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倾之与君书成——古攸兰

作者:古攸兰  录入:06-04

楚行霄三下五除二,修长的手快速闪动见,变幻无穷,真实难分的手,他点住凤久守的穴道,之后跟上前面人的脚步,这时豆大的雨点从天上打落下来,它们砸到地面,撞射成花朵状。

凤久守仰头看着自天上密集散落下的雨点,他们进了东园避雨,而他淋了一身。

“你相信这园里有鬼吗,行霄?”私闯民宅,到处乱看了一会儿的唐公子,他去找来一块布条给受伤的人包扎伤口,而后他就坐在石砌上看着越下越大的雨。

楚行霄剑眉皱起,唐莫道,“还是用这布条将就把伤口包了吧。”他说着不经楚宫主同意,随手就是拿过人家的手,把那袖子一撸上去,楚公子雪白的手臂流露出来,优美的手臂,唐莫三两下便捆绑好伤口,他道,“我看,凤王爷也是一时兴起,你不要动不动就要杀人。”他说得诚恳,可他听得冷气环身。

“你要是想和他交缠,你便去。”

他的话很冷,不知是不是天上不会说话,一出口的话,总是夹了无数的冷刀冰剑,甚至其中还有让人感觉无情无义话的意味。

他冷冷的丢回一句,其中表示的不满,让还想说什么的人,一顿尴尬。

唐莫不再多说,他知道,再说下去,估计被赶的就是自己了!

生气的人看着屋檐外的雨,他全然不理会其实很无辜的人。

唐莫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转身独自去去游览废园。

东园荒废已久,久到池中的水,淤泥浑浊。

残败的荷叶,绿意染半边叶子显示生机,一边埋在淤泥里污浊。

唐莫走在廊道里,他绕着水池走了一圈,废园虽废了,但是气派还是有,朱红柱琉璃瓦,园中种植的花草树木,茂密异常,给园子添上一股阴深的气息。

雨势渐缓,楚行霄从无数人踏过的玉石阶站起,他转身坐到廊道上的长椅里,他对面的唐莫扒在栏杆努力向池水中探脑袋,他细致的秀发翻过他头顶散到他天庭,楚行霄看了一会儿,最后转开视线。

唐莫所处的地方,下面的水很清澈,他想测试水池有多深。

楚行霄离开自己所坐的位子,唐莫回头,他找不到人,他到处喊,“行霄,行霄。”

楚行霄从天而降,他回来后抓起乱喊乱叫的人,他迅速的离开废园,唐莫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整个人被一把拎起,在惊慌里,他抬头看着把自己抱在怀中的人。

其实,早就习惯了这个人的行事作风,他不用多问,也该知道,楚行霄带他离开肯定预示着东园暗藏了危机,他在危险的境地里徘徊不只一次,无数次的经验已经告诉他,下次,再躲雨,打死都不要进废园了。

“行霄。”

待楚行霄把唐莫放下后,他吐出了一口血,他们落脚处是一家府第内,他无法再御风而飞。

“什么人?”众家丁围上来即问。

唐莫扶住受伤吐血的楚行霄,能把楚行霄打伤的人,世上原本没有一个了,如今,看他这样子,唐莫推翻了他天真的想法,绝心宫宫主厉害,江湖中人大有强手,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那么,那人到底是谁?

闻声赶来的家主,他哄声一响,“怎么回事?”

唐莫转头,他看见膀大腰圆的这大宅子的主人威风八面的走过来,唐莫想,为今之计,想来也是百口莫辩,那还不如随口胡说八道,如此,他一边扶住受伤的人一回应:“在下唐莫,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我大哥受伤了,大人能不能帮帮忙?”

