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眨眼,掩住眼神中的波澜……微一犹豫,伸手勾上梵烈的颈项:“王……”
梵烈的唇渐渐移到尘的颈间:“嗯?”
尘蜷起身子:“抱我……去榻上……”带着淡淡哀求的语气让梵烈呻吟:“你在点火……”
微凉的手伸进梵烈的衣襟:“王……不想要尘么……”
腰间的手一紧,梵烈抬起头,看进尘的眼中,透澈的眼眸此刻却有些迷乱,朦朦的欲望让梵烈仅剩的理智不翼而飞:“你会知道的……”
起身将尘抱上软榻,覆上纤细的身躯。梵烈手一挥,厚重的帏幕落下:“尘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紫眸中翻腾的雾蔼显示着梵烈此刻的欲望:“否则……”
纤细的手臂揽上梵烈的身躯:“王……你好吵……”
梵烈低咒一声,扯过被子盖上两人:“小东西……你惨了……”
尘眯起眼,三分慵懒三分妩媚三分挑衅加一分惹人怜惜的哀求:“王……”
“嗯……着急了?”梵烈俐落的褪去尘的衣衫:“叫我的名字……”
尘轻声呻吟,自然的贴上梵烈温热的身躯:“不要……”
激烈的吻让尘几乎无法呼吸,梵烈的手停在尘的腰上,让尘无法挣扎。直到尘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才微微放松下来:“叫我烈……”
无力的俯在梵烈身上,尘伸手拉住梵烈的长发:“尘……好难受……”
梵烈微笑,探手覆住尘的欲望:“要不要我帮你?”
尘身体一僵,眼中有丝不解:“王?”
梵烈低笑出声,翻身将尘放平,温热的手掌握上尘的欲望,轻轻套弄:“舒服吗?”
尘有些慌乱的想拿开梵烈的手,从来没有……没有人会这样对他……
“真是漂亮……”梵烈反手捉住尘的手覆上去:“没人告诉你……你也需要满足吗?”怜惜的吻上尘的额,梵烈的声音带着丝心疼:“放松……我不想伤到你……”
不自觉的停下挣扎,尘怔怔看着梵烈……为什么,心里会觉得难过……不是……早就死去了……
梵烈叹息着将尘拥进怀里:“尘……”
泪水无声的落在梵烈胸前:“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梵烈轻抚着尘的背:“尘尘……你知道吗?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会有那样哀伤的人……你总是在微笑,沉静的眼,却让我觉得哀伤……那种心都要碎的感觉,让我再也没办法忘记……直到那天看到你靠在树下,你睡着了……却在流泪,你说……人生如梦……”
梵烈的眼神复杂,低头托起尘的脑袋,拭去尘脸上的泪,烙上一吻:“雪衣说我疯了……你来历不明,身上有太多的疑惑。医术高得吓人,还有着一个华那样身手高明的仆人……我本不该对你动情……”
尘平静下来,静静的靠在梵烈身上:“王……不怕尘对你不利?”
“怕……”梵烈笑容苦涩:“怕你消失,怕你不声不响的离开……”
“尘……的过去……王不在意?”
“在意……我怎么可能不在意……”梵烈伸手抚上尘的眉:“可是,我更心疼……”漆黑的眸子里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与慌乱:“王……”
“想问什么?”梵烈看着尘不安的神色,心中微疼。
“王……知道尘多少事?”尘看着梵烈的眼睛,神情郑重。
梵烈挑眉:“猜测有不少。确定的没有……”看着尘错锷的模样,梵烈忍不住轻笑,语气却带着疼惜:“尘尘……这种事,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问我……”
“……”尘半晌无言,随即羞红了脸,有些气恼:“对我来说很重要!”
