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跟宇肆懿解释道,“今早我们发现第三殿的殿首被人杀了,而且死状凄惨,凶手是我们自己人的可能绝对没有!”阎罗门里被训练出来的杀手是绝对禁止互相残杀的,这是门规,至今为止都没人敢违抗任何一条门规,所以他们才能肯定凶手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人。
“所以你们就怀疑是我们这几个……外人?”宇肆懿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阎王的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殿首死了,不过妖娆那一句所谓的凶手不可能是他们内部的人,他是完全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凶手谁都有可能,但是有本事在这阎罗门总坛杀人的人,也确实够厉害。
不过既然能成十殿殿首,武功肯定弱不了,自身又是索命的杀手,居然会在自己的总坛被人杀害,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白狞微眯着眼看着宇肆懿,语气不善的道,“难道不是你们?这里除了你们还会有谁?外人根本进不来这里,别说人,就是要飞进来一只苍蝇都难。”他们阎罗门总坛的防守绝对可以说得上是固若金汤。
宇肆懿“啧啧”了两声,“我说右护,凡事得讲证据!你们不能因为这里就只有我们几个外人就诬赖我们吧?再说了,这次你们十殿聚首,谁又能保证里面就不会混着凶手?”
“不可能!”白狞直接斩钉截铁的道,“要进到这里的人都是通过层层检查核对身份的,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身份被人冒充的事!”要冒充阎罗门的人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是吗?”宇肆懿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其实吧,你们完全可以把对我们的怀疑消除,原因有二,第一,我没杀人动机!我跟你们那个第三殿的殿首无冤无仇,甚至我根本就没见过,我干嘛要杀他?!吃饱了撑的?第二,我没作案时间!昨晚我一整晚都跟我家娘子在房间里相亲相爱,根本哪儿都没去,早早的就睡下了,我怎么去杀人?梦游吗?”
阎王闻言只是淡淡的看了宇肆懿一眼,“就算如此,但从今天起,我还是会派人来跟着你们!”
宇肆懿摊了摊手,“随便!反正这是你们的地盘,你们说了算!而且真金不怕火炼,我们没做过,还怕你们监视吗?”
宇肆懿对于阎王这样的安排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他的手下在这总坛出了事,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愤怒肯定是有的,那可是对他这个门主尊严地挑衅,也是对整个阎罗门的挑衅!
想明白这些,宇肆懿也就不在意了被人监视的事了,只是他以后就不能时刻跟冷怜月黏黏糊糊的了,唉~果然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为了洗脱嫌疑,也只能忍了!
妖娆轻笑了一声,“放心吧,只要不是你做的,我们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而且你的那两个朋友一样有嫌疑,所以他们以后也会跟你们一样被人跟着!”
宇肆懿想到萧絮,杏眸不自觉的眯了眯,这阎罗门出事,会不会跟他有关?而且他昨天去找向问柳喝酒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萧絮的人,他那时是去做什么了呢?
心中虽然怀疑,不过宇肆懿并没有在脸上露出分毫,只是朝妖娆勾了勾嘴角,“在下相信阎罗门自然不会浪费力气去滥杀无辜的,何况还是像在下这种非常无辜的人!”
妖娆看着宇肆懿好笑的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之后没什么事,阎王、妖娆和白狞也就走了,只是那几个黑衣人留了下来。
宇肆懿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几个黑衣人,又看了看坐着一直完全无视了所有人的冷怜月,他心里一叹,看着这么冷淡的冷怜月,他就想去撩拨几下,但是……在旁边杵着这么几个人的情况下,他实在没那心情!
他觉得他今年绝对是流年不利,封城到连岐山,再到阎罗门,不仅一分钱没赚到,反而还在不停的倒贴,这都叫什么事儿?!
宇肆懿把冷怜月了扶了起来,“怜月,我们去问柳那儿看看情况吧,阎罗门里的殿首被杀,此事非同小可,而且要是可以,我也想带问柳去看看那个死者,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早日弄明白真相,我们也能早日摆脱嫌疑!”
