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奇怪,我从来没撞见过上司大人撸片。
话说,正常的直男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黄金右手。
彼时,我偷偷翻着那个奇葩作者写的《掰弯计》,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快到中午饭的饭点了。一到饭点,办公室的同事们都低声讨论着吃些什么,我合上书,建议他们去吃楼下新开的那家干锅牛蛙。
谁知道,旁边那个真·腐女程序员推了推她脸上的眼镜,一脸邪意看着我,说着:
“小猪,你还跟我们吃什么啊,你的盒饭小哥会给你送饭。”
说完,一众人都跟着她起哄。
我撇了撇嘴,心想着那个偷偷给我送盒饭的人不可能要连续给我送一个月的盒饭,便反驳道:
“今天他不会来了,我跟你们干锅牛蛙走起。”
说完这一句,我摆在抽屉里的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尼玛,是那个风雨无阻的盒饭小哥。我汗颜,一旁的同事们窃喜。乘着电梯,走到公司大楼门口,看着那辆蓝色的某某某牌电瓶车,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送了一个月的盒饭,盒饭小哥早就认识我了,给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领盒饭。
领完盒饭,我将盒饭小哥领到一边,小声问着:
“小哥,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天天给我送盒饭?”
小哥意味深长的抽了只烟,对我说:“客户信息我们不方便透露。”
我心中一百只草泥马跑过,心里吐槽道,我去年买了个表,送个盒饭关客户信息啥事。虽然我到了二十岁后,横里不长,专往竖里长,但怎么说,哥哥当年高中的时候,也是混过的。
我揪着盒饭小哥的领子,在我的氵壬威之下,盒饭小哥总算是松了口,道:
“就你们办公室一个姓周的呗,他把一个月的盒饭钱都结了,让我天天给你送盒饭。”
姓周的!?说起来,我们办公室二十来号人,再加上周这种排在赵钱孙李后面儿的姓,排除掉我不知道打扫卫生的阿姨的姓,姓周的人只有那个人了。
想到这里,莫名的感动袭上了我的心头,毕竟我从小就是性格比较软的人,什么都迁就别人,什么都差不多就好,存在感极低,以至于很少被人这么照顾。
还没等我问完,盒饭小哥骑上了他的电瓶车,飞速离开了公司大楼。
到了晚上,等上司大人一回家,我郑重的站在他身前,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当然,那杯热牛奶是我自己喝的,不是孝敬他的。
看着那个比我高了半个头,年长四岁的男人,说道:“谢谢你了。”
我生来就是个脾气好,性子佳的好男生,也没少给人家说过谢谢,但这回,我第一次给人家说谢谢的时候,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上司大人把他的大衣挂好,随口一句:“我见你有时候忙的都不吃饭,而且我不过也是顺便。”
然后,高冷的他甩上卫生间的门,洗澡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客厅喝奶。
第九章:将军与朕解战袍(三)
01.
燕国二十五,正值寇七十九岁,阿护二十一岁之际,正月初三,皇帝暴崩于寝宫。临死之际,年迈的老皇帝手里紧紧的攥着逝世宠妃寇氏的遗留着的玉佩,唤着寇七的名号,命宦官诏书天下,罢黜太子,封寇七为大燕国慕容氏的新帝,然后一脸满意的离开人世。
可是,那撰写诏书的宦官是皇后娘娘和太子的人,干脆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和皇后娘娘合计之下,立昏庸无道,愚昧无知的太子为新帝,甚至还让寇七跟随老将军一行人去镇守边关,保家卫国。
寇七以及其身后的党羽深知皇后从中作祟,寇七又觉得时机尚未成熟,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好忍辱负重,跟着老将军和阿护去了边关,过着醉卧沙场,驻营野地,孤望城门的军旅生活。在战场上通敌人厮杀一年,骑马斩敌,无数次挥剑,二十岁的寇七不再如从前那般阴柔弱小,而是多了一份英俊潇洒,盛气凌人的霸气。厮杀一年,在边关边上作祟,妄图入侵燕国的敌寇全全被剿灭。寇七并没有如如今太后和皇帝的愿,在战场上阵亡,而是跟着老将军和阿护这对父子凯旋而归。
回到燕国那天,燕国上下张灯结彩,载歌载舞,举国大庆,为回归燕国的王爷寇七接风洗尘。然而,那一日,寇七没有及时进城,而是领着千万兵马驻扎在京城郊外。
当今皇帝慕容昭的昏庸,臣子百姓都看在眼里。那个慕容昭性情狂妄自大,乖张暴戾,为了宠妃建造祭祀的天台,对各地百姓苛捐杂税,搞得各地怨声四起,民不聊生。
此时,寇七立在一个山丘上,从高眺望这个繁华热闹的京城,沉沉叹了口气。就在这时,阿护从他身后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寇七,你在这做什么?”
