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丞把李云锦的身体转过来,倾身吻住他日思夜想的人,李云锦想挣扎,却被萧丞压到门上,“云锦……”
萧丞一边吻他一边叹息道:“你喝醉了?”
李云锦喘着粗气,摇头道:“没有。”
有一年没见,萧丞恍然发觉李云锦比以前多了许多阳刚气,眉宇间也多了几分硬朗,好像身体也变强壮了一些。
萧丞轻笑道:“云锦,你的身体养好了。”
李云锦把脸别过去,道:“没有。”
萧丞轻笑着亲了亲李云锦的脸颊,李云锦避之不及,道:“你怎么非要动手动脚不可。”
“云锦,一年不见了,难道你不想我?”萧丞笑意满满的问道,李云锦摇头,“我为什么要想你。”
萧丞立刻把他抱的个满怀,亲吻李云锦,柔情蜜意的说道:“你不敢看我,你在撒谎。”
李云锦抬头看他,两人视线交汇,萧丞伸手摸摸李云锦的头发,眼中都是温柔。
两人慢慢靠近,萧丞不当没有松开李云锦,反而抱得更紧。
当李云锦吻上萧丞时,终于伸手搂住了萧丞的颈项,与他缠绵。
李云锦不想承认自己想他了,可是冥冥之中好像注定了他们有缘,萧丞的身影总是不知不觉的窜入他的脑海,那夜他在道观外站着吹箫,笑着向他问路的样子,他尤其不能忘。
“云锦,你为何不肯去京城找我?”萧丞用手指解开李云锦的领口。
李云锦闭上眼睛,气息全喷在萧丞的脸上,他情不自禁想要和萧丞更近点,最好是没有距离,就和那夜一样。
虽不是第一次欢好,两人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一年前,李云锦太过惧怕自己和萧丞的距离,他总觉得那是不该的。
现在,思念已经快淹没他们二人,再度重逢,那份缠绵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更浓,就好像是要被相思燃尽,萧丞道:“你不愿给我解释也罢,反正我都来找你了,云锦,从这点来看,我便是陷的比你深。”
李云锦心口一紧,萧丞低下头咬住他的脖子,吸吮着,“我一直都陷的比你深,云锦,你千万别辜负我的这片心意。”
李云锦眼中不知为何会有泪,他问道:“萧丞,我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喜欢我吗?”
萧丞温柔的吻着他柔软的嘴唇,当两唇相贴,萧丞只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要都可以,只要他和自己在一起,他做什么都能做到。
“唔”李云锦轻喘一声。
萧丞道:“我喜欢你,没有理由,我喜欢看到你,和你说话,牵你的手,抱着你,哄你开心,和你在一起天涯海角我都会开心。”
李云锦不知为何,眼睫上沾着泪,他微微一笑,却是闭着眼轻轻哭了出来。
萧丞手忙脚乱的哄他,“云锦,你怎么了?”
