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穿越)上——南风歌

作者:南风歌  录入:03-30

他莫名其妙地被迫换了这个身体,也同时抢了人家这么一心一意的贴心小棉袄,向来很有责任心的年修齐觉得照顾好轻儿成了他不可推卸的任务。

年修齐坐在椅子上继续看书,一边思考着日后的生计,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走廊外面传来一阵阵有力的脚步声。

他住的客栈呈口字形布置,楼上所有的客房都冲着中间的庭院。年修齐忍不住走出门,站在走廊上向院子里看去。

小二正带着一群人向楼上走来。那群人统一穿着黑色或灰色的布衣,面貌十分不显眼,年修齐却注意到他们踏在楼梯上的脚步非常有力,那震动顺着木质的地板几乎传到了自己脚下。

轻儿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年修齐身后探头看,好奇地问道:“公子,你在看什么。”

似乎他们二人的目光被那群人注意到了,有几道视线凌厉地射了过来,那一瞬间的气势十分强盛。虽然立即又被掩去,那些人也继续低眉顺眼地跟着小二身后走,年修齐却还是忍不住被那股气势震摄得缩了缩脖子。

“没事,进屋吧。”年修齐推着轻儿进了房间,从窗户里看到那些人一起住进了离自己四五个房间的地方。

轻儿看自家公子还在看着窗外,忍不住问道:“公子,你认识那些人?”

“不认识。”年修齐摇摇头。

“那公子看他们做什么。一群不起眼的乡下人,又没气质又没见识,公子不用在意。”轻儿皱了皱鼻翼道。

刚在心里夸完这小仆好,他又鄙视起乡下人了。年修齐忍不住摇了摇头,我也是乡下人好不,乡下人可不一定没见识!

第 10 章

“我总觉得这群人有古怪。”年修齐道。他在读书的时候也经常与同乡的文人约出去,谈论一番天下形势,知道最近正是多事之秋。云水的新任国主不顾两国盟约,在边境上动作不断,开始蠢蠢欲动。萧国的太子和秦王忙着争夺皇位,朝堂上暗流汹涌。即便他在县里时,也听说过一些不大不小的骚乱,云水的探子甚至已经深入京城了。这也是他为何一心赴京赶考,希望高中三甲位列人臣,为朝廷出力的缘故。虽然如今这个处境实在有点诡异,可是他自觉自己那一番壮怀激烈的书生意气丝毫没有消磨!

轻儿不解地问:“什么古怪?”他只觉得这些人普普通通,而且还带着一些乡土气,不管怎么看都是些刚进城的乡巴佬,看他们有些人还挑着担子,好像是来做生意的。这种人多了去了,不知道自家公子为何要这么在乎。

“他们脚步比平常人沉稳有力,说明练过武,却明显在刻意隐藏。他们的衣衫极尽普通,鞋子却不同寻常,乡下人不会穿这种鞋子。他们气势凌厉,不像寻常人家,却要选在这种不起眼的破落客栈。这些人处处刻意伪装,必定心里有鬼,别有图谋!”年修齐摇头晃脑地鉴定一通。

轻儿皱起眉头道:“他们鞋子有何异样?公子怎么知道乡下人不穿这种鞋子?!”

因为公子就是乡下来的。年修齐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

“读万卷书如行万里路。公子读书破万卷自然懂得多,你听我的没错,同住一个屋檐下难免打照面,记得不要招惹他们。”

轻儿乖乖地答应了,年修齐才放下心来,转而开始暗自思量。

若是他的猜测错了还好,若是他猜对了——

年修齐思量再三,决定还是不能坐视不管。

原本准备出去找些活计赚钱的事情暂且放下,年修齐最近几日都呆在房里观察着。越看便越发现许多细微之处的不同寻常,年修齐也越来越相信自己第一眼的直觉了。

这些人来者不善啊。

年修齐思来想去都放心不下,便趁着有一日那帮人外出的时候翻窗进去了。也许是想不到这种破落客栈里居然有人敢闯他们的房间,或者他们自认为没有重要的东西落在外面,窗户并没有栓死,便让年修齐有了可乘之机。

对面走廊里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举着一串糖葫芦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哥哥蹑手蹑脚地翻窗进了人家房间。年修齐抬头的时候一眼看到这个目击者,不好意思地对小男孩笑了笑,举起手指示意他噤声保密,面带恳求之色。

小男孩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就脸红了。

年修齐不再管他,小心地在房间里翻了一通,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是些普通的货物,只有几张地图引起了年修齐的注意。

那地图也只是寻常之物,粗略地画着京城的街貌地形,路边就能买到。

年修齐把几张差别不大的地图互相比较着看了看,心中一动。

这几张地图分明都是秦王府附近的地形状况!

他举着地图冲着窗外的阳光细细观看,便看到秦王府附近的位置上明显有经常被按压划拉的痕迹。

这——难道他们的目标是秦王?!