梵烈抑住笑意,轻咬尘的唇:“好吧……很重要……那么,我的宝贝,我们是不是应该起来用膳?”如愿的看到尘不知所措的样子,梵烈呻吟着将脸埋进尘颈间:“天哪……”尘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不过真的……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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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月殿大厅里,难得的坐得满满的一大桌人。
梵烈揽着尘坐在主位上,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停过。尘隐在清冷沉静的面具下的样子实在让他……爱极了……
雪衣、子朝、承欢、凤歌、枫叶、华几个人看着梵烈灿烂的笑容,心里一阵郁卒……亏他们一下午都在担心梵烈对尘做什么过份的事……听到召令脚下生风的赶过来。却看到梵烈一脸笑容抱着尘,尘一点有事的样子都没有……
梵烈一边挟了菜细心的喂尘吃,一边欣赏几人精彩的表情:“钟言的来历确实很古怪。可能真如你推测的……被人掉包了。但是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只是我的一枚棋子……”
“陛下?”雪衣有些动容的看着梵烈。
“怎么?”梵烈挑眉,看着雪衣:“雪公子有话要说?”
察觉到梵烈眼中一闪而逝的寒光,雪衣恢复了淡然的神情:“雪衣失礼了。”
空气中无形的压力瞬间消散,梵烈伸筷挟了颗肉丸送到尘嘴边,一脸怜惜:“尝尝这个。”
尘微微皱眉,看着梵烈夹到面前的肉丸:“尘……不想吃……”
“这个是素的,你试试看。”梵烈柔声道:“我特第让膳房做的……你太瘦了。”
略一犹豫,尘认命的点头。
将肉丸送进尘口中,梵烈含笑看着尘小心翼翼的咬了两下,这才放心的吃下去,不由摇头:“你也太挑食了……肉有那么可怕吗?”
“王……你对神武……知道多少?”尘转头,看到雪衣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心中叹息。
梵烈想了想:“吃完饭,我陪你过去雪衣那里。”果然……是来自那个地方……
第四章:我爱你
奉月殿。
梵烈若有所思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
面前的桌上是一叠绝密的卷宗,尘神色平静,看卷宗的速度惊人……翻页的手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
纤长的手合上手中的卷宗,放到左边。拿起另一本,尘动了下身体,换了个姿势……从梵烈的左肩移到右肩,抬手轻轻揉揉肩膀,随即便重又开始迅速的翻动手中的书页……
此时的尘……纤细的身躯却带着无形的气势。那随意披散的发,慵懒的姿态,那平和沉静的神情,那自然滑过书页的指尖,在在透着只有久居上位者才有的雍容淡定。
眼神有抹复杂:“累吗?”
“还好。”尘头也不抬的答道。
伸手轻柔的按捏着尘的肩膀:“你以前……经常做这些?”
“嗯……”尘翻页的手微微一顿:“王……也看过了。”
梵烈唔了一声,扫了眼站在一边的雪衣。
雪衣语气淡然:“真是好奇尘曾经的身份呢。尘尘,若六年前你是钟言的人,那你是怎么离开的?”
尘合上手中的卷宗,抬眼:“六年前钟家的大火,并不是真的一个人都没能剩下。”钟言,华直,自己……还有华他们……
“钟言是渡海而来,那么……尘尘是怎么过来的?”雪衣眼神明亮。
“怕是要让雪衣失望了。”尘似笑非笑的看着雪衣,直到雪衣不自觉的避开眼神:“尘是在参加武林大会回去的路上遇到杀手,被人从绝心崖逼下去……然后一醒来便身在连云了。”
“武林大会?”梵烈语气里有丝讶然:“神武?”
