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刚洗完澡进房间,要关门的时候,有个手给阻住了。
宇文清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虽然这样问,倒是把人放了进来,并且注意到对方手里还提着一个小酒坛子。
司马南鸣看着长发垂肩,穿着广袖便服,束腰的玉带很好的显现出了他修长的身形,因为刚洗完澡脸上还显着些许的红晕,这一刻让他觉得宇文清原来长得这般的俊秀。
看着对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司马南鸣反应过来,然后说道:“带你去个地方。”
宇文清好奇了,“什么地方?”
司马南鸣没说什么,拉着人往外走,他倒是不担心被人看到,之前他就注意到了,那三个人正在刘毅房间里下棋。
如果有人问宇文清在天空中飞的感觉怎么样,宇文清一定会很兴奋的告诉你,棒极了!
看着身下飞过的景色,看着这人带着自己飞檐走壁,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大喊一下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兴奋,并且在心里再一次感叹轻功的神奇。
皇宫里有一处最高的地方,名为摘星阁,此时的宇文清便在这里,他趴在护栏上整个皇宫都在他视野范围内。
司马南鸣看着眼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宇文清,风吹起了他的长发,他站在他身后默默的看了一会儿。
“喝点酒吧。”夜里这里有些冷。
宇文清转身笑着接过酒杯,喝了一口,被呛得咳了起来,感叹一声:“好辣!”他看了看酒杯里的酒,因为这时候的酿酒工艺比较落后使得酿出来的酒很浑浊,也不知道这酒是什么东西酿的,很辣口,却没有多少的醇香感。不过御寒倒是不错。他只喝了一点,现在都觉得暖洋洋的。
“没事吧?”
宇文清摇了摇头,“早知道要喝酒就带些下酒菜来了。”他忍着把整杯酒喝完,再次咳嗽一下。
司马南鸣看他这样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你要是不能喝的话,就别喝了。别勉强。”
宇文清摇了摇头,“还行,不过这酒真不好喝,我也酿了一些酒,等好了送你一些,不过因为都是果酒度数不高。”
司马南鸣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对方有酿酒的,向北那家伙如果不是因为他拦着都要偷偷的去开一坛了,其实他也挺期待宇文清酿的酒的。
他拿着酒杯跟宇文清并排站在护栏前,看着远处,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宇文清看了他一眼,其实他挺好奇对方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在皇宫里出入呢,不过想到这是人家的秘密倒也不打算问了。
宇文清跟司马南鸣两人在露台上吹着风,喝着酒,所以宇文清很悲催的醉了,“呵呵,你看那些星星多亮啊,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那样我就还上山去找小黑,对了对了,我的蜂蜜都吃完了,你说怎么能吃的那么快呢。要是有糖就好了,我就能做好多好吃的了……可惜了那么多的果子。……小可他们可都是吃货啊,没有好吃的怎么能行呢,得找糖,找蜂蜜,还找那种很大很大的蜂巢。……”
司马南鸣看着宇文清在那说个不停,才发现对方醉了,连忙拉住他担心他倒在地上了。不过宇文清酒品挺好,嘟囔着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然后睡着了。
司马南鸣看着还有大半坛的酒,仍在了一边,把人报了一起,这个时候看到宇文清晕晕乎乎的醒来,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他:“你是谁啊?”
司马南鸣没有理他,打算把人送回去。然后宇文清就机械了似的,一路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他问:你是谁啊?
