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那就好！”域的语气有些闷闷的，“那就先休息一下吧，等上起了再检验成果。”
凌远嗯了一声，就地躺下。半晌，幽暗的环境下，静的有些可怕。
蓦然有些忐忑，凌远咽了咽口水，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吗。
“……对不起，我不会教人，差点害死你了。”域的声音低落而缓慢，几乎一字一顿。这让等待责骂的凌远直接呆住了。
“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时隔如此多年天地元素浓郁到如此地步，而我却没有提前感知到……”
“……我太急功近利了。”
。……
几乎是听到第一句时，凌远愣住了，再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有想过域会自责，也没想过会有人，把失误揽到自己身上，而却还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灵魂体……相比而言，班上的那些所谓朋友……
突然觉得有些难为情，凌远试图活跃气氛：“哈哈，域，这样太矫情了吧！拜托别开玩笑，你知道这明明是……”我的错。
“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你差点没命了！你还那么弱，差一点就死了！”域近乎咆哮地打断了凌远的话。
凌远嘴唇有些颤抖，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或许对于域而言，为人师表，学生失误，也是自己的责任吧……
域没有再说话，只是左耳耳钉在发热，有些烫。
你不了解在宇宙中孤独飘荡了亿万年的魂魄，回归原世界却已是沧海桑田的绝望；你不会懂，人世间同类千千万却无一人可以沟通的凄凉；你不会明白，使命未成生命将尽魂魄一缕缕湮灭的痛苦不甘，所以你不会懂，你对我来说是多么沉重，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契约大可不必，助你修炼大可不必，杀你易如反掌，正如你并不信任我一样。这些我也从未想过，我只是，太孤独了……
身体被黑夜彻底淹没，好久都没人再出声。凌远曾听域说过，灵魂也是要静息的。
“域，谢谢！”
遥远的夜空，群星璀璨，耀眼夺目。
明天也是个好天吧。凌远想。
第4章： 修炼之路第一步
衍生于虚无中的孤寂苍茫，总会在阴谋中被染上狂暴色彩，遗留的只有湮灭。只是，唯有那么个人，我不愿伤害却总是伤害得彻底。 ——新世纪书正午时分，艳阳当空。五指峰地势陡峭，树木繁多，蓊蓊郁郁。山间传来一阵阵虫鸣，偶有飞鸟从巨坑上方掠过，完全没有感受到半分异常，似乎森林山峰还是之前模样。
镜头向下，一直到出口悬置头顶遥不可及之处化为一个圆盘似的白洞，向下拉伸至近两千米下深坑底部。
凌远来回踱步，湿润的泥土发出吱咯吱咯响声，浸透了鞋底。估计再深个五米左右就能打通地下水了。最后自暴自弃地停下来，一脸苦瓜色，脑子里还回荡着之前与域的对话。
凌远：“我已经能吸纳土元素了，回去吧。”
域：“是可以回去了。”
凌远抬头，咽了咽口水：“……怎么上去啊。”
域：“当然是飞上去。”
凌远扯扯嘴角，“可是，我不会飞啊。”悬空离地一米和飞行完全是两个概念。
域：“不会，不会可以学嘛。”
凌远眼睛一亮，道：“现在学吗，要学多久？”
域：“……少则十年，多则一辈子都学不会。”
凌远：“……”
域：“再者，要学得领略风元素，至少得到上面去。”
凌远抓狂：“你说了跟没说不是一样的吗！”
之后域就一直没声音了，凌远气得直跳脚，就知道这货是个不靠谱的！紧要关头还是得靠自己。
凌远沉默下来，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是等到几十年过去，自己早已不复壮年，父母亲人可能已不在人世，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时半会有些急躁，凌远一脚踹上了脚边异物，顿时抱起脚嗷嗷叫起来，篮球鞋早已经坏掉了，露出的几个脚趾头血肉模糊，指甲壳整个翻了起来，鲜血流了一地，感觉心脏抽抽地疼。尼玛，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可悲到自己这份上，连块小破石头也和自己作对！
凌远蹲下来，摸黑附上那块石头，露出的部分无比尖锐，之前没有一脚踩上去算是万幸了。脑海一道惊雷闪过，凌远幡然醒悟，自己身体强度不复常人，哪是这么简单就受伤的！
顿时，凌远就对这石头上了心，这东西入手冰冷，有金属质感却又不似金属。据说几百年前这一带曾被天外陨石侵袭过，而不可思议的是，巨大的陨石落至地面就直接湮灭了，学校那一块郊区貌似也是由于热力压制形成的。
