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之王牌媒人(鬼后欢喜)+番外——咕哝

作者:咕哝  录入:04-01

夙琉道:“要机智,要勇敢,要降服众鬼头。”

清珞道:“会作诗,会猜谜,会出口成文章。”

虞黛道:“喜打架,喜苦思,喜钻研好问题。”

孤梵道:“须安静,须专一,须善待众下属。”

良久,王上总结:“除镯礼外,自己拍自己一巴掌,然后洗洗睡吧。”

第20章:三百年前那点事

我扫他一眼,坐在他身边,觉着嗓子有点干,遂从草堆下掏出一个碧落果啃了两口,道:“红杏拢的。想笑就笑罢。路上小鬼头们笑得跟活人似的。也不多你一个。”

他忽而板正了面色,将酒壶递给我,我摇头继续啃我的果子。三下五下啃完一个,我又掏出来一个,听到清珞满是不理解的声音:“这果子哪里好了?你未来前镯礼都拿这打发恶灵的。”

我一听,不能容忍道:“你们再这么说,满树的果子都要哭死了。你们不喜也算了,怎老像是在骂寡人。你也是,王上也是,寡人也就这点爱好了,你们能不能尊重点寡人?尊重点这果子?”

他显然被我一席话惊住了,表情有点呆,也顾不上擦嘴边流曳的酒水了。瞧着他这幅傻模样,我毫不见外的嫌弃了他几分,往草榻边儿挪了挪,又道:“虽然整个鬼界,就寡人和毛团最喜欢吃这果子,但寡人觉着它挺好的。若不是毛团被困在往生河里了,他早就拉着你谈谈人生了。”

少顷,清珞冲我抱歉一笑,灌了口酒水,往草榻上一躺,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毛团也是个情深的鬼,可惜,付错了人。”

“毛团那是缺心眼,寡人虽瞧这世间谁也担不起他的情深,无奈他乐意吃亏。”我感概,暗暗瞧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奇怪,遂道:“这不像你啊,素日里你都不出纣绝殿的,今儿怎么了?对了,夙琉可找过你?”

他半天没吭声,看来是找过了。我伏过去,将身边一个完整的果子送到他嘴边,笑得有点不怀好意,道:“不如你尝尝?其实,这滋味委实不错。”

他不悦,哼一声将头撇到一边,意有所指道:“本殿承受不起,这滋味未免过于重了点,小心上瘾啊铉寺。”

我一点都不恼,继续啃了两口,心道虽已上瘾了,但寡人一个野鬼,孤零零的,还怕个甚!想到这里,不由嗤笑道:“上瘾也总比不敢尝强。你找寡人有事?无事的话,寡人可要赶你了,跑了一趟天界,累得慌。”

他一听这原本深思的眼神迸射出了亮光,兴致勃勃直起身,只盯着我道:“前几日本殿在殿里读书,读到了南黎国史,生出了不少迷惑,恰好想起你了,你好歹曾为一国国君,总要有点涵养的,为此特来请教,以求解惑。”

我有点傻眼了,他研究我的故国干啥?可也知他若研究起来了什么来,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的,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叹了口气,我盘腿坐在草榻上,打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有话快说,寡人还要睡觉。”

他斟酌了一会儿的措辞,方道:“你也知本殿一贯喜追根究底,好奇心很重,若有问题得不到解答,怕是日夜难眠。”

我抬眉,嗤地一笑,明明白白道:“说白了,你就是八卦。抹掉废话,说重点罢。”

他欣慰的笑笑,又灌了口酒水,方端正脸色道:“其实,南黎国史记载的也和别国差不多,本无大的区别,本殿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一个人物来着。不知你知不知,南黎哀帝在位时,裴家裴牧远这个人物?”

