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鑫似贺 下——薛白白

作者:薛白白  录入:06-06

这时候有人送来快递。诗阳打开是可口可乐火炬在线传递限量纪念徽章,说是用鸟巢的钢制作的。他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了半天,突然说,这是一个激动的时刻,好令人兴奋!我收到了,我收到了由可口可乐(中国)饮料有限公司寄送给我的可口可乐火炬在线传递限量版纪念徽章。我说今天这个日子好,所以给你送来了。他把那徽章捌在我的衣服上,说这个给你。我看了看晨辰,晨辰在微笑。像是诗阳因这尴尬而给我一个人的安慰,其实诗阳意识到的正是我尴尬的地方。说不清楚是不是此刻甚至在早早以前就早已木制成舟,连些微的暧昧瓜葛都不允许在心里最隐秘的地方留下丝毫藕断丝连的余因了。

桌上摆满的菜,都是他俩炒的,晨辰的厨艺,确实长进多了,我不知道要是我自己肯努力也一样做的好,可以给诗阳做出来可口的饭菜,让他香香的吃着。蛋糕摆在中央,闪烁着微微的烛火,蜡烛此刻谁能知道那泪是高兴的还是为别离的。晨辰让诗阳许愿。诗阳就闭上眼睛在那儿默默祈祷。或许此刻,唯独此刻,我和晨辰谁也无法走到他的心里头去。或许唯独此刻,我们都在他的心里,唯独此刻,他真心的想要又不能够的把我们阻挡在心门之外。我还在想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吹灭了蜡烛,伴随着一个如同流星的愿望冉冉飞升到我们伸手探不到的地方。开饭了,我说今天就咱们仨,诗阳说改天单独请顺儿和蚊子。今天是我们的日子。只许我们三个人聚。要是一切不发生变故,这日子该是我和他单独的,现在转眼什么都不是了。晨辰给我倒了酒,说多喝点。好久没在一起好好喝酒了。我说也没多久,之前咱们放烟花的那宿还在外面喝来。他看了看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来杨洋。我不是要故意这么说,我只是很难受。他喝了一口,问我,有吗,我不记得了。只是记得那个放着烟花的夜晚,天气很凉。我当时知道杨洋还在那边等着我。我只想赶紧放完了,好回来。我问他,说好的事情可以反悔吗。他和诗阳都看我,他说有些可以,有些,不可以。你现在想反悔的,也不可以。我给诗阳夹了菜,说你多吃点,寿星。明年过生日的时候,让晨辰带你回家,我们在家过,和我爸爸妈妈,就像一家人一样。诗阳举起杯子来,说咱们仨喝一个,往后不许争吵,不许打架,都好好的。我说我新学了一首歌儿,当生日礼物唱给你听。他的眼睛就红了。他一定是知道了我要唱的是哪个,就是我在风地里一次听到的那个,当时想要学会的时候第一个唱给我爱的人听的那个,他们老家童谣改编的,一个妈妈在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哄着宝宝入睡的时候唱的。告诉宝宝,他们那会儿的爱情。让宝宝快快睡觉,快快长大,去河水行径的岸上,遇到自己永远挚爱的人,没错,就是它,就是《童神》,那天的天空清清如洗,和风吹过耳边的云。我从左岸行吟过,隔河看到采莲的人……

晨辰摊开掌纹让晨辰给他看手相,说晨辰唱首歌,你怎么就落泪了,我记得你看手纹看的挺好,再给我看看。诗阳说,都是当时哄你玩儿的,想让你好好念书考上大学。晨辰说,你看的很准,我不也考上大学了,我记得你当时和我说我那年的流年风水可是大大的顺着,婚姻线挺顺畅的。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的婚姻线不通一直没跟我说实话,趁着现在都在,你再哄我一遭吧。诗阳托着晨辰的手掌,问他,你想知道什么。晨辰说,我问我的爱情。

诗阳说,你看你的这个翠绿戒指,里头的寒蝉翅纹络。这是一块被切割琢磨过的翡翠,它的纹络向着上下两边自在延伸,你能看到的,都已然发生,那看不到的,就是你想知道了的。晨辰摘下来那个戒指对着灯光仔细的看那里头的寒蝉翅纹络,不时地转动着戒指。末了说了句,它有瑕疵,你们知道不知道。

三个人分了两瓶酒,都喝得差不多了。我说我要走了。晨辰说留下吧。我说小东西都不认得我了,去回去甘石桥。你们早点歇着吧。诗阳还要往出送,我说不要送,你和晨辰在一起。指了指那个徽章,说有它陪着我,就是你了。往后好好过日子,别想我了。我要说的,都在这里。我把诗阳交给你,你给我记着,你答应我的。走在外面,我想起这是12月21日。天气。少云。坐标,帝都,金鱼胡同。要是有一部属于我们的历史,这一天,会被永远铭记。永远铭记着三个人和他们的爱情。