凌远顿时激动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赶紧用爪子扒土，废了好大劲才弄出来，硬物细长呈梭形，不大却异常沉重。顿时像捡到宝一样，嘴角一直裂开到耳后根。好的陨铁等于好的武器等于无坚不摧等于防身必备！
域被吵得不耐烦，就听到一阵狼叫：“你快看，我捡到宝了，这东西是什么好材料？”
“可不可以炼器，这边据说是天外陨石落地点，这东西该不会是陨石碎片吧！”
“……你玄幻小说看多了。”
一句话，凌远直接僵硬了。然后听到域无比鄙夷的声音。
“神料哪那么容易就找得到，当是大白菜一块钱一斤遍地都是啊。能把块土元铁当宝贝的，全天下就你一个了。要是在外面，千万别说我认识你，太丢脸了。”
土元铁，没听过。
凌远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嘴硬道：“土元铁也是铁，能轻易割伤我，其实还是有点用的吧。”
域没好气地说：“的确，土元铁以坚硬著名。在不会元素吸纳的后天武者里头，土元铁武器算是有用了，但是只要修炼过元力，这东西就如同鸡肋。”
“比如说，你有见过拿着豆腐去杀人的吗？”
凌远愣了愣，照着域所说的，积聚土元素外放至土元铁中，一瞬间坚硬无比的硬物土崩瓦解，彭地四散开来，比粉尘还粉尘。
元力可见一斑！失落之感被清空了大半，凌远甚至还有些激动，信心大增。转念一想，顿时想起了自己忽略很久的问题。
“域，你在我左耳耳钉里面？”
“对。”
“别的东西你可以寄宿吗，还是说只有金属制品可以。”
“几乎都不可以。你的耳钉，我已经改造过了，里面新增了很大的空间，足够我活动。”
凌远跳了起来，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空间异能！
“域，那里面有多大，可以装得下多少东西？”
“别激动，大小……”域想了想，说：“这座山应该装得下……”
好大！凌远按耐不住内心狂喜，道：“够了够了……”
等听到下一句，凌远发现自己高兴早了。
“这里面是可以让你放东西，但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帮你做一个。”
小说游戏里面才出现的空间装备，虚拟世界里的开挂神器，传说中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现在居然能有一个？还有一个会做空间装备的大神！突然有点脑袋反应不过来，一下子就把被困窘境的愤怒感抛之脑后了。
总之，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形容。凌远无比虔诚膜拜之情，就差伏地磕头了，颤抖道：“域，你真是太好了！遇见你真是我修了几十辈子阴德来的！”
就算是远古时期，能制作空间装备的也屈指可数，明显听了很受用的域，忍不住有些得意。但还是很谦虚地开口：“你知道就好。”
“现在唯一缺的，就是材料比较难找而已。”
“材料？耳钉那种吗，市面上纯银很多的。”
“如今的我只剩下精神力，精神力共振的空间材料确实比较难找……远古时期也是抢手货。要说材料，现在确实没有。＂凌远：“……”
如果说刚才那会，凌远已经把自己在对待大神不礼貌方面狠狠悔恨了一把，还曾很愚蠢的质疑大神的能力，对其景仰敬佩之情无可置疑地升至云端。
那么此刻就是飞呀飞的心被一苍蝇拍啪地拍下，砸到水泥地面上，碎了满地。就像大雪天一盆冷水盖在头上，彻底透心凉心飞扬。
凌远瞬间无语，有一种想骂爹的冲动。终于知道了听这人说话一定不能只听一半，高兴早了很容易被气死。
说到底就是些如今不太实际的问题，说了等于没说。
飘啊飘的心沉到底部，静了下来。凌远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得先解决眼前麻烦。
沉默良久，看了看千米上的圆形天空，凌远深呼吸一口气，决定用最原始的方法。
爬上去。
下方土层很软，手抓上去抠了满指甲的泥土，根本支撑不住人的重量。只有浅浅突出来遒劲的块根能承受住脚踩的力度，凌远小心翼翼地向上挪动，为了固定，几乎把整个胳膊都嵌了进去。
一连试了好多次，才摸到了些技巧，好不容易竖直爬了两百多米，身体这才感觉有些脱力。凌远停了一会，抬头，汗珠流进眼睛里分外刺眼。想想这种极限运动，不说两百多米了，单单五米，以前的自己也是万万做不到的。一想到这里，瞬间斗志昂扬，咬咬牙，继续向上爬。
四百米，五百米，七百米，九百米……
再爬一段路就可以跳上去了……
凌远整个身体已经失去知觉，双手和胳膊更是惨不忍睹，强化了的身体磨掉了几层皮，血肉模糊显得有些可怕。这时候基本已经感受不到痛觉，僵硬地都分不清胳膊腿是不是长自己身上了。
左移向上，左脚踩上一块突出来的石头，引体上爬，就在这一刻，万万没料到石块在手伸出去的刹那，砰然粉碎。心底猛然咯噔了一下，身体却已经率先失去了平衡坠落下去。
没来由一阵危机感，照这个趋势头朝下必然开裂。脑中顿时疯狂运算，十几秒的时间之内，赶在落地之前，驱动体内沉睡天地元素与外界沟通，土元素疯狂环绕试图冲进体内。凌远一声冷哼，情急之下愈加愤怒，猛地驱逐土元素环绕于手心，向着土壁砸了上去……
