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宸本就忍得万分辛苦,听他此言,便撤出手指,将自己那物件抵在入口处,缓缓用力,一分分顶了进去。白落星只觉得身后胀痛酸麻已极,又夹杂着一丝陌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滋味。
“宗宸……啊……”他呻吟着大口喘息,身子绷得紧紧的,将头用力向后仰去,下颌与脖颈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床褥,将那褥子绞得乱成一团。
宗宸身下挺入还未过半,便觉得被他那里紧紧包裹着,吸引着,炙热甜美,几乎难以忍耐,想要横冲直撞一番。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免有些担心,于是强忍冲动停了下来,俯下身去吻他,将他抱在怀中爱抚,柔声道:“星儿,你怎么样?”
白落星又喘了一阵,才道:“你快些便是,啰嗦什么……”。
宗宸却不敢快,反而退出来一些,这才又用力顶进,如此反复,退退进进,终于全根没入的时候,白落星将他拉下来狂吻。宗宸也狂烈地吻他,耐着性子等他适应自己之后,这才挺起腰胯缓缓而动。
白落星紧紧握着他的双臂,在他身下曼声长吟,只觉得有一股酥麻炙热的感触,渐渐掩过了那胀痛感,如涟漪一般,自身体深处一圈圈扩散开来,直达四肢百骸。他越来越热,情欲蒸腾,身上竟慢慢的被逼得透出一层粉色来,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宗宸被白落星紧紧地绞缠吸引着,心中恨不能将他揉碎了嵌在身子里。他低了头向下看去,只见那人目光散乱迷离,水光潋滟,殷红的双唇微微开启,惑人心魄的呻吟声自那里发出,神色间狂乱热烈,也不知是欢愉还是痛苦。他自识得白落星以来,还从未见过他如此风情,此时被他激得全身热血沸腾,再也难以压制,便挺身猛力顶了进去,在他体内那敏感的一点反复撞击。他腰胯间挺动得越来越快,满室都回响着那氵壬糜暧昧的撞击声。
白落星万分情动,在他身下肆意叫喊,扭动挣扎着,适才那快意的涟漪已变成汹涌的浪潮,排山倒海般一波又一波冲击而来。他脑中早已昏乱了,情不自禁说道:“宗宸,啊……小瑜哥哥……我们要……嗯……要一辈子都这么好……”
这一瞬间宗宸心想,管他什么家国重任,管他什么边关山河,通通都不要了,这一世就是要跟他的星儿厮守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他眼中蓦然有些酸涩,便更加用力撞击着,背上的汗水渐渐汇集,沿着肌理蜿蜒流下。他低头只见白落星身下那物直直挺着,从头部幽秘的孔道中缓缓渗着莹润的黏液,仿佛是渴望的眼泪,于是便伸了手去,将那玉茎握在手中,登时被沾了满手湿滑。他就着那湿滑之意,上下撸动,身下也更加猛力冲刺起来。
白落星被他逼到极致,声音都颤了起来,有如哀泣,眼中的泪水也缓缓流下,沾湿了鬓角。他喘得越来越疾,仿佛气息都要断掉,终于身子一阵痉挛颤抖,泄了出来,身下一道白浊划着弧线落在胸前。
宗宸只觉得他体内一阵阵收缩紧绞,也忍不住呻吟着泄在了里面。他俯下身去与白落星激吻,却被他一口咬在肩上。宗宸痛得快意,只恨他咬得不够重,偏了头在他汗水淋漓的颈中吮吸亲吻着,两人十指交握,散乱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良久之后,白落星才张口放开,只见宗宸肩上一圈深深的齿痕,里面渗着绯红色的血丝。宗宸也抽身从他体内退出,一股白浊随之流了出来。白落星好像是突然有些害羞,抱了宗宸,将脸埋在他颈中。宗宸抚着他的后背,两人耳鬓厮磨良久,宗宸这才起身,从楼下的暖炉中提了热水上来。他先将白落星身上仔细擦洗干净,然后自己也洗了,这才上了床去,伸臂将白落星拥在怀里,又扯过被褥来将两人盖了。
那屋中的烛火燃了大半夜,此时已经残了,明明灭灭的烛光摇动着,映得床上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有些不真切了。
宗宸看着白落星,只见他双目微微阖起,脸上还残留着情事的余韵,颈中、锁骨、胸口甚或小腹上,都留了星星点点的红斑。宗宸虔诚地在这些斑痕上轻吻,渐渐的吻遍了他全身,绵绵密密,反反复复,流连不舍。
宗宸一直吻了许久才停下,这时只听白落星在耳边叹了口气,轻声道:“什么时辰了?”