唐莫边留意身边人的神色边向那位大人投去求助的恳求,他想,这总不至于被轰走才是。

第零八章:受伤

朱沧海位居高官,至上卿,他深得当今皇帝的器重。

唐莫对此人略知一二,听说是帮当今天子夺下皇位的重要大臣之一,唐莫不用想也知道这朱沧海的权力有多大,他隐隐担忧的是楚行霄醒来后的反响。

朱沧海看唐莫面貌不凡,更别说受伤的人,位高权重的人,倒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他允了他们在府邸里修养疗伤,而其间,朱府的千金大小姐,她出远门回来,在见到孤孑冷傲的人,她竟对对他一见倾心,二见欢喜。

唐莫万没想到到这等儿女情长,他此刻,寸步不离的守在楚行霄的身边,他给他喂了药,此外还要久不久给对方把把脉。

他对岐黄略知一二,那也就把脉的技术。

楚行霄醒来后,他扫了床边的人一眼,他道,“你多少天没有睡了?”

此刻昏昏欲睡的公子,他老实回答,“你睡了多少天我就醒了多少天。”

“笨就是笨。”

楚行霄冷眼继续睨给自己端水喝的人,他下床道,“你要是困了就上去睡。”

唐莫道,“你的伤?”

“无碍,又不是第一次受的伤。”

唐莫不敢多说,大深夜的他无处可去,朱沧海给唐莫安排了两间房,他不放心习惯踢被子的人,所以坚持守在床边。

楚行霄坐在那里自行运功疗伤,唐莫躺在床上侧着睡,他睁眼看着端坐如神的公子。

长长的睫毛扑朔迷离,冷俊的相貌,闭目后所有的冷酷被掩埋,他天生不是冷酷之人,只是后天的环境造就了他见死不救人的冷酷性情。

“哼。”察觉到被人观看,原本专心疗伤的人,他冷哼一声,再闭上眼睛,继续运功。

唐莫愣了一下,他睡不着,他下床走到他身边。

“行霄,你……”

“有话快说。”闭着眼不耐烦的人,他最讨厌吞吞吐吐的人,他硬生生压住体内蜂拥的冷流。

唐莫见他脸色有刹那展白,他担心道,“你没事吧?”

楚行霄睁开眼,他走到桌子边坐下。

“你想说什么?”自己倒了杯茶水,他喝完一口,问。

唐莫目光闪烁不确定的光芒,他道,“你,还想报仇吗?”

楚行霄平日流溢着浅浅碧色的眸在月光下琉璃闪耀,他看向提出问题的人,他再次很明确的告诉他,“这是我的事,仇我一定要报。”

唐莫冷汗浸湿了后背。

楚行霄的伤并无大碍,他休息一两日后,他走出了里屋,他站在院子内环顾着院子里的大树,他等出去办事的人回来,而就在他不耐烦的时候,他回头就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女子。

她体态婀娜,莲步珊珊,那发上朱佩零丁响,一双灵盈盈的眼睛,小巧的面庞,她长得美丽,美丽得可爱,她道,“你就是楚公子吧。”

楚行霄天性冷色不屑于人,哪怕是天皇老子,他在天子面前眉目冷沉还是冷沉,他绝不变幻出好一点点的亲和面。

朱星恬的声音很动听,就像那些互相碰撞的铃声,清脆而悦耳。

楚行霄冷眼转开身,朱星恬想不到世上还有人不为她的娇艳惊动,他是第一人,因此难免有些不服和傲气横生。以往人家都是笑脸着贴上来,而这个人,未免也太不识人情!

她道,“我在问你话呢,怎么,是聋子不成?”

她不以为自己说话难听,只是认为,他不该这样视而不见!

如此冷傲的公子,她朱星恬找的人,就是他。

特立独行的人,总是特别招人注意。

可是仍毫无任何的回应,唯一的冷场,让她不由变了脸色,当再转站到他面前,本想怒气冲冲的质问,可是看着那冷傲的人,她千变万化的神色,最后竟成了绚烂的笑容,她道,“喂,我喜欢你,你听到没有?”