司马南鸣把人放在床上,帮他脱掉鞋跟外衣盖上被子,这应该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伺候别人。看着熟睡的某人,司马南鸣低声说:“我叫司马南鸣。”
已经睡死了的宇文清自然是不知道的,即使是听到了,他也不一定知道司马南鸣究竟是谁。
21.无题
因为常年伺候人的缘故,小文刘毅他们每天都起的比较早,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他们不管昨天多晚睡第二天都会早早起床,不过小可是个意外,他都快养成睡懒觉的习惯了。本来刘毅他们没来的时候,他还能因为要伺候宇文清而强撑着起来,等刘毅小文来了以后,尤其是刘毅几乎可以把所有活都包完了以后,他每天都要睡到吃饭的时候才会起床,本来属于他的烧火也被在上膳房帮厨的刘毅给接了,所以小可每天睡的毫无压力,比宇文清起得都要晚。刚开始刘毅见小可这样觉得不合规矩,还专门跟小可说了一下,怎么着也不能比主子起床还晚吧。不过小可已经被宇文清惯出来了,本来这冷宫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再加上宇文清真的不介意这点,经过几天的观察刘毅也看出来了,他们家主子对小可放纵的可以,所以也就不管他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了,不过却叮嘱小可千万别太过分了,失了主子的面子就不好了。
而小可对他不耐烦的摆摆手,顺便送个白眼说句:“你以为我傻啊?”刘毅彻底不问了,毕竟小可虽然平时可能乱来了一些,但分寸还是懂的。
今天几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连最赖床的小可都起床了,宇文清的房间还没有什么动静。
小文见小可来了厨房,宇文清还没有身影,她也已经端着水来来回回的去了三次了,可宇文清的房间却一直没有开。
小文有些担心的跟正在洗脸的小可说:“小可,主子还没有起来呢。”
小可也奇怪了一下,“咦?主子一向都不睡懒觉的啊。”心里想着‘即使主子想睡懒觉知道小文每天都去伺候他起床也不会睡了。’说着甩了甩手上的水,“我去看看。”说着转身就跑,正好碰到打兔草刚回来的刘毅跟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后便去了宇文清房间。
小可来到房门前,看到房门依然紧闭着,便伸手推了一下,很轻松的推开了,心里还疑惑着:‘主子怎么没闭门啊?’
把两扇门打开,看到宇文清在床上还睡着,心里觉得奇怪,便走到床前看看,见他的确睡得安稳,脸色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小声的叫了一下:“主子。”
宇文清其实早醒了,不过一直处于半睡半醒之间,他全身懒得慌,听到小可在叫他,便睁开了眼睛。
小可见宇文清醒来了,立刻伸手打算扶他起来,“嗯~~”宇文清忍不住呻吟出声,头好痛!
他忍不住用手揉着太阳穴,想到昨天晚上喝的那两杯酒,啊……宿醉太难受了!
小可见宇文清的状态明显不对,担忧的问:“主子,你怎么了?头疼?是不是病了啊?”
宇文清见他在一边着急,强忍着头疼,对他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些头痛,喝点汤就好了。”说着便把醒酒汤的方子说给他,让他去告诉小文给自己做。他没法告诉对方自己现在是酒后后遗症,小可该问自己怎么喝酒了?什么时候喝酒了?哪来的酒?小可可不知道什么叫做不能追根揭底。
忍不住抚了抚额头,又头疼了。
喝了解酒汤后,宇文清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便起床穿衣,打算出去转转,快深秋了,今天穿着衣服出来感觉到了很明显的凉意,心里开始发愁冬天的棉衣棉被,他总不想把期望放在皇宫发放上。想到这几次给他们送的食物,真是越来越吝啬了,以往不管好坏起码还有点肉的,如今真的就只剩下蔬菜了。虽然知道自己不缺肉食,但看着这情况不免感到担忧,连伙食都扣,冬天的被褥木炭得到的机会真的太小了。
宇文清想着自己如今在别人眼中的处境,一个永远也出不了冷宫的小小侍者,在加上那个所谓的帝君那道不得任何人进入冷宫的旨意,自己算是把宫中的两个宠妃都给得罪完了。虽然弄掉雨妃的孩子自己是无辜的,而被当做借口让梁妃失了面子自己更是无辜的,但不管怎样,自己左右不是人了,虽然他真不在乎那两个人是不是厌恶自己,不过这两人若真的合起伙来折腾自己,也真够自己受的。倒是要感谢一下那道任何人不得进入冷宫的圣旨了。
至于在食物中做手脚,梁妃虽然可能迁怒自己,但她肯定不会想自己死,毕竟只要自己活着就能膈应那雨妃,而雨妃,听说最近圣券正隆,应该没什么心思来找自己的麻烦……吧?想想,那些食物还是不要了吧,免得遭了毒手,还连累小可他们几个。
心里打定注意,便去了后院,知道几个人正在后院做事呢。像往常一样先去看看那些生活滋润的兔子们,小兔子长得太快了,他考虑是不是需要再建一个兔窝。正打算要去找小可他们时,小可笑着跑过来了,很兴奋的跟他说:“主子,主子,咱们厨房多出来好多东西,有好多的肉,还有糖。”
“糖?”宇文清皱眉,他想到了昨天晚上跟面具人喝酒的事情,其实醉酒后的事情他不太记得了,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跟那人说了好多话,好像提到了糖。自己应该没有提到更加隐秘的事情吧,比如借尸还魂,随身空间?
