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情倒是回答得坦诚,“自然是没有。”
“那你继续看吧。”看在他给自己揉捏手臂的份上,安亚非选择不跟他斗嘴,又把眼睛闭了起来,嘴上道:“手不要停啊。”
陆寒情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无声轻笑。
安亚非一闭上眼睛,心里就一连好几个卧槽。
那家伙的眼睛,泥煤的,要不要那么让人心跳啊。
劳资一定是手臂痛得产生了幻觉。
晚饭安亚非是在自己屋子里吃的,李亚罗陪着他。
吃过饭,也无聊,手臂痛,也没了出去散散步的心思,便堕落的躺在床上闭眼睛数绵羊。
“非儿有什么想吃的吗,下次我过来了给你带来。”陆寒情不知何时进到屋里。床上的人虽闭着眼睛,他却是知道这人并没有睡着。
“随便啊,好吃的就行。”安亚非睁开眼睛,“你要走了?”
陆寒情轻轻点头,眼睛看着他,“可惜非儿不能来送我。”
“我觉得很开心。”安亚非咧嘴笑,心里小气的还在计较上次送他被拿去初吻的事情。
陆寒情见他这样,蓦然低头,两人的距离瞬间只有不到五厘米。“非儿不是应该舍不得吗?”
安亚非吓得一跳,想起了初吻被夺的事情,一动不敢动。就怕这家伙趁人之危又对自己动手动脚。他现在可是真的没有还手之力。
近在咫尺的距离实在是很危险,两人的呼吸互相缠绕,温热的气息喷抚在脸上,也分不清是谁的。
陆寒情眼里满是笑意,眸子深处却是藏着一抹温柔。
“离得这么近做什么。”安亚非瞪眼,头却是慢慢的往边上偏。
尼玛,双臂不能动,移动的速度都费力了。
陆寒情嘴角微微一翘,深沉的黑眸染上点点的碎光,“你说,我就这样再低一点,会不会亲到非儿?”
安亚非瞪大眼,泥煤这还说毛线,那必须会被亲到好不好。
“非儿要不要把眼睛闭上。”陆寒情笑着提议。
“闭眼睛干嘛,我不困。”开玩笑,要是把眼睛闭上了,谁知道你会对爷做什么事情。这么短的距离,要做什么事情实在是太方便了好吗。
陆寒情忽略他的话,语气无奈道:“非儿不闭眼睛也可以。”
咦?安亚非眨了眨眼,难道是他误会了?
但是下一秒他就知道其实是自己真相了……
泥煤的,真是太卑鄙了,居然趁着他双臂不能动的时候又亲他。
还是不是男人。
安亚非愤怒得简直要冒烟了,嘴被堵着,只能用瞪大眼睛来以期做到杀死对方的作用。
亲上瘾了还是怎么的。
23、真真是不爽
“非儿的嘴唇还是那么甜。”陆寒情含笑看着眼前一双瞪大的眼睛。
“甜你个头。”安亚非直接一脚就横扫了过去,很明显,陆大少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踹人不成,还牵动了自己的手臂。安亚非瞬间就皱起了一双好看的眉。武力值不在一个水平线这种事情,真是让人不平衡。
陆寒情轻笑着握着手里的一只纤细的小腿,轻轻摩挲了两下,“非儿的手臂还痛?”