寇七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头发,又看了阿护一眼。他想,今晚之事是势在必得,可是,一旦他成了这座城池的主人,这个国家的主人,所有人的主人,一旦他坐上了那雕龙刻凤的龙椅,穿上金线绣制的龙袍,阿护又会怎么样呢?阿护是不是也会和别人一样,对自己叩拜,或者是远离自己?
他的初心只是为了报仇,可是,世事难料,今后,他必须对燕国上上下下的臣民负责。
他明明是那么的不想登上皇位,可是,他是慕容氏的子嗣,承担这一切,是他不可逃避的宿命。
站在一旁的阿护似乎看透了寇七的心思,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像儿时一样勾着寇七的肩膀,笑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爹给我起阿护这个名字吗?”
莫名的寇七摇了摇头,他当然不知道老将军给阿护起这样的名字寓意为何。
“我阿爹希望我做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保护着慕容氏的血脉。”
顿了顿,阿护捏了捏寇七的肩膀,继续道:
“其实慕容氏的血脉怎么样我无所谓,但是,寇七,我只想好好护着你。”
听阿护这么说,一股莫名的感动和温暖袭上寇七的心头,但是对上阿护那张脸,他也不知如何说才好好,只能像儿时一般,用力的捏着他的脸,叫他是笨蛋。疼的快要哭的阿护揉着自己发红的脸蛋,在小径上追打着调皮捣蛋的寇七,完全没有一副年至二十二岁男人的样子。
深夜里,京城里头繁华落尽,灯火消亡,唯有不眠不休的更夫懒懒的在打更。对面的山头之上,老将军领着千万精兵叩拜寇七,认寇七为他们的帝王,为寇七披上黄袍,领他上马,趁着夜色,随着他往皇城攻去。
君王的大殿里,圆滚滚,胖的跟一个球的皇帝还在罗床上,搂着两个宫里先来的妃子,三人共承鱼水之欢。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传来,一杆银枪划破天际,那些个大内侍卫一个个都惨死在阿护的梨花枪之下,无一生还。寇七的唇边多了一抹邪笑,手里执着淌着血银剑,大力一脚,将紧扣着的门踹开,快步走上前,拉开了床帐薄纱,冷眼看着眼前的一片污浊。
今日,是他的复仇之夜,他得把他母妃当年所受之痛,自己儿时所受之苦,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皇帝见美如鬼魅的寇七前来,因为是哪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小妞,笑盈盈的想去搂他,顺着看去,瞅见寇七那双沾满了鲜血的双手,顿时失声惊叫,从床上滚落到地上。
眼前这个人绝非是任人玩弄在手里的残花败柳,而是样貌绝美,长着针刺,一触即伤的蔷薇。
胆小的皇帝吓得直哭,爬到寇七的脚边,求饶道:
“七弟,见你我兄弟一场,就饶了兄长这一回。”
寇七没有说话,根本没有和脚下那个人交谈的意思,心里只是想着,怎么能让他死的难受些。银色的月光洒在寇七和他手里的银剑上,银剑泛光,剑起剑落,一剑割喉。肥胖的皇帝捂着自己喷着血的脖子,呼吸有些急促,想要发声却不能发声,想求寇七一剑杀了他,却求之不得,只能任自己体内的鲜血,随着经脉,一点点的往外流。
闻声而来的太后看到宛如修罗场的寝殿里一片血污,再看到自己那个好不容易被自己扶植上位的宝贝儿子滚在寇七的脚边,一脸痛苦,在地上难过挣扎,大叫一声:
“昭儿!”