冷怜月点了点头,两人加身后的黑尾巴就一起朝向问柳的院子而去。
……
向问柳和萧絮对视了一眼,他们看着站在旁边的黑衣人们,一大早起来他们就接到了这么一个“礼物”,还真是有点荒谬的感觉。
他们被怀疑杀人了,而且还是杀的十殿殿首那么样的大人物,不说他们根本就很少在阎罗门里走动,就算走动也不可能走到那个殿首住的地方去,那些地方都是阎罗门守卫森严的地方,禁止一切外人进入。
“萧絮,想不到我还有做凶手的潜质!”向问柳自我解嘲的说道。
萧絮轻笑了一声,完全不在意旁边跟着的几人,在经过一开始的疑惑之后,他现在已经可以坦然自若的面对他们了,作为王爷,他早习惯了身后跟着侍卫,所以这些人,完全不能对他造成困扰,只要睡觉的时候别杵在旁边就行。
“小柳儿,其实你的潜质可不止这一点点!”萧絮满含深意的看着向问柳,还把“潜质”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楚。
“……”向问柳闻言俊脸一红,他想到萧絮经常喜欢在床上这样那样的折腾他,而且花样层出不穷,曾经有一次在过程中就说过他原来在这些方面如此有潜质的话。
萧絮一看到向问柳的脸色,就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所以他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还故意去继续撩拨向问柳,“小柳儿,看你这脸色,似乎对为夫以前的行为还是很满意的。”
向问柳看着这么厚脸皮的萧絮暗自磨了磨牙,他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几人,他可没这么厚的脸皮可以当着外人的面谈论这些床帏之事,他干脆转身往院子走去。
萧絮看着一脸别扭的往外走的向问柳,也跟了上去,嘴角一直挂着浅笑。
向问柳坐到院中的石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完全不去看后面跟着的萧絮。
宇肆懿走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向问柳赌气似的喝着茶,而萧絮则一脸宠溺地看着他,那似要满出眼眶的浓浓温情,看得宇肆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萧兄,向兄,早啊!如此清晨,看到二位这般惬意,在下心里也就放心了!”他说着瞥了瞥向问柳他们旁边的几个黑衣人。
向问柳闻言抬头朝宇肆懿看来,当看到他身后的人时,也明白宇肆懿是跟他们一样被怀疑了,“宇兄这不是同样惬意无比么?”说着给走上前来的宇肆懿倒了杯茶。
萧絮在宇肆懿一出现的时候就收回了那种宠溺的眼神,现在又恢复成了平时那样一副高贵从容的样子,他坐到向问柳身边,瞅了宇肆懿一眼,“宇兄,看来我们这次算是‘同甘共苦’了!”
宇肆懿明白萧絮的意思,他一摊手,“其实在下实在不怎么喜欢这种‘同甘共苦’的感觉!”被人这样时刻跟着,实在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忍忍吧,”向问柳轻笑了一声,“忍着忍着,你就会忍习惯了!所谓百炼成钢,你会是最棒的!”
“……”宇肆懿对天翻了个白眼,对于向问柳的幸灾乐祸不再发表言论,“算了,我们去看看那个死者的情况吧。”
向问柳一挑眉,“你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是啊!”宇肆懿携着冷怜月先站了起来,侧头看着向问柳,“不过这次可是由不得我不查啊,被人当凶手的滋味,我可一点不喜欢!”
萧絮把向问柳牵着拉了起来,“走吧!我也挺好奇的!”
向问柳点了点头,一群人就朝着发生凶案的地方而去。
宇肆懿他们并没有受到阻拦就来到了光就居,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妖娆和白狞也在,似乎正打算处理尸体,宇肆懿赶紧走上前叫他们先别动,他叫向问柳过来检查一下尸体的情况。妖娆和白狞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虽然他们还是对宇肆懿等人存有怀疑,但宇肆懿的名声摆在那里,有他来调查此事,对他们来说只会有利!
