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儿召集这些人要干什么?”居然疑惑地问,“眼下似乎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啊”
悠息也不知道,居然唤过吉利:“你去看看,若是桩儿敲的,问明原因就回来,若是其他人敲的,带他来议政宫见本王,并遣散召集的众人。”吉利躬身施礼,转身出殿。
不多时,广场就聚来了大量的人,因为没课,有些人还没起床,衣衫不整,迷迷糊糊就赶来了。来了一看是居桩召集的,都很惊奇,也不敢多问,都站着小声交谈猜测着。
居桩他们紧张地数着人数,随着人越来越多,怎么也数不清,正这时,红袖来了,她是居桩伴读中来得最早的,因为有那把神奇的钥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红袖也睡眼朦胧,走到居桩等人面前,问道:“王子桩,你召集我们要干嘛?”
居桩将情况大致告诉了红袖,红袖颇为同情,道:“只是我不认识其他人了,我们预言世家虽没有隐世,但是隐居啊,我都不知道我住哪,更别提认识普通人了。”红袖情况特殊,居桩也很清楚,并不在意。
正说着,悠晴眼尖,看见了吉利,忙拉了下居桩,指给居桩看,居桩连忙迎了上去。居桩知道这个时间,吉利一定是从议政宫过来的,一定是父王要他来的,便毫不隐瞒地将自己的悲惨处境和水清的要求说了一遍,那吉利听了连连发笑,也没说什么就回去了。
议政大殿,居然和众人听了吉利复述的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农科笑道:“没想到啊,水洋女王的女儿真是青出于蓝啊,比水洋女王还能折腾!可怜了王子桩,忍了她这么久。”
舒青莺也笑道:“当初我还是未冠面尊者,未能接触到水洋女王,但是见过几次,都已经是极能捉弄人了,没想到王储比她厉害百倍!”
居浩笑道:“那时最惨的是王兄和我,不知道是不是水地都有折磨王储的惯例啊,王兄那时也被折腾的惨不忍睹啊!”
军烈也哈哈大笑道:“刚来那阵是这样的,后来走的时候似乎很安静啊?”
话音一落,殿内热闹的气氛突然中止,大殿变得鸦雀无声。军烈猛然想起什么,不禁眼色一变,懊悔不已。
端坐于王座的居然突然哈哈大笑道:“就是,总之这个水清是比水洋厉害多了,我们就不管他们了,任他们折腾吧!”
殿内众人均松了口气,继续热烈地交谈起来。
教习宫广场,人越来越多,居桩的伴读居玄烨,灵月,连俊,红袖,所答,静言,姬舞乐,武攻,尚仪,绘慧,南宫容儿,钟离俊等都到了;非伴读的魔法师族悠泉,悠婷等,王族的居南,居娴等也都到了。居桩见人来的差不多,便走上广场台上正中央,大声说:“这么早叫大家来,是为了欢送水地王储水清。大家也知道水清王储的厉害之处,为了表达我们的钦佩之情,我们要亲自去送。”话音一落,下面议论纷纷,虽然大多数人觉得对待一个王储,礼节太大,但是居桩的安排,他们不能不听,当下便静候居桩示下。
居桩专心听了几句议论,心中明白,再一次大声说:“我们此去也不单单是送王储水清,还有水地女王,所以万望大家不要心有不愿。”水地女王的名号一出,也便没人议论了。
居桩很满意,才说重点:“但是呢,总不能散乱的人数就去,显得我们王都不识礼节,因而凑足一千人最佳。但是现在人数不够,所以,有谁还认识与我们一般大小的朋友,现在马上回去请他同来欢送水地贺寿仪仗!”
人群一阵骚动,不少人举手,称认识这样的人,居桩连忙说:“有认识的现在就去,尊者和普通人都可以!”
居桩说完,人群便有人要离开,突然,一声大喝:“慢着!”众人侧目看去,居燕分开人群,走上广场石台,来到居桩面前。
居桩心道不好,怕是要起波折,站着下面的悠雪和悠晴还有三兽也走了上来,站到居桩身边,看着居燕。
居燕谦和有礼地一笑:“王弟,怕是被水清王储折腾坏了吧?今日之事,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她想出来折磨你的吧?”
居桩极不适应居燕这个样子,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居燕像以前一样。当下居桩只说道:“你说得没错。”然后等待着居燕的下文。
居燕又是一笑:“果然是小女孩心性!她可是有什么要求?”
居桩心里盼着居燕赶紧走,人数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筹齐,万一过了中午可就惨了,便说: “五百有面具,五百不带面具!如果没事,就别挡着我们了,还有时间限制呢。”
居燕笑道:“戴面具的这里就够了,倒是不戴面具的难找,而且我们这样的人又怎会认识多少不戴面具的?”
悠晴急了,道:“那你说怎办?”
居燕看了眼悠晴,然后目光落到悠雪身上,温柔地问:“好几日没见你了,还好吗?”