宇文清一阵后怕,决定以后绝对不能再喝醉了,尤其是外人在的时候,把秘密说出去就坏了。
被小可拉进厨房心里忍不住惊讶一下,这肉多的都堆成了小山了,有四五百斤了吧,弄那么多的肉来干嘛?
他又去看了看小可口中的糖,并不是那种自己所熟悉的小颗粒白糖,而是一种更像冰糖大小微黄色的糖。
宇文清皱眉问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小文想了一下,“早上的时候还是没有的,应该是我们去看您的那段时间,只有那个时候我们都没在后院。”
小可拿了一块糖放在自己嘴里,还给小文塞了一块后,疑惑的问:“主子,您知道这些是东西都是哪来的吗?”
刘毅没参与他们的讨论,而是把那些肉都收拾了一下,有些弄脏了的,挑出来打算去洗干净,不过耳朵倒是听着他们说话。
宇文清听了小可的问话,其实当刚听到小可说的时候他心里就觉得是面具人送来的,他看着手中小可给他的一块糖,蹙眉暗想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把糖放进口中,很甜,‘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冷宫里的小人物,自然犯不着他那么下功夫的想从我身上夺取什么。’其实他一直都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恶意,只要知道这些就好了。他不是一个爱探究人家秘密的人。
想通以后,宇文清抬头看到那么多的肉,想到他们一共才四个人,忍不住头疼,弄那么多的肉来还要想办法保存。
“去挑挑看你们喜欢吃的肉,中午我给你们做。”看来大部分的肉都只能用来腌制风干,或者做成熏肉了。
小可小文一听,立刻奔向那堆肉,任他们选是什么意思,那可是能点菜啊。三个人都兴奋了,自从小文能做些简单的饭菜以后,宇文清都只是时不时的做些菜,根本满足不了他们被养叼了的胃啊。
中午的饭菜无意是丰盛的,就连守门的两位都摊上了好运,那两人都知道偷偷摸摸的吃才能永远吃下去,没有一个声张的。
午饭过后,宇文清选了些肉拿出来做卤肉,虽然香料不全,但抵不住肉质本身就很美味。他还弄了些肉让刘毅剁成馅,打算炸丸子吃。不过那些自然是傍晚要做的,他还是去睡个午觉的好。
等他醒来去后院时,返现小可跟小文都在灶旁边守着呢,诱人的香味飘散在空中,卤肉的美味他们已经体会过了,自然有些迫不及待。
宇文清让小可另外烧一口锅,让小文跟着自己学习炸丸子。他们那里过年的时候都要炸丸子的,有肉丸,也有素丸子,所以这道食物他也会做。
相比于肉丸子,他更喜欢吃素丸子,因为这里的调味品不足,也不知道最后炸出来的丸子味道怎么样,看了看听说有新鲜吃食用期待眼神看着他的几个人,心里觉得,即使最后出来的味道不怎么样,这几个家伙也一定能帮着吃完。
油烧热之前,宇文清教着小文做丸子的手法,小文学的挺快的,毕竟也不要求形状大小一定要怎么怎么样。
几个人忙碌了一下午,不过倒是一边做一边吃的。刚炸出来的丸子非常好吃,开始的时候根本刚出来就会被抢着吃光,后来等几个人吃饱了,盛放丸子的器皿才派上用场。
宇文清也试吃了几个,觉得味道还不错,便放心了。想了一下,这肉丸子能凉着吃,也能炖着吃,以后如果懒了,抓把丸子加点青菜,配着馒头吃也不错。
晚饭过后,宇文清赶着几个人去睡觉了,他倒是还在厨房里忙碌着。他觉得既然油都用了,索性再炸些吃的出来,所以在吃晚饭前便腌制了一些肉,他打算炸些酥肉出来。
虽然他没办法适应每顿饭都吃肉,甚至把肉当做主食的生活,但另外几个人以前可都是这样过的,所以他觉得还是让人家每天都能吃上肉比较好些。
