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江宁呢?”
“哦,我是江宁的同事,他在洗澡。”
“洗澡?”秦非不由得沉下声音,“在哪里洗澡?为什么他洗澡的时候会把手机给你?”
“呃,在宾馆里洗澡。”
“你跟他住同一个房间?”秦非的声音里已然有了难以压抑的怒气。
“对呀,您是有什么急事儿吗?要不要我叫他……喂?喂?怎么挂了?”
秦非把手机仍到桌子上,气得都快砸玻璃了!谁允许那死小子跟别的男人住同一间房的?!!!
他把张助理喊了进来,让张助理以最快的速度安排车,他要亲自去瞧瞧!现、场、捉、女干!!!
张助理很快安排好车子。
秦非在下楼的时候,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江宁打来的,语气不善地接起来,劈头盖脸地问道:“你他妈大白天洗什么澡?”
江宁在那边语气淡淡的:“这边矿区太多,空气不太好,我们一路上很累,洗澡缓解一下。”
“谁让你跟个男人住一间房的?那么多房间你不住!”
“因为我是实习生,台里规定实习生出差不能住单间。”
“操!你早晨走的时候怎么不说?”
“你又没问。”
“你江宁,你等着!敢蒙我,老子非得给你扒一层皮!”
“哦。”江宁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没什么事儿我要工作了。”
秦非对着电话大骂道:“江宁,你他妈找死!挂我电话是不,刚把你放出去半天就长能耐了!”
可惜电话里只剩下忙音了。
一边的张助理战战兢兢地问道:“秦总,XX县是有什么重要的项目吗?需要我跟您同去嘛?我马上去准备材料。”
秦非忍着怒气,哼了一声:“不用,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出去办点事,下周一回来,有事儿打我电话。”
“是。”
秦非上了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往XX县开。
司机说最快也得八个小时才能到,秦非看了一眼表,现在是下午两点,最快也得晚上十点能见到那死小子。
他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生了一会儿闷气后又想到死小子早晨是起早走的,估计一路颠簸肯定累坏了,这个破电视台什么破工作,回来以后就不准他做了!
秦非上午一直忙着开会,中午随便吃了个外卖,傍晚时饿得有些胃疼,可他舍不得停车吃饭,一心想尽快开到地方,见不到江宁他什么心思都没有。
天黑以后,行车慢了下来,又加上出高速以后全部都是土路,很难走,到达XX县时已经夜里十一点。
秦非拨通江宁的电话,沉着声音道:“你他妈住哪个宾馆?”
“什么?”江宁皱眉道。
“我问你他妈住哪个宾馆?这个倒霉的县城连家像样的酒店都没有,你住的是聚友?还是宏源?还是那个什么客再来?赶紧告诉我,难道要让我一家挨一家的找吗?”
江宁沉默了几秒钟:“秦非,你这是做什么?就这么在意我,非要追过来?”
“少废话!谁叫你不老实,背着老子红杏出墙,我过来扒你的皮!”
“我没有做那种事。”
“哼,跟别的男人睡一间房也不准,谁知道你的房间里几张床!”
江宁没说话,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从话筒里传来。
秦非听着江宁的呼吸声,刚才还在生气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本来路上他还在检讨,江宁的一个电话就让他忍不住追过来,自己也有点太不禁招引了,要放古代,自己就是为了搏褒姒一笑的周幽王吧,可是现在,他觉得只要是江宁的事情,就算荒唐一回又如何,当一次昏君又如何,谁叫那人是江宁呢。
良久,江宁轻声道:“秦非,你其实就是想见我吧。”
秦非咬着牙,低声道:“我还想干你。”
“那就赶紧过来,宏源宾馆209。”
秦非挂断电话,心花怒放,吩咐被他折磨了多半天的司机:“马上掉头,去宏源宾馆。”
江宁给秦非打开房门时,秦非往里探头看过去,想看看那个不要命的传说中的摄像师长什么模样。
江宁把人拉进来:“别看了,我给他重新开了房间,去隔壁睡了。”
秦非收回目光,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看着江宁:“你丫的……”
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被江宁堵上嘴巴,按在墙上重重地吻了起来,秦非一身的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深秋的寒气,江宁把他的外罩脱下扔在一边,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小宁……”
“秦非,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做二十岁的人才会做的冲动事?”
“你倒是二十岁呢,也不见你对我冲动一回。”
“我还不冲动?不冲动你一晚上能射四次吗?”
“靠,你小子会噎人了是不是!”
“秦非,你有时候闹情绪反倒比平常可爱一点。”
“那你有没有爱上老子?”
“我一直很爱,上你!”
“滚你妈的!”
江宁把秦非压在床上,一边吻一边扒裤子,无数炽热密集的吻落在秦非的脸上、脖颈上、胸膛上,不一会儿就传来不堪入耳的低喘声。
两人脱光了抱在一起时,秦非忽然咬着江宁的嘴唇说:“小宁,咱们玩69吧。”
“什么?”