宗宸透过窗纸看了看天色,只见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斟酌着说道:“将近卯时了吧。”他顿了顿又道:“星儿,累不累?你睡一会儿吧。”
白落星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加紧了。他却哪里舍得睡,此时两人都是一般的心思,只盼这天亮得慢些,慢些,再慢些。
可这天,它还是慢慢的亮了起来;屋中的烛火也最后跳动了几下,灭了。
眼看着窗边渐渐泛起青白色来,白落星不再开口,他沉静地闭了眼睛,如同睡着了一般。宗宸却知道他并未真的睡着,就着透窗而入的熹光,凝目将他看了良久,仿佛要将他的面目刻在脑中。
天终于大亮了,窗边的青白色已变成火红,那是朝霞的颜色。宗宸原本拥着白落星,此时缓缓收回手来。他悄悄的下了床,将衣裳穿了,又单膝跪在床前,低下头去,在白落星的唇角眷恋地轻吻,柔声说道:“星儿,我走了。”
白落星还是闭着双眼,一动未动。
宗宸仔细将他的被褥掖好,然后站了起来,转身一步步下楼去了。
白落星耳中听得他的脚步声走了出去,硬着心肠忍了又忍,还是不由得支起身来,从窗口看去,只见那抹深蓝色的背影在晨雾中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了。他看着楼下那空了的小径,觉得自己这一世的欢欣,这一世的眷恋,都随着那人去了。
他怔怔的倚在窗边,突然间泪水奔涌而出。
第29章:草莽英豪
一年后,又是初冬。
这个季节草木都早已萧索了,所幸这一天天气还算晴朗,火红的朝阳刚刚才从山边爬上来,满地的枯枝残叶上还都蒙了一层白霜未曾消散。
这时官道上远远行来三个年轻后生,都骑着马,蹄声得得,越来越近。只见这三人都以方巾包头,虽着男装,但却个个肌肤娇嫩,脸上白净得连一丝髭须也无。原来这三人都是女扮男装,乃是秋紫漪带了两个玉仙派的门人,红玉和绿萝。三人为了出门在外行路方便,这才都扮了男装。
秋紫漪与绿萝都生性沉静,不喜多言,一路上便只听那红玉说个不停。此时只听她又说道:“早听说京城大相国寺气度恢宏,香火繁盛,但却从未去过,也不知到底是何光景,如今能到那里走上一趟,也是福气不浅。还要好好拜拜佛祖,保佑咱们派中万事平顺才是。”
绿萝接口道:“红玉姐姐说的是,如今主人年事已高,公子前些日子又受了伤,至今缠绵不愈,正是要求佛祖多多保佑。”
秋紫漪听她说到白落星,便低了头不说话,心想师兄的伤至今未曾痊愈,怕是相思成疾吧,求佛祖也不一定有用。她想到这里,心中便又有些涩涩的。
其实秋紫漪为何要到大相国寺去呢?原来数日之前,几个僧人持拜帖到玉仙山,求见玉仙老祖,说是京城大相国寺的,只因原先的住持由于年老体弱辞了职位,于是皇帝便册封了新住持,赐法号无相。
这大相国寺乃是京城中规模最为宏大的寺院,皇帝及各位后妃亲王等,常到此间祭拜,几乎成了皇家寺院,封赏优厚。寺中历代住持也都由皇帝册封,身份尊贵。玉仙老祖避世隐居六十余年,与江湖上的大小门派帮会都早已断了交往,却偏偏只与这大相国寺往来不断,且这大相国寺还是只研习佛法不习武术的。原来六十多年前,玉仙老祖有缘得当时大相国寺住持慧光法师的点化,这才收敛了一身戾气,退出江湖,回到玉仙山隐居,修身养性。
如今慧光大师早已圆寂多年,这无相法师乃是他的徒孙,因被册封了新住持,特邀玉仙老祖于接职那天前去观礼。而玉仙老祖隐居多时,六十余年都不曾下山,这观礼自然也是不去的。按道理来讲,师父不去,便应由大弟子代劳。可惜白落星自上次宗宸走后,这一年来从未下山,而且以前受的伤也还未曾痊愈。玉仙老祖知道他因了宗宸,心绪也是不佳,于是便遣了秋紫漪带上红玉和绿萝,三人同往。
三人清晨时下山,一路行来,此时已将近晌午。策马转过一座山头,眼前只见一片雄关,高峻巍峨,如门神般矗立在北地,这便是破虏关了。秋紫漪偏头看那万丈雄关,知道宗宸就在那里,心中也不知想的什么,就只呆呆的看着。
此时突然从山脚边涌出十几个人来,其中还有一个女子,众人各持兵器,拦在路中。为首的是一名大汉,满脸络腮胡须,手中握着把钢叉,对着秋紫漪等人厉声喝道:“李牧月,你这契丹走狗,今日咱们便要取你的狗命!”
