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穿越)上——南风歌

作者:南风歌  录入:03-30

文案:

进京赶考的老学究书生与美丽惑人的临国质子互换了灵魂的故事

欢快向正剧。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平步青云

搜索关键字:主角:年修齐(秀棋),元颢 ┃ 配角:傅紫维,吕东洪 ┃ 其它:

第1章

春闱之期将近,各地通过了乡试的秀才举人都往京城赶来,水路和陆路的交通比平日里更加繁忙。

是夜月上中天之时,大江之上一叶扁舟轻盈而来,按这般顺风顺水的行程,很快便能到达目的地,繁华的都城已近在眼前。

年修齐从窄小的船舱里走出来,手里还举着一卷书卷,借着明亮的月光又看了几行字,忍不住摇头晃脑默念一番,击掌叫道:“甚妙甚妙。”

感觉到船公看过来的视线,年修齐笑道:“看到妙处情不自禁,船家莫怪。”

船公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每三年的春闱之期都是他生意最好的时候,这样的书生痴态他见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

船公向远处看了看,回头道:“这位秀才公子,京城马上就要到了。您看这船资是不是该结清了?路费加上您一路的吃食,一共是四两银子。”

年修齐微微睁大了眼睛:“四两?!这——我上船的地方离京城已不远,不是说一两银子足够了?怎得又要四两?!”

船公皱着眉头道:“若是光坐船您给一两银子就够了,可是您在船上可吃了小老儿不少好酒好菜,我只要您四两银子已经是看在您是读书人的份上了,您是圣贤门生,可不能短了小老儿这点讨生活的银钱。”

年修齐被船公说得略显窘迫,红着脸道:“可……可是吃饭的时候您并没有说那是另外加钱的……”

“你这个书生不能这么不讲理啊,你上哪家吃饭不要钱啊!”船公瞪着眼睛叫道。

年修齐这辈子都还没坐过船,是当真不知道。

出来的时候镇子里的孙员外的确是资助了他一些银两,只要求他高中之后要回去娶了孙家小姐。可是一路上他不懂得节省,看到路边的乞丐都要施舍一番,早已囊中羞涩,这时候哪里出得起四两银子。

年修齐正在为难时,江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他循声望去,却见一条装扮得富丽堂皇的大船正在缓缓驶来,船上丝竹之声混着嘈杂的人声,热闹不已。

“怎么碰上这条船,晦气。”船公看了一眼却连连抱怨,原本已经停在江中准备和书生讨价的小船也急急忙忙地重新撑起来,顺着水流攸然滑了出去。

“敢问这是哪家的船只?”年修齐好奇地问道。

如果是城中显贵,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看在自己是进京赶考的举子的份上资助些许银钱。

船家摇头道:“你这书生呆笨木讷,读圣贤书都读傻了,这些污糟事还是不要问了,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船家不肯说,年修齐也不好意思再问,只能想着到了岸之后再想办法卖书筹措一点银钱付给船家。

他回头向那已离得很近的大船望去,却见皎皎月光映照之下两道身影出现在甲板上。其中一人身材高大伟岸一身富贵玄衣,手里拉扯着一个红衣男子,将他推搡到栏杆前。

年修齐担忧地望去,不知道他二人有何过节?那男人的动作粗鲁无礼,若是打起来,只怕那身量柔弱的红衣男子连他一拳也受不住。

“船家,你慢一些——”眼看着两条船就要飞快地错身而过,年修齐忍不住叫道。若是那边果真出了事,他也好劝解一二。

只见那男人一只手将红衣男子的双手反拧在背后,一脸凶狠地靠近过去。

“那边的兄台,有话好好说,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年修齐眼看二人要起冲突,忍不住向前一步叫道。

那边二人听到他的话,都一起扭头看向他。

年修齐原本担心那红衣男子会被那莽夫不知轻重地打下手去而受伤,红衣男子转过来的脸庞却让他呆了一呆。

不是因为那副艳丽胜过女子的容颜,却是因为那张脸庞上轻佻的笑意。

不是言语不和正要冲突么?这副表情怎么看都不像。年修齐觉悟自己大概管错了闲事,那两人应是朋友。

拱起手来欲解释一句误会,那船上的两人却都扭头不再看他。

红衣男子被转过身去,面朝向年修齐的方向,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年修齐,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甚至向他挑了挑眉头。

年修齐不知何意,却觉得脸上有点发热,那般神情实在是……不自重至极。

既然人家不搭理,年修齐也不再多作解释。两只船身正要交错而过的时候,站在红衣男子身后的那个男人突然一手撕破他肩头衣料,狼一样咬上红衣男子的肩膀。然后连衣衫下摆也被撩起,蠢动的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

红衣男子仰起脖颈,一声高昂的长吟落入耳中。

无论是这副景象还是这道声音,年修齐一时之间完全反应不过来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只是觉得——不自重之极,简直不自重之极!

