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鑫似贺 下——薛白白

作者:薛白白  录入:06-06

我再转身的时候看到了诗阳,晨辰,这边是葱儿手里拿着我的衣服。诗阳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才到,葱儿找我有事儿,你先回去,我在葱儿那里过夜,好吗。他笑了笑,我觉得像是在梦中。是不是他觉得也在做梦,还是他也喝了酒,我真想跑过去问问他晨辰早上亲你了,你知道吗,还是你们一直都瞒着我。

那是我的爱情,你们要杀了我吗。

我的手很疼。丢下他们自己回去了。我不记得那天是几月几日,夜里很冷,我喝了酒,而且回去还喝了好多是,摔了东西。葱儿说,我疯了。或许是梦,让我回到我和晨辰年幼时光,当时,我和爱情并不相识。让我回去,好吗。我知道,决死不能够的。

……夏天拂扇凉风,冬天拥你入眠,我亲爱的孩子……

第 78 章

当有人和你说起他的爱情,你会不会心生羡慕,你会不会以为他现在正在沉浸在爱情的幸福当中,抑或会不会想到,这是这个时候他的爱情已经悄然的发生了变故。他一字一句的叙述,重复,强调的爱情,俨然成了一种追悼的仪式,宛若恋歌。就和我和和葱儿说起我的爱情的那天下午。

之后,我去公司办了离职。主管还要挽留,我说我有些累了。他说那你什么时候休息好了过来找我吧。我笑着跟他说,什么时候总部要在太原设立分公司了,你可以找我。我没回去葱儿住着的地方。因为我知道诗阳联络不到我,肯定会去葱儿那儿找我。我回到了之前和诗阳住着的天宁寺跟前那个地下室,或许他不会想到,我回来了这里。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我自己进行着彻底的打扫,觉得这样可能蟑螂会少些。收拾好了之后,出去买了吃的。回来的路上,家里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晚些时候吧。妈说,有个姑娘,我们希望你去相亲,你抽时间回来一趟吧。我说好,不知道怎么着,我就那么爽快的答应了。妈问我晨辰好不好,我说挺好的。妈在那边叹了口气说天气凉了,你们多穿衣服。我说好的,妈妈问我杨洋和晨辰还好吧。我的眼睛就湿了,说都挺好,放心吧。挂了电话,我在路边靠着一棵树,不顾左右的来人,狠狠的抽泣起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葱儿夜里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我自己找了房子,他问我诗阳打电话你怎么不接。现在他在我这儿闹,你跟他说。

诗阳在电话那头,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说没事儿。他说明明有,你说吧。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说我在咱们之前住的地方。半个小时之后诗阳出现我的面前。看了看我打扫干净的屋子。问我怎么好好的想起来到这儿了,是在躲着我吗。我说不是,我想一个人安静几天。他看床上什么也没有,问我你准备夜里就这么过夜吗。我说还没来得及出去买。他说那咱们出去走走,顺便把铺盖什么的给你买了吧。我说我在这儿住不了几天的,别买了。他摸了摸我手上的伤口,和我说原来你们那天夜里是在打架。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说那天我回去,看到晨辰醒来亲你了。他说然后呢。我说然后我就走了。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准备让我回去相亲了。他问我,你准备怎么样。我说过段时间,我想回去了。他看了看我,问我还回来吗。我说不知道,可能不回来了吧。他问我你不是和我说过谁也不要跑开的吗。你忘了吗。我问他你喜欢晨辰吗。他说你觉得呢。我说他喜欢你。他问我,他不是喜欢杨洋吗。我说他会对你好的。诗阳问我,所以你就准备对我不好了对吗。你弟弟和你说他喜欢我,你爱你弟弟,就准备退出,准备把我让给你弟弟了对吧,你把我当成了什么,爱情在你那里到底是怎样了,爱情是让来让去的吗。你伟大的成全了兄弟情谊,把爱情作为馈赠吗。我在你那里到底是什么,还是你要牺牲你自己捎带着要我的命了。面对他的诘问,我说不出来一句话。我以为诗阳一气之下要走或者抬手打我。其实我都认了。他说你怎么做这种愚蠢的决定,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只是傻傻的笑,就和个傻瓜一样。他跟领着小孩儿一样带着我买了铺盖,洗漱用具,和夜里的吃的,一起回到了住的地方,和我们才来的时候一样。我们就那么对着吃东西,谁也不说那事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着别的。只是觉得总不在点上。

