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生命就像一条河,没人知道它会流往什么方向,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它就终结了。没有人能用那么多年月来孤独的等待爱,难能可贵的人贵在一个难。
总有一个人这样的人,在你的生命里,他安静的缩着,不求隽永,只求你能给一点公平。这样的人,如空气,你知道他的难,但你从认不清他的贵,所以你总想对他的好不急于一刻。当有一天他的生命汇入时间的海,你才回头想再看看,却已经不会再有了。河水从来,不会倒流。
时间太长,生命太短。该珍惜的,要珍惜在眼前。
否则,
时光的河如入海流,
终于我们分头走。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羽希楚天┃配角:江羽城林芳┃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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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被抛弃。他被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八年的哥哥,送到了楚天的手上。他说,反正你不是爱他吗把你送给他,不是正好也合你的意。
是的,他爱楚天。当在他七岁那年,遇上了十二岁的楚天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也许是他一生的劫。他看着这个男人桀骜的眉眼,他浑然天成的优雅,他强大的不可方物的气场,他沦陷了,谁曾想,一眼即是天涯。
他比谁都清楚,这不过是单相思。那个叫楚天的强大男人,至多是知道他的名字。
江家与楚家是如今国内势均力敌的黑帮,他心中最肮脏不堪的东西。那些称着兄弟道义的人,皮囊与内心截然相反。所以即使江家与楚家私下波流暗涌,面上仍是笑着礼尚往来。虚伪之至。但是他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这种该死的虚伪。因为,它成就了他与楚天寥寥可数的交集。
那不过都是些商业聚会,江羽诚指着他说:“诺,这是我弟弟,江羽希。”
每次他都是羞涩的低下头,他不知道楚天记没记住他的脸,就如他低下的眉眼,看不见楚天眼里的嘲弄。
可是谁又曾想,命运拐一个弯,弄乱了一切的理所当然。楚天的情人,那个美丽的少年,竟是江家遗失的孩子,与江羽诚真正一脉相连的兄弟。而自己,怎么说呢,是哪里来的野孩子呢
江羽诚提出要将林芳接回江家,自然是被楚天拒绝。但是楚天没有立场,他再霸道,也抵不过血缘这种东西,他再残忍,也不能叫心爱的人不去认祖归宗。于是,他说,换江羽希留在我这里。然后江羽诚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他不傻,自然知道江羽希在楚家的处境。只是,这与他何干
江羽希会去,他不怨江羽诚,他只是讨厌,讨厌他的粉饰太平,讨厌他为自己的罪恶套上神圣的光环。
去你大爷的合我心意。
就这样,这个叫江羽希的少年,走上了青春的刑场,连带的,在多年后,叫那个男人疼的肝肠寸断。
chapter2
来到楚家,已经有三天了。
楚天连个话都没有,更别提脸。江羽希看着窗外稀稀落落的雨,不知道要想些什么。想,难道他要这样老死深闺,像几千年前的那些冷妃一样也是,这样更好。
他从小就不讨喜。他很笨,话总说的不灵巧。没办法像其他孩子一样,说些讨巧的话逗大人开心,然后受奖赏。他会的,只是中规中矩的回答问题。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忘记他,忘记夸奖他,忘记叫上他,忘记他还只是个孩子,一样需要关注的孩子。久而久之,一个人也习惯了。不去奢求太多,就如他的爱一样。他不会去要求楚天给予等价的回报。他只是一个人,在无人知晓的午后,独自细细品尝那份甘甜与酸涩,毕竟希望越多,失望越多。所以,大概像现在这样也好。不与谁接触,就不会有渴求人心的愚蠢,然后受伤。