“萧丞,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李云锦抱住萧丞,“我怕我给不了你太多,我怕你和五哥一样,会厌烦和我在一起的平淡,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我……”
萧丞拍拍李云锦的背,安慰道:“傻瓜,你给的太多才会让人不满足,我不要你掏心掏肺的付出,云锦,你只要好好的爱我,就够了,其他的都是我给你的,别哭了,你一哭,我就特别难过,真的。”
李云锦想把眼泪憋进去,可是却越哭越厉害,萧丞干脆捧着李云锦的脸把他眼角的泪都给吻掉,李云锦缩了一下肩膀,最后反倒是不好意思让萧丞哄,想要起身逃跑。
萧丞利索的把他抱住,在他耳畔笑道:“云锦,别人都说男儿志在江山美人,我却说有你一人,足已。”
李云锦回头看他,慢慢吻住萧丞的唇,李云锦不爱听别人说什么英雄美人的话,可是萧丞这么一说,李云锦却有了调戏他的意思,把萧丞的头发泄下后,李云锦道:“萧丞,你真美。”
萧丞抱着李云锦笑道:“喏,你吻我,我就相信你。”
李云锦无法,只得在他唇上轻吻一下。
这一个吻却让萧丞无法自拔,完全沉迷在这份柔情相思中。
萧丞站在桥上看李云锦坐在船上远行,浅笑着朝他挥手。
待李云锦走远,萧丞下桥上马,一旁的侍卫恭敬道:“九皇子,皇上已驾崩,皇后邀你回京。”
萧丞道:“是吗?那就回京,你派人盯着这里,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李公子知道吗。”
侍卫领命道:“是,九皇子。”
萧丞一骑绝尘而去,那侍卫眼中一丝狠辣闪过。
萧丞刚进去殿内,那穿着丧衣的女子就出来拉住萧丞,温柔的说道:“丞,你终于回来了。”
萧丞道:“皇后娘娘,这里还是皇上的灵堂,请你注意身份。”
皇后哀怨的看他,道:“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嫁给他,现在他还病死了,你一句关心我的话都没有,你就知道你的李云锦,我为你做的那么多你看到了没有。”
“你为我做了多少?你有江笠做的多吗?没有,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那你大可以逃婚,不嫁给太子,不做太子妃,可你舍得一身的荣华富贵吗?”萧丞逼问道,“皇兄怎么会突然暴毙,是你做了手脚?”
“我……我也是为了我们啊。”皇后一句话才说完,就被萧丞抚开,“我有要你杀皇兄?他是我的亲人,你连我的亲人都不放过,你还说你爱我?你爱的只是权势,不过你错了,哪怕我登基,我也不会封你为后。”
皇后尖锐的说道:“萧丞,你难不成还想封那个男人做皇后不成,你是要冒天下之大不违吗?”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想,当然就可以!”说罢萧丞冷漠的转身,道:“碧儿,你累了,该休息了。”
皇后指着萧丞,厉声骂道:“萧丞,你心比蛇蝎,这一切都是你下的圈套,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李云锦客死异乡!”
萧丞冷笑,“你以为就凭你的一句话就能定乾坤万象,来人,皇母娘娘悲痛过度,失了心智,务必将她妥当安置。”
萧丞一句话说完,赵碧华朝恶狠狠的诅咒,“萧丞,你会有报应的那天!”
萧丞目送他离开后,由太监主持,开始为皇上守灵。
皇上于前年开始身体抱恙,朝中无论大小事,都由丞相及九皇子分担,皇上这一走,其他皇子年幼,朝臣皆是懊恼。
原来有人说皇上既有子嗣,与萧丞属同辈,萧丞就不该再称皇子,皇上金口玉言,非得按照旧的称呼,朝臣也就九皇子九皇子的叫下来,按照国师的说法,萧丞不该再为九皇子,该封忠王。
如今皇上暴毙,遗诏被封锁,朝臣心急不已,害怕朝中大乱,谁知萧丞回京第二日,太监总管拿出遗诏让百官鉴定,先皇遗诏,传位胞弟萧丞,虽是有朝臣不满,但是皇上的遗诏在此,谁人敢造次,于是事情一准备,布告一昭示,不过三日,全天下都知道萧丞继位,年号泰安。
第十七章:刺心渡红尘
萧丞看着手中的奏折,有些失神,香炉里的香也快熄灭,宫人立刻上来重新点燃,有宫人禀告相爷前来,萧丞便在偏殿等候。
相爷一来,便是客气的同萧丞商量江南水患的事宜,萧丞得知后大笔一挥,指派江北郡守去主持大事,相爷觉得不妥,希望萧丞三思而行,萧丞道:“宰相大人,你可要知道江南的事更不能由江南管,他能管好这件事事情就不该成这样。”