“口交你不知道吗!”
江宁的脸瞬间白了,撇向一边:“那个……我接受不了。”
“妈的,就知道你丫不肯!”秦非哼了一声,心里挺失望的,他其实特想跟江宁尝尝那种滋味儿,可是江宁也太矜持了,唉,算了,江宁毕竟是个直男转过来的,不能要求他这么快就把节操全丢掉。
两人很快真刀真枪做了一次,完事儿后秦非躺在那直哼哼,江宁在一边摸着他的肚皮,时不时地亲他几下,撩拨着。
俩人想做第二次时,秦非的手机响了。
秦非拿过来一看是他哥肖瑾,用眼神示意江宁先停下,江宁不爽地在他胸口咬下一口,翻身下来,躺在一旁抱住他。
秦非亲江宁一口,然后接起电话。
“喂?哥。”
“嗯,”肖瑾的声音很低沉,“你在哪?我跟你谈点事儿。”
“在XX县呢。”
“怎么跑山西去了?”
“小宁到这边出差,做一期节目,采访一些经历过矿难的家庭。”
“哦,”肖瑾沉默了一下,说,“那等你回来再谈吧。”
“电话里不能说?”
“还是当面谈吧,你回来再说。”说完挂了电话。
秦非看着手机,觉得哥哥有点奇怪,但也没往心里去,江宁那儿已经等不起了,把他的两条腿都给抬起来扛到自己肩上,咳咳,还是先干床上的这点儿事吧。
肖瑾挂断电话后,长叹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很是疲惫。
今天,沈中华终于又出现了。
自从半个月前巧遇沈中华以后,肖瑾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情绪挥之不去。
他了解沈中华那个占便宜没够的老狐狸,那人最喜欢见缝插针,只要被他抓到一丁点可以捞到利润的机会,绝不会放过,用句俗话说,那就是一个“逮只蛤蟆都能攥出尿”的人。
现在的肖瑾在国内既没有产业也没有事业,他父亲马上要正式退休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大学的客座教授,充其量也就是个学者身份,没什么太多的利用价值。
如果沈中华那个老狐狸真想在他身上捞到便宜的话,唯一有利可图的可能就是秦非,不过沈中华应该不清楚他和秦非之间的兄弟关系,否则那老狐狸肯定早就打秦非的主意了。毕竟现在的秦非是秦氏企业的掌门人,有太多油水可以从秦非的身上捞到。
想不到肖瑾的顾虑竟真的应验了。
今天下午,肖瑾和几个学生在X大附近的咖啡厅里聊天,学生离开后,肖瑾正在低头收拾资料。
沈中华走了过来,和平常一样,沈老狐狸身后带着两个保镖,相当装逼。
“肖书记,您可真是闲不住的大忙人呀!这才回国几天,书记就摇身变成教授了。”沈中华毫不客气地坐到肖瑾对面。
肖瑾抬眼看了看沈中华,心头一紧。
沈老狐狸满脸堆笑地道:“看来我得管您叫教授了,肖教授,恭喜恭喜。”
“见到你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肖瑾冷冷地道,“沈中华,我觉得你和我之间并不适合再见面。”
“怎么会。”沈中华哼笑道,“肖书记出国的这十几年来,我可是时常都会想起你的。”
肖瑾的声音越发的清冷:“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想得到的、你想隐藏的,我全部满足你了,你又来打什么主意?”
“肖书记您想的太多了,我只是想来找你叙叙旧而已。”
“我没有什么可跟你叙旧的。”
“那可未必,听说肖书记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我可是专程来道喜的。”
肖瑾的脸色顿时泛白:“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沈中华依旧挂着贼笑:“肖书记,兄弟重逢是件喜事儿,你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况且您弟弟——那是个大人物,秦氏集团的掌门人!秦非对外的身份是王志达的儿子,这父子向来不和,斗得你死我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大家伙儿还以为秦非那小狼崽子怎么就那么心狠手辣,自己的亲爹都不放过,哈哈哈,原来他根本不是王志达的儿子,而是个姓肖的!”
肖瑾忍着心中的一团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如果沈中华要查秦非的话,早晚会查到这些,只是他想不到会这么快,而且沈中华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查秦非?他和秦非见面都是非常小心的,难道还是走漏了风声?又或者有人告密?
“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
“肖书记何必客气,您的事情我一直很关心。”沈中华的小眼睛里泛着精光,“正好我手上有一笔生意想跟令弟合作,无奈令弟眼光颇高,瞧不上我的小买卖,几次跟他谈,他都不肯屈尊降贵。幸好现在有了肖书记的这层关系,不如劳驾肖书记从中牵个线、搭个桥,督促一下令弟,尽快把合同签了吧。”
说着,沈中华伸出手,身后的一个保镖递过一份文件来,他把文件往肖瑾面前一甩:“肖书记,出国的这几年您保养的不错啊,这红光满面的,就是不知道您的好弟弟秦非知不知道当年您吸白粉时是什么样子的呢?哦,对了,还有肖老将军,听说他在杭州那边颐养天年,老将军九十多岁了,您说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大孙子当年躲到国外去是因为什么事儿,会不会给气死呢?”
