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微微欠身,开口说道:“回公子的话,这个事情王爷一早也吩咐过了的。只是陈总管说,如今上头提倡俭省,陛下与皇后以身作则,亲自裁减了宫中份例。咱们王府自然也要跟着俭省一些才是。左右府里主子们的份例是尽够的,至于下人们,奴婢们晓得王爷跟公子心善慈悲,奴婢们是真心不热。”
君少优闻言,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陈总管等人的顾虑,不过是想体现上有所好下必行焉。不想永安王府担上一个骄奢淫逸的丑名罢了。只可惜他们光看到了表象而没有猜测到帝王的内心。在君少优看来,永安王府着实不必抓紧邀个好名声。毕竟庄麟如今还只是永乾帝比较“看重”的大皇子罢了,既然屈居人下,就要有所觉悟才是。
想了想,君少优笑向承影说道:“我有些事情想跟陈总管说,你派个人去前头告诉一声。”
承影微微欠身,躬身应是。转过头寻了个刚刚总角的小丫头去前头传话,不过盏茶功夫,总管陈陀匆匆而来。想来是赶过来的步子有些紧,以致前襟背后皆被汗水濡湿。
陈陀并没有即刻进入室内拜见君少优,而是在外头歇了一会子消消汗意,这才进了里间门边儿向君少优问候。
君少优指着放在食案上被冰镇过的绿豆汤笑道:“陈总管先喝碗绿豆汤解解渴,然后咱们再说话不迟。”
陈陀躬身道谢,恭恭敬敬擎起汤碗一饮而尽。这才开口说道:“公子有何吩咐,老奴洗耳恭听。”
君少优慢悠悠起身,走至书案前,提笔刷刷写了一张方子出来。他目光幽深的凝视着案几上的纸张,突然开口说道:“我想做点生意赚些零花钱,但又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更不想就此动用王爷暗中的势力。所以想来想去,只能麻烦总管了。“
陈陀闻言,也不问君少优具体事宜,只肃容说道:“公子放心,老奴但凭吩咐。”
君少优嫁入王府近两年时光,只做了一年事情。就是吩咐陈陀去采买些院落租赁给来京的科考举子。虽然这在表面看起来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陈陀在宫中浸淫多年,自然明白这背后的猫腻,他十分敬佩君少优的谋略城府。如今听君少优又有吩咐,陈陀虽然不知详情,却相信这件事情必定与永安王府有益,因此连考虑都不考虑的应承下来。
君少优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寻个偏僻方便的地方,再寻些可靠老实的人。这天气太热了,我想弄些夏冰来卖卖。”
陈陀:“……”
至晚间庄麟回府,自然在前头就听陈陀禀报过君少优准备以水造冰在京中贩卖的事情。并不理会因下午派私密心腹人按方操作果得冰块而至今还惊愕不已的陈陀,庄麟大步流星的赶回内院儿,向正在花架底下闲憩的君少优笑道:“外头都已经闹翻天了,你竟然还有闲心操办什么买卖?”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请帖递给君少优。
君少优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笑道:“别人喧闹别人的,与我什么相干。”
又摇了摇手上请帖,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庄麟笑道:“我那平阳妹子终于坐不住了,于后日在宫中办了赏花宴,准备请皇族成员跟京中命妇贵女一同鉴赏牡丹花呢。”
君少优闻言,莞尔一笑:“这才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庄麟笑道:“管她怎么折腾,后日咱两个准时到场,看她一个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