“皇上,这生灵大计,怎可儿戏。”宰相痛心疾首道。
萧丞笑道:“就是不能儿戏才要如此,宰相不如和我打赌,输了,我给宰相奖励一年的俸禄,如何。”
“这种事,我不和你打赌。”宰相道,“你说了这样办,那就这样办。”
宰相走后,萧丞就下令让大理寺严查宰相是否和江南御使司有来往,如果一旦发现有行贿,不用上报,可以就地抓处。
由于萧丞下手太快,朝中大臣们万万没想到萧丞会第一个拿宰相开刀,不过半个月,江南御使司及其他州郡行贿宰相的事都被揭露,宰相府中的人都被关押到天牢。
大理寺受审宰相的当天,公堂之上,相府大公子罗兰供认自己私下受贿,冒充宰相之名结党营私,宰相对萧丞毫无惧色,那些行贿的官员也异口同声说是罗兰受贿,大理寺拿不出证据指认宰相,只得把这个结果上报到萧丞手上。
萧丞看看奏章,也不认真的审阅,随口一句,“大理寺卿拿主意吧。”就把此事堆到大理寺。
经过三天三夜的审查和认罪,与这起行贿案有关的官员全部彻查,罗兰因为受贿发配边关做苦力,而宰相因为督察相府不力,为美色所迷,耽误国家大事,左迁垣城。
官兵闯入相府的当天,沈晋然就让虔心躲开,与宰相入狱后,沈晋然也未被记录在案,案件了结后,他无声无息离开相府,不久在大理寺任职,从四品。
这一日风和日丽,萧丞请沈晋然到梅园喝茶,沈晋然从走进梅园开始,就郁郁寡欢,萧丞问他为何如此,沈晋然道:“家国天下,如今相府破财,我却再也没有容身之处。”
萧丞笑道:“天下足已为家,男儿何须言此话,二公子也并非这样软弱的男子。”
“哈哈哈,皇上教训的极是,晋然铭记于心。”沈晋然道:“这大理寺是一块宝地,晋然却不能担此大任,恳请关上允许我卸甲归田。”
萧丞闻言看他一眼,轻笑道:“晋然助我完成霸道,为何不能有福同享,为我效力。”
沈晋然无奈道:“多谢皇上赏识,无奈晋然一直期望能有淳朴的生活,这朝廷当然可以大展拳脚,可边关已有雄兵镇守,朝廷也有名士相佐,多晋然一人不多,少晋然一人不少,晋然在此恳切的请求皇上能成全微臣的心愿。”
“你当真要走?”萧丞低声问道。
“皇上,微臣去意已决。”
萧丞点头,敬酒道:“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强加阻拦,不过晋然,以后还当珍重。”
沈晋然举杯一饮而尽,待他离开后,萧丞把酒扶下地,一旁的侍卫首领劝慰萧丞不能急火攻心,萧丞盯着那破碎的酒器,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以为他还能全身而退,痴心妄想。”
夜幕才落下,出城的马车就在城门口周旋,不过半柱香,那辆马车就被放出城。
不久,有骑兵追出京都,他们快马加鞭,不过半个时辰就赶上马车,将其包围。
萧丞穿着戎装,腰间佩戴宝剑,他问道:“晋然为何这么急着离京。”
沈晋然掀开布帘无奈的看萧丞,道:“皇上,知我者又何必把事做到决绝。”
“决绝?我给你荣华富贵你不收,晋然,你说我该拿什么相信你的话。”
忽然,一个熟悉的脸从沈晋然身侧被推出来些许,他脖子上还有一把剑横着,萧丞盯着沈晋然,咬牙切齿道:“放了云锦。”
里边的李云锦不断摇头挣扎,可他却不能说话,他情切的看着萧丞。
沈晋然盯着萧丞,道:“皇上,我别无所求,还请成全微臣还乡的心意。”
“还乡是假,私逃是真,晋然,我还不了解你,这一去你怕是要逃到天涯海角。”萧丞道。
沈晋然无奈的轻叹一口气,虔心押着李云锦露面,虔心道:“晋然,休和他废话,萧丞,你的心上人可在我手上,要么你立刻下令放我们离开,要么我们闹个鱼死网破。”
虔心的剑更近一分,李云锦的脖子那里有了一道血痕,萧丞立刻喝止,“所有人都后退。”
正在萧丞与沈晋然对峙之时,一把剑突然直冲萧丞而来,萧丞从马上跃下,拔剑与之相对。
“是你。”当两人三招未分胜负后,萧丞与卿衍执剑相对,卿衍道:“你若不死,我怎可先丢了命。”
说罢,他疾步攻向萧丞。
李云锦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虔心的剑把持不住,只得立刻收回,这是李云锦把虔心一推,正欲逃走,沈晋然一把抓住李云锦的肩膀,趁机解开他的穴道,四周的士兵伺机而动,沈晋然喝道:“谁敢再进一步,我立刻让他断臂。”
李云锦喊着:“萧丞,小心道长,他武功很厉害。”
萧丞听到李云锦的声音,一个分心,被卿衍用剑击中了腰侧,不过还好萧丞避的快,只是伤到了皮肉,而后萧丞追击而去,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
李云锦侧过脸对沈晋然道:“你真卑鄙!”
