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呆,胸口某个地方传来刺痛。
我用额头顶住他的额头,轻轻的舔掉他嘴角残留的泪痕,最后用力的探进去,贪婪的吸允那短短几天内就让我迷恋到走火入魔的气息。
韩宇的软弱只有我看的见,在外人面前甚至在李妍前面他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脸上除了不带感情的微笑和冷若冰霜之外不会出现第三个表情。
也只有在我面前,他才会放肆的笑,伤心的哭,抽着烟喝着酒,完完全全的展现出最真实的他。
后面这两样我不是很喜欢,喝酒嘛,他说他已经戒了,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反正这段时间我没见他喝过,至于抽烟,烟瘾同样不小的我实在没权利对他指手画脚,更没资格以身立教,只要他不抽到咳嗽我是不会过多干涉的。
“借我躺一会儿。”
韩宇一直觉得我的腿比抱枕舒服,只要坐他旁边肯定跑不了给他当枕头。还要把吸到一半的烟送到我嘴边,强迫我和他变相接吻。
嗯,说实话,尼古丁的味道的确比平时要可口的多。
“凯子,我饿了。”
这小子最近特能吃,一天三顿外带下午茶加宵夜,顿顿不落,还不见胖,真奇怪他都吃哪儿去了。“饿了?一会儿就给你做好吃的……不过以后别叫我凯子了。”最近这几天他一直这么叫我,刚开不觉得,叫多了越听越别扭。
“为什么?”
“听起来好像被人包养的小白脸。”
“那我包养你好了。”某人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被包养的那个。
“包养我干嘛?”
“给我做饭。”
“太屈才了,我不干。”
韩宇死皮赖脸的爬上来搂住我的脖子,“还可以给我暖床嘛,价钱随你开。”
“好,那我先要个两亿再说!”某位“土财主”三两下就被我弄的气喘吁吁浑身无力的倒在沙发上起不来,刚才的气势一去不复返。要不是怕他精尽人亡我肯定还要再榨他几回,看他还敢不敢我面前摆土豪金。
“太稀了货不纯,含量最多百分之五十。”我摊开手掌上的液体给他看,羞的他满脸通红。
“你数过?”
“他们自己报的数,你没听见?”
“有一半还没起床呢。”
我大笑着把强词夺理的小宇搂进自己怀里,用牙齿磨了磨他的小耳朵,“说正经的,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吧。”
韩宇也不在嬉笑了,缩进怀里在我胸口上画圈圈。“我不喜欢。”
“为什么?”
“李凯,李凯,叫多了总觉得你会离开我。”
我恍然大悟,以前一直都没注意到我的名字竟与离开同音,难怪他以前会说我的名字悲伤。
我从不轻易做出承诺,一旦承诺我就一定要做到,所以我把几乎冲口而出的誓言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干干的笑了两声轻描淡写的说:“傻瓜,不会的。”
第 19 章
在与韩宇缠绵了一段日子之后我开始变的贪得无厌,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当然希望能得到他的全部,我也一样。别看我以前没接触过同性恋,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至少也知道男同志之间要怎么做了。电影、小说、网络随处一找一大片,如此普及性的教育,傻子都能学会了。
按照体型和性格来分析,我肯定要做上面那个,这是不容争议的事实。
不过很显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某天激情缠绵的时候韩宇的手不老实的也可能是不受控制的摸到了我的后面,那时我才意识到这个矮我半头的小东西竟然也敢不自量力的对我心怀不轨。
“小宇,我想要你!”先下手为强,我牢牢的扣住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去摩擦他的臀瓣。
“我也想要你!”这次他倒是清醒的很,看表情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
“那给我好不好,这里。”我的手指在那里画圈,意图已经很明显了,看你还怎么跟我装糊涂。
他全身紧绷,明显抗拒,拉开我的手,腰部一挺顶了我一下,“应该是我在上才对。”
“你想在上面?当然可以。”这次换我跟他玩文字游戏,分开他两条腿让他跨坐在我身上,“听说这个姿势做很舒服。”
“好了好了,不跟你兜圈子了。”他不高兴的嘟起小嘴,样子像极了小说里的诱受。
哼,天生就是做受的料,还想反攻!
“直接问你好了,我想抱你,你愿不愿意?”
我把两手枕在脑后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最后停留在他蔫了吧唧的小弟弟上,“怎么看你都是做bottom的料吧?”“体型,体力,身高,额……尺寸。”软的时候小的可怜,硬起来也属于浓缩是精华那类的,别怪我伤他自尊。
“这种事怎么能凭这些东西来定呢?”韩宇不服气的说,“如果真照你这么说那按年纪算我更应该在上面了。”
“按年纪咱俩同岁吧?”