这不废话吗,没看他都痛得皱眉了。想到又被这家伙偷亲了一次,安亚非眯着眼睛暗道,君子报仇啥的,哼哼哼,在心里幻想了一下,然后严肃道:“痛,快给我揉揉。”使唤得毫无压力。
陆寒情挑眉,手却听话的轻轻拉过他的一只手臂放在自己腿上慢慢的揉捏,“听安叔说,非儿是去弄那什么地瓜粉弄的。”
一说到地瓜粉安亚非双眼亮晶晶的,语气也轻快了几分,“嗯,你不知道,那地瓜粉出来了,可以做好多好吃的,像是酥肉啦,粉条啦,地瓜粉蒸肉啦等等。”真是想想都流口水。
陆寒情低头揉捏得很认真,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听非儿这般说,倒是让我期待了起来。”
安亚非挑眉,“你期待什么,又不是要做给你吃。”
“咦,非儿对着我说地瓜粉能做好吃的,难道不是希望我也来吃吗?”陆寒情一脸我知道你心里所想的表情。
你知道个毛线,“你从哪里看出我希望你来吃了。”他本人怎么不知道的。
“自然是非儿刚才兴致勃勃的对着我说那些利用地瓜粉可以做出多少好吃的期待眼神里看出来的。”陆寒情回答得很认真。
安亚非双眸微眯,这家伙的肺活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说这么长一串话都不带喘气的,“懒得跟你说。”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油灯的光晕明明暗暗,勾勒出一室的静默画。
“小非睡了?”李亚罗正在关鸡舍,见到陆寒情出来,问道。
“嗯,刚睡过去。”陆寒情脸上带笑,“李叔,我就先回去了。”
“行,快回去吧,一会儿天晚了,路上小心。”李亚罗把人送到院门口,嘱咐道。
陆寒情笑道:“嗯,李叔快回去吧,我先走了。”
见人的身影消失了,李亚罗才进屋里去。
休息了三四天,安亚非才觉得自己的手臂恢复了过来。
“还是手臂完好的舒服啊。”一边切菜,安亚非一边感叹。
李亚罗难得今天没去地里,听他这话不禁笑出了声,“看你下次还要不要那么攒劲。”
安亚非撇嘴,“我也不知道就做了那么几天的事情,手臂会痛成这样,明明看你跟爹爹都做得很轻松的。”他也不知道这副身体会那么脆弱,也就只比柔弱书生好那么一点点,真是丢爷们儿的脸。
给灶里放了一把柴,李亚罗道:“你从小就没做什么体力活,我跟你爹爹都是常年下地练出来的,这能比的吗,下次要做这些体力活,就留着让我跟爹爹做。”
安亚非笑着点头,心里暖暖的,“知道了,阿爹。”
农村的秋收是很热闹也很累的一件事,加之酷热的秋老虎,这让一天到晚都在地里忙活的人,也觉得有些受不了。
安亚非小心的把刚熬好的绿豆汤放进井里沁凉,进入秋收之后,家里就忙了起来,就连最小的安亚可每天都有事情要做。
他虽然不用跟着去地里帮着把麦子稻子等收回来,却是要在家里看着头几天收割回来的麦子的。
凤山村因为土地肥沃,加之前两年的干旱,今年几乎家家户户都种的是小麦跟稻子,苞米跟地瓜之类的种植得很少,因此也导致现在秋收的时候,村中心的大坝没有多余的地让出来晒粮食。
不过他家离得村中心远,后院也有不少空地,加上前院,只要这一段时间不下雨,慢慢晒的话,也是不要紧的,就是需要多些时间。
头几天他还有时间一边忙自己的事,一边看着家,这几天他就只能先把自己要做的事情放一边,专心的看着院子里的麦子了。
虽然秋收的这一段时间,家里有养鸭养鸡的都会把鸡鸭给关起来,但是,有些人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刚把绿豆汤放进井里,安亚非便眼角余光见到几只鸡的身影正在院门口转悠,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手上操起一边的竹竿就横扫了过去,嘴里还气愤道:“这家人也太过分了,简直是没完没了。”
安亚可手里也拿着一把扫帚小跑了过来,“哥哥,把这几只偷吃麦子的鸡打死算了。”
安亚非一脸黑线,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残了,“可可不准乱说话。”这几只鸡是那曹家夫夫的,要是被多事儿的人听了去,估计就又有得吵了。
想到那曹家夫夫,安亚非就觉得头痛,他两世加起来也没有见过这么极品的人。本来以为上次羡慕嫉妒他嫁给陆家的事情也就结束了,哪知道根本没有,这里秋收了,家家户户都把鸡鸭关了起来,这曹家夫夫偏不,昨天还去说了一下,结果今天照旧。分明就是欺负他家现在不想惹事。
简直是太过分了。