……宝贝,这是一首歌,你忘了爱吧;宝贝,这是一个人,你忘了他吧……

第 84 章

我从那天开始一直头疼。想喝粥。住着的地方做饭的家伙都不齐备。只想喝粥。我给蚊子打电话问她能不能给我做一顿粥喝。她说没问题,下午顺儿在家,你上家找他去吧,晚上回去我给你做。挂了电话又睡了两个半小时,起来洗漱了,穿了件干净的衣裳,到了顺儿那儿,叫他出去小面馆一起吃面去了。我跟他说我这几天老头疼,不知道什么情况。他说你是不是睡过头了。我说不清楚,他问我听蚊子说你跟诗阳最近吵架是怎么着。我说没有的事儿。他问我最近忙什么。我说呆着呢,没忙什么。不过我准备回家了。他问我回哪家。我说回老家啊。他问我啥时候。我说估计快了。他说你还回来吗。我说不知道。那面很烫,不过吃着很舒服,有种家常的自己做出来的味道。顺儿问我你要喝汤吗。我点了点头。他问要了两碗面汤,我说其实我想搬回来了,他说搬什么,人来住就行了。我笑着说我要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流下了泪来。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想家了吧。他说你肯定有事,和我说说。我说我想喝粥。他说你不早说。走,回去我给你熬。回去的路上,他跟我说,我一直都有个疑惑。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说不清楚,问我和诗阳到底怎么了。我说你等等,我和你说个事儿。他就转身看我。他当时穿的是红色的旅游鞋,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毛衣,红色的羽绒坎肩。在太阳下,那颜色很醒目。我忘记他一直以来的装束了,只是这一次记得分外的清楚。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有个事儿,我一直想跟你说。他小而有神的眼睛看着我,等我说什么。我说我喜欢男人。他问我,你,你说,说什么?我说我喜欢男人。他结结巴巴的问我,不会,是我吧。我说不是。他就抓着我的手,说我说呢。

他告诉我,之前郞令跟他说过几次,觉得我怪怪的,他还骂了他半天,说的就是这个吧。我说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得回去了。他问我,回去干吗。我说可能会结婚吧。他问我,你能吗。我说要不怎么办。回去之后,他热上水,问他妈要了米,花生,南瓜什么的,开始熬粥。说我最近都瘦了,我说我有好几个月没正经吃了一顿饭了。他说那你不过来找我。我说我不知道该找谁,不知道谁才是我的。锅里的水熬出来的白气,像是一锅的药,整个弥漫着。他抱起来吉他弹着,唱着,褪去了嘶吼、沙哑、重金属的喧嚣和一总的和弦音。只有偶尔的弹拨点缀着他满是哀愁的歌儿。我说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担心你会不会骂我。他说你们一个个的把我都给整清新了。我记得我以前不是这样来着。我笑着说,我记得也是。他问我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我说可能吧,我从初二的时候知道自己的事情,当时很害怕,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不正常,是不是有病。慢慢的知道了一些之后,就开始过着一种胆战心惊的日子,觉得十年之内,我将面临莫大的选择和来自家里的可能掀起的巨大风浪。当时我盼着我弟弟快快长大,然后可以替我分担我的恐惧。现在他长大了,却和我喜欢上了同一个人。顺儿把吉他放在一边,盛了一碗粥给我,要去他妈妈那屋儿给我找咸菜。我说就这白粥就好。他问我怎么想起来喝粥。我说这几天头一直疼,像是病了一样,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记得小时候生病了,我妈就会给我熬粥喝的。他问我,你准备怎么办,回家是逃避诗阳和你弟弟,还是去送死去了。我说我不知道。他说他们都还小,或许只是知道爱情,并不懂多少生活的艰辛,难为你了。我就又开始掉泪,我跟他说今儿怎么觉得我就跟一孩子一样。他说你和诗阳包括蚊子,在我眼里都差不多,没怎么被社会淘洗,或是宁愿撞的头破血流,也不放弃儿童时候与生俱来的那些单纯,可能是害怕,于是一直寻找。可能是孤僻,于是一直害怕孤单。有时候,你们可能分不清爱情和亲情,于是就看你生命中遇到的第一次给予你亲情和爱情的那个人是谁,你们很有可能把爱情和亲情都变成爱情,去执着的坚持,直到发生了任何变故,无路可走。我说你熬的粥挺好喝的。他说蚊子熬的更好喝。