“我明明比你大一个月。”
“我怎么不知道?”我表示怀疑。
“不信你看我身份证。”韩宇竟然真从床头柜里找出身份证,日期显示他果然比我早一个月出生。(后来我才知道,当年为了让他早一年入学,他母亲曾帮他改过户口本上的出生日期。实际上他比我小半年多呢!这小骗子!)“怎么样?没骗你吧?”得意洋洋的表情。
“好,一笔勾销,咱俩就看谁能压倒谁好了。”一日为受,终身为受,这种事绝对不能让!
“你摆明着欺负我嘛!”
嘿嘿,我也觉得对他有点不公平。男人喜欢用自己的前面享受身为雄性动物独有的乐趣,这很正常,我应该和他公平竞争。“那你说怎么办?”
“自愿!……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一定愿意被我上。”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也不会介意被我上!”我当仁不让,他哑口无言!
因为这件事,那天我们争论了一个晚上也没说服对方,最后还是用手帮对方解决的。那小子被我弄的迷迷糊糊魂不守舍的时候竟然也没松口同意,意志力何等的坚强。
好在后来那几天赶上节庆单位生意太忙,我没时间去他家过夜。不然我还真怕自己对他做出什么控制不住的事,那方面我不想强迫他,宁可多忍一忍也不希望他不情愿。
这几天还算太平,一直也没有什么叫人不安的事发生,我自然也就放心他一个人在家。之前的事我们都当成了贼偷所为,因为没造成什么损失嘱咐小区的门卫加强巡逻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临近年关的一天,我和平时一样做我该做的工作,303翻台来了一帮看起来面相不怎么友善的生客。起初我并没有多加防范,因为这种场合什么客人都会遇到,没什么好奇怪的。
照例是安排了中包的最低消费,888元的酒水饮料全部开了瓶之后我去门外站位,剩下的全部交给坐台小姐就好了。
开包五分钟之后曾有一位客人出门转了一圈,随口问了一句老板在不在。
半晌之后包房里传来了打砸的声音,那些人还骂骂咧咧的说我家的小姐架子大不会伺候人,我出言阻止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对我动了刀子,要不是我反应快那一刀绝对会扎穿我的肚子而不是仅仅割开手掌那么简单。
在正当防卫时我按下了对讲机,不用说话单位里所有的人都会马上知道三楼出了事。
最先冲上来的是林子,他手里托着电棍,气势汹汹,把我往旁边一推直接动起了手。随后赶到的是经理和大半的同事,几秒之内就抄起家伙和那些人打成了一团。
装修豪华的包房顷刻间一片狼藉,昂贵的音响设备被破坏到彻底失去了修理的价值,并逐渐殃及到其他包房以及走廊上那些贵重的玻璃钢装饰。
我已经过了冲动无知的年纪,不会轻易的做出一些不计后果的事。换做以前我一定会夺下刀子狠狠捅他几个窟窿,但是现在不行,怕失去工作,怕惹出大麻烦,怕伤了自己父母无力承受,我只能尽量躲闪不做回击。
真正让我动怒的是他们对林子下了死手,眼看着刀子奔他的肚子扎去,我一把抄起啤酒瓶砸了那人的后脑。
林子是我唯一的朋友,他可以为了我不要命,同样我也可以为了他不顾生死。和我之间的友情比,其他的都他妈是浮云!
抢了谁手里的棒球棍已经记不清了,我打红了眼,胳膊上有个地方凉了一下又热也没工夫理会,直到被人一棍子狠狠的砸中大脑整个人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才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伤口什么的已经处理好了。医生说我命大,那刀在深一点就划到了动脉,到时候连救都来不及了。
我不想住院,再说心里压着一肚子的火也没心情住院,药一输完我就和另外两名受了伤的同事还有领班一起回了单位。
林子一见我就拽着我上下左右的看,“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
“呵,死不了。”
“流那么多血,还说死不了,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掉头就跑,你傻啊还往上冲!”
“行了行了,这儿不是没事吗,你呢?受伤了没?”
“操,你以为我是你呀?咱可是练过的!”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了大门。好好的歌厅从三楼一路延伸到大门口,到处都是血,有一部分应该是我的,其余的有同事的也有那帮人的。
此时我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不过那些人已经跑了,暂时没有查清起因和指使者。
我们老板在这一带很有势力,听说他父亲是靠开矿发的家,年轻时不是好惹的人物。他儿子我们老板除了开矿之外还搞房地产,名声很大,家底也很厚,心狠手辣做事够毒,一般人绝对不会惹他。
歌厅刚开业的时候曾被一群小混混砸过场子,最后的结果是带头那人跪着来求我们老板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全家。这件事众所周知,也让我们歌厅平平安安嚣张跋扈的过了整整两年的太平日子,连扫黄的时候都没人来查。直到今天为止!