夜里和往常一样,躺在一起,我说我觉得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过日子了。他说不要紧,现在都还年轻。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说你和晨辰好好相处好吗。他会对你好的。他说他喜欢女生的你知道吗。我说那是以前。现在杨洋去了。他说你真的很自私,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说咱们还是一家人的。我希望我们都幸福。他什么也没说,只问我你真的决定了吗。我说我想好了。你和晨辰都要好好的。他背过身去了。我紧紧的抱着他,把头深深的埋进他的身体里,不想出来。他说要是这样还不如你别去宁夏。

那夜我抱着他一宿,没睡。不知道他睡踏实没。那宿我知道这个人真是爱我的,那夜以致很久远之后,我都一直想反悔,想去和晨辰说让他找别人,诗阳是我的,我不会给他。诗阳自从那以后就没有和我联络。晨辰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问我想好没,我和他约在了西单见面。我说你好好的对诗阳,他要有个好歹,我会宰了你。然后把诗阳给我买的那枚翠绿戒指从左手无名指上摘了下来,交给了晨辰。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给蚊子和葱儿打电话,从他们那里问询诗阳的近况。而且很真切的感觉到那种道听途说的感受。经常会去诗阳上班的地方附近溜达,希望能够看到他,我觉得,我快要疯掉了。我知道,我其实不能没有他。有次蚊子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到我,就叫我一起去。问我和诗阳到底怎么了。我就把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她说你怎么这样,爱情那是你的爱情。诗阳喜欢你弟弟吗。我说我弟弟喜欢诗阳。她说那就是你爱你弟弟超过爱诗阳对吗。我对你真是无语,怎么这样,怎么这样。我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问她要是她的话会怎么处理。她问我会不会是你弟弟希望你去结婚才故意这么说的。我说那次我看到他亲他了。她说诗阳现在在单位,我打电话叫他过来,你们当面说。我说别打,我只是过来转转。她说你是想他想疯了才来的,我明白。他打电话叫来了诗阳,诗阳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笑容可掬的和我扯闲天儿,我觉得那感觉好陌生,好遥远。起身走了。

……爱以结束的方式变相延续爱情,使其在残缺痛苦中臻于完整……

第 79 章

我已经有些醉了。借着低迷的灯火只是对着顺儿和蚊子痴痴的笑。顺儿闷头喝酒,什么也没问我。蚊子说时间不早了,回吧。顺儿问蚊子他们发生什么了,蚊子说他醒了你问他吧,我也不清楚。顺儿说走我把你送回去,我说我自己回。他说你自己回哪儿,都喝成这操性还逞能。然后不由分说把我塞进车里去了,跟蚊子说了声你先回吧,我送他就回来。我也忘记是他的车还是出租,就开始大放悲声。他也没言语,我就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是躺在金鱼胡同之前我和诗阳一起躺着的那张床上。窗帘拉着,依旧阻挡不住外面灿烂的阳光和晴朗的气候。我光着身子起来,把窗帘拉开了,冬葵长了很大了,就和之前的婴儿许久不见长成了少年的模样。他们都出去了,小东西在床上躺着。晨辰是不吸烟的,诗阳也抽的很少,床头柜上那个烟灰缸是我之前用的,洗的很干净在那儿放着。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是诗阳写的:厨房有早饭,你自己热热吃吧。我把之前我拿着的那把钥匙放在烟灰缸里,自己走了。路上我在想,晨辰是不是真的喜欢诗阳,我在想到底是怎么了,就变成这样。顺儿打过来电话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我在我外面溜达。他说这天气你又不上班瞎溜达什么。我说回去我住的地方,他问我,你现在不跟诗阳住着啊。我说我自己在外面住。他笑着问我,你们这是唱的哪出,好好的又怎么了。我说没事,我还没睡醒,挂了。回到我天宁寺那里,继续睡了一天。我知道,这将是我作出决定前,最最难过的时日,但是这可怕的时日,又像是才刚开始。