年修齐把东西放回原处,又蹑手蹑脚地翻窗回去,坐在自己房间里发起愁来。

若在以前,他发现这种情报必定要想方设法通知秦王。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份尴尬,和那秦王更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他根本没办法以真面目去见秦王。

平心而论,虽然变成质子之后秦王对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不能称得上君子,可是跟当朝太子比起来,年修齐觉得秦王却是更合适的帝王人选。

说起来,太子素有温良谦恭之名,比冷酷阴沉的秦王名声好太多了。可是年修齐认为好人不一定能做好皇帝,尤其是在如今这样的形势之下。若是太平治世还好,可眼下朝廷内忧外患,虎狼环伺,好人根本把持不住。

当朝太子太过软弱,几乎被太后和她背后的刘家完全掌控,这样的君王怎么能当得起一国之家呢?!若连后宫和朝臣都把握不了,又如何造福于天下百姓?!

思前想后,年修齐觉得都不能让秦王被刺客给害了。

可是他也不能以这副面目却见秦王,这件事更没办法假手他人,如今他也只有轻儿一个人能够商量一下了。轻儿读书不多鬼点子不少,在他的极力怂恿下,年修齐便用到了各种茶馆说书人口中经常提及的易容之术。

年修齐站在秦王府的街角,有些焦急地朝秦王府的大门口张望,一边伸手按了按嘴边的胡须。

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中年书生的模样。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现在这个形象应该比质子原本那张漂亮的脸蛋更有说服力吧。

等了没多久,便等到了下朝归来的秦王的马车。

眼看着秦王下了车就要进入秦王府的大门,年修齐连忙冲了出去,被秦王的侍卫拦在了五步开外的地方,只能高声叫道:“秦王殿下,小生有要事相告!性命攸关,请殿下拨冗!”

秦王皱着眉头看过来。小书生便与他对视上了。看那眉毛看那眼睛,还是那么的阴险。年修齐在那威压之下几乎要瑟缩起来。

出乎年修齐的意料,秦王竟然没怎么为难他,直接摆手让侍卫退开了。

跟在秦王的身后进了秦王府,年修齐还有点晕晕乎乎的。这么轻易就让自己进来了?这秦王警觉性也太低了,如此那些人刺杀他不是更方便了?!

结果自己这个陌生人不但轻而易举地进了秦王府,甚至他只说了一句“事关重大希望私下告知”,元颢竟然就真的摒退侍从,把书房房门一关,只跟他两个人一起呆在书房里。

这……这人也太单纯了点吧?!

年修齐看向秦王,却见他挑着唇角打量着自己,一脸诡异莫测的神情。

“说吧,你有何要事要告知本王。”秦王闲闲开口道。

年修齐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奇怪,似乎还有点……高兴?可是他高兴个什么劲儿……

不过从见他第一面起这个秦王就怪里怪气骄傲自大又小心眼又没气量,年修齐也不去深究他的情绪,只一拱手道:“秦王殿下,小生近日得到一个消息,有人要加害于殿下,还请殿下多加小心!”

“哦?!”元颢一挑眉尖,“何人要加害于本王?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年修齐有点纳闷地看向秦王。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而且他的口气,总让年修齐有一种不受重视的感觉,好像根本不拿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是什么人小生也不清楚……”年修齐回道。他一介书生,向来读书多实践少,能警惕地发现那帮人别有意图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更多的消息又怎么可能得知。

“那他们何时要来行刺本王?”元颢一手撑着下巴,双眼盯着年修齐,继续微笑道。

“呃……这个小生也不太清楚……”年修齐有些惭愧了,似乎他知道的真的太少了?

“既不知道是什么人,又不知道他们何时动手,小书生想要本王如何防范呢?!”秦王却仍旧面色不变,似乎心情仍旧很好的样子,站起身向年修齐走过来。

那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的高大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让年修齐不由得再一次瑟缩了,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秦王,想了想开口道:“小生惭愧,小生知道得确实不多。但是小生可以肯定那帮人是冲着秦王殿下来的。他们就住在赤水街头的五芳客栈,更多的消息还要靠殿下自己打探了……”

年修齐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那秦王居然离他越来越近,简直近到逾礼了,他都已经能感到那温热陌生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

年修齐只能一退再退,秦王却似乎是故意似的,一逼再逼,直到身后传来硬物硌着的感觉,他已经退到桌边,退无可退了。

年修齐抬头看了一眼秦王面带微笑的脸庞,却又震摄于他的气势,而这气氛也太不正常了,只能慌乱地用手撑着桌子,想要退开。

“秦王殿下,小生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小生告辞……”年修齐转身想走,却被秦王的手臂阻住。不知何时秦王竟然已经将两只手臂撑在他的身侧,将他圈了起来,两只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睛却在紧紧地盯着他。

第 11 章

年修齐再迟钝也感觉出不对了。可自己现在的样子是特意扮丑了的,这个秦王也太荤素不忌了吧。

“小生……小生要回家。”年修齐觉得慌乱无比,欲哭无泪。他现在只身深入秦王府,若是秦王想对他做什么,他真是插翅也难飞了。不是他不谨慎,只是身为一个心里只想着国事天下事的昂臧男儿,他哪能料到这种情境啊?!