“我才没有乱说话。”安亚可委屈的瘪嘴,“霜儿他们都说这曹家夫夫是故意这么做的。”
安亚非把几只鸡赶了出去,赶紧去把院门关了起来,转身揉了揉跟在自己身后的安亚可的脑袋,“哥哥知道是故意的,但是现在阿爹不想跟他们吵架,所以我们不能乱说话。”
他能理解阿爹跟爹爹现在不想惹事的心理,只是,这样真的是好憋屈啊。
安亚非拉着安亚可进灶屋,一边摸着下巴思考,这样被人欺负,也不是他的作风啊。陆寒情时不时的欺负他也就算了,两人的武力值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可是这几只鸡他要是都任它们欺负到家门口还不有所动作的话,简直是太不心甘了。
晚饭的时候,李亚罗挑着一担子的麦子回来,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这让安亚非挺好奇的,“阿爹,你这是捡到什么好东西了么,笑这么开心。”干了一天的活,不是应该累的很么。
李亚罗放下肩上的担子,对着凑到他跟前的安亚非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这孩子,难道非要捡到好东西,阿爹才能这般开心。”
跟在后面进来的安木友把担子放到地上,接过大儿子递过来的湿布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曹家夫夫在大坝那里闹,说是他家的鸡都拉肚子,还死两只。”
安亚非低头偷偷的咧了咧嘴,抬头时已经是一脸的惊讶,“他家鸡拉肚子跑去大坝闹啥,难不成还想让村长给个说法?”这也太喜感了好不好。
李亚罗笑道:“哪是去找村长给要个说法,他说自家鸡是被人给害的,让村长给找出凶手来。”想到回来时看到的,李亚罗都不知道该说那曹家夫郎什么好了。
这简直是绝了啊,这家人,真真是太给人增添趣味了。
安亚非忍不住笑道:“那村长咋说,我要是村长的话,肯定得被他们给气笑了。这么忙的时候,还要被闹着去给几只鸡找凶手。”安亚非觉得,想想那个画面就要乐出声。
“可不是,村长当时脸就黑了。可那曹家夫郎嘴又狠,又能闹,要不给个说法,估计村长有的烦了。”李亚罗打了一盆水出来冲了冲脚。
安亚非有点儿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咳,村长大叔真是麻烦你了。
“吃饭吧,肚子饿了。”安木友搬来桌子,一家人就在院子里的阴凉处坐着吃晚饭。
一连几天的好天气,院子里少了那几只总来偷食的鸡,麻烦事都少了很多。
安亚非坐在屋檐下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地瓜粉已经被他弄来晒干了,目前制作粉条的明矾他还没有找到,所以也只能心里遗憾了一下。
家里没啥需要他单独去做的事情,所以这看麦子跟谷子的事情,真的是无聊得让人想睡觉。
陆寒情进来院子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安亚非脑袋一点一点,跟个啄食吃的小鸡一样的喜感画面,不禁嘴角弯起,就连这几天忙得紧绷的神经也松散了下来。
走到人跟前,陆寒情自己找了张小凳子坐在一边,偏着头看,眼底带着一抹温柔的宠溺,见他脑袋点得辛苦,便轻手轻脚的把那一点一点的脑袋挪到了自己的肩上,这样靠着睡觉也舒服一些。
阳光这会儿晒不到屋檐下来,院子里的地上,除了中间一条小路供人来回走以外,其他的地方都被麦子跟谷子占据了。
靠着墙的地方晒了几件衣服,本来有些漏风的灶屋墙壁也重新用泥糊了一边,鸡舍里的鸡这会儿都安静的在睡觉。
远处地里偶尔能听到一些人声,真的是很安静的氛围。
本来只是有些昏昏欲睡的脑袋在接触到些微硬,但又很舒适的肩垫的时候,某人就彻底的睡了过去。并且还蹭蹭给自己找了个更舒适的睡觉姿势。
陆寒情好笑的看着整个脑袋都钻进自己怀里,以一种有些别扭,但本人好像觉得挺舒服的姿势睡得打小呼噜的人,只觉得心底软得能化成一滩水。
24、不是故意的
安亚非做了一个很长还有点恐怖的梦。梦里他正在跟一只大号的绿色毛毛虫对战,虽然那只毛毛虫让他全身鸡皮疙瘩全部起立,甚至是害怕得颤抖,可是他还是很勇敢的迎战了。
大战的结果虽然是他获胜了,但是,脑袋却很不舒服,身体也感觉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尤其是腰跟脖子,动一动都觉得酸得难受。
果然,胜利的果实不是那么好享受的。