秋紫漪还未开口,红玉便气得柳眉倒竖,叱道:“你胡说什么!哪里有什么月了,你们赶紧让开!”
“呸!”那大汉啐了一口道:“狗贼,不但勾结辽人,如今连名字都不敢认了!大伙儿上啊,今日定要为民除害!”
余下众人高声附和,都道:“石大哥说得对,正是如此!”顿时呛啷呛啷一阵响,都亮了兵刃出来。
秋紫漪连忙说道:“各位且慢动手,你们的确认错人了,我们根本不识得什么李牧月。”
那大汉却不由分说,呐喊一声,便挥动钢叉,带了众人冲杀过来。
秋紫漪不欲多做纠缠,拔剑在手,对红玉和绿萝道:“不要恋战,咱们得空便走。”
说话间那大汉便到眼前,双方动起手来。这伙人中并无高手,但却胜在人多,十几人将秋紫漪三人团团围住,纠缠不休。其中为首那使钢叉的大汉武功最为出众,此人姓石,名字叫做石勇,原本是山中猎户,力大无穷,后来才拜师学艺,入了江湖。他见红玉一开始便开口斥责,还以为她就是李牧月,此时挺着钢叉便向红玉刺杀过来。红玉接了几招,只觉得此人力道沉猛,膂力非凡,震得自己双臂酸麻,当下不敢硬接,只仗着招式精巧、轻功出众与他周旋。
余下众人见石勇专攻红玉,便也陆续凑过来围攻,红玉登时吃紧,秋紫漪和绿萝赶忙过来助她,双方好一番缠斗。秋紫漪手上与人过招,心中渐渐焦急起来,暗道这帮人当真难缠得很,如此下去不是了局,或者便说与他我们都是女子,也不知是否有用。
她思忖着正要开口,这伙人中的那个女子突然跃出圈外,叫道:“石大哥!石大哥!”
那石勇却并不应她,只是挥着钢叉向红玉身上刺去。
那女子急道:“石大哥,赶紧罢手,此人不是李牧月,咱们认错人了!”
原来这女子名叫梁玉秀,她方才就觉得秋紫漪等人不大像是男子,便有些迟疑。后来近身而战,见她们耳垂上都穿着耳洞,喉中也无喉结,身上更是暗香盈盈,便愈加确认这三人都是女子,这才停手。
此时众人听她所言,都是一愣,手中便停了下来。
石勇奇道:“梁家妹子,你怎知此人不是李牧月那厮?”
梁玉秀道:“石大哥,众家兄弟,你们仔细看这三人,明明都是女子,只是扮了男装。”又转头向秋紫漪道:“这位姑娘,我说得可对?”
秋紫漪道:“正是如此,这位大哥,你确实认错人了。”她说着伸手将头上的方巾取下,众人见她满头青丝如飞瀑般洒落,再加上肤若凝脂,眉目如画,果然是女子无疑。
那石勇恍然说道:“我说怎地一个个细皮嫩肉,如此娘气,原来竟是三个女娘!”他突然又一拍大腿,懊恼道:“为何却不早说,白白费了半天功夫,误了我们的大事。”
红玉怒火冲心,叱道:“真是胡说八道!我们一早便说你认错人了,是你们不由分说上来便打,如今却又来怪我们。那莽汉,你还要脸不要!”