说着,护子之情一生,头脑已经混乱的太后拔起一把大刀往寇七身上砸去。寇七轻易的闪避开了,一脚将头发有些花白的太后揣倒在地,单脚踩在她的腹上,用沾满了鲜血的手擦了擦脸,抹了抹唇,张开那张血红色的樱唇,咯咯笑道:
“母妃,好久不见了。”
寇七说着,剑尖刺进了太后的手掌,割破皮肤,先是挑再次捣,将太后那双手弄得血肉模糊。寇七撑剑柄上,听着整把剑将那双玉手撕开的声音,拍了拍太后那张狼狈的脸,道:
“今天,我就要把你欠我母妃的债,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头发散乱的太后突然夸张的笑着,破口大骂,道:
“我杀了那女人,是她活该!我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深受皇上爱戴的皇后!她凭什么夺去我的一切!凭什么!”
说着,太后又哭又笑,将脸上精致的妆都哭花了,朝着寇七吐了一口口水,脸带挑衅之意。寇七脱去了身上那件沾了她口水的黄袍,对着一旁的侍卫,道:
“拉出去,腰斩。”
听到这样的惩罚,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想着这新来的皇帝果然辣手摧花。站在一旁的阿护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觉得今天的寇七浑身都散发着可怕的气息。寇七平日里使剑,但是,其实他最喜欢使得是能在分秒之间,将人杀死的匕首。
武器可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阿护想,寇七这种乐于使匕首的人,内心是该有多复杂。
想着,身后那个尚未身亡的胖皇帝夺过一把短刀,在众人都松懈之际,往阿护的背后刺去。千钧万发之间,一只握着匕首的手绕过胖皇帝的肩,快速的划向胖皇帝的脖颈之间,切断了那根最重要的血管,轻轻松松的抹了胖皇帝的脖子。那双狭长柔媚的凤眼里泛着寒光,皇帝指着正在擦拭着匕首上的血渍的寇七,而寇七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胖皇帝,冷笑道:
“阿护是我的人,要是他死了,我的生活会变得很无趣的。”
闻言,定下心来的阿护汗颜,心想,原来这么多年,寇七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找乐子的玩物了。
想到这里,阿护的心里多了一分失落,而寇七步到他的身旁,突然搂住了阿护。阿护闻着寇七身上的香味,体会着寇七的心跳,身子一僵,不敢乱动。可是,女干诈如狐狸的寇七将沾了血的手在阿护的衣服上蹭了蹭,道:
“恩,终于擦干净了。”
阿护再次汗颜,想要爆发,却碍于如今寇七已是燕国的皇帝,是他的君主。最后,无人倾诉的阿护只好憋着委屈,灰溜溜的逃回了将军府。
02.
寇七在位的第二年,年至花甲的老将军让寇七立自己的儿子阿护为将军,自己辞了官,回将军府里去享余生清福。
阿护不负众望,成了一位威武正义的将军,平时操劳兵将,容不得一丝怠慢。
酷暑的时候,燕国南部出现旱灾,粮食没有收成,百姓苦不堪言。治世明君寇七想了三天,才想出了一个将引渠灌溉,将由西至东的运河的水牵引到南方,灌溉土地,让农作物再一次在肥沃的土壤里生长起来的办法。当然,挖渠引水的工作耗时耗力,寇七干脆圣旨一道,命阿护领着他的几千兵将去运河中段挖出条新河道。
说白了,就是在炎炎夏日,让阿护去干最累最脏的粗活。
这日,圣旨一下,阿护当然是谨遵寇七的旨意,在将军府收拾着包裹,准备过几日带兵去燕国中部挖河道。另一边,坐在书桌前的寇七掐指算了算自己和阿护有五日没见了,一怒之下,让宦官们把大殿里的窗户全部打开,让冷风灌进殿里,再让他们准备好冷水浴。待一切准备好,寇七快速解下衣衫,身着一身单薄透明的亵衣,深呼了一口起,跳进了装满冰水的木桶里,活生生给自己冻出了一生病。
折腾到深夜,打着喷嚏的寇七裹着被单,蜷在床上,吸了吸鼻涕,用浓重的鼻音唤着宦官,道:
“快,给朕把阿护将军叫来。”
“啊?”
