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手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好,朕明白。有三个孩子,朕也知足了。你看朕的父皇,生了六个儿子,也只有朕一人活了下来罢了。”
季衡深吸了口气,将皇帝抱紧了。
杨笙儿的成长和正常男孩子并无什么差别,甚至比起长得缓慢的杨歆儿来,还要好得多。
在七个多月的时候就能爬了,十个月的时候牙齿就长了四颗,一岁的时候就能攀着东西站起来而且还能走好几步,一岁两个月,就能够说些简单单音节词了,诸如爹爹,啊啊,喔喔,尿尿之类……
最喜欢说的还是“奶奶”,是要吃奶的意思,也会说“吃吃”。
季衡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自己肚子里的时候总是挨饿,故而生下来了就特别嘴馋。
从五个月开始,就抓着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看到别人喝茶吃点心,那他更是闹得厉害,非要往吃的东西上扑,要是完全不给他,他就能哭起来,那伤心劲儿完全是全世界都在对不住他。
病倒没有任何大病,小病也只有两三次,吃了儿科太医的药,也很快就好了,可见他的身体不错。
大约也与季衡怀着他的时候心情放松,在吃上虽然有节制,但是营养均衡充足有关,也与之后项氏的奶水好有关。
杨麒儿六岁后,就开始入学上学了,正是当年皇帝的老师给继续做他们的老师,汤先生,宋太傅两人分工教导。
赵云铣和杨奉渚,还有另外几个六到九岁的孩子做了杨麒儿的陪读或者是伴读。
其中包括徐轩的儿子徐寅,几位藩王的子孙,和杨麒儿的奶兄弟——他乳母的儿子,不过因怕杨麒儿被传染什么病,他小时候季衡一向不让他见太多人,故而他和他乳母的儿子并不熟络,只知道他是容妈妈的亲儿子。
杨麒儿入学之后,杨歆儿的日子就难熬起来了,比起照看弟弟,他还是更喜欢跟着哥哥,让他带着自己玩。
皇帝的后宫太过简单,且和大臣女眷们的交流都由邵贵妃做,季衡作为皇后的事情并不多,且他觉得对不住小儿子,故而他减少了很多别的事情,一天里好几个时辰,都用来陪孩子,有时候甚至直接把小儿子抱到他和皇帝的床上去睡,让小儿子睡他的里边,然后把他轻轻搂在怀里。
杨笙儿出生后,杨麒儿和杨歆儿都发现阿父对自己的待遇变差了。
杨歆儿已经四岁,季衡已经在教他写字和数数,杨歆儿虽然看着没有杨麒儿的活跃和机灵,但是记忆力却很不错,他也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故而十分省心,至少比杨麒儿省心。
杨麒儿放了学回到兰芷楼,因季衡的要求,他们一家人都住在兰芷楼里,而且孩子们的房间距离他和皇帝的都很近,他觉得这样对孩子好一些,并不按照皇室教养皇子的规矩,让孩子在六岁后就要搬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单住。
杨歆儿写完了他的字,此时正在自己玩堆积木,杨笙儿已经一岁半了,季衡亲自扶着他让他走路,他其实自己能走了,但季衡怕他摔到。
杨麒儿跑进游乐室来,先是过去搂着玩得正认真的杨歆儿狠狠抱了一下,把杨歆儿气得推他了,他才放开了他,然后他又朝季衡冲过去,“阿父,我回来了。”
