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插牛粪,两厢情愿——冯月生

作者:冯月生  录入:04-23

他想要他!这种感觉来的这样热烈,这样的猝不及防,以前那些说不出口的喜欢全部被压制下去,变成满满的占有欲。

“唉,你要是不愿意给我搓澡的话就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自己来就好”逍遥背过脸去“。

苏木楦慢慢的站了起来,脚步往逍遥那边,一步一步的,随著心脏的跳动。

“我给你擦”直接拿过了逍遥手中的布,同时握住了他的手,有种火热的温度。

逍遥低著的脑袋缓缓地抬了起来,转身,视线打在苏木楦的脸上,慢慢的歪著脑袋:“你干啥,我身上脏的很,这水都给我泡黑了,你要是想要洗,我可以快速的解决”。

“你”出口後,才感觉到口腔的干燥,苏木楦的声音有些哑:“一点儿也感受不到我的心意麽?”

“什麽心意?”逍遥装傻道。

“对你的心意”苏木楦眼睛眯了起来,想起这个男人在这几天内为了躲避自己,为自己安排的那些事情,便生出一股子怒火,这怒火和欲火交缠著,分外炽烈。

说完,也不等逍遥的答复,嘴巴就对准应该是嘴巴的地方,吻了下去,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然後,意外就发生在一刹那之间,胳膊被人猛地拽住下拉,全身都浸泡在水里,而原本水里的逍遥却已然站在了浴桶外面,身上披著一件袍子:“我说主子,你要是想洗澡就直接同我说是了,你说我还能不出来麽”。

这些话让水里的苏木楦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腹内的欲火也因为这突然的惊吓下去了,可是慢慢地,脑袋却出现了些问题,感觉到异常的苏木楦慌忙从水里抬起脑袋,可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

一手扶著自己的额头,身子开始东倒西歪,逍遥眼中闪过惊讶,思索片刻後,走过去扶著他的身体。

“你怎麽了”

一接触逍遥的身体,苏木楦整个身体都瘫软了下来,直直的靠著逍遥的胸膛,很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感受到苏木楦身上的滚烫,逍遥低头望著苏木楦的脸,发现那张脸红的渗人。

“你怎麽了?”逍遥皱起了眉头,原本假装眼睛还没有好,只是想多开些玩笑,没想到却因为这种状况被拆穿了。

逍遥赶紧系紧了腰带,手掌穿过苏木楦的腿部和腰部,将他抱了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胸口的衣服被拽了拽,那双手上的力道简直比不上一个女人:“不要”声音也有种吐气如兰的感觉。

“为什麽不去”逍遥问道。

“不去,就是不去”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原本是发怒,听起来却像是在娇嗔,这种状况著实诡异。

逍遥怔了一下:“那你这是怎麽了?”

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著水滴,苏木楦将脑袋瞥向一旁,手使力的拽著逍遥的前襟:“可恶”,隐隐的,逍遥听到他这样说。

“你,该不会”逍遥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抖,考虑著要不要把他直接扔在地上。现在的苏木楦羞愧的想死,这种软弱的感觉让他无地自容,大概猜测到是什麽起了作用,所以他拒绝去大夫那里,这药本来是要给逍遥用的,却没想到最终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走”硬气的话,听在耳朵里始终没有那种感觉。

逍遥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这个状况还真是让他难办,将人放到床上,想要离开,苏木楦的手却攥著他的衣襟不松开。

逍遥有些失效:“那我走了”。

“你走吧”苏木楦赌气似的将脑袋转向另一侧。

“那你先松开我呀”逍遥的声音中有著很明显的无奈。

苏木楦的手攥的更紧了,他知道自己应该放开的,可是,身体和意志却不跟随大脑行动,身子愈发的难受,两条腿间的东西让他忍不住将腿夹紧,可是似乎只是隔皮抓痒,明明就在那个地方,却一点儿也不能碰到。

“要我帮你麽?”逍遥扭了扭脑袋,纵然在江湖漂泊这麽多年,自认为有著天底下最後的脸皮,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不禁摸了摸鼻子。

“不需要”苏木楦嘴上拒绝著,身体上却并没有这样的打算,甚至身子扬了起来想要贴著逍遥。

逍遥:“……”。

第十九章

逍遥握住苏木楦的手,将他从自己的衣襟上拉了下来,心灵也跟著身体一样柔弱了下来的苏木楦心间顿时溢满了悲哀。

谁知道下一刻,逍遥的手却移到了他的腰上:“所以说,小孩子还是不能不学好,否则总是会自食恶果,今天呢就当我这个长辈给你上了一课,以後自己可得记住这个教训呐”。

对於逍遥这样的粗人来说,温柔是绝对不可能的,裤子被扒下来也显得那样粗犷,苏木楦的手指攥著床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让他羞愧,想要拒绝,却又隐隐的想著。

下体突然被暴露在空气中,突然的凉爽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出震颤,又因为逍遥的手掌再次震颤。