年老的宦官有些摸不透这寇七皇帝的意思,心想,都已经是三更天了,长夜漫漫,皇上去叫那阿护将军做什么。
下一刻,宦官自以为明白了寇七的心思,便搓着双手,嬉笑道:
“皇上若是觉得无聊,奴才给您叫几个宫女来陪皇上,可好?”
话语一出,宦官心中暗暗窃喜,想着皇上会给自己什么封赏,谁知榻上的寇七脸色一变,阴沉的可怕,掀开被子,伸出玉腿,直接对着宦官胸上直接一脚,顺手抄起一个枕头,往那宦官身上一砸,大声咆哮道:
“朕叫你去将军府请阿护将军来,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宦官吓得跪在地上,连忙拱手,道:“奴才遵旨,奴才遵旨。”
言毕,他急急忙忙的起身,拖着身上繁芜的袍子,跨出一只脚,准备往外面走。
“等等!”
寇七唤住了宦官,宦官擦了擦额上的汗,行礼道:“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寇七咳嗽了几声,钻进了被窝,道:“跟阿护将军说,朕感染了很严重的风寒。”
见宦官退下,寇七窝在被窝里,嘻嘻一笑,准备在阿护来之前,先睡会觉。三更天,阿护早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打着呼噜,做着春秋大梦,这时候,只听嘭嘭嘭,三声拍门声,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被吵醒了。打着哈欠的门童打开门,见来人是宫里的宦官,还没跟他打招呼,宦官便领着两个手下进了将军府,往阿护的房间赶。
在三个侍女使劲的叫唤下,阿护才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睡眼惺忪的看着几位宦官,问着:
“几位公公,这才几更天啊,你们找我何事?”
“回禀阿护将军,皇上患上了很严重的风寒,命您前去。”领头的宦官回答道。
阿护打了个哈欠,疲惫的起身,闭了闭酸涩的眼睛,挠着头上如稻草一样的头发,道:
“染了风寒就宣太医啊,叫我去有什么用?”
房间里的众人皆是无语,阿护将军,人人都知道,这所谓心病需要心药医。
“这,还请阿护将军去宫里头走一遭吧。”
阿护瞥见了宦官脸上的难色,也不像为难他们,便起身穿了件长衫,懒懒道:
“这寇七如此任性,是该打屁股了。”
众人听阿护将军直呼皇帝的乳名,而且还听他说要打皇帝的屁股,皆是愕然。
03.
四更天,窝在被窝里睡觉的寇七被一阵脚步声惊醒,一个掌灯的小宫女走到他身旁,禀报道:
“皇上,阿护将军来了。”
寇七闻言,只是懒懒的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摆了摆,示意让阿护进来。由于阿护出来的匆忙,长发披肩,简单的梳了个发髻,连发带都没功夫带。
他快步步到寇七床边,跪下,然后道:“微臣见过皇上。”
寇七的头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脸色酡红,面带虚汗,唇色苍白,用着虚弱的声音道:
“免了。”
阿护起身,一声不吭,立在床边,也不知如何是好,而寇七见他不动,便起身,指着床沿,唤着阿护,道:
“这边坐。”
阿护乖乖的坐在床沿上,寇七顺势一倒,倒进了阿护的怀里,喃喃道:
“护啊,我发烧了,头好晕。”
阿护还在琢磨这寇七什么时候喜欢称呼自己护的时候,寇七已经自顾自的把亵衣解开,露出洁白光亮的胸膛。阿护见景,脸突然爆红,大叫着将寇七裹好,像用毛巾裹小猫一样,把他塞进了棉被里,就差一根捆住他的绳子了。
寇七扁着嘴,撒娇道:“阿护,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