“哦,回来了呀,饿不饿,饿了先吃点点心,等你父皇忙完了回来一起用晚膳。”他说着,还是扶着小儿子,杨麒儿撞在他的腿上,又抱住了他的腿,“阿父,我好想你。”
季衡差点被他撞得摔了,他没摔,但杨笙儿却真摔了。
杨笙儿还趴在地上没起来,直接呜呜呜地哭了,季衡赶紧把杨麒儿扯开了一点,伸手把小儿子抱了起来,他搂着小儿子轻轻哄他,“笙儿摔疼了?不哭了,不哭了。”
杨麒儿不满地仰望着被阿父抱在怀里的四弟,嘴里道,“就知道哭,不是男子汉。”
杨笙儿本来要止住眼泪了,被哥哥这么一说,他就继续哭起来了。
季衡只好说了杨麒儿一句,“你要学着爱护弟弟。”
杨麒儿更加不满,转身跑去找伺候他的宫女给洗脸洗手换衣裳吃点心去了,他甚至还拉了杨歆儿一起去吃,然后对杨歆儿抱怨道,“阿父就知道喜欢笙笙,都不喜欢我们了。”
四岁的杨歆儿已经比较懂事了,至少这些话他都是能听懂的,到杨歆儿长大之后,甚至是他做了皇帝之后,他再来回顾往事,他记得自己能记事是从杨笙儿出生开始,哥哥搂着他说阿父在给他们生妹妹,但是生出来的却是一个弟弟,从此有了弟弟,阿父的目光大多数时候在他身上,而杨笙儿还很喜欢哭,一直到六七岁都是这样,慢慢长大了,才不喜欢哭了,而且性格还变得十分倔强。
杨歆儿吃着点心,又接过宫女呈上来的茶喝,没有回应哥哥。
女官柔声劝说杨麒儿,“太子殿下已经长这般大了,难道还要皇后抱吗,您像四皇子殿下这般小的时候,皇后也是总是抱着您的,每晚还陪着您一起睡觉,您定然是不记得了。”
杨麒儿的确是不记得了,而且不愿意相信女官的话,他板着脸喝茶,已经气势凛凛。
季衡要求一家人在一桌上吃饭,这样才有家人的感情,皇帝除非留了必须要留的大臣用膳,不然定然是和家人一起吃。
晚膳桌上,按照礼仪不能说话。
不过他们并不是时刻注意此事。
长长的桌子上,摆着三十多道菜,季衡对家人的饮食很在意,桌上的菜并不全是精致的吃食,也有一般人家的粗粮吃食,蔬菜,肉类,奶制品做的菜……
要是菜做得好,他对厨师是有赏的,要是做得不好,自然也有罚,宫里又选进来了好几位别的地方菜系的大厨,现在蘅兰宫里伺候皇帝皇后一家的厨子,有六十来个,这些还不包含做边沿杂事的那些人。
杨笙儿天生嘴馋,只要做得好吃的,他几乎不挑食,季衡喂什么他吃什么,季衡不敢让他多吃,他也吃不了多少,几乎总是喂了他吃好了,自己才开始吃东西。
皇帝为此有很多意见,对季衡说让他乳母来喂就好,季衡却道,“笙儿这么听话,他一会儿就吃好了。”
而且项氏来喂,他一向是不怎么听话的。
杨笙儿少吃多餐,只喂了他小半碗就不让他吃了,项氏才来把他抱走了。
季衡这才开始吃饭。
皇帝亲自为他布菜,让他多吃点,杨麒儿喜欢吃肉,不喜欢吃菜,让宫人夹的总是肉,季衡将豆荚夹给了他,又夹了一筷子给杨歆儿,“也要吃蔬菜。”
杨麒儿不满地说,“我不喜欢吃这个。”
季衡道,“必须吃。”
杨麒儿憋屈地把豆荚吃了,季衡又让布菜宫人给他夹了豆腐,杨麒儿吃得憋屈极了。杨歆儿倒还好,比较喜欢吃蔬菜,默默地吃了就是。
一顿饭吃完,皇帝带着老二老三去散步,然后边询问杨麒儿这日的课业,问了后发现杨麒儿答得十分通顺,他便说,“给你阿父讲过一遍了是不是。”
杨麒儿不忿地道,“才没有。阿父今天就只抱着笙笙,根本就没有问我。”
皇帝便说,“你阿父照顾笙儿就很忙了,你是哥哥,又已经进勤学馆读书了,要懂事了。”
杨麒儿望着皇帝道,“阿父有了笙笙了,就不喜欢我和歆儿了。”
杨歆儿大约也很附和,故而也去仰望皇帝。
