”
听贵太妃问道自己,舞一夜落落大方上前一拜:“‘医女’舞一夜拜见贵太妃千岁,歧王千岁!”
“医女?大凤王朝何时有了医女这样一个女医官了?”
“舞医女这次医治皇上有功,难道妹妹觉得不该有赏吗?”
“哪里,哪里,只是朝廷纲纪,妹妹虽不懂,也知无女子做官的先例,这难免引起朝臣的不满。”
“妹妹多心了!”
“是,是!不过这模样长得倒十分周正,做一个医女岂不可惜了!”
“的确可惜!”
凤皓歧怔然出神顺着贵太妃的话接了一句,说完之后方才惊觉失仪,见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禁一脸窘迫。
太后自凤皓歧入得殿内就发现他的视线没用从舞一夜脸上移开片刻,如此不能自行控制心中之想法贪欲的人也是难成气候。
只是他们一向担心的本也不是凤皓歧与德贵太妃两人,孤儿寡母能掀起什么波澜,只是其背后的南宫思权难测,也不知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贵太妃见自己的儿子对着舞一夜出神,料想也是看上了‘她’的貌美,不禁心动若果用王妃之位诱其成为她的棋子岂不好,王妃总比医女来的尊贵,不是吗?
“哀家乏了,你们都散了吧,歧儿送你的母妃下去好生歇息!”说多也是枯燥乏味,既已全了礼太后也不愿再周旋下去,便道乏了遣散众人。
“是,母后!”
凤皓歧扶着德贵太妃行礼告退,临出门前,凤皓歧仍然不断的看着舞一夜,嘴角邪邪一笑,全然没有刚才那不卑不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