秦王却把脸凑了过来,低下头看着他视线躲闪的眼睛。

“殿下如果没有其他事了,请放小生回家。”年修齐低下头,有些战战兢兢地请求道。

秦王似乎被他的态度取悦了,心情大好地道:“小书生如此为本王着想,本王怎么能亏待了你呢?!”说着抬起手指抚过年修齐的脸颊。

年修齐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礼仪,一把挥开秦王的手,怒道:“殿下怎可如此轻薄小生?!”

“本王怎么轻薄你了。”秦王被他拒绝,也不再搞那一套暧昧把戏,稍微退开了一些道,“好了秀棋质子,不要再玩了,本王已知道你的心意。早这么乖巧不就好了,本王原谅你了。”

“什么?!”年修齐一头雾水。秦王叫他质子,那大概是识破他了。可是他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玩?!”秦王一抬手将他的胡须扯了下来,年修齐疼得大叫一声,抬手捂住嘴,只觉得嘴周边都火辣辣地疼。

秦王将那假胡须扔在桌子上,摇头道:“从哪里学来的这幼稚把戏,你以为在说书么。”

年修齐疼得忍不住眼泪汪汪,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在心里把轻儿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狠狠腹诽了一通。

“小生没有玩什么把戏,小生真的是来通知殿下关于刺客之事的。”年修齐努力解释道。

易容混进秦王府这罪名,可大可小,他还真不想受这无妄之灾。

秦王却笑着看他道:“好了秀棋,你就直说你想本王就好了。本王可不是吕东洪那个伪君子,需要你搞这些鬼把戏。” 他手比嘴还快,话音未落时,竟然一弯身把年修齐抱了起来,还在怀里掂了一掂。

“棋儿轻了呢。”秦王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道,“听说这些时日棋儿受了许多苦。本王没有看顾好你,本王也有错,可是是棋儿惹了本王生气。以后你要乖乖的,本王自然会疼你。”

年修齐从被抱起来开始就一直处于呆傻状态。

他又被轻薄了他又被轻薄了他又被人轻薄了!!!

年修齐再迟钝也感觉出不对了。可自己现在的样子是特意扮丑了的,这个秦王也太荤素不忌了吧。

“小生……小生要回家。”年修齐觉得慌乱无比,欲哭无泪。他现在只身深入秦王府,若是秦王想对他做什么,他真是插翅也难飞了。不是他不谨慎,只是身为一个心里只想着国事天下事的昂臧男儿,他哪能料到这种情境啊?!

秦王却把脸凑了过来,低下头看着他视线躲闪的眼睛。

“殿下如果没有其他事了,请放小生回家。”年修齐低下头,有些战战兢兢地请求道。

秦王似乎被他的态度取悦了,心情大好地道:“小书生如此为本王着想,本王怎么能亏待了你呢?!”说着抬起手指抚过年修齐的脸颊。

年修齐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礼仪,一把挥开秦王的手,怒道:“殿下怎可如此轻薄小生?!”

“本王怎么轻薄你了。”秦王被他拒绝,也不再搞那一套暧昧把戏,稍微退开了一些道,“好了秀棋质子,不要再玩了,本王已知道你的心意。早这么乖巧不就好了,本王原谅你了。”

“什么?!”年修齐一头雾水。秦王叫他质子,那大概是识破他了。可是他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玩?!”秦王一抬手将他的胡须扯了下来,年修齐疼得大叫一声,抬手捂住嘴,只觉得嘴周边都火辣辣地疼。

秦王将那假胡须扔在桌子上,摇头道:“从哪里学来的这幼稚把戏,你以为在说书么。”

年修齐疼得忍不住眼泪汪汪,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在心里把轻儿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狠狠腹诽了一通。

“小生没有玩什么把戏,小生真的是来通知殿下关于刺客之事的。”年修齐努力解释道。

易容混进秦王府这罪名,可大可小,他还真不想受这无妄之灾。

秦王却笑着看他道:“好了秀棋,你就直说你想本王就好了。本王可不是吕东洪那个伪君子,需要你搞这些鬼把戏。” 他手比嘴还快,话音未落时,竟然一弯身把年修齐抱了起来,还在怀里掂了一掂。

“棋儿轻了呢。”秦王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道,“听说这些时日棋儿受了许多苦。本王没有看顾好你,本王也有错,可是是棋儿惹了本王生气。以后你要乖乖的,本王自然会疼你。”

年修齐从被抱起来开始就一直处于呆傻状态。

他又被轻薄了他又被轻薄了他又被人轻薄了!!!

秦王自顾自地亲他,自说自话,年修齐一律没来得及给出应有的反应。直到回过神来之后,却发现秦王居然直接抱着他进了休息的小卧房!

“你、你你放开我!”年修齐挣扎起来,两只手胡乱扑腾,趁乱在秦王的帅脸上呼了好几下。

秦王脸色又黑了下来,一把将人扔到床上,合身压下去,以雷霆之势制住了年修齐那细胳膊细腿的反抗。

“你又搞什么花样?!”秦王怒道。

“我从来没有搞花样。我好心来通知你刺客的事却被你这样对待,你这个——你这个——”年修齐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却因为从来没有说过而失了气势,吸了吸鼻子一脸泫然欲泣地轻声道,“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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