尤其是楚天,像自己这样贪心不足的人,靠近楚天越多,也许就会在无形中,要求什么。他一定不想看到自己那副蠢样子。所以,这样就好,暗无天日的就好。呵呵。
楼下传来三三两两的说话声,与几日来的鸦雀无声有些不同。江羽希不禁疑惑,是出了什么事他从房间内出来——他的房间的在楼梯拐角出,窗外正被一棵大槐树挡着,终日阴暗。
刚来到楼梯口,他便僵住了。他听到了声音,也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可是仿佛又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风尘仆仆的楚天。
楚天也看见了呆站在楼梯口的江羽希,眼里升起惯有的嘲弄。
“江家二少爷,在楚家可还习惯”
眉目是熟悉的,皱起的眉是熟悉的。只有那说话的音调是新鲜的——楚天从没有对他说过话。
江羽希反射性的低下头,双手握在身后,低低的应了一声:“不错。”
楚天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讨厌这种乖顺,于是他急不可待的想摧毁。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留在楚家吗”
“知道的。”
“哦。”楚天不置可否的挑挑眉,他拉了拉束的难受的领带,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说道:“那说说看”
“您是觉得,把我放在楚家,哥哥就会对林芳好一些,而且,不会阻止您和林芳继续交往。”
“还不算笨嘛。”楚天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低眉顺目的江羽希。
“没有用的。”
“说什么”
“我说,没有用的。”江羽希抬起头来,看着楚天道:“哥哥如果在乎我,他不会把我送到楚家来。哥哥他,不喜欢我。”
楚天的眼中氤氲起怒气,不过旋瞬即逝。他邪媚的笑着,拉开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他走近,挑起江羽希的下巴,笑着说:“你好像漏算了一样。你的爱呢,你对我的爱呢为了这份爱,你就没有想过,也许你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吗嗯”
一句话,江羽希的心如坠冰窖。
chapter3
自那天后,楚天每天都会回家。听管家说他才知道,楚天一直都住在这里,前几天不过是出差了才没有回来。
然后,两个进入了奇怪的生活模式。
每天都会一起吃饭,但是一句话都不会讲。吃完饭后楚天会回二楼的书房做事,而江羽希则继续吃饭前的无所事事。
说不上习惯与不习惯。
对江羽希来说,他在江家或是楚家都是空气。对楚天来说,他根本就当江羽希是空气。只是在楚家的生活很无聊,比在江家无聊。在江家,他起码算个少爷。当然,是在林芳未归位前。他可以自由的做些事,打理花园,或者画些画。但是在楚家不一样,说穿了,在楚家,他不过是个人质,人质没有权利要求任何东西。他没办法问楚天,我在你的花园里种些梨树好不好没办法要求楚天,给我买个画板行吗所以,他整天闲的心慌。
这日,他来到厨房,管家正在煮着一锅绿豆汤。管家姓王,是个很慈善的老人。
“王叔叔,在做什么”
“哟,是江少爷啊。”管家见江羽希,忙放下手中的汤勺,恭敬的说道:“在给少爷煮绿豆汤。这几日少爷总是熬夜,给他去去火。”
王管家是为数不多的,肯对他恭敬的人,江羽希心中带着感动,说道:“王叔叔不要叫我少爷,叫我小希就好。”
“那怎么行,少爷听到了要骂的。”
“不会的,要不王叔叔私下叫我这样,好不好”
王管家平日见羽希就是个乖巧的孩子,心下喜欢,当即眯了眼,笑着连连道好。
羽希见他答应了,也很高兴。当即说道:“那王叔叔没事能教我做些厨房活吗”
“小希想学”
“嗯。”
“好好,想学就好。我老头子一个人在厨房里面忙活,也总觉得无聊。”