“嗯,由隐谷联合四大秘地,以及江湖上十大名门共同举办,去年是第一届。”尘看了一眼顺肩滑落的发丝——梵烈又拆了他的发带。
雪衣微微皱眉,回到正题:“华子衿是跟尘一起落崖的?”见尘点头,又问:“尘可知道那些人为何杀你?”能引得别人雇佣杀手——尘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清楚……”尘静静的看着雪衣:“若是清楚,又怎会没有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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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王的寝宫。
梵烈径直抱着尘进了寝室,对一路上行礼的侍从宫奴理也不理,双眼只是定定的看着怀中的少年。
和顺一个眼色,将殿中的人全部遣退,伸手关上了寝殿的门。
静静的候在门外,和顺平静的听着房间里的响动——他跟了梵烈十二年,从梵烈登上王位开始。梵烈不论做什么……他都是离得最近的人。
书房的门外,紫宸殿的房间,茵莎宫里的屏风后……却是第一次见到梵烈将人带回他的王榻。
“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梵烈的声音低沉,带着怒气……跟挫折。
“陛下为何生气?”清冷的声音,依旧是记忆中的平静悦耳……
“我以为……你很清楚。”
“陛下生气……是因为尘的隐瞒,还是因为尘想离开?”少年反问:“尘的事……即便尘不说,陛下也会知道,陛下若不愿放手……尘想不想离开……有何差别?”
室中有片刻的沉默。
“你就是这样看你自己?”梵烈的声音温柔下来:“你可曾想过……如果我只是想得到你,为何却一直不曾强迫你?如果我只是要你的身体……又何必处处顾惜你的想法?”
“陛下既然顾惜尘……”声音被堵住,低低的诅咒让门外的和顺嘴角弯了起来:“该死的!闭嘴!你就不能乖乖的听我把话说完……”
“王……”
“顾轻尘!看着我的眼睛!”梵烈的语气郑重……而无奈:“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残忍?”
“……”
“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有多心疼……”
“……”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
“你知不知道……”(消音……)
………………
“……王……不要……在这里……”少年的声音带着哀求,如泣如歌……
“……冷吗?”
“……热……”(再次消音……)
“不要……”慌乱……
“不要什么?”低笑……
“不要……这样……”无力……
“尘尘……”诱惑……
“嗯……?”呻吟……
“舒服吗?”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
“……王……”少年轻泣:“尘……好难受……唔……”(三度消音……)
“……痛……唔……王……”
“叫我烈……”梵烈呻吟:“尘尘……放松……不然你会很惨……”
“王……”(法式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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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武。
宽敞的论武场,正中间的比武台高三丈,长宽各三十丈,四面都有阶梯供人踏脚。
整个场地可以用七个同心圆来形容,从里到外分别是:论武台,公正席,选手席,武殿卫、贵宾席、禁军、观众席。
论武三年一度,具体的程序乌延每个人都如数家珍——午时由月尊祭天开始,然后是由左相宣布月尊亲选的评委人选,宣布比试规则的是梵城城主——风清扬。然后是由右相宣读对表现出色者的封赏……这些其实一早便已张贴在梵城各处,现在再重复一遍不过是走个过场。
此刻,论武场里座无虚席,看着台上的表演。比寒开始之前都会有三场名人之间的切磋,虽然是带着表演性质,却也非常精彩,不时博得阵阵叫好声。
评委席,一共三十六席,但却只有十名才是论武大赛的裁判,分别是四大武馆各一席,怡心堂两席,知名武学家四席。
其余席位则是由月尊亲自指定列席的人员,每个人都可以带上两到四个人。
乌延各族都有自己的席位,朝中大员也有不少列于其中。然而若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位于正北中央的三席了……
第五章:缠 一
乌延以北为尊,正北的席位上放的正是梵烈的王座。
此时,梵烈正斜倚在首位上,含笑看着同桌的两人。
左边是逸亲王梵镜,右边则是长期镇守南强的武亲王梵焰。
梵烈的内敛深沉,梵镜的开朗张扬,梵焰的傲然凌厉,截然不同的气质,却都有着王族天生的尊贵与优雅。
梵镜没有理会台上比武的情形,一双眼睛将梵烈上上下下打量半天:“三哥,你觉不觉得陛下今天很……奇怪?”
梵焰有着一双摄人的紫眸。此时却满是轻松的笑意,让他整个人显得平和不少:“哪里奇怪?”
梵镜朝梵烈暧昧的眨了下眼:“我就奇怪了……怎么一向‘尘不离身’的陛下今天居然一个人出现……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