好歹也是邺城公认的第二大美女,而之所以居于第二而不是第一,想来也是因为她的性格所致,女子三从四徳,贤淑温柔,这才是大家闺秀之典范,可她朱星恬天性爱玩,会洒刀玩剑,手中一条绳子不知抽打了多少流氓风流子,大多公子虽畏惧她蛮横的个性,但也喜欢她这种骄横的个性,再说她的长相很娇媚,她天生就是那种让男人征服欲高涨的女子,其实只要获得她的芳心,便可见识到她娇羞可人的一面。

然而,楚行霄不是那一类人,所以注定朱星恬要为这个人毁尽所有。

唐莫回来后就见到这阵仗,楚行霄坐在树下喝茶,他很不耐烦,而朱府的大小姐,她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倾慕的男子。

“行霄,朱小姐。”

唐莫装模作样行个礼,楚行霄浅浅碧色的眸一瞟,他起身就要出府,唐莫道,“我们去向大人辞别吧。”

楚行霄道,“要去你自己去。”

朱星恬听他们要走,心里顿时焦急,她道,“我爹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你们真的要走了?”

她盯着楚行霄的脸,想看到不一样的神情,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楚行霄一直未对女人表示任何的不满,他应付不了女人,他转而把矛头指向唐莫,眼里分明的责怪,唐莫,你在哪里找人不好,你竟然找了朱沧海!

唐莫顿时寒毛耸立。

他正感到左右为难,这时,竟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凤久守,他又来了。

唐莫险些忘了此人的存在。

可楚行霄不会忘,因为他抬头的时候,他一身的杀气又升腾而起。

“又要打。”

唐莫很同情凤久守,他抢一步上前,挡在凤久守的面前,他有礼道,“草民拜见王爷。”

凤久守勾唐莫的肩膀,他大笑道,就你记得我。

“王爷,你没有闻到杀气吗?”随同凤久守进来的朱峰捷,他乃是朱沧海的儿子,会点武功,腹中含有一定分量的水墨,深得朱沧海的喜爱,他恃宠而骄,一位天下无敌,不料败在凤久守的手上,他如今不仅甘服于凤久守,还屈身他下面,这只有他和凤久守知道。

凤久守睨一眼朱峰捷,他热情的走过去招呼楚行霄,唐莫默哀,凤久守的执着,天地可证,真的,他唐莫没话说了,人家想死,他唐莫想活。

“唰!”

楚行霄找不到武器,这回夺了朱星恬的绳子,他拿了美女的绳子一甩,凤久守闪得快,他侥幸躲过了要命的一鞭。

“住手。”

朱峰捷出剑制止,唐莫一怔,他连忙点了正开心人家拿走她心爱绳子的朱星恬,他道,“四小姐,行霄的伤刚好。”

朱星恬一听,哪怎好,她插进去就做母鸡护住小鸡的伟大样子,“哥哥,你住手,我不许你伤害楚大哥。”

第零九章:争夺

朱星恬护人心切,她拦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朱峰捷出手却是要人命的手法。

突然插入他们之间的女子,她昂首挺胸,一副不怕死的决绝,朱峰捷撤力不及,剑直接进去了,直指她的胸口,偏离要命的心脏一点点。

楚行霄容色微恙,他没有出手扶住那位英勇的女子,他看向一旁的唐莫。

“快叫大夫。”

朱峰捷人虽狠,但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平日也没少护着照着,怎么说她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他照顾乃天经地义的兄长之义。

如今,为了别人,他刺伤了自己的亲妹妹,不慌张,那是假,很气愤,绝对真,他看不惯楚行霄,从第一眼开始起就看不惯,更别说经这一次的交手后。

冷狠的目光,冷的色彩出现在他脸上,狠的心境凝结在他的心底,凤久守只属于他朱峰捷一人,这是认定感情后再次认定的绝对事,谁挡杀谁。

唐莫察觉到朱峰捷的不友好,那种不好的态度,不单单是表面的疏忽礼仪,他的眼神里分明是要杀人灭口。

唐莫知道自己和行霄留下来毫无用处,他趁着朱家四小姐受伤昏迷不醒时,带着至始至终,冷漠如冰的楚宫主出了朱府,他们逃之夭夭。

“行霄,我想再去一趟废园。”

走出了朱府,去喝一杯茶,看了几眼热闹的街市,行人总是匆匆而过,没有人为谁停留。

唐莫看一眼对面的人,他挨着窗户坐着,视线落在喧嚣的街市下面,他的视线模糊,恍恍惚惚的想起小时候的少年,他站在远处很久,踌躇着要不要往前靠近,自己回头望去,对方对着自己微笑。

那时的唐莫,此时的唐莫,今时的楚宫主,彼时的楚行霄,谁人依旧模样,谁人不复当初?

