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少 上——金闰土

作者:金闰土  录入:07-12

“是,师娘……”萧潜当刚才的尴尬没发生,心中却想着可能是这李先生一家久居世外,有些不拘小节吧。

然后他拿下背着的包袱,对着李守财道:“夫子,这原是家母让学生准备的几件薄礼,望先生笑纳。”

说着,把一件前朝古砚,还有一幅古画,和他自己原本准备的一件七宝琉璃小塔拿了出来。

“你看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拿这么些东西,”没等李守财说话,王大花就迫不及待的接过礼物,端详起来,特别是盒中装着的,闪着七彩光晕的琉璃塔时,眼睛都差点晃花了——娘啊,不得了啊,这上面得镶着多少宝石啊,不会是赝品吧,说着瞅了眼萧潜。

李守财当然也有些迫不及待,但是他做为夫子却还得装模作样,“好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正式进学。”

接着又说了下课时时间。

萧潜听着每日只上半日课,心里更满意,“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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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论李守财和王大花看到萧潜的礼物如何兴奋。

送萧潜下山的三角眼少年李金堂却满是不耐烦。

萧潜察颜观色,很容易看出这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少年心中在想些什么,“公……师兄留步,萧潜独自下山即可。”

“哦,”李金堂松了一口气,他和这文质彬彬,一脸正经的少年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听这个自然满口答应。

萧潜一笑,转身下山,却突然想起,今早看到的幻象,“这附近有没有一座满是黑色石块的山。”

“黑色石块的山,你是说黑石山吗?”李金堂听着,指了个方向,“就在牛头山西面的那座高山。”

“多谢,”萧潜望着远处的山,突然有种直觉,也许黑风就在那里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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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大少年回到家,就见到爹娘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他娘甚至拿出家里仅剩的几十个铜板,让他下山买点好吃的庆祝一翻。

“发了,发了,”李守财眉开眼笑,那字画和砚台他看不出真假,但琉璃珠塔和上面镶嵌的宝石,他却可以断定是真货。

说起来,这李守财前半生过得还挺传奇,他早年就成了秀才,但后来接连两次考举皆不成功,又因为家中因他读书越来越贫困,弟妹又需要吃钣,李守财一咬牙,就停了考学,开始照顾家人。

后来爹娘死后,弟妹长大,他娶了村中屠夫家的女儿王大花,靠着一点老婆本,他又考了一次却还没有考上,不觉有些心灰意冷。

再后来,村里发了大水,生存不易,李守财也不像一般读书人那么死板,上山落了寇,做了山寨里的账房先生,虽说烧杀抢劣的事没干过,但却因此有了个坏名声,他也就没再想着考举。

直到山寨被剿,他侥幸逃脱,一家人躲到这牛头山,李守财办起了守才书塾。

而他之所以被原中澈知道,说来真是缘份。

原中澈喜画山水丹青,而前几年,他来牛头山取景颇多,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这李守财的一些事。

那天,萧潜提了想找个夫子这事,原中澈记性甚好,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号人。

一个当过山贼的夫子,在牛头山,三餐不济,这样的一个儒生,只要给银子,有什么不乐意教萧潜的。

原中澈也不怕萧潜被这夫子带歪,——萧潜反正都这样了,还怕更坏、更糟嘛。

萧潜自然不知这些,他还沉浸在找到夫子,科举有望的幻想中,不觉来到了黑石山。

也不知是不是这山的地质的关系,这里气温格外的高,闷热闷热的。

不过,萧潜无暇顾及这些,只因他受到一股感应,“是黑风,”萧潜肯定自己来对了地方,于是加快了脚步,不久后,他来到山后一处,满是黑石,杂草都很少的陡坡。

萧潜发现了不少血迹,还有刀剑划过的刻痕,野兽的爪痕,甚至这里竟还有残存的阵法,封煞禁制,聚集着一些残存的能量。

萧潜就算再笨,也知道定是有人布下阵法,故意引黑风过来,又把它困到法阵中,展开了袭杀。

“卑鄙!”

萧潜出奇的愤怒。

想到早上突然出现的幻境,和他当时身体的不适感,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有那样的幻觉,但他和黑风有契约,所以才会发生那种身临其境的错觉吧。

萧潜四下看了看,寻找起黑风。

就见几块凌乱的黑石凹处,一群秃鹫在那里不知啃着什么,发出“嘎嘎……”的怪哮声。

萧潜冲过去,看到在这些秃鹫围着的缝隙中,似有什么,萧潜运气内力,把这些凶残的鸟赶走,发现奄奄一息的黑风一动不动的蜷缩在石堆中。

“黑风,”萧潜惊骇非常,在他心里黑风一直就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何时虚弱成这样过。

好在,黑风的皮毛坚硬非常,他虽然腹部受了伤,但伤口被它保护的很好,没有被这些闻着血腥味过来的秃鹫造成更多的伤害。

萧潜把它从石缝中抱出来,发现黑风虽然不大,却出奇的沉,不过好在萧潜有把力气,把沉得似铁块的黑风弄出来,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山下飞奔而去。

萧潜却不知道,他走后不过一刻钟,就有一个一身白衣,背着铁剑的白衣少年突然落到这里,他观察了一会这里的血迹,沉思了一会。

萧潜不知道前世的黑风正是被这少年所救,以致于后来黑风在脱离他后,就毫不留情的走了。

而那些袭杀黑风的黑衣人,也恰是因为山上来了另一拔人,又以为黑风已死,这才远去。

******

萧潜下山后,就雇了辆车,把黑风送到京外一个叫马镇的小镇,在这里有一位叫马时珍的兽医,一个治了一辈子猪、牛,羊,马的乡村大夫,但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大夫,在几年后,因救活了皇上的爱兽护天,从此名声大燥。

萧潜打听了一番,就找到了村外竹林里住着的这个在十里八村很有名气的大夫。

马时珍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容长脸,一头花白头发,青色布衣,此刻他正在为一位村民家的母牛做检查,他十分通习兽性,母牛被他按着兽体,竟然十分的放松,并没有表现出兽类对陌生人的排斥、警惕。

萧潜远远的看着,又因黑风的伤情耽搁不得,于是出声道,“马大夫,你可以看看我养的兽吗?它现在奄奄一息,急需先生帮助!”