在他炸酥肉的时候,无意间的一回头,看到了靠在厨房门边的司马南鸣,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以后,笑着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话啊?”
司马南鸣顿了一下,“你在忙。”
宇文清知道他的意思,人家是不想打扰自己。自己之所以被吓到是自己胆子小,他看了下厨房,也真没地方让人家坐的地方,便拿了个盘子盛了些丸子、酥肉又切了些卤肉递给他,“你先吃着,我还要忙一会儿。”在转身的时候想到了那些东西,对他笑了笑:“谢谢你送来的东西,那些肉,还有糖。”
司马南鸣没有看他,捏了一个丸子放进嘴里,顺便低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东西是自己送的。
宇文清笑了笑便继续去炸肉了,宇文清不是个会没话找话说的人,而司马南鸣更是习惯不说话,所以厨房里只能听到烧火的噼啪声和炸东西的刺啦声。
司马南鸣靠在门前,看着宇文清炸东西的身影,灶台前比较热,宇文清会时不时的抬手擦一下额头的汗。微黄的灯光下,显得整个氛围非常的温馨。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忙碌,一个在一边边吃边看,暖暖的气氛如丝线般在空气中晕开。
宇文清忙完之后,才发现司马南鸣的盘子早就空了,对方也没有添的意思,只是靠着门框看着他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的天已经晚了,宇文清给他盛了好多吃的放在食盒中,“这些你带回去吃,天色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司马南鸣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食盒,那重量表示里面的东西实在不少。对他点了点头,便纵身消失了。
“轻功啊,如果我要是有就好了。”宇文清感叹了一句,转身去收拾了下厨房后便去睡觉了。
22.位面交易
宇文清最近过的很舒坦,小文接手了他大部分的做饭的工作,兔子们也不用自己问,衣服什么的也不用自己洗,晚上的时候司马南鸣还会过来陪他一会儿,两人要么吃东西聊天,要么下下棋,或者被司马南鸣带着在皇宫里转转。
其实说起来,自从宇文清来到这里日子一直都过的很舒坦,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很容易就能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看着昨天晚上两人没有下完的棋局,他拿起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这是他最近让刘毅帮他做的围棋,因为围棋太过于费脑子,那三只没有一个愿意跟自己下的,反倒是司马南鸣能够跟他对弈。
而这边司马南鸣也在看着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想到昨天晚上跟宇文清一起下的那盘棋局,想到灯光下他拿着棋子沉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他是真的喜欢那种日子,但他却也有着自己无法推脱的责任。把棋子放回棋罐中,这时五喜过来告诉他惊雷回来了。
他站起身,脸色平静的说:“宣他进来。”
惊雷进来后行过礼后,走到司马南鸣的身边耳语了一番后,司马南鸣严重闪过寒光,冷笑道:“这两个老匹夫还是等不急了,我怎么能不给他们一个机会呢?”接着说道,“按照原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