船家长叹一声:“这些王公贵族真是作孽哟——”

尾音还未完全落入耳中,年修齐只觉脚下一空,竟是无意识地向前踏了一步,身子一闪,落入了滚滚江水之中。

第2 章

年修齐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他躺在床上怔忡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记起自已是无意中跌落江水中。

年修齐不善水性,在水面上挣扎了片刻,却还是被江水淹没了头。意识沉入冰冷的水底之前,他只记得自已慌乱之中去求救的那个趴在栏杆上的红衣男子的脸。

原以为这次要凶多吉少,没想到竟然得救了。他转头向四周看了看,此处看起来像是还在船上,只是这船里的摆设要富贵奢侈得多,不是自己租的那条小舟可比。细细打量,这里反倒让书生想到了那艘豪华喧闹的大船。看样子果然是这个船上的人救了自已。

所以说,为富不仁者还是少数。此处地处皇城,天子脚下,果然连达官显贵都如此仁义善良。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哪位老爷资助自己一二,手头的钱已经在一路上散光了,眼下离开考之日还有一个月,没有银钱在身,自己如何吃住,如何备考啊?!

年修齐在心里默默地为难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早先该省着点用的,也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境地。

年修齐正想着,突然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抬头看去,来人是一名清瘦少年,身着仆役衣饰,手里端着一碗药。那少年小心端着药碗,一抬头对上年修齐看向他的眼神,微微愣了一下,急急忙忙走过来。

“公子,你总算醒来了。你突然在甲板上晕过去,船上的大夫都看不出什么端倪,不知道怎么医治。真是吓死我了,公子要是去了,我该怎么办啊?!”少年扑到床边,一脸担忧急切地连声道,眼眶红红,似乎刚刚哭过。

年修齐倒是愣住了。自己跟这少年素不相识,他为何对自己如此关心?!难道皇城此处的教化已经如此清明,连一名小厮都懂得急人之所急?!

若果真如此,当今天子实可堪称一代明君。自己寒窗苦读二十载,只为忠君报国,报效朝廷,若能效力于这样清正的皇朝,才不枉自己一身的所学。

年修齐自己越想越远,又是点头又是抚掌,却让等在一边的少年又担忧起来。

“公子?你怎么不说话?!”少年关切地问道,“公子一直在晃着脑袋,可是头疼?!”

年修齐回过神来,急忙摆了摆手道:“在下无碍的,小哥不要担忧。不知是哪位侠士救了在下,在下实在是不胜感激。”

少年眨了眨眼,却是一脸懵懂。

“公子你在说些什么啊?!公子快把药喝了吧,快点把身体养好。方才在甲板上公子晕了过去,秦王殿下做到一半被打断好像很扫兴,现在脸色可吓人了。”少年一口气地说完,又把药举到年修齐面前。

年修齐听得一愣一愣的,隐约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眼前少年执着地把药举给他,他也只能先接过来喝下。少年又手脚利索地从桌子上拿了铜境过来,举到年修齐面前。

“公子,你现在醒过来,不知道秦王殿下会不会回来找你。公子需要整束仪容吗?免得待会儿又招惹了殿下不高兴。轻儿帮你举镜子。”

年修齐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镜中的人一脸呆愣,只是那一头青丝,修眉凤目,挺鼻薄唇,即便是如此木讷的神情也遮掩不住那张脸的倾城之色。

年修齐猛地瞪大了眼睛,一个呛咳,将含在口里的药汤喷了出来。

“公子你慢些喝。”小仆役慌忙放下镜子,抽出手帕来给年修齐擦拭。

“这这这——”年修齐惊得脸色惨白,指着铜镜对着少年连声说道,“这不是我!”

少年一听,眉梢都好像消沉地低了下来,一脸苦色地道:“公子刚刚得了急病,脸色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秦王殿下不怜惜公子就算了,公子却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苛刻。公子艳色无双,多少王公大臣都被公子迷得神魂颠倒,公子不要想太多,现在只要好好调理身体就好。”

小仆役口条极顺,说话又轻快,一句话下来年修齐光听到“公子公子公子”,其他的全部有听没有懂。

“什……什么?……”年修齐皱眉问道,话音未落,却被一道不悦的声音打断。

“好大的胆子,你们主仆两个倒是在背后说起本王的坏话来了。”珠帘被挑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进这小小的房间里。

年修齐感到扑面一阵冷风袭来,待那道身影走近时,那般强势的压迫感几乎令他不敢喘气。

小仆役赶忙跪了下来:“秦王殿下。”

来人居高临下地与他对望着,皱起的眉头里带着点不悦和鄙夷。

面前这张冷俊的脸年修齐记得,不正是在甲板上与红衣男子在一起的那个人?!

“出去。”男人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少年,冷淡地命令道。小仆役身子一颤,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年修齐,却只能起身退了出去,将门关了严实。

这个男人气势太盛,年修齐有点不敢与他对视,收回视线低下头来,寻思着如何开口问清楚眼下发生的事。

那个铜镜里照出来的影子分明不是自己,却是刚才的那名红衣男子!