肖瑾死死地盯着沈中华,桌子下的双手攥成拳头,“沈中华,做人不要太无耻!当年你提出的那些丧尽天良的要求我全都答应你了,这些年来我一直良心不安!你居然还抓着这些事情不放,你未免太贪得无厌了!”
沈中华翘着二郎腿,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来,用胖手指摩挲着,慢悠悠地道:“没办法啊,谁叫现在生意难做呢!”他把雪茄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眯着眼睛笑道,“肖书记还记得这种味道吗?”
沈中华将那根雪茄烟推到肖瑾的面前,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肖书记,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必了!”肖瑾把那份文件连同那根里面裹满白粉的雪茄一起推回到沈中华的面前,冷声道:“戒毒的滋味儿太痛苦了,我永远不会再碰那些玩意,至于这份合同,我是姓肖的,秦非是姓秦的,你用肖家人来威胁秦家人,这本身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秦家人不是傻子。”
沈中华有些惊讶,想不到肖瑾敢当场拒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肖书记这么不肯合作,是觉得我在吓唬您吗?”
“我现在就是个自由职业者,没什么可在乎的,大不了——”肖瑾站了起来,“大不了我就去坐牢。”
说完,他拿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家以后,肖瑾的内心一直无法平静,他思考良久,决定在沈中华再次有所行动之前去见秦非,不过这件事情不适合电话谈,还是等秦非出差回来面谈。
第35章
第二天一早,秦非扶着老腰躺在床上,眯眼瞧着传来水声的浴室。
因为昨天他在不该接电话的时候接了肖瑾的一个电话,引起江宁的强烈不满,挂断电话以后,被江宁按在身下翻来覆去地折磨个够,导致他今天早晨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次哀怨自己这副奔三老男人的身体,真是每况愈下,分明半年前还是金枪不倒的小霸王,怎么这才做0做了半年多而已,就被蹂躏得跟个小弱鸡似的。
浴室内水声停止,江宁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出,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瞄了秦非一眼,淡然道:“我要去工作,这里的宾馆没有客房服务,你一会儿自己去外面吃早点。”
秦非骂道:“江宁,你特么的还是人吗?老子大老远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狗屁县城来,躺在床上被你上了一整夜,你连顿早饭都不管!!奶奶的,合着老子这是给你千里送屁眼来了?”
江宁歪头看向秦非,秦非慵懒地趴在床上,被子卷在身下,露出线条流畅的后背和臀部,白皙的皮肤布满紫红色痕迹,窗帘的缝隙处透进金色的阳光,恰好洒在秦非裸露在外的腰肢上,线条流畅得让人挪不开眼神。
虽然这人嘴里的话一句都不中听,但是这副诱人的身材还是挺耐看的。
江宁不由得下腹一紧,昨夜被秦非紧紧绞住的感觉再次升腾,他扔掉毛巾,走到床边,按住秦非,低头吻住那张一句好话也说不出来的嘴巴。
“嗯……”秦非低喃一声,轻轻咬住江宁的嘴唇,抚摸着江宁光裸的后背,浅吻变成了唇舌交缠的深吻。
几分钟以后,江宁松开秦非,乌黑的双眸凝视着微微喘息的男人,良久,无奈地摇摇头:“我出去给你买。”
“算你上道!”秦非嘟囔一句,把人放开。
江宁转身换衣服,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套在身上,利落帅气,临出门时回头瞧了床上一眼,那男人正抽出一根烟来,夹在修长的指尖,半眯着眼睛跟他对视。江宁心里的无奈达到极点,还是妥协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忍心看到那个男人发脾气了。
江宁下楼买来简单的早餐:包子、茶叶蛋、豆浆,送回房间,叮嘱秦非趁热吃,这才去隔壁敲门,喊摄像大哥,两人扛着设备出门干活。
秦非起床、洗澡、吃早餐,拿手机看了会儿新闻,觉得实在是无聊至极,就给昨天陪他过来的司机老赵打电话。江宁这次出差所到之处都是公共交通,秦非心疼,派老赵全程护送。
谁知道,老赵汇报道:“秦总,江先生说他不需要专车,不让我送。”
秦非翻了个白眼说:“行,那你准备一下,我一会儿出去。”早就知道那小子的脾气肯定是这样的。
秦非收拾一番,昨天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衣服,索性就穿上江宁的衬衣,江宁除了个子比他高一点,两人胖瘦差不多,衬衣穿上倒也合身。
出门后,让老赵直接把车开向江宁今天要去采访的地方,那地方在县城以南大概五十多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