屋里的绿草正被冥风卷着兴奋的打滚,我瞧了瞧滚到他身上的几片绿叶,特别想替他一巴掌扇下去,顺带扇扇他,好让他清醒清醒,纵然他不知我就是南黎哀帝,但他也不能这么戳我的痛处,揭我伤疤,砍我肋骨,这太让我无措了。

“不知?”他试探着问我。我强自稳住心绪,木着脸否认道:“不瞒你说,知道的不多,零星一点,你说来听听。”

他欢喜极了,微微颔首,继续道:“无碍,或许你与他所处的年代不同。史书上记载,裴家世代忠烈,将才辈出,被南黎人称为守护神,南黎历代皇帝对其尤为看重,其中裴牧远便是裴家最杰出的人物。这些本殿想着你也知道吧。”

我点头。事实如此。大将军人中龙凤,身穿铠甲策马奔腾时如一团烈焰,生杀予夺如探囊取物。天人之姿,也不过如此。

他是裴家烧了八辈子的香才求来的宝,可惜他们不知珍惜。不过,我得感谢他们的不知珍惜,不然他何以被逼进宫,抛了凌云壮志窝在深宫中当我的贴身侍卫?

心思飘忽,耳边是夙琉满是不解的声音,“不过,本殿迷惑,为何史书上记载他曾为妖物?其余得倒也详细,毕竟他是南黎哀帝亲口承认的守护神,可为何独独漏了这一段?”

听闻此言,我眼神一冽。当年我不惜一切为他正名,甚至在朝堂说说出大将军乃寡人的守护神如此不合规矩的话,之后下皇命让史官剔除这段,看来还是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欺了我。

瞧了一眼夙琉,我掩住眸中情绪,笑笑,“你说笑了,大将军怎么会是妖物?不过是街头巷尾的谣传罢了,他可是南黎的守护神。”

夙琉若有所思,曲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眸子一亮,又道:“莫非有人诬陷?不对,以裴家的势力怎么可能?”

我呵呵一笑,给他指点迷津道:“树大招风,自古如此。他太过扎眼,挡了谁的路,损了谁的利益,都是很有可能的事。你的迷惑就这些?”

他闻言,眯着眸子想了片刻,开口否认道:“不,这些不是本殿要问的。本殿想不明白的是,为何裴家被诬造反之事,明明已被澄清了,却仍被哀帝诛了九族,灭了全家,最终只剩了裴牧远。”

我抬头望了望草屋顶,稀稀拉拉瞧得见有些阴沉的天,跟我的心情没什么区别。我撩起衣袖,擦了把脸,道:“你说这些,寡人也不甚清楚。不过寡人也有耳闻,说是当初下令问罪裴家的并非哀帝本人。”

我想我还是不甘心。纵宁愿背负这一世的昏君骂名,宁愿扛了这么多年的黑锅,可惟独这件事,我从来没有愿意过。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一贯将他放在我心尖上对待,纵再不喜裴家众人,因他是裴家人,我也将裴家抬得高高的。

他这个人瞧着淡漠,心却善得很。裴家那么待他,他还能待他们始终如一。我瞧得出来,他心里有裴家人。

所以,让他难受的事,我怎么可能去做!

所以,诛他全族,杀他全家怎么可能是我!

我只活了二十二年,最得意最欢喜的一件事莫过于给了他大将军的身份,让他策马奔腾,沙场点兵,傲视群雄。而死了之后,最后悔最难受的便是生前一直骗他。

我骗了他这么多次,惟独这次,我希望他信我。裴家的冤案不是我的罪。这个罪名,我受不起。

我话说完,清珞面上明显很震惊,不能置信道:“不是吧,本殿觉着你许是被谣言误导了。瞧史书对哀帝的记载,虽是个病秧子,却实打实是个昏君,不少野史都说裴家满门忠烈都是被哀帝和女干相沈青恒害死的。”

我抖抖嘴唇,心道不知天界木德真君听闻此言有何感想,随后又一想人家仙君早已忘了凡尘事,心中不免一阵心酸,这可倒好,合着只剩寡人独自难受了。这么一来,脑子昏沉了起来,我不由阖起眼皮道:“许是吧,毕竟我们都未在当时,不知真相为何罢了。”

他瞧着我倦怠的模样,也不再问话,独自思索了良久,又抿了口酒道:“其实,本殿倒挺好奇哀帝和沈青恒的,史书暂不提,一些野史八卦了他俩,说什么哀帝宠圈女干相啊,哀帝是个断袖啊,沈青恒是哀帝的禁脔啊,昏君女干相之间的另类爱情,诸如此类的。”

我撩起眼皮子,嘴角狠狠抽搐着。我承认我是断袖,承认我宠纯易,可我和纯易之间的另类爱情算咋回事?还有,我如此喜说媒,这点怎没有记载?心中失望,我忍不住问道:“寡人听闻哀帝颇喜说媒之事,不知是否有所记载?”