我醒了的时候他在我身边坐着,让我感觉如在梦中,我握着他的手说不出来话。他问我好点没。我说刚才还梦到你了。他笑着问我真的吗。我就笑着点头。他问我那你梦到什么了。我说梦到我们去了宁夏,你妈妈在那里等我们,做了好多好吃的。世界上就我们三个人,那不知道是在哪里。你睡在你妈妈的怀里,她给你念着童谣哄你入睡“娃娃娃娃,你悄悄,爹爹回来买刀刀,刀刀削皮皮,娃娃吃梨梨。”然后你变成了一个婴儿,我就吓哭了。他说你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我们一起解决好吗。我说自己住着不好,我觉得我很孤单。他说还是回去住吧。我说我想回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晨辰,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你,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我们的爱情。我们还都这么年轻,时光正在最好的时候在最好的太阳下照耀青春茁壮的疯长,我说我其实什么也舍不得,又什么也抓不住。我说这些的时候,他在剥鸡蛋,鸡蛋壳掉在地上的声响很清晰的传到我的耳朵里,和梦里一样,我从来没听过这么敏感而清晰的碰撞,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往我心的最深处像一根钢针一样猛力的刺去。

我问他你吃饭没。他说没有。我说那我们一起吃。他把鸡蛋给了我。说现在天气凉了。我就点头,他说可以买瓶酱豆腐,晚上买个馒头夹着吃。我问他现在几点了,他说夜里八点四十。说着,把馒头掰开,用筷子夹在酱豆腐中间,给了我。自己也夹了一个。我问他好吃吗。他点点头。我说我之前也经常这样吃,现在就和到了从前一样,只是有些事情,就像回不去了一样。我要是不去宁夏我们和杨洋和晨辰一起去箭扣长城爬山的话,杨洋也就不会出事,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他问我你那天去我们公司那里做什么,我说我是去找蚊子的。他说蚊子和我说你在那儿转悠了好久,葱儿也好几次看在楼上到你。我说我呆着没事儿到处去逛逛。他说你有时候就跟个孩子一样,连个谎也不会撒。要是我是你估计我也会那样。我问他,要是你现在是我,会怎么办。要是晨辰跟你说,他喜欢你。他说我只能和你说你给与我的是除我母亲外任何人所无法企及的,是我的恩人,我的爱人和天使。我将好好生活和奋斗下去,为着你和我自身及晨辰的益处。我只担心你有朝一日有妻有子,我对于你将失去存在的意义。但我必须存活下去,可能是爱情的缘故,我不想破坏你的计划,也不会干扰你的生活,我知道你都知道你知道我。我希望我们都好好的,我会不影响你,又能好好珍惜你爱你,不影响你的家庭。我抬手给他擦去他嘴角的馒头屑,他握着我的手,和我说,我只能做这些了。我说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然后他的电话就响了,是晨辰。他说你弟弟来电话了,问我在哪儿。让我早点回去,他给我做了好吃的。我说他答应过我,会对你好的,我相信他喜欢你。许是我不在的这段特殊的时间里,你给了他除了杨洋之外,谁也给不了的东西吧。你们好好的生活吧。他起身说那我回去了。我点了点头。他说那我走了,我就又点头,当他的手从我的手中抽出去的瞬间,我恍然意识到这并非是梦。起身光脚站到地上,他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问他,你来做什么的。他说看看你,我知道你醒来不会再呆在那里的。我说不是,是我刚才以为是在梦里。他笑着说,该醒了。我要出去,他说外面冷,别出来了。我看他的伞放在外面,不知道天上下的是什么。

他走后,我彻底清醒——那不是梦,他真的来过。只是我努力让那变成一场梦,让自己努力相信,其实他没来过,只是我自己做梦。我又不甘心,跑出去外面,凛冽的风挟裹着雪花狡猾地绕过衣服缝隙噬到我的锁骨上头,一阵切齿的凉。洋洋洒洒的雪花,像是梦里才能见到的模样,覆盖不平两行熟悉的脚印子。披着被子,点了一根烟,悄无声息的烟雾,自在的袅袅飞升,看不出些许悲喜神情。我想到晨辰,想到诗阳还是觉得我是值得幸福和欣慰的。晨辰答应我的,正在逐步履行着。除了我爱的诗阳,我们都在一起努力,催促我下定最后离去的决心。让一切安然的结束。安然的开始。就像是梦。