顺儿跟我说他往后不会抽烟了,我说往后我也再不喝酒了。他说别人的酒可以不喝,我和诗阳的酒,你是不该拒绝的。我笑着说,对,哪怕是毒药。他说你估计中不了我的毒,会中了诗阳的。我跟他说这张床之前是我和诗阳睡的。他问我你舍得他吗。我说现在没别的办法了。

我在床上躺着,他也在那里躺着,我闭着眼睛,他在拨弄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睡着了。

就像是当时我们才在一起的时候,无忧无虑,在青春才刚开始的时候。现在我把我的事情告诉了他,并没像我想象的那样,他就这么相安无事的知道了,也同样相安无事的想不出来任何好的办法解决困扰我的那些事情。我希望那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我希望这真的事情,才是梦。

蚊子回来的时候是带着诗阳一起来的,我以为我还在睡着,就问他们顺儿呢。他们说顺儿出去买饼子去了。我问诗阳你怎么来了,诗阳说蚊子叫他的,说是我想喝粥,他就知道我生病了。我说我的头有些痛,他问我你怎么不跟我说,我这几天每天都在家,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给你的。顺儿回来之后,那饼还是热的,我们围坐在一起,喝粥,吃饼。蚊子说,这气氛真好,像是吃斋一样。我问蚊子,我病了吗。她说看不出来你,或许是心里不舒服。诗阳问我怎么了。我说不知道,我们改天和顺儿蚊子一起吃顿饭吧。他说那天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点了点头说我今天夜里要在这里过一宿了。他的眼睛就湿了。他问我,你真准备走了对吗。我点了点头。他问我,你舍得我吗。我说舍不得才这样,我说舍不得又能怎么样。顺儿说,你们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能不能再好好想想。我和诗阳说,晨辰估计还在家里等你,你明天来这找我好吧。他说好的。蚊子把诗阳送出去的时候,说让我早点休息。顺儿就弹起了吉他,怎么这么忧伤。分不清是谁的。我说我困了。顺儿说,那就早点睡吧。他的手贴在我的额头上,告诉我怎么不烫。还是在梦里,我听到蚊子小声的和顺儿说,晨辰一直都在门外等着诗阳。

……我希望我们都好好的,我会不影响你,又能好好珍惜你爱你……

第 85 章

我在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感受到了生活对我的善意,就瞬时获得了短暂的生命,来看待这些,许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其实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思维,能够看到并感受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就要在某一天和我告别。

太阳让我说什么好呢。我披着被子站在屋里看到窗户外面,顺儿在蹲在院子里刷牙洗漱,他妈妈在一边笑着跟他不知道说什么话。嘴里呵出来冬天才看得到的白雾,在太阳下悠忽不见。他回头看到我,冲我摆了摆手。就像我是个醉酒的傻瓜,在他的屋里撒了一宿的酒疯一梦醒来以后在这里犯懵。他洗漱好了之后进来跟问我你什么时候醒的也不言语。我说我昨儿个夜里好像听到狗叫了。他问我有吗,我没注意,今儿夜里好好听听。我说晚上上哪儿去。他说你问我呢,打电话问你们家诗阳。他说这个的时候,好像觉察到我不自在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说没事儿,现在就是恨我不早点儿告诉你。他说你告诉我和不告诉我我都拿你俩当兄弟,现在和之前没什么不同,是你自己心里作怪,我说我这么个大好青年,管你吃管你住陪你打架的,怎么就给你留下个阎王爷的印象了。我说也不是这样,我只是担心你那性子一点就着,怕挨一顿臭骂。他笑着说你丫得了吧,还是你跟蚊子关系好,早早的告诉她了,她倒也靠谱儿,一直伙同你俩瞒着我到现在,多大点儿事儿。我说这不能怪她,是我跟她说要自己告诉你的。顺儿问我要是你不打算回家是不是准备瞒我一辈子。我说没想那么长久,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可这么大一北京城除了诗阳就是你和葱儿,没准儿哪天情绪上来,什么都跟你说了。他把毛巾和洗漱的家伙塞给我说快洗漱吧,我上外头买早点回来。我笑着说现在你是腕儿,我可不敢劳动你老。他说你少跟我提这茬儿。我说你少吃点儿,咱们夜里外头吃去。他说早知道这样那昨儿那顿粥也该省下,一直等到今儿夜里出去猛吃。