皇帝带着儿子们在轩榭里的椅子上去坐下,然后他才对杨麒儿和杨歆儿道,“你们阿父怎么会不喜欢你们呢。你们像笙儿那般小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照顾你们的呀。麒儿,你定然不记得了,你那时候病了,你阿父不睡觉一直抱着你,每天搂着你睡,把你抱在怀里喂饭喂药。歆儿病了,阿父不是也守着你吗。你们长大了,总要有长大的事情要做,要是你们阿父现在还给你们喂饭,你们不觉得没脸面吗。”
杨麒儿这才被说动了,松了口气地点了点头,杨歆儿也若有所思。
晚上睡觉时,这一天季衡又把杨笙儿抱着和自己一起睡,皇帝也并不反对,不过正要睡下了,本来已经哄得睡着的杨麒儿和杨歆儿居然都抱着他们的小软枕来了,杨麒儿在床帐外面说,“父皇,阿父,我和歆歆要和你们一起睡。”
女官杜若十分为难地要来哄他们出去,皇帝已经在里面发话了,“好了,就让他们在这里睡吧。”
反正已经有一个儿子电灯泡在床上了,再来两个也没什么。
季衡却说皇帝,“皇上,你明天还要早朝呢,被他们闹得睡不好,可不好。”
皇帝说道,“床够大,没事。”
毕竟是皇家的教养,两个孩子睡姿都不错,季衡让抱了两人的小被子来,一家人每人各盖各的被子,杨麒儿和杨歆儿睡在皇帝和季衡的中间,杨麒儿躺下后又笑着往季衡身上拱了拱,这才闭上眼睛睡过去。
杨笙儿则在阿父怀里早就睡着了。
皇帝低声和季衡说,“朕听闻一般人家睡炕上,就是一大家人睡在一起。”
季衡道,“现在不太热了还好,要是夏天,就不行了。不过现在这样也好,只是要是他们扰得你睡不好,你去旁边客房睡也行。你别把身体熬坏了。”
皇帝道,“朕没事。明天就不要他们在这里睡了。”
番外之蘅兰宫的生活(2)
杨笙儿被养得比较娇气,好在他自己本性不娇,性子倒是惹人喜欢的,只是他喜欢哭,哭起来也有些娇气,不像一般男孩子一样嚎啕得嗓子眼都看得到,声音像杀猪,他哭起来悠悠长长,还真像杨钦治说的一般,像在唱歌,因此有时候杨钦治还会故意把他惹哭。
杨笙儿不是每晚都能去和皇帝季衡一起睡,季衡在他的卧室里哄他睡下的时候,要是他不睡,或者是哭闹起来一定要季衡抱他走,季衡往往会受不住儿子的可怜,把他抱回自己和皇帝的卧室,让他睡在自己怀里。
不和季衡一起睡的时候,他也是睡在项氏的怀里的,项氏温柔,他也很喜欢她,只是比起亲生母亲来,要差些罢了。
这些待遇,杨麒儿和杨歆儿便没有受过很多次,特别是杨歆儿,因为他太安静了,不吵不闹的,待遇就更差些。
他作为皇子,自然是被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只是和阿父亲近的机会少罢了。
时至深秋,天气很冷了,房里已经烧了一个暖火炉。
皇帝坐在卧室里椅子上翻看一本书,季衡先看了杨笙儿睡下了,又去看了杨麒儿和杨歆儿,还给他们讲了一个古代明君故事,这才回到自己卧室里来。
皇帝看他进来,就放下手里的书,说道,“你现在太辛苦了,让乳母她们照顾就好,你还每天都去哄他们入睡。”
季衡走到梳妆台椅子上去坐下,让宫人伺候着洗漱收拾解开头发等等,回答皇帝道,“这算什么,哪里辛苦,你别多想了。”
等总算是上了床,季衡虽然说不辛苦,但也的确是闭上眼睛就要睡过去了。
皇帝倒是准备得好好的要和他温存,看他要睡,不由就有些不满,两人裹在被子,他就从季衡的面颊上吻到他的颈子上,季衡微微仰起了颈子,虽然眼睛闭着,手却抬起来摸索着给皇帝解衣裳。
皇帝抚摸着他的胸口,看季衡闭着眼睛似乎很想睡的样子,就说道,“真的很困吗?那我不扰你了?”