“嗯!谢谢王叔叔。”说罢,羽希腼腆地位笑了。
王管家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了亲情。
就这样,羽希总算找到了一件事来打发时间。王管家见这这孩子在宅里无事可做,便也偶尔支使他做些事,让他打发时间。
于是很诡异的,楚天每天的绿豆汤是他熬的,是他熬的,还是他亲自送的。
羽希敲敲门,房内传来低沉好听的声音:“进来。”
羽希推门进去,楚天并未抬头,而是埋首于文件中。
“绿豆汤,冰过的。趁凉的喝比较舒服。”
楚天抬起头,看着江羽希,轻拧了眉头,说道:“我知道了。”
待江羽希下去后,楚天才拿起碗。味道和以前做的不一样,没有王管家的那么甜。
相处下来,楚天渐渐觉得,江羽希的脾气真是好的过分。给他,他就接受。不给,他也不会要求。被两个政权中心的男人这样当棋子交换,也不见他有怨言。说话时一般是低着头,偶尔会小心翼翼的抬眼瞧你,但是很快会脸红的又低下去。这种性格不能说不好。只是容易使自己显得卑微,容易被人忽略。再加上,他是爱着自己的。他以为不说出口,就不会被知道了吗。楚天嗤笑一声,从他见他第一面的时候,他那个小心思就已经昭然若揭。那样的神态,那样卑微的眉眼。想到这些,江羽希在他心里的地位又矮下一截。
这时候的楚天不懂,有一种情绪叫优越感。说的滥俗,就是不过仗着你爱我。
chapter4
日子跟风一样,指尖轻拢,指缝里便流过了时光。
江羽希在楚家只有三件事可以做。无所事事,吃饭,无所事事。
但是,这样的枯燥对于他来说,有一样是莫大的安慰。——他每天都能看到,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看到了以前没有看到过的楚天。他知道他很多小习惯。
楚天每天回家第一件事不是脱鞋,而是扯领带。
楚天喜欢工作时,手边随手有一杯咖啡。喝不到,他会发脾气。
楚天每天都上班,因为他是公司的总裁,是帮里的领事。他会上闹钟,七点准时起床。但即使没有闹钟他也准时。
楚天洗澡,洗头发用的都是同一个牌子,而且据说万年不换。
楚天,楚天,楚天。
现在的江羽希生活的中心都是楚天,他像是个饮鸠止渴的人。毒药是喝到了,可是却停不下来,也止不了渴。像是一个小孩,独占了一个东西的秘密,便以为独占了这个东西。
楚天有轻微的胃病,这拜他心爱的工作和咖啡所赐。后来江羽希知道了,便不在他晚上工作的时候给他送咖啡,而改成了白粥。
开始的时候楚天发过脾气,摔过碗。他摔一碗,江羽希就再熬一碗。楚天气急,直接将碗摔在江羽希的头上,他也只是用手绞绞裤子,拾起碗,下去了。然后,几分钟后,又端了一碗上来。楚天眯起了眼,不悦的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江羽希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如既往的低着头,显得忐忑。他没有以为他不会把他怎么样。然后,楚天一口气喝下碗底的粥,将空碗砸到江羽希头上。
“滚!”
空碗不似装着粥的碗厚实,砸在头上是尖锐的疼。但是江羽希一声也没哼,惶恐的拾了碗出去了。
当第二天,江羽希再把白粥放到楚天的办公桌时,楚天气呼呼的将粥喝了,在看到江羽希头上两个淤青的大包,却没有像平时一样低着头,而是仰着脸傻笑时,楚天没有再把碗砸在他头上,而是用力的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埋头继续工作。
其实白粥不好做。要先将米撵碎了,再用小火慢煮。这样煮出来的粥才会粘稠暖胃。江羽希每天都要耗费时间。但是他还是觉得开心。因为虽然头上多了两个傻乎乎的还时不时抽着疼的大包,但是之后的粥,楚天都乖乖的喝了,而且久了也没再说什么,没再叫王叔拿胃药了。
楚天每星期都会和林芳见一次面,每次见完面回来心情都会特别不好。每到这个时候,他便会在一楼的健身房运动发泄。