清珞皱眉想了想,随后有点愧疚道:“抱歉,本殿忘了。若真如此,你和哀帝可谓同道中人,可引以为知己。”

我哼了一声,滚到草榻上了,眯起双眼,准备睡觉,“记性变差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回纣绝殿复习复习吧。”

他知我在撵他,也不再多留,拎着酒壶起身往门口走,推门时又回头道:“对了,近日本殿想转转,你们若有想法,可别撇下本殿。”

他果然不正常。为了进一步挖掘他不正常的原因,我颇为真诚地邀请他:“寡人确实有点想法,不如同去人界吃碗面,你觉着如何?”

他颔首,真心实意道:“虽然提议很烂,但本殿接受了,到时去纣绝殿找本殿罢。”说罢,推开门走了。

鬼界脸皮厚者为数不少,他也算个中翘楚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窝在草堆里补眠,因心累得很便很快进入了梦境。

夜色狰狞,雷声滚滚,大雨瓢泼,天气恶劣得我很想骂人。

山路泥泞难行,豆大的密密麻麻雨帘中,前方漆黑黑一片,我拉着缰绳如无头苍蝇乱转。缰绳的另一端,骏马疲倦,呜呜低鸣,马背上的他拖着重伤的身子早已昏了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出宫,却是这般的境地,真是天公不作美。我打小体弱,又一贯在深宫养着,自然抵不过这么糟糕的天气,何况还是夜晚。哆嗦了几下身子,结果一脚不慎,踉跄倒地,脸上扑满了黏糊糊的泥,狼狈不堪。

身后的马儿低唔一声,垂下马头使劲儿蹭我脖子。我喘着气爬起来,凑过去也噌噌它的头,又狠狠喘了口气才道:“乖,坚持住了,别丧气。”

“你不是喜欢小灰吗?等回宫了,寡人把她牵来给你当媳妇儿哈。”马儿一听,立即抖了抖头,晃了晃马蹄,我忙喝住它:“别这么高兴!你背上的可是寡人的命!可要悠着点!”

说话废的力气太大,我不得不歇了一会儿,随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拖着身子去摸马背上的他。少顷,黑暗中摩挲到他的一只手,我立马抱住,凑过去低咽一声:“裴牧远,你别死……”

第21章:白骨精才是真爱

孤梵去妖界一连几日也未回来,铉叶许是分外伤心,一个劲儿围着我打转。我头疼,整日价躲在玄冥宫里不愿出来。

今日我正挨着案边发呆,发着发着被王上掠过来的眼神给弄懵了。将才那会儿,他卧在软榻上眯了会儿眼,现下正撩起书卷瞧书,可他瞧几眼书,抬头瞧瞧我,再瞧几眼书,再抬头瞧瞧我。

如此反复,我脑子都快懵哭了,忙起身挪到榻边,挤出一抹好奇的笑道:“王上,你瞧的甚?”

王上收回黏在我面上的视线,低眸撩了一眼书卷,又随意合拢它,这才老神在在道:“齐天大圣三打白骨精。”

我淡淡哦了一声,蓦地福至心灵,遂兴冲冲问他:“难不成寡人是齐天大圣?”不然他为何老用这么热切的目光瞅着我?

他神色一怔,目光徒地复杂起来,随后摇头笑笑:“不,你是白骨精。”

“……其实,白骨精也是很不错的。”对当不成七十二变的齐天大圣,我有点失望,可也觉着新鲜,遂意有所指地调侃道:“寡人这白骨精不能白当,寡人那一眼瞧中的唐僧呢?”

“本王以为你比较关心谁是齐天大圣,毕竟白骨精最后死于他手。”王上倚在榻上未动,幽深的眸子点着流曳的光,又问:“你觉着谁是唐僧?”