居桩也看向悠雪,悠雪仅看了眼居燕,没有回答。居燕也不生气,复而对居桩说:“我倒是可以为王弟找五百未戴面具的人来。”
居桩一愣,还未说话,悠晴说道:“你就认识那么多这么大的普通人?不要吹牛!”
居燕笑道:“我当然不认识这么多普通人,但是我认识这么多祭祀,都和我们一般大小。”
居桩回到神来,心中已是惊涛骇浪,居燕不但改变了,还这样彻底,来帮助自己,简直是……居桩竟没找出语言来形容。
悠晴急道:“你说和没说一样,那还不是戴着面具的!”
居燕笑道:“我可以让他们把面具都隐了,换上普通人的衣服,水清王储不会知道的。”
居桩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悠雪与悠晴还有三兽觉得是个办法,当下也不说话。居燕见此情形一笑,转身从人群中唤来那几个曾试图攻击居桩的祭祀,交代了一番,那几人不敢耽搁,跑步离去。
接下来的事情,居桩总觉得是在做梦,而且是个奇怪的梦。自己与居燕和和气气地组织着欢送人员,居燕确实弄来了五百名隐着面具、穿着普通人服饰的祭祀。居桩与居燕带领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向王庭外出发。
一千人的队伍,虽说人数不是特别多,但是也非常壮观了,街上的围观群众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居桩心中叹气,想到这是水清最后一次的折磨了,不禁强打精神。
一行人路上也不交谈,很快就到了水地临时行宫。门口的一个掌事的见居桩带了浩浩荡荡一大队人马前来,不禁呆了。
居桩冲他一招手:“你过来。”
那掌事的赶忙小步跑来,向为首的居桩等人屈膝施礼,道:“参加王子桩,参加王子燕,参加三位西方大陆王储,参加各位尊者!”
居桩一抬手,说:“你起来吧。水地启程的事宜可安排妥当?”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王子您前来了。女王和王储在里面等着呢。”那掌事说道。
居桩回身看看左右,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在这等我。”说完迈步走进行宫。
女王和水清正在行宫正堂大殿上坐着,见居桩进来,水洋一笑:“王子桩怕是被清儿折磨怕了吧,不敢来送了吧?”
居桩心想原来你都知道,也不管管,太不厚道了。然后躬身施礼道:“女王说笑了,水清王储与我相处得格外融洽!”还把“格外”两个字咬的很重。
水清在旁边白了居桩一眼,拉住水洋的胳膊,来回晃着,撒娇道:“母亲,王子桩和众人都不舍得孩儿离开呢,王子桩为了表达他对孩儿的不舍之情,非要组织一个千人的欢送仪仗。母亲,看着王子桩的面子上,就让孩儿多带些日子吧!”
居桩闻言心中暗骂:“你这是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简直厚颜无耻!”
水洋一笑:“即便是王上也没办法留我们多呆一天,法典不可违,你就别打这主意了。”
居桩的心总算放回了远处,面上假装极无奈地说:“是啊,要是能多些天该多好了,真是没办法!”
水洋笑道:“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时间不早了,王子桩,我们出发吧!”
居桩连忙作了个请的姿势,率先在前引路。到了外面,水洋对这整齐有序,人数不少的欢送议政大为感动,对居桩说:“王子桩有心了,水地不胜感激!”
居桩忙谦逊地说:“女王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水洋和水清对前来相送的居燕都感诧异,水清围着他上下打量,居燕从头至尾都保持着笑容。水清走到居燕面前,道:“你是来公报私仇,还是被我打傻了?”
居燕一笑:“水清王储说笑了,今日见王弟组织欢送仪仗,我便略尽绵力,也正好可以来送一下尊贵的女王和王储,以表心意!”
水洋看着彬彬有礼而又言语和气的居燕更加吃惊,她不为人所知地皱了下眉头。
86、折磨
一行人拖拖拉拉总算到了王都外,离别降至,水清抱着居桩嚎啕大哭,边哭边喊:“王子桩,我舍不得走,我还没玩够,不是,我还没和你们相处得更好!”
居桩心中也升起了淡淡的离愁,他轻轻拍拍比他高一头的水清,道:“一会我们还有机会见面,不要哭了!”
水清突然推开居桩,来到悠雪前面,道:“我可以对你表达一下我的不舍吗?”
悠雪迟疑地点点头,水清上前抱住悠雪又是一阵大哭,叫道:“魔法师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魔法师?”
水清松开哭笑不得的悠雪,来到悠晴面前,说:“悠晴,我也要对你表达一下……”
悠晴急忙打断说:“我都知道了,就不用了!”
水清闻言一愣,忽的咧嘴大哭,叫道:“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居桩等人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居桩冲悠晴喊道:“就抱一下,你要慎重,后果很严重啊!”