“你要去废园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

明明知道那里危机四伏,他仍是想去,心思当真如明镜,据闻,谣传那里闹诡异事件,大家避开那里死了人的事不论,只是用那里很诡异,相对鬼域北镇好不了多少。

唐莫手中紧握着爷爷遗留给自己的唯一礼物,他抬头看了看额头上的扁额,东园,无甚华丽的装裱,两个字,一处幽异的府邸。

“行霄,你相信有鬼神吗?”

两人并行入府邸,少言寡语的人总是无话可说,而话不多不少的人,他总是有的话要说,比如,关于闹鬼的事。

楚行霄总是不置可否,他才不会相信什么鬼神,若真有,当年的冤案就不会发生。

那样鲜血淋漓的过往,那样残破不堪的回忆,代价不是很沉重,楚家上下几百号人在一夜之间被人血洗而已,记忆在岁月碾压下带给的负荷不沉重,也只是要他如何谨记着怎么好好活着,好好变强大,好能报仇雪恨而已,就是仅此而已的生活,坚持,信念,无情无意,孤独寂寞的走过那段萧索的时光,他想,要是世上真有鬼神,为何看不到他这一路的隐忍痛苦绝望,那种誓死要变强的过程,不是一朝一夕的磨炼可以练达,那是仇恨做引子,作为动力,他不会相信那些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更不会为了谁人而放弃自己赖以生存的信念。

仇恨,报仇,成了他唯一坚持活着并冷傲活着的信念。

唐莫摸了摸鼻子,他的注意力大半分在了身边人的身上,楚行霄变幻莫测的神色,让唐莫看着忧愁。

好歹一起成长,好歹相伴走过来那么多年,好歹他一直是保护着他走过来,他难免为对方那种偏执的信念感到害怕。

“行霄,小心前方。”

凤久守不合时宜的出现,他又打乱了两人并行的脚步,唐莫感到无奈,也许,凤久守是认真的人,认真的追求。

楚行霄推开了身边的人,他一跃而起,衣衫翩然,凤久守抽出自己的匕首着那条灵动升腾的蛇刺去,辗转之间,楚行霄在半空中左手一挥,一道凌厉的掌直卸过去,那蛇竟是巧妙的避开了敌人的攻击,它吞吐着信子欲攻克上方的人,唐莫从小生长在那座神秘的榕厦岛,很多庞然大物,他见第一次,吓个半死,见第二次,胆子壮大了,再见那么几次,他已经能冷静的看着人人见之而骇然的巨大蟒蛇。

它是被人驯养的蛇!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楚行霄不再悠然于半空中翩翩风采,他落地,翻然纷起的长袍,带着雾气的圆圆白团,旋转在他的双手里,凤久守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那人掌控得很在手,白团在迅速转了好几百圈后,直着那只大蛇飞去,它化成一把雪白的大刀,直取它的要害之处,每一处都可毙命,不留余地。

凤久守失神了很久,他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唐莫和楚行霄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他不看身边的人是如何的收回那团白雾,他四处寻找他想要找的目标,那只蛇被毙在湖里,广大的湖泊,满湖的荷花,枯败淤泥裸露,深陷的地方,还有大半的水聚集成小湖面,浅滩出,早已干涸,淤泥干裂。

唐莫走向湖边,湖的四周都建有大理石栏杆,雕刻荷花图案的栏杆,纹理深刻繁复,唐莫不经意的留意,他靠近仔细观察,凤久守摇着扇闲闲的旁观。

他道,“唐唐,你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唐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显然,他不习惯王爷的对自己才昵称,他决定不回话,俯身继续观看那些繁复的雕纹,他道,“行霄,你过来看,这像不像是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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