这事来得太过诡异,竟像是民间所传说的借尸还魂。难道原先的自己已经死了?可这红衣男子分明没有落水,自己又如何占了他的身体?如今自己在这里,那红衣男子又去了哪里?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如何才能解释得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便是向别人说,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年修齐越想越远,几欲扼腕叹息。自己此次来京赶考,一路上竟是如此不顺。

一只手突然钳住他的下巴,使力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年修齐抬起眼睛,便又对上了那双从深处透着冷意和不屑的眼。

“秀棋公子在想什么?!”秦王调笑道,“如此冷落本王,你要如何补偿?!”

粗糙的手指在自己的唇边磨蹭着,年修齐只觉得此人——真是不自重之极。

“阁下请自重。”年修齐正色道。他向来不是能忍之人,本就立志成为一名言官,将一切不平之事不公之事尽数鞭笞,将圣上身边的女干佞小人全部驱逐,让朝野清明,让百姓安居乐业!

秦王闻言却眯起了双眼,冷哼一声:“本王自重?哼,本王给你三分颜色,你倒是拿起乔来了?!若不是你这个小贱人昨晚在大将军府上浪了一整晚,今天岂会在本王刚进去就晕死过去。本王可不是你那知情知趣的情哥哥,你既然醒了,就继续来侍寝吧,本王还未尽兴呢。”

这个男人明明一脸的道貌岸然,一翻脸却能面不改色地呛出这么一长串氵壬词秽语。年修齐听得又惊又怒,瞪大了眼睛,只管抖着手指着他,颤声道:“你、你、你——”

还没“你”出下文,身子却被秦王一使力掀翻在床上,不由分说覆盖下来的高大身躯带着一丝江风的凉意。

第3 章

“阁下有话请直言,这是要做什么?!”年修齐惊地大叫一声,惊恐地仰头看着秦王。

秦王挑了挑眉头,嗤笑一声道:“行了,我今天没兴致陪你玩花样。乖乖地脱了衣裳来服侍本王,本王便不计较你方才的罪过。”

“罪过?什么罪过?”年修齐一头雾水,自己这个身体感觉上虚弱无比,面前这位秦王却身形高大,他能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罪过?!

秦王却懒得再跟他废话,伸手将他身上的衣裳用力一扯,年修齐便觉身上一凉,自己瞬间就光着膀子了。

这衣衫料子是极好的,只是未免太不结实了,年修齐在心底叹息。

秦王欺身而上,年修齐再迟钝也知道这个人想做什么了。

“在下不是女子。”年修齐双手推着秦王的肩膀急忙地解释道。

秦王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作恶。

“在下乃是男子!阁下请自重!”年修齐急地大叫道。

“你到底犯什么毛病。别费心思玩什么花样了,本王不吃你那一套。老老实实给本王张开腿。”秦王不耐烦地道,顺手一把扯掉年修齐身上剩余的衣料——

站在屋外伺候的小仆役轻儿正担忧着自家公子的身体能不能禁得住秦王蹂躏。公子这么多相好的里面,秦王最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对公子一直很粗暴。公子现在刚从昏迷中醒来,身子正弱,哪能经得住他随意折腾。

所以听到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和扑通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的时候,轻儿吓得猛地咬住自己的拳头,战战兢兢地隔着门板听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门开时只见自家公子身上裹着丝被,光脚站在床边,正一脸愤怒又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秦王。

“公子,你没事吧?!”轻儿跑了过去,却看到秦王从地上半坐起身,捂着胸口紧皱眉头。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仍旧冷酷稳重,轻儿却从他额角流下的几滴冷汗判断,秦王跌的这一跤肯定很疼。

看了看秦王倒地处的木桌和木凳都被砸得歪歪斜斜,轻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顾不上去管自家公子,连忙去搀扶秦王起身:“秦王殿下,您没事吧?!轻儿扶您起来。”

秦王一把推开轻儿,盯着年修齐的双眼几欲冒火,一步走到年修齐的跟前,猛一抬手。

年修齐刚刚慌乱之中把秦王一脚蹬了出去,现在正是惶恐,看到秦王一脸怒火地冲自己过来,吓得慌忙用手抱住头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圣人俱言以德服人,阁下若动用武力就是落了最下乘!”

谁知秦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伸手拿了自己的外衫就往外走去。

“秀棋公子若不愿意可以直说,本王可没兴趣强迫你。”秦王面色阴郁地道,“秀棋公子从云水国至我朝为质以来,向来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现在想起贞烈守身来了,是不是太晚了些。你今晚这一脚,本王记下了,哼!”说完甩袖离去。

轻儿送秦秦王出了门,满心焦急,却苦于自己身份低微,没有他开口的余地。

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却见年修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模样,在床边坐了下来。

“公子,您怎么把秦王给得罪了啊?!您快去把他招回来啊!”轻儿跑到年修齐跟前急道。

“我为何要招他回来?!”年修齐睁大眼睛道,“你知不知道,他刚才想……他想……轻薄于我!真是无耻之极!”年修齐一想起刚才的情景,便禁不住又气又怒,脸色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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