别看我是走着回来的,其实我的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看东西模模糊糊在医院还吐了好几回。四哥一见我那样赶紧让人送我们回寝室休息,之后的事他们自会处理。四哥正因为他紧要关头不在现场而恼羞成怒呢,我自然没敢跟他啰嗦回去当病号养着落得清闲。
脑震荡的后遗症等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显现出来,我一直在想那几个人的脸,越想头越晕,差点没把苦胆吐出来。
昏昏沉沉的时候总能听见有人在我旁边说话,可能是经理也可能是四哥,我没力气睁开眼去证实。
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我竟然连续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睁开眼时天早就黑了,坐在旁边的人眼熟的很,用温热的毛巾一下下为我擦拭脸上的污渍服务周到细致。
“小宇?”
“躺着别动。”他从被子里抓出我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着,脸上平静的一点表情都没有,牙关却紧紧的咬着,好像在忍着火呢。若不是他眼眶发红我还以为他在生我的气。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早上打电话是林子接的,我才知道你出了事。白天人多眼杂,你们领导又在我没敢上来。”
我反握住他的手,轻声问,“你哭了?”
“我怕你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呵呵……”难怪我听见有人一遍遍的叫我的名字,那个哀怨,不嫌脏的收拾我的呕吐物,替我擦洗身体换上睡衣的肯定也是他吧?还是自己老婆好,我感动的稀里哗啦。幸好这只手还能动,我搂住他的腰嬉皮笑脸的占便宜。
旁边那屋还有人说话估计是那两个病号,此时肯定和我一样有气无力行动不便,我当然不怕,韩宇却吓得直躲还不敢大声训我,“你找死呢?不怕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我抱自己老婆谁敢管。”大难不死之后我发现以前顾忌的那些根本就没有任何顾忌的价值,如果昨晚真死了,我连句表白都没说过岂不是做鬼都不得安生。不过这话现在也不能说,等哪天情调好的时候再说,咱也玩回浪漫。
韩宇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挨了一棍子胆子倒是大了。”
“嘿嘿,咱俩好几天没见了,来,先让我亲亲。”我色欲心起,兽性大发。硬是按着他的头占了点“口头便宜”才肯放过他,羞的他满脸通红,赶紧起身跟我保持安全距离。
其实我看的出来他也想我了,不然小脸怎么那么红。
“跟我回家吧,休息几天好好养养伤。”
忍不住了吧,我太了解他了。“刚出了事,肯定请不下来假……明天还得照常上班。”
“要钱不要命!”韩宇赌气的把脸扭到了一边儿,“那你接着睡吧,我先走了。”
这次很痛快嘛,都没说多让让我。“再呆一会儿。”
“再不走你同事该回来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那我送你。”
“躺着吧,我怕你晕外面我还得背你回来。”
这大半夜的又刚出过事我怎么放心他一个人走夜路。
硬是强挺着起了身,不顾他的极力反对将他送到了小区外。正好遇见下班回来的林子,我交给了他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保驾护航充当护花使者。韩宇这次倒是听话,乖乖的听了我的安排。
在林子拍着胸脯,千保证万承诺定会圆满完成任务之后我才安心的回去了。
第 20 章
“喂,你的。”哗啦,一大袋子高级营养品,什么补血的、安神的,全堆到了我的身上,林子没轻没重的也不怕压死我。
“哪儿来的?”
“韩宇给你买的。”
难怪他那么听话,我叹了口气,心里热的好像塞了个暖炉。“那是啥呀?……你还吃罐头?哦,我知道了,给你女朋友买的吧?”林子把两瓶水果罐头放在墙角,听我这么问还拿脚往那边挪了挪。
“这不是看你病了吗,慰问慰问你,不过我兜里的钱只够买罐头的,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扔了吧。”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使劲的捶了他一拳,笑着说,“太了解我了,你咋知道我想吃罐头呢,赶紧给我开一瓶……你让我拿手吃呀?勺子呢?”
“操,看你病着不跟你一般见识。”林子被我指使的又颠颠的跑了出去,没找到勺子只找到一双筷子,“你就凑合用吧。”
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东西,不过林子买的,什么我都吃,不能辜负了他的心意。
“你把他送到家了?”
林子摇头,“没有,半路他就下车走了。”
“我咋交代你的,你怎么……”
见我不满林子赶紧劫了我的话,“哎呀,你放心吧,我没把他自己丢马路上……有人开车接他走的。”
“谁呀?”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不过那人可能是他亲戚,我听韩宇好像叫他什么叔。”
叔?我没听韩宇提起过,别说是叔了,就连他父亲的事韩宇也没提起过,好像至始至终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有些不放心我详细的问了当时的情况,那人开着奥迪车,打扮得体看起来很有钱。从他形容的来看这人的身份的确和韩宇的家庭背景吻合,是他叔叔应该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