我和顺儿吃东西的时候诗阳来了,穿着黑色的皮鞋,西裤,黑色毛衣和羽绒服坎肩儿。我说你怎么穿的这么肃穆,跟教堂的神父一样。他说我昨儿来的时候穿的也是这个,你是不是眼花了,还是色盲。顺儿就笑。我也乐了,想不起这种感觉久违了多远了,感觉陌生的让你亲切,让你像是回到了以前。我问他你吃过了没,他说吃了。晨辰呢。上班儿了。我还想问,但想起昨儿夜里好像蚊子和顺儿说,晨辰一直都在外面等诗阳。笑了笑,想想罢了。

蚊子下午早早回来了,专门捯饬了一番。我说咱们出去吃顿饭,你这整的跟出嫁一样。顺儿和诗阳在商量待会儿上哪儿吃去。我看着蚊子在镜子对面坐着,安静的梳妆,一点也不着急,恬静美好的面容上露着淡淡的微笑,在看着顺儿。我没告诉她,其实我觉得她现在很美,或是我现在才发现她的美。让你不敢多看。顺儿问她姑奶奶好了没。我们要出去了。她说你急什么急。起身的时候把旁边的一杯茶给碰掉了。她要找家伙收拾,我说我来,你才捯饬好。顺儿说,回来再说,咱们走吧。外面太阳还在,只是天气有些冷了。蚊子听着mp3,说里头都是顺儿的新歌儿。她说起顺儿的新歌儿,我就想起来那天下午顺儿小声的唱了大半个下午的忧伤的歌曲。给那天涂抹上的让我一直都说不出来忘不掉的那种暗淡低迷的色彩。蚊子说,下午的时候发儿还问起你来。诗阳和顺儿同时问,问我啊。蚊子说问顺儿,顺儿说问我什么。就是问了一下,问你最近最什么呢。我说呆着。他问我你在家不在。其他的没说。去了吃饭的地儿,我们开始点菜,我和诗阳说我俩请你俩,算是诗阳生日的。顺儿说好吧。然后开始点菜,点好了之后顺儿给发儿打电话,然后说待会儿发儿路过,我说咱们一块儿吃呗,都认识,等等发儿来了一起吃吧。顺儿说别等了,他现在才往出走,边吃边等吧。说着给我倒了酒,我说我不喝了,头不舒服。他说别人的酒可以不喝,咱们的怎么好不喝,少喝点不会有事儿的。顺儿说,往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的状况估计是不能唱歌了,好容易红了,然后不能唱了,真跟一场梦一样。我说人活着就是这样,好多的事情,好多的不可预知。可能人都是被命运的,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好在还有这么一个爱你的人在你身边,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吧。

顺儿问诗阳,你怎么不说话,咱们出来吃饭,可是以你生日的名义出来的,寿星。起初我以为是你俩闹别扭了,还想给你俩说和一下来着,然后昨天连晨和我说了你俩的事儿。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希望你俩都好好的,有些事情只能看你们自己,我也帮不了什么了。你说这情况。顺儿叹了口气说,造化弄人,我们的力量毕竟有限,这世界上,这一辈子,有多少人能是长相如愿的呢。来吧咱们喝酒。

半个钟头左右,我有些醉了。在那里喝着茶水,看着诗阳,顺儿,蚊子和我自己。我们谁都不说话。顺儿的手机响了。说快到了,让我们往下走。顺儿说咱们吃的差不多了,回去吧,发儿也来了,就在下面。诗阳扶着我,出了门口,我看到了发儿,彼此打了招呼。发儿问诗阳现在还好吧。诗阳说挺好。发儿掏出一张卡,给了顺儿,说这个那好密码是你的生日,好好照顾爸妈,往后我联络你。后面隐隐约约的来了好多人,我感觉到有些不对,跟发儿说快跑有人。发儿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停下了。我们像是被包围了还是什么情况。顺儿回去餐馆抄了家伙出来,跟那些人打成一片,要给发儿打开一条血路,瞬间混乱了。人太多了,我和诗阳都拿起家伙去顺儿那儿救驾去了。顺儿回头跟蚊子吼了一声快跑,报警!!蚊子可能懵了,顺儿大叫,跑啊你。蚊子就没命的往路的那边去。没几步,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时间就停止了——混战,喊叫,刺骨的风,流血的伤口,逐渐停止的心跳。我和顺儿,诗阳只是彼此认识,不知道那些拿着棍棒,目标明确,来历不明的人是从哪儿来的。我躺在那儿,看诗阳找不到了,顺儿也找不到了,好像看到发儿,看到葱儿。人真是复杂,好不到哪儿,也坏不到哪儿。像是下雪了,也来了警察。一阵纷乱中,那儿被封锁了。我还在呼吸,体内是冷的。

推书 20234-06-06 :我的会长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