季衡睁开了眼,胳膊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柔柔地看着他,“不算困。”
皇帝笑了一下,就亲上了他的嘴唇,季衡回应着他,两人亲密地亲在了一起,开始尚是温柔地品尝,慢慢地就热情上升,激动起来,亲得难舍难分了。
季衡被杨钦显放开时,他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闭着眼睛,面颊泛红,如此美态看在杨钦显的眼里,杨钦显自然是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他的手已经拉下了季衡的衣裳,俯下身去含住他的胸前红点,一只手则揉摸轻捻着另外一边,季衡身体变得敏感,一时忘情,低低呻吟出声,一会儿又咬住牙止住了声音,手则在杨钦显的肩背上抚摸。
杨钦显几乎把季衡的身体亲了个遍,又抚摸着他的脚亲他的大腿,季衡轻轻踢动着腿,“不要摸我脚,痒。”
杨钦显却抬起头来,然后在他的脚指头上咬了一口,季衡的脚白白嫩嫩的,因为走路不多,连脚底也很柔嫩,杨钦显摸在手里,便又轻咬上了,季衡连连惊呼,“哎,你真是越来越乱来。”
杨钦显只是笑,然后分开他的腿,手揉上他挺翘的臀,季衡有些无助地抓着被子,由着他拿了膏脂,将膏脂用手指一点点抹进他的后泬里。
杨钦显怕会伤了他,准备工作一向做得认真,手指一点点地撑开那褶皱,里面太紧太热,手指进去了就被吸得要抽不出来。
他俯下身亲季衡的眼睑,低声道,“好了,卿卿,你把朕手指头放开,你放松点。”
季衡睁眼瞪了他一眼,他不知道杨钦显是在哪里学的一些下流词汇,说得让人很难堪。
杨钦显又在自己那气势高昂的命根子上抹上了润滑的膏脂,他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慢慢抵进去,季衡深吸着气,这种会被胀到极致的感觉,总是让他不知所措,只是胀,又不是多痛,身体变得怪怪的。
杨钦显不敢乱动,掐着他的腰停了好一会儿看季衡适应了,才慢慢动作,其实即使他不动,季衡里面也总是层层包裹上来,像是在吮吸一样,里面的紧每次都让他坚持不了多久。
季衡轻轻呼唤着杨钦显的名字,杨钦显俯下身去和他接吻,季衡双腿缠上他的腰,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手指扣得死死的,十分难耐。
杨钦显的性生活是很健康的,十天里约莫有两三天可以搂着爱妻好好恩爱一场,因为每次都很期待,故而过程和结果也总是很美好。
杨钦显的动作稍稍快些了,手也摸着季衡的前端,他发现和季衡用后面做后,季衡前面也能稍稍硬起来,不过不能射经,他动情得厉害的时候,会有一些透明汁水。
杨钦显将此事对翁太医说了,现在开始又要研究男科的翁太医说那不是精水。
杨钦显略微失望,渐渐也就不太在意了,只是能让季衡高兴就行。
虽然两人也算老夫老妻了,但季衡被他这般一番揉弄,依然觉得羞耻难当,面染红霞地出言阻止,“钦显,你别这样。”
杨钦显看他还有力气说话,就更是不客气了,动作加大,季衡便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呻吟,他眼中神色也变得迷离起来,只咬着牙被杨钦显撞击得不知所措。
后面早就分泌出一些汁水,杨钦显的动作越来越顺畅,握着季衡的腰大动起来,季衡觉得自己要死了一般,不知身在何处,只是身体里烧着一团火,要把他烧融化了。
他断断续续开始叫杨钦显的名字,声音低哑性感,又有点可怜。
杨钦显俯下身去,让他将自己抱住,季衡神色迷离,声音里已经带了些泣音,“不,嗯……你……快点做完,我……我……”
季衡微微摇着头,一头乌发散在床上,寝殿里的烛光透过灯罩和床帐照进床上,落在那黑发上,黑发像是流动着月光,暧昧绮丽。
季衡说不出话来了,真的慢慢哭了起来,杨钦显放慢了动作,亲吻他的嘴角,季衡张嘴呼吸时,就又长驱直入,卷住了他的舌尖,季衡要呼吸不畅,脑子一片空白,在几声低吟里达到了顶点,皇帝被他后面一阵紧缩也直接绞得射了出来。
等回过神来,杨钦显些许懊恼地低下头又亲精神还处在白芒状态的季衡,他经常被季衡的收紧夹得射出来,但他觉得自己其实还没有尽兴。
季衡因为怕再怀上孩子,生孩子的苦楚,他自己倒是能够承受的,只是杨笙儿身体上的缺陷让他十分自责,他怕以后的孩子又会像杨笙儿这样,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再怀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