悠晴对耍无赖的水清怒目而视,水清浑不在意,悠晴没有办法,据她对水清的了解,这家伙肯定做得出来。她便说:“好吧。”
水清的哭声戛然而止,上前牢牢抱住悠晴,也不哭也不叫,抱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水清走到木木面前,也不问了,抱着木木的脖子一顿蹭,中间还亲了几下,木木的脸像夕阳一样红,身后那千人的队伍都目瞪口呆。
水清又这样对待了神草和永叶,方一步一回头地走向水洋,水洋溺爱地摸摸水清的头,安慰道:“清儿不要难过,我们以后还会来的!”然后对居桩等人说:“今日相送,铭感于心,盼来日再见!”说完一挥手,大地开始震颤,蓝色的水泡从地上块数冒出来,仿佛大地被烧开了似的。水泡越来越多,汇集一处,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水泡,水泡里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女王携随行人员鱼贯而入,水清没动,她依旧看着居桩等人,突然跑回来再一次抱住居桩。居桩此时也不再觉得水清可恶了,他心中也开始舍不得水清,只是下一秒就荡然无存,因为水清在居桩耳边轻轻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居桩等人看着那气泡又变成了无数小气泡,没入地下不见,方启程回王都。
一路上,各怀心思,也没有交谈。进了王庭的白虎门后,居桩遣散众人,而后看向居燕。据说居燕仅比居桩早落世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如今,居燕却比居桩高了两头,他穿着一身蓝袍,身体看着很壮实,他站得笔直,倒有了些器宇轩昂的感觉。
居桩心中思量许久,终于缓缓说出:“几日之事,多谢你了!”
居燕一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倒是我以前做了很多不该之事,希望王弟能原谅我的年少无知。”
居桩勉强一笑,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都不必记在心上。”
居燕听了竟万分高兴,道:“如此这样,我不胜感激!”然后看向悠雪,温柔地说:“悠雪,过几日便要降温了,早晚天凉,还要注意保暖,别着了凉。”
悠雪没有回答,也不曾看居燕一眼,居燕也不纠缠,冲他们拱手,便带着灵日和灵天离去了。
居燕一走,剩下的三人三兽同时呼了一口气,悠晴说:“我真是太不适应了,以后的居燕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木木晃了晃他的狮头,打了个哈欠,说:“恐怕是的。”
神草也蹬着四肢伸了伸懒腰,道:“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悠晴道:“不是说了吗?是因为雪儿,今天你们也都看见了,多明显啊。”
永叶道:“爱情的力量太可怕了!”
居桩心中突然很失落,那沉甸甸的感觉令居桩很恐慌,他看向悠雪,悠雪平静如常,忽地也看向他,没有说话,转身走去。
悠晴和三兽随即跟上,飘雪也跟了上去。悠晴见居桩没动,便说:“想什么呢?快回去吧。”
居桩勉强一笑:“我突然想起点事,你们先回去,我很快就回去的。”
悠晴看了他几眼,没有说话,跟着三兽走去。
居桩直站到他们的身影不见,才缓缓前行,他并没有什么事,只是突然想一个人走走。
上书房,吉利将二位王子合力组织了一个千人欢送仪仗的事告诉了居然,居然听后大为高兴,对坐下下面的灵长说:“燕儿终于长大了,他们两兄弟也终于重归于好,本王甚感欣慰啊!”
灵长也笑道:“二位王子以前都还是小孩子,又是男孩子,难免争斗,现今重归于好也是应当。”
居然点头,道:“以往看他们两兄弟不和,本王很是担忧,如今却是放下心头之患啊!”
灵长笑道:“燕儿能知道自己的过失,并坚决改正,实在难得,日后定能成器!”
“大祭祀所言甚是,燕儿将来也可成为桩儿的左膀右臂,就像王弟居浩与本王一样,兄友弟恭,和睦纲常。”居然欣喜地说道。
灵长闻听正色道:“说到亲王居浩,也是有功于社稷,几十年前,四灾突起,亲王日夜不眠,代替王上赈灾,安抚民众,致使天下人无不赞誉王上贤德,爱民如子。”
居然感慨道:“浩弟一直都能替本王分忧,他现在也位居一等亲王,也算极位,本王也无法再给他赏赐了。而浩弟生性又不喜什么宝贝,本王即便再疼爱他,也是有心无处使啊。”
灵长道:“王上忘了一事了。”
“何事?”居然奇道。
“亲王今年已经二百七十岁了,却还至今未娶,岂不要断了他这一脉的传承?”灵长道。
居然闻听叹了口气,道:“大祭祀不是不知王弟他钟情于大魔法师,甚至用了情咒——倾世之爱恋,只是大魔法师并未回应,实在可叹。以本王对王弟的了解,他是定不会娶旁人的,此事本王也没有办法。”
灵长道:“大魔法师与亲王浩也是自幼的情意,在大魔法师未继承大魔法师之位前,二人也是很亲密的。再者说,大魔法师也至今未嫁,若说她对亲王浩没有一点情意,很难让人相信,因而,此事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居然奇怪地问:“魔法师一族一向是崇尚纯洁而专一的情感,大魔法师若钟情于王弟,她不会不答应的。”
“大魔法师,身负重任,思虑颇多,也许只是不想因男女之情而荒延国事,也未可知?”灵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