这时宇肆懿才仔细去看地上的死者,这一看他不禁皱了皱眉,死者嘴巴已经全部被凶器弄烂,那些烂肉上沾满了乌黑的血,整个嘴巴的部分就似一个糜烂的肉氵同,因为死去时间已经多时,这时的血液已经呈现黑色。
向问柳蹲下身捏住死者下颚把嘴掰开来看了看,嘴唇的肉已经全部烂得粘到了一块,但是里面更加惨不忍睹,这让已经见惯了生老病死的向问柳都忍不住有点犯恶心,死者的口中已经没有了舌头,有不少的血块堆在口中来不及流出,而嘴里的牙齿都被拔光了,口腔壁上也是一条条被什么凶器勾下来的皮肉,但是并没有全部扯落,就那么分部在口中,混着黑血,看起来极其恶心!
向问柳深呼吸了口气,继续检查尸体其他的地方……
在向问柳检查的时间里,宇肆懿携着冷怜月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这光就居是他们第一次进泥犁纤的时候到的第一个地方,他现在还记得那种阴冷的感觉,虽然是因为毒的关系,但还是会让人感觉得很不好,很容易联想到一些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这里完全没有打斗的痕迹!”冷怜月环顾了四周一眼,轻声说道。
“嗯!”这一点宇肆懿也同样疑惑,“作为十殿之一的殿首,武功自然不凡,没道理会在死前豪不反抗,而且还死得如此凄惨!”顿了顿,“在这阎罗门总坛里要杀一个人谈何容易,而且还是在不惊动任何的情况下!这个凶手究竟有何能耐,居然可以让殿首毫无反抗之力?”
冷怜月淡淡的瞥了宇肆懿一眼,“你我的武功都可以做到!”这并不是难事。
宇肆懿闻言赶紧用手捂住冷怜月的嘴,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不远处围着尸体的众人一眼,见没人注意他们,他才放下心收回了手,“娘子啊,你这一说不是更让人怀疑我们么?”
“我只是实话实说!”冷怜月绕过宇肆懿往屋子的另一边走去。
宇肆懿屁颠屁颠的跟在冷怜月身后耳提面命的叮嘱道,“怜月,下次你有什么想法单独对我说就成了。”再来几次这样的事情,他心脏受不了!
冷怜月懒得理他,走到一个摆设很奇怪的柜子前,他先是左右看了看柜子之上的东西,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这些东西看着真不舒服!”
宇肆懿站在冷怜月的身后,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往那柜子上的东西看去,就见上面有一个女子造型的铜器,那女子的样子非常怪异,身体以非常怪异的姿势扭曲着,没有脸!还有一个小盒子似的东西,一个缩小的头颅在盒子左侧,做得非常逼真,宇肆懿看着它都觉得它是在盯着他一样,而且头颅脸上挂着的笑容非常诡异,让他背脊不禁一寒,盒子的前面分别露出了手和脚,没有衣服,但是手和脚却多了两双,就似人躺着被关到了这个盒子里,那多出的手脚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瘆得慌。
随便看了几个摆设,宇肆懿就收回了眼,他实在很不喜欢这里的感觉,“怜月,我们还是别看了!”他把冷怜月的身体转了方向,带着他朝向问柳的方向走去。
宇肆懿看向问柳差不多已经检查完毕,就走上前询问道,“怎么样?”
向问柳站起来接过萧絮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下手,“死者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死亡时间是在昨晚丑时。死者舌头被人拔去,整个口中都被凶手捣烂,死者身上除了这些并没有其他伤口,是活生生被这么折磨着慢慢流血至死的。”
宇肆懿皱了皱眉,“舌头被拔就发不出声音,但凶手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制住死者的呢?”