沈晋然皱眉,此时,李云锦趁他不注意,一个擒拿手,把沈晋然推开,跳下了马车,身后虔心见状拔剑掷向李云锦,沈晋然拦之不及,那把剑便是要直入李云锦的后背。
萧丞喊道:“云锦。”
他无暇再顾及卿衍,直扑李云锦而去,周围的官兵趁机涌上去包围卿衍,与他恶斗。
萧丞抱着李云锦一同倒在地上,那把剑已经穿透李云锦的身体,萧丞拍拍他的脸,喊道:“云锦,你醒醒。”
李云锦躺在地上,纹丝不动,萧丞抓紧他的手,慢慢的把李云锦抱入怀中。
此时,正是混乱,沈晋然早在李云锦中剑时便拉着虔心离开,萧丞伤心欲绝无法顾及,但这笔血海深仇可谓是不共戴天。
卿衍被关入大理寺后,萧丞与大理寺卿一同审讯,萧丞问他可认行刺之罪,卿衍大笑起来,“多行不义必自毙,萧丞,我认罪又何妨,你的报应不还是来了。”
萧丞坐在高堂之上,紧紧的看了卿衍一眼,便道:“既然你已认罪,余后的安排大理寺卿主持吧。”
说罢,萧丞摆驾回宫。
在回宫的路上,萧丞在轿中掀起那帘子,轿外依旧可以看到城楼,今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上去抛花球,好不热闹,街道上都是看热闹的,熙熙攘攘的人,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萧丞看着那美丽的姑娘,潸然泪下,时间一晃,离他初见云锦已有八年过去。
自云锦走后,萧丞总在想,当年他要是不顾及那么多,接下彩球就走上城楼,会不会和云锦就不是这样的结局。
他想着自己的算盘打的如此好,赢了,江山美人入画,如今万里江山就在眼前,滔天权势再无人可左右,可那美人却与世长辞,萧丞蓦然觉得心中一痛,他放下帘子,离开这不堪回首的故地。
回到宫中,萧丞走入冰窖中,云锦的尸身保存在白玉冰棺里,萧丞透过那玉棺端详着云锦,他的容貌还似生前那般玲珑剔透,安详又稳重,萧丞伸手抚摸他的脸颊,道:“云锦。”
今日十五,宫中有大宴,萧丞道:“云锦,要是你还在,该有多好。”
“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想着你就坐在我身边,和我说话,对着我笑。”
萧丞一个人说这话,棺中的人再不能对他还以一颦一笑,这比一切的不如意还要让人痛苦不已,萧丞低头亲吻云锦的嘴唇,道:“哪怕你死了,我也还是爱你,我死不了这个心,要是还有来生,我们再续前缘。”
萧丞离开冰窟后,棺中那结冰霜的手慢慢的呈现出血色,逐渐的扩散到全身。
歌舞妖冶,百官朝圣。
美人如歌,玄色轻舞。
龙椅上的萧丞一言不发,唯有朝臣举杯相庆时他的脸上才有些喜色。
宴宾结束后,萧丞喝的多了,太监扶着他上轿回寝宫,半路上,有侍卫拦截萧丞,说是宫里有刺客已经被人抓住,要皇上定夺,萧丞听闻刺客,醉意就去了大半,移驾金銮殿后,一群官兵将刺客押上来,远远的就有太监在萧丞耳边道:“皇上,这个刺客脑袋有点问题,疯疯颠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