黑影蒙住眼睛地瞬间，凌远看到一条粗壮土龙延伸至泥壁上。身体陡然停下，凌远一惊，这才发现土龙另一端赫然连在自己手心半寸处。
突然轰轰巨响震动整个深坑，浩浩荡荡土层铺天盖地而下……无比悲剧地，凌远整个被埋进坑里。
被土填住的那一刻，凌远苦笑，自己可能是史上最悲催的超人了，好不容易累死累活爬到一半，哪怕坠落的时候还领悟了元素实质化。结果，弄了一场土崩，把自己给埋了。
不知过了多久，凌远眨眨眼挣不开，呼吸有些困难，身上更是有万吨重。还好，还活着。
域幸灾乐祸地声音响起：“傻样，你是有多想土葬啊。
“最笨的办法也能把自己埋了，啧啧，真是强。看你现在怎么上去。”
凌远淡淡回答：“你就看着好了。”
“哦？”域有些惊讶。
凌远勾起嘴角，进入冥想状态，如今吸纳元素简直轻而易举。看来危急关头还是很有用的，一次醍醐灌顶省了好多功夫。
沟通天地土元素，一边吸纳，一边释放，身体隐隐有松动起伏趋势。
域大吃一惊，居然这么快就能把自己融进土元素，这样完全可以在地下通行无阻了。
凌远感受到全身已然失了负重，如履平地。勾起嘴角浮了上去，刚才失足的那一刻，居然运气十足掌握了域之前所说的元素实质化！也即是说只要有土地的地方，土元素完全运用自如。当然可以做到地下行动自如，只是比陆地上慢了许多罢了。
这最后倒是成了逃亡密器，生死关头捡回好几条小命也都是以后的事了。
重新站到地面上，呼吸这新鲜空气，凌远顿时有一种状似死而复生的复杂感。
巨坑貌似又变大了几近一倍呈倒梯形方鼎状，离山顶似乎近了许多，甚至能感受到温暖阳光。适应黑暗好久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凌远顺着斜坡走到边缘，几近百来米的距离，上去轻而易举。
“运气真好，这样也能破这个局。我还打算磨个三五天，看看你有什么高明的手法，看来还是运气最重要。”域懒洋洋地吐槽。
凌远收回正要迈出的脚步，微笑着退了回来，缓缓走到中央凹陷处，挑眉蹲了下去。
“就给你看看，什么叫实力！”
掌心朝下紧贴地面，肉眼可见土黄色光芒一圈圈向四周扩散，土层开始松动。以凌远所在处为中心，直径一米的区域猛然上升，区域外土层向中央聚集……
凌远站起身，迎风而立。独峰平地而起迅速上升，甚至越过山体顶端地面，凌驾五峰之上，入目万顷河山。
夕阳下下，晚霞的余晖为凌远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有种成熟冷峻的坚毅感。晚风徐徐，发梢凌乱划过额头，微微扬起，如释重负。
踏出修炼之路第一步，一代神话将就此展开！
第5章： 四大秘境
思想被人束缚，身体再强大也只是虚壳。脱了层皮，就什么也不剩下。 ——柯异凌远迎风而立耍帅好久，最后腿一软，倒了下去。
体内元力彻底告罄，现在整个身体就一软面条，随便一人拿把锤子一下子估计就能把这面条捶散架。不过想到刚才对风新的感悟，又分外欣慰。
“不错不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看来这一趟倒是大有收获。”域显得有些惊喜。
身体虚脱了，精神相反无比充沛，凌远松了口气，脸上却没有明显变化。
“怎么样，刚才一览众山的感觉如何？”
凌远勾起嘴角，肯定道：“很不错！”
强者天下，唯我独尊。大地山川，四海之人均在吾之脚下！
域呵呵几声就隐没了。天一黑，自动休眠还是一点没变。
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地平线，那一刻，凌远感受到一些异常。体内《吞云吐雾》自行运转，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吸纳天地元素。若是刚才没看错的话，从天际，一道极细的红色光芒直射入体，瞬息没入体内。自己疲惫到极点的身体，一瞬间恢复大半，恍惚间凌远还以为是错觉。
到后来，凌远才知道，晨曦紫芒、日落夕晦、午夜月华，三者均为天地元素最浓郁精纯的珍宝，趁此时机勤加修炼，必会事半功倍。
身体完全恢复，凌远再次精神抖擞，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起身打坐，引动元气周身各大穴位间循环，周而复始。从体表上找，很难定位穴道精确位置，但体内元力冲击之下，会形成多处元力漩涡，使之更为纯粹。那些元力漩涡处便是穴道，根据漩涡大小则可判断穴位大小即重要性，不过也有例外。
每次元力修炼，都让凌远震撼不已。人体无数多处穴位沟通经脉骨骼内脏血液，布局缜密，或隐蔽或显眼，无一不显示着人体强大的可能性。人的潜力果真无限大，忍不住一阵阵心悸而又激动。
修炼一途，元力修炼为主，元素领悟为辅，炼己身为世间唯一，达至高无上之境。
穿破元素桎梏，横渡岁月洪荒。堪生死，洞轮回，碎时空，创世界，永恒不朽。
元素领悟是基本，在此之后是岁，月，洪，荒，四大秘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