陆寒情哭笑不得看着人还在睡梦中,但是手跟脚却不停的动来动去的人,有好几次,还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安亚可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头半长的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的,小脸上因为安亚非特意对他的饮食照顾,已经由原来的黑黑瘦瘦变成现在的小脸微微有肉,皮肤还白皙了一些。
看了一眼嘴里嘀嘀咕咕,好似跟庙会时神庙里的那些神侍祈福时一样神态的哥哥,安亚可偏头,严肃道:“哥哥在跟大神聊天吗?”
陆寒情一手搂着又是动胳膊,又是扭腰的安亚非,听见他的话笑道:“为什么不是你哥哥在说寒情哥哥的坏话呢。”
安亚可眨了眨眼,不解道:“寒情哥哥这么好,哥哥为什么要说寒情哥哥的坏话。”
陆寒情用空闲的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哥哥没有说过寒情哥哥的坏话吗?”
安亚可小大人样的摸了摸下巴,然后认真的点头,“没有。”
陆寒情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笑了一下。
“把哥哥叫醒吧,可可肚子饿了。”安亚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中午他都没吃饭就睡觉了。
陆寒情也觉得应该把怀里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的人叫醒,不然这样下去,他只能把这人整个人给抱进怀里了。“非儿,醒醒。”
安亚可转身往灶屋走,他觉得,寒情哥哥这样温柔的叫哥哥,估计他的肚子会饿的咕咕叫,哥哥都还没有被叫醒。哥哥中午一定给他留饭菜了。
陆寒情可没有去理会小家伙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他这会儿很好奇怀里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究竟是做了梦,表情会这般诡异。
安亚非此刻觉得自己很纠结。在他低头揉了揉酸软的腰后,抬头见到一个大号的软Q奇异果色的果冻,很是兴奋的,只是,在看到这只果冻上那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消失的绿色毛毛时,他觉得自己有点想吐。
有什么是自己想吃某样东西时,发现那样东西却是自己最恐惧的东西变成的还要悲催苦逼的呢?
为什么软Q的果冻是刚才那只毛毛虫变成的?
劳资好想果冻跟冰淇淋啊!
“果冻?冰淇淋?”陆寒情嘴里仔细念了一遍这两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词,果冻他是完全没有印象,冰淇淋他却是吃过的,难道非儿做梦都在想着这两样东西?他觉得好笑,果然是个馋嘴的。
太强烈的怨念便是某人直接从梦里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睛的安亚非还有点迷糊,下意识的想动动手,然后,咦咦咦?又抓了抓,觉得手底下的变化实在是有点熟悉,就好像是他每天早上身下都会出现的情况,只是,安亚非低头看了一眼,他确定他的手摸的不是自己的。
想到这一点,安亚非瞬间身体就僵住了,尼玛,劳资的手摸到的是谁的那个玩意儿?脖子有点僵硬的顺着手往下看,这身衣服还有腰间的那块玉佩好像有点熟悉的样子。
看见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迷糊的样子很可爱,陆寒情还想着要不要捉弄一下呢,便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他从来没想过被另一个人触及到身下的某个部位时,会是这样酥麻的感觉。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下的那个部位,已经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就差流口水来表达它的兴奋之情了。
没想到今天来还会有这样意外的收获,真是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