“你看,我都为你牺牲到了这个份上,以後取了媳妇儿生了娃,也不能对我这个糟老头子不闻不问呐”。

听了这话,苏木楦一只手撑著床铺,半坐了起来,一只手去拉苏木楦的衣襟,尽量表现出自己的凶恶:“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逍遥眨了眨眼睛:“我在帮你解决问题啊”。

“那麽,你打算怎麽解决”苏木楦眯了眯眼睛,布满红晕的脸让他的怒气完全不能传达到对方眼里,逍遥只觉得这个样子的苏木楦还蛮可爱的,手突然就紧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前兆。

“嗯”嘴里下意识的吐出呻吟,苏木楦赶紧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的嘴里吐出来的。

逍遥的眼睛也有些发直,似是没有想到这种状况,又好像是觉得不可思议,於是手又动了一下。

“嗯”声音从嗓子里发出,苏木楦恶狠狠的看著逍遥,逍遥下意识的扭过脑袋。

眼中的水汽越来越多,这人为什麽一直在躲自己,今天自己的遭遇也都是因为这个人,然而,此时这个人竟然还有心情捉弄自己。

“你”逍遥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过分,脸上露出些歉疚,然後因为苏木楦的举动瞪大了双眼。

柔软的嘴唇就这样触碰了他的,纵然满是胡须,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美好,这种感觉的美好。

苏木楦两只手穿过逍遥的背部,将他搂向自己:“怎麽能就我一个人掉落在地狱呢,你不是说要永远陪著我麽”。

因为太过震惊,逍遥的身体和大脑都停顿在那一瞬间,等醒过神来的时候,身上那原本只是披著的衣服已经被剥了下来,而苏木楦,那个从外表到内心都是那样出色的人儿,此时正闭著眼睛,忘情的亲吻著他的身体。

更该死的是,他居然也有了反应。

而这个现象似乎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察觉到了:“看来,你还没有那麽老嘛”因为药物的关系,身体柔软的简直像一条水蛇,加上自身的无力,整个人的大部分力量都挂在逍遥的身上:“怎麽能够只有我一个人呢”,嘴巴再一次堵住了那个因为吃惊而微张的嘴巴,并将自己的舌头送了进去。

温暖的手摸上了逍遥的身体在他的身上四处点火。

有些时候,逍遥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所以他拒绝了苏木楦的示好,并想方设法的将他推出去,可总是有种状况,让你不能够控制自己,那是直接表达自己感情最有效的方法──炽烈的欲火。

嘴上仍然挂著笑,吐出的话却已经有了魔鬼的味道:“你怎麽能不怕死了”,眼神变了色彩,整个人也化身野兽,将苏木楦整个人压倒在床上。

他也是有愤怒的,也是有嫉妒的,也是有除了表面上的感情还有许多许多其他感情的人,这一刻,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的,用欲火的形势,将他们全部展现了出来。

窗外微风阵阵,屋内,如火如荼。

这场意外的阴差阳错,更像是一种仪式,脸上一直带著微笑的逍遥这时也终於退下了所有的表情,只是恨著身底下的这个人,只因为,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麽身不由己。

苏木楦柔弱的模杨像是被磅礴大雨浇灌的妖豔花朵,承受著这他似乎承受不起的风暴,两句身体交缠的密不透风,让他们变成了一个人。

後半夜,药性总算消散,逍遥身上的那种自己不能控制的脾性也似乎跟著药效散了下去,只是两个人的某个部位却还连在一起,一个人的脸上室愤怒,另一个人的脸上是尴尬的笑。

他们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然移了位。

倘若说逍遥是一个死不要脸的人,那麽苏木楦就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消散的红晕被怒意染成了青色,最後的欲望也喷洒了出来,逍遥讪笑著下床穿了衣服:“我去给你弄些水洗澡”。

“你这是想跑?”果然,纵然是吃了药,一旦药性消散,是什麽模样就还是什麽模样,你不能期望更高。

“刚才我不是在帮你麽”逍遥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倒是符合自己厚脸皮的作风。

“也就是说,刚才发生的所有,都是我罪有应得,我所承受的那些,也都是我罪有应得!”

“怎麽能用‘罪有应得’这样的词语呢,听起来实在室太残暴了,虽然咱俩刚才做的事情确实有点儿血腥,可是毕竟我是好意啊”。

“除了这些,你没有什麽想说的”。

逍遥摸了摸鼻子,没有回应,苏木楦眯著眼:“好,很好”本以为这儿之後,会受到不一样的待遇,却原来,这个男人一点儿也不会为自己考虑,所有的所有,也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没有阻止逍遥离开,可是,有些事情,又怎麽可能像表面上所展现的那样呢,就算是对一个陌生人都能那样善良,对於他这个朝夕相处的人,那些流淌在日子里的情愫,逍遥又怎麽会不去在意,又怎麽不会去感受,又怎麽不会去融入呢。

“果然是年纪太大了呢,就连喜欢一个人也自卑起来了”苏木楦看不到的地方,逍遥自言自语道。

扰了楼下的小二,多给了银两让他烧了一桶水,跟著抬了进去,房间里该有的杂乱已经消失,只苏木楦侧躺著,眼睛望著门的方向,逍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的一刻,眼神才显现些该有的生气。

逍遥的心一疼,但还是很快的掩饰了过去,嘻嘻哈哈的道:“那麽就麻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将门关上,逍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个,需要我帮忙麽?”