……要不商量一下。我们别再醒来……

第 80 章

冬日的白昼,有那么几日我也开始在西单、东单那些地方开始游逛,就和晨辰之前在这边游逛差不多。我笑我自己又不是没有了爱人,我笑我自己和没有了爱人一样 。没有了爱人我就独自来这些我们曾经来到过的地方,就和我们还在一起。葱儿在晚些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他辞职了,要马上离开这里,明天早上就走。我就给诗阳打电话,问他葱儿不做了他知道不知道,他说知道。我说那我们一起请他吃顿饭吧。他说要在家里自己做,晨辰也在,大家一起吃。我说好。

和葱儿说了时间和地方,我就往诗阳住着的地方去了,在我们之前买菜的地方买了菜、又买了酒,回去敲了敲门,没人。我就在门口等着,一会儿葱儿来了,一会儿诗阳也来了。我问他晨辰没在吗。他说我给他打电话来,他在外面有些事情,让我们吃别等他。我知道晨辰的性子,可能是和葱儿不熟,现在又加上我和他因为诗阳的事儿。我们进去之后我在那里洗菜,诗阳和葱儿聊天儿。洗好了之后诗阳说我来做吧,你不会做。

我问葱儿怎么好好的想起来不干了,他说家里有事,想回去了,马上也过年了。诗阳问葱儿,那你走了现在发儿还没回来,他那一摊子怎么弄。葱儿说可能公司会有安排的。诗阳说你走的太突然了,说走就走。我问葱儿明年还来吗。他说还没计划。我说我可能也要回去了。他说你不出来了啊。我说差不多。他问我,那诗阳——怎么办。他这么一问,我不知道该何言以对。诗阳说葱儿给我找酱油。诗阳哦了一声跑去帮忙了。炒好菜之后,闷了米饭。我们各自都倒了酒,葱儿说我少喝点,我点了点头。他说那这一次看来往后很难见面了,都回了老家。我说恩,其实有些舍不得,你马上要走了,咱们从大学开始到毕业一起找工作,患难那么久,好容易到了现在说散就散了。葱儿说我有空过你家找你。我笑着问他你找的着我吗。他说能。葱儿问诗阳,往后有什么打算。诗阳说能有什么打算,他看着我笑了笑,说生命的变数太大了,计划什么的都是徒劳。端起杯子来说了句我们喝酒吧。碰了杯子,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一饮而尽了,倒像不是在喝酒,是在喝下去一杯满满的毒药,以决死的心情。我问葱儿今儿是怎么了,少见的你这么爽快。他说你就爱瞎琢磨,我向来如此。头晕晕乎乎的,看着这间屋子还和之前一样,觉得我一直没离开过似的。诗阳弄了米饭给我和葱儿,我就大口大口的吃了。之后,葱儿说该走了。我才想起来,我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我起身的时候打了个趔趄,诗阳扶住了我,我说我没事儿,我跟你洗完碗再走。葱儿说我今儿夜里住你那儿吧,跟你好好说说话。我看了看他,说那你等我和诗阳洗完碗,一起走吧。诗阳说不用了,没几个我自己一会儿就洗完了。正说着,门就开了,晨辰给诗阳买回来了热宝,说是夜里不暖和。诗阳给葱儿和晨辰彼此介绍。晨辰说那夜见过一次,连晨打我的时候。出去时,晨辰就走在我后面,我清楚的听到他在后面问我,你决定什么时候回家了吗。我停下步子,转身看着他,他异常镇定地和我对视着。又问了我一次:你想好回家了吗。我问他,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你告诉我你真的爱他吗。他说是。我说那你就给我负责到底。他说这你不用你操心。葱儿可能以为我们又要打架,过来拉我,诗阳也说不早了早点回吧。我看诗阳和晨辰站在那里送我们,晨辰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在傲视着我。我始终想不明白,我到底是输给了谁。

推书 20234-06-06 :我的会长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