楚天运动的时候特别有魅力,那种大汗淋漓的样子,有着江羽希这种小身子板没有的结实和性感。江羽希总是会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然后在楚天运动完前五分钟跑到浴室给他放温水,再在他洗澡的时候给他煮一碗咸粥。楚天从来不吃咸粥,在江羽希讨好似的把粥端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只是瞥了一眼,然后离开。留下江羽希一个人在原地,傻傻的笑着,然后把粥吃完。
其实他只是觉得咸粥可以补充能量。后来几次,他就不煮咸粥了。而是改泡茶,人参或是枸杞。他想,这些东西比较贵,楚天扔的时候会心疼。
多么天真而凑巧的想法。
chapter5
每周天的早上,江羽希不开心。每周天的晚上,楚天不开心。因为这天,是楚天和林芳见面的日子。而今天就是星期天,楚天出去了。
江羽希一个人趴在窗台上,看着远处如墨的夜。他想:楚天和林芳多么像董永和小七。被恶毒的王母娘娘分开了,不得见。距离有时候冲淡了感情,有时候却加重了思念。楚天和林芳显然属于后者。
林芳长得很好看,和江羽诚一样。细长的眉眼,殷红的唇,但是却不显女气,有少年特有的气质。相较之下,江羽希就显得普通。他整张脸,除了那双眼睛和白腻的皮肤,其他的都不出彩。江羽希的眼睛不像男子的,他的眼睛很大,偏偏又是双眼皮,睫毛又浓又卷,整个像是女孩子的。
江羽希真是羡慕林芳,羡慕得紧。出身又好,长得也好,还有楚天喜欢。
大概人真的有三六九等之分。幸运的人,从出生就注定,即使不需要努力,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幸福。而不幸的人不同。一点一点的幸福,都是自己换来的。
钟敲了十二下,辛德瑞拉回家的最晚时间。楚天也回来了,带了一身酒气。
江羽希自二楼看见楚天磕磕绊绊的进来,很担心他走不稳,便急匆匆的奔下楼来。
楚天已经醉的没有什么意识了,勉勉强强靠着江羽希才走得稳。他将楚天放在沙发上,其实更像是摔上去的——谁让楚天个子那么大。
楚天面色潮红,好看的眉紧拧着,似是着了梦魇,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江羽希叹了口气,认命的回身到厨房给楚天煮了杯醒酒茶。楚天醒着的时候就不好伺候,醉了就更不好伺候了。王叔已经睡下了,江羽希不想吵醒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想办法让楚天喝下这醒酒茶。
可是楚天明显不打算配合。江羽希将茶递到嘴边,楚天便用手推开,一来二往,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好不容易喂下去了,又像是觉得难喝,整口茶又吐出来。来来去去折腾了好几趟,总算是喝下了一点点。江羽希只能苦笑着用聊胜于无自我安慰。
等江羽希放好杯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楚天似是清醒了一些,已经在沙发上坐了起来。他用手撑着额头,看样子是头疼了。
“楚天……难受吗?”
楚天闻言抬起头来,眼神涣散,看样子是还没有醒酒。他眯眯眼,又晃晃头,看着江羽希的方向。然后摇摇晃晃的朝江羽希走来。江羽希怕他摔倒,忙扶了他一把,却被他一把抓住领子扯了过去。楚天用力的看着他,似是在辨认他是谁。
“江羽城?”
“我不是江羽城……”江羽希只觉得脖子紧得难受,楚天比他高得多,被他这么扯着,他只能踮着脚。站久了,脚也酸得厉害。他跟江羽城长得根本不像,看来楚天是醉的厉害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楚天却突然发起飙来。楚天个子高,平日有锻炼的身子爆发力也大。他一把抓起江羽希,然后狠狠将他摔在茶几上。整个茶几被冲击力推得滑出去,茶几上的茶具飞了一地,发出尖锐的碎瓷声。江羽希闷哼了一声,楚天家的茶几是玻璃的,自高处落下,又撞在桌角,江羽希只觉得的背后尖锐的疼,那种疼自骨髓传自心脏,让他整个人开始颤栗,意识有些涣散,整个人有种想昏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