看来他将球踢给了我。我微微思索,觉着自己此时入戏甚好,遂分外认真道:“敌人比之心上人,自然心上人重要。寡人虽是个精,心却是真的,可惜最后被孙猴子几棒子打死了,寡人冤啊。”

王上也跟着我叹息:“所以谁是齐天大圣很重要。”

我咂舌,心道他又将球踢了过来,我接不接真是个问题。顿了一会儿,我硬着头皮道:“王上觉着谁是齐天大圣?”

他一听瞬间眯起了眸子,颇有兴致道:“你觉着虞黛如何?”

我默了默,心道踢来踢去真没意思,所幸说白了吧,遂一头扎进他怀里,道:“你可真狠心,那虞黛一柄青泓剑能刺穿寡人十来次,难不成鬼界就没有打不过寡人的吗?你当真舍得?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秃驴!”

语罢,我把头埋得更深了,实在没勇气抬起头瞧他的表情,心道让寡人先说,那寡人一定要多占点便宜才好。

殿里静了良久,良久。我正内心忐忑时,王上轻轻揽住了我,大掌附上了我的后背,力道真大,我疼得呲牙,心道他的便宜再不好占也要占,遂闷闷道:“寡人虽是个不入流的精怪,好歹有颗真心,你这秃驴整日价不杀生,不杀生,到头来为何要要了寡人的命!难不成就因寡人瞧上了你?!”

他终于开口了,腾出双手将我拎到他胸前,我一抬头便对上了他的眸子,他板着深情脸道:“本王并未觉着你不好,即便是个男的,本王也喜欢。可本王是僧,你是精,咱俩就好比水鸟与鱼,终不得相亲相守,何况本王身负重任,本王也为难啊。”

……看来他这个唐僧也挺入戏的。我虽知这点,可难免也有些傻眼,懵着脑子任由他有所行动。这会耳边又听他道:“一入佛门深似海,本王既已许身佛祖,又怎敢枉生他念?可偏生本王动了邪念,实属不该啊。”

“啊?”我张了张嘴,又被他按住了脑袋,这下脑子轰一声炸开了,心中有点慌。莫非这阵子过于想念大将军,瞧他的眼神太露骨了,他发觉了,然后试探我的?

我慌里慌张开始自省,回顾完这几天与王上在一起的场景,不得不叹了口气。这怨不得我,初见他我便忍不住觉着他和大将军像了一两分,前阵子像了三四分,而这几日我总觉着像了七八分。如今他抱着我,那和生前的大将军又有何区别?

心思恍惚的我根本没发觉自己已和王上滚到了榻上,脑袋正埋他胸口处,倒是他睁着分外清明的眸子道:“本王觉着可能有点麻烦了,面团。”

“嗯?”我呆呆地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一眼瞧见了殿门外的俩呆子。只见铉叶和清珞各自扶着殿门,俱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

时间停滞了那么一会儿,我心忧桑,瞧了一眼自己与王上的姿势,忙从他怀里爬出来,理了理衣襟,沉下躁动的心思,向铉叶招招手道:“过来吧。”

王上也很淡定,他卷起地上的书继续低眸瞧了起来。殿门口的那俩终于反应过来了,铉叶抱着东西噌噌跑过来,睁着纯洁无辜的小眼神问:“祖宗,你和王上玩的啥?”

跟随他身后的清珞一眯眼,模样很高深莫测,嘴上啧啧了两声。我现在脑子很是清楚,不得不尴尬地呵呵了起来,又对铉叶道:“他痒,祖宗给他挠挠。”

话一落,铉叶恍然大悟,忙揪住我的衣襟道:“祖宗,朕给你摘的果子,将摘的。”他从怀里抓出几个,我笑着接过来,也不顾清珞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只咔咔啃了起来。

铉叶很欢喜,又递给王上和清珞几个,随后自己也啃了起来,一时间偏殿里都是啃果子的声音,清脆得分外不悦耳。

啃了一会儿,清珞问王上道:“王上,你瞧得甚?”

王上眯了眯眼,动作慵懒闲适,道:“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

推书 20234-04-01 :时光的河入海流+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