“帮忙,之前不就是因为你帮忙才变成这个模样的吗,难不成你还没有上够?”

这样直白的话语,就连逍遥也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那个,那个,这也不能全怪我的呀”。

苏木楦俨然忘记了那原本是因为自己居心不良才导致现在的状况,将所有的错的责备在逍遥的身上。

身体又疼又难受,泡澡是他此刻最想要做的事情,可无奈的是,身体几乎一动都不想动,一动都不能动,似乎只要那麽一下子,身子就会散架。

纵然推卸著所有的责任,自己做的事情毕竟自己最是清楚,将苏木楦折腾成这样,逍遥的心里却不能去否认。

走了过去,也不经过苏木楦的同意就弯腰将他抱了起来,锦被从身上滑落下来,肌肤上布满红点,那些都是嘴巴也污蔑不了的痕迹。

苏木楦终归是脸皮薄的人,将脑袋扭到一旁,小心翼翼的将苏木楦放进木桶,逍遥打算起身离开,衣襟再次被苏木楦拉住,脸上室正经的神色。

苏木楦望著逍遥的眼睛,想要望进他的心里,想要知道他的所有想法所有感觉:“告诉我,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那一刻,他的眼中是对他的柔情,只有柔情。

第二十章

“我在外面守著”换来的,却只是逍遥云淡风轻的这样一句话,苏木楦眼中的情意怔然,最後散却。

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也依旧改变不了那个人对待自己的态度,真的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呢,再看见那个人,只是徒增自己的丢人。

门外的逍遥,失神的盯著门的方向,他不是无情人,虽然他不清易动情,没想到这把年纪了,竟然作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想著屋里的人先前的情动,不禁弯了嘴角。

可是,想到自己却不能回应他的好,眉毛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之後的日子就像是没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一般,他们谁也不会提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天边晚上谁对谁的告白,那天晚上谁对谁的躲避。

时光总是这般好,便会过得那样快,西湖风光无限好,多得是闲情逸致的文人和顾盼生姿的小姐。

过了那样的事情,苏木楦便不大搭理逍遥,逍遥总觉得他的心死了,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却又忍不住心里涩涩的,每天依旧嘻嘻哈哈的,粘著苏木楦。

岸边,小船上走下来一位风姿绰约白衣青年,皮肤粉嫩,是一位长相极为出色的男子,逍遥望见苏木楦对著那个人笑,好似认识了很久。

“什麽时候来的”男子笑起来如春风拂面,逍遥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小姐姑娘们含羞带涩的往这边张望。

“诶,这位是?”逍遥还没开始询问,对方却先张嘴了。

“我是楦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逍遥急著表达自己的身份,苏木楦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後转脸看那个白衣胜雪的人。

“他救过我,算是救命恩人”这样的回答让逍遥心里不是很满意。

“哦,那我可真要好好谢谢你了”

“为什麽要你谢谢我?”逍遥奇怪道。

“因为,我喜欢楦”那人很直白,让逍遥一时间愣在当场:“你们都是男人”。

“这一点儿我很清楚”男人回答的浑然不在意,逍遥转脸看苏木楦。

“你想说什麽就说”苏木楦有些不耐烦的道。

“他说他喜欢你”逍遥委屈道。

“怎麽,还不准有人喜欢我了麽”苏木楦眸中散出冷光。

******

三个人租了个小船,在船上关上风景,逍遥丝毫不察觉到自己跟在他们身後是一件多少影响别人情绪的事情,而且总插在两人中间,等到最後在酒楼用餐的时候,苏木楦终於不准备继续忍受逍遥的无理取闹了。

“看著我开心,你很不乐意?”苏木楦冷言道。

“你很开心?”逍遥耷拉著眉毛。

“……你回去吧”。

“你不是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麽?”逍遥可怜兮兮的道。

“你现在还失明麽?”骗了自己的这件事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提了起来。

“可是我的心瞎了”

“关我什麽事”。

“楦啊,男人和男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呵,你喜不喜欢男人是你的事情,我喜不喜欢男人不需要你去管,还真看不出来,你这样的男人在这方面倒是挺保守的”,苏木楦冷笑道。

逍遥摸了摸鼻子:“那,我不说话,就在这边看著,可以吧”。

“别弄得像个怨妇,别忘了,当初是你拒绝的我”苏木楦低沈著话语,说完之後自嘲的笑了起来。

逍遥垂著脑袋,不再说话,听著他俩的欢声笑语,也不插嘴,好似真的愧疚了。

他们在一起呆了整整一天,就在黄昏将近,逍遥觉得他们就快要分开的时候,却那个男子竟然跟著他们去了客栈,甚至,在他们的房间旁边另外开了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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