向问柳道,“方法很多,可以点穴,可以用毒,但是我都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这两点,十殿殿首的武功不可能被人轻易就给点了穴,至于毒,我是丁点都没查出!”
宇肆懿摸着下巴,这就让人感觉更加奇怪了,这简直等于是做得天衣无缝,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
没什么好查探的,最后宇肆懿让他们把尸体抬了下去,尸体他们是安葬还是怎么处理,就不得而知了。
宇肆懿和冷怜月回到住处,宇肆懿脑中一直都回荡着死者的事情,但是越想就越像进了死胡同,怎么都想不明白。
“别想了!”冷怜月实在不能理解宇肆懿这人的毛病,明明事情就跟他无关,为何还能如此上心?
第26章
宇肆懿应了一声,确实也是多想无益,刚想似平常一样把冷怜月搂进怀里,就瞟到旁边站得直挺挺的几人,心里一叹,只得作罢。
晚上休息的时候宇肆懿看着终于走出去了的几人,瞬间吐出一口胸间的浊气,还好沐浴和睡觉的时候不用被人盯着,不然他保准得做噩梦。
冷怜月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宇肆懿,挑眉问道,“不喜欢他们跟着?”
宇肆懿一下倒到床上,呈个大字型的摊着,“能喜欢才怪了!”
冷怜月一边解着衣衫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不喜欢,明天制住他们便是!”
宇肆懿侧过身一手撑着头看着冷怜月更衣的动作,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这样阎罗门的人会更怀疑我们,还是算了!”叹了口气,“就听问柳的,忍忍估计也就习惯了!”
冷怜月无所谓,把解下的外衣放到旁边的屏风上,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着床上的宇肆懿,“现在阎罗门出了这种事,十殿会议还会开?”
宇肆懿翻过身把手枕到脑后看着床顶,“殿首死了一个,不过估计影响也不大,毕竟在阎罗门这样一个杀手门派里,有能力居之殿首位置的人应不在少数,就算死了一个,阎王也可以重新再提携一个!”顿了顿,他看向冷怜月,“不过我还是对那个凶手比较感兴趣,杀人手法如此狠毒,究竟跟阎罗门有什么深仇大恨?!”
冷怜月伸手摸了摸宇肆懿的脸,“阎罗门作为一个杀手门派,与之对立和有仇之人实在多得数不胜数,”他垂眸盯着宇肆懿的眼睛,“你觉得凶手需要什么动机?”
“这……”宇肆懿皱了皱眉,“确实,就武林盟而言,估计就对阎罗门颇为看不顺眼,但是我觉得此次的事件不太像是江湖恩怨,反而更像是私仇!”
冷怜月抽回手,“或许吧,”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把宇肆懿拉了起来,“脱衣服休息,想多了只会白头发!”
“……”宇肆懿有点好笑的看着冷怜月,“怜月你这是要嫌弃为夫的前奏么?”
冷怜月干脆直接把宇肆懿一下拍到了床下,“暂时你没什么好让我嫌的!”说完就上了床。
宇肆懿瞅了瞅冷怜月身上的穿着,腰带都还在,就脱了外衫和外面罩着的薄纱衣,“怜月,你穿这么多睡觉……不会热么?”
冷怜月趴到柔软的枕头上,侧头瞥着宇肆懿,“你可以帮我脱。”
宇肆懿看着床上的冷怜月,绝色的容颜,微勾的凤眸,一头如墨的发丝铺洒在身后和床上,充满了妩媚的风情。
虽然冷怜月说这话的时候纯粹就是陈述句,甚至连音调都没怎么变化,脸上也没表情,但宇肆懿还是忍不住的起了一身燥热,他赶紧抬头望天,捂住鼻子,他能当冷怜月这是在邀请他么?妈的,真是要命!
不敢再多看宇肆懿转过身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脱了,一掌灭了火,翻身上床把冷怜月搂进怀里,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