石勇自知理亏,再者口舌又有些笨拙,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余下众人也都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这时梁玉秀施个礼道:“对不住各位了,我们也是除女干心切,还请见谅。”
秋紫漪收了宝剑,说道:“这位姐姐不必多礼,咱们中间无人受伤,此乃万幸。”
众人见她将宝剑收了,这才想起自己还都举着兵刃,便也纷纷收了起来。
秋紫漪又道:“只是不知出了何事?众位为何竟将我们当做了女干人?”
那石勇重重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不要问了,你们赶紧走吧,我们还有要事,莫要趁机走脱了正主才是。”
红玉听他出言无礼,却不知此人向来口拙,顿时心中大怒,说道:“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任你如此呼来喝去!”
绿萝见她动怒,悄悄在旁边伸出手来,拽了拽她的衣袖。
梁玉秀赶忙说道:“这位姑娘请勿动怒,都是我们莽撞了,此事原本如此。”
于是她便将来龙去脉详细讲述一遍。原来只因近年来契丹人屡犯边境,边境的乡民便自发组织了义军,以襄助官兵。这十几名江湖豪客,便都是义军里的大小头目,据他们埋伏在耶律古烈大营中的眼线密报,李牧月要到京城开封去,要做什么却十分机密,打探不到,只探到他带了两人,近日便要从这条路经过。大伙儿恨他投靠契丹人,卖国求荣,这才埋伏了人马,要在半道上截杀他。而据那眼线报称,李牧月一行三人,个个生得白净俊秀,再加上这十几人长年混迹江湖,性子粗豪,也没有细细分辨,这才误打误撞,将秋紫漪这三人认作是李牧月那一行。
秋紫漪既知原委,心下释然,便与红玉绿萝别了石勇等人,继续赶路。黄昏时分,三人到了一处市镇,找了家客栈。谁知这市镇因地处要道,来往行人众多,此时这客栈已经住得满了。
秋紫漪正想着要换一家问问,这时突然只听身后一人说道:“三位公子,我让你们两间房如何?”听那声音竟是白落星!难道师兄也来了?秋紫漪吃了一惊,急忙转身来看,红玉和绿萝也应声回头,只见此人一身锦衣,俊秀儒雅,风度翩翩,双目华彩粲然,却不是白落星。
秋紫漪愣了片刻,这才说道:“多谢这位公子。只是若让了给我们,公子却又住在哪里?我们还是去别家吧。”
那人却是一笑,说道:“不碍事,我原本定了三间房,那两个朋友却有事不来了,正好让给你们,否则我岂不是要多出银子?”
秋紫漪见他语调神态,举手投足,无一不与白落星肖似,看容貌却又不是白落星,不禁心中疑惑,暗想难道竟是师兄易了容的?但她旋即又想,若真是师兄,为何又要装着不识得我们?再者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有些许相似之人也不足为奇吧。
她想到此处,心中便不以为意了,施了一礼说道:“如此多谢公子了。”
那人笑道:“互相行个方便而已,不必客气。”
第30章:翩翩公子
当晚秋紫漪三人便在这客栈歇了,两间房秋紫漪住一间,红玉和绿萝共住一间,一夜安稳。
第二天一早,三人起来赶路,又都换回了女装。原来只因有了昨日的事故,秋紫漪心想,看来男装也是麻烦,还是随性就好,这才又都换了回来。
三人牵了马匹才出门来,却见昨日那锦衣人也在门前,骑了一匹矫健的白马,正要上路。秋紫漪感念他昨日相助,便笑了一笑,向他点点头。
那人却吃了一惊,说道:“这位姑娘好生面善,竟像是以前见过一般。”
秋紫漪抿唇一笑,说道:“自然是见过的,还要感谢公子昨日相助。”
那人低下头去,貌似在心中思索,片刻后才抬起头来,恍然说道:“哦,原来竟是那三位公子。恕在下眼拙,竟没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