第23章:有朋远方来

萧潜看着黑风的伤情控制住,准备离开。

“还请公子,把你的爱兽带回去,”

马时珍虽然对黑风这个从未见过的兽类很感兴趣,但刚才他在救治过程中,发现这兽的皮毛坚硬似铁,刀枪不入,又看黑风暴发力极强的四肢和闪着金属光泽,一看就锋利无比的兽爪,知道此兽绝对危险。

“马大夫放心,黑风极通人性,”萧潜把黑风带过来,可算是费了老大功夫。

来的时候,找了辆马车,却只有个车,只因那马,一见到黑风就吓得瘫软在地。

兽类中,马和黑风,就如一只兔子面对着一只老虎,低等兽类惧怕高等的王兽实乃天性,虽然黑风还昏睡着,但它气息不变啊。

马时珍不知萧潜是怕麻烦,只以为这黑风真的是经过训化,“以这兽的体质,过不了一两天,老朽看它自会醒来,公子可记得早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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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潜赶回他住的别庄,从密道进入书房,打开书房门,就见到了外面一脸焦急的大根。

“少爷,你可出来了!”王大根一脸谢天谢地的表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萧潜看着王大根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到没有,”王大根就是觉得书房里一整天没动静,等着心焦。

“你无需担心,我……咳,我最近在练一种内功,可以保持不进食,你不打扰我就对了。”

“原来是这样,”王大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不知萧潜练的什么神功,但少爷用功些总是好的,王大根憨憨的想。

解决了王大根的疑虑,萧潜吃了晚饭,练了会内功,美美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他起的很早,在竹林里经过晨练,洗漱吃饭后,这才进入书房,出了密道,再次向牛头山而去。

今日,牛头山的书塾,里面的桌椅竟然更换一新,连书塾的门也装钉上了,到是正规了不少。

李守财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新袍来到这里,胡子也刮了,到真多了些儒质。

李守财看着除了萧潜,其它几个都懒洋洋的样子,脸一板,“太阳初升,万物初始,一天之计在于晨,还不都坐好,认真听讲,”接着才进入了正题,开始给大家讲起,四书中的大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李守财从总纲说起。

萧潜聚精会神的听着,发现李守财讲的,他前世也都学过,但是时间间隔过长,现在都已模模糊糊,不过两世记忆有个好处就是,更容易理解,背诵。

而他之所以一定要来学习的原因是,他要参加四个月后,来年的童试。

萧潜知道,他不一定真能吃透所学,或是在半年后学问达到什么境界,但他最大的优势是,他上辈子参加过这次童试,虽细节已记不清,但他现在有目的学习,想来来年童试,他定是有些把握的。

李守财对这些讲了很多遍的东西吃得很透,看着萧潜认真听课的模样,尤其是这学生写着的一手好字,是越看越满意。

转眼到了中午,萧潜和李守财谈了几个他自己模糊的地方后,收拾东西离开。

然后下山骑马回家,到半路却突然想起黑风来,于是拐道向马镇外的那片竹林。

“吼”

“嗷吼”

还没到地方,远远的萧潜就听到,黑风愤怒无比的咆哮声,心里一咯噔,“坏了,”这兽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莫非这就醒了。

萧潜想着原因,奔进了马时珍的住所。

就见马时珍正在院中焦急走动,看到是他,脸上出现怒色,“公子,你还说自己的兽极通人性?昨天要不是老夫提早发现它要醒来,先把它锁住,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锁住,萧潜听着直皱眉,“谁让你把它锁住的,你不是还说,黑风要在两日后才醒过来吗?”萧潜边说边冲进屋中,就见到脖子上锁着黑色兽锁的黑风,金色竖眸大睁,充着血丝,样子出奇愤怒,暴燥的在屋中拉着铁索挣扎。

萧潜被黑风这副样子,弄得心头发怵,但看着它腹部重新开裂的伤口,“把钥匙拿来!”萧潜对着马时珍喊道。

黑风虽然凶残,但却很有智慧,锁着肯定不行。

马时珍虽然不想,但看着铁锁都被这兽拉变形了,还是交出了钥匙。

黑风闻着萧潜的气息,暴怒的神色平息了一些。

萧潜看它没对自己怎样,走进它把锁打开,发现黑风第一件事,竟是要把那马时珍咬死在当场。

“不可,他昨日救了你,你不能伤他,”萧潜急忙拽住黑风的尾巴,却见黑风愤怒的回头,突然对他张开血盆大口。

“吼……”黑风一声咆哮,张嘴咬向萧潜拉它尾巴的手。

动作太快,萧潜还没发应过来,“啊”的痛叫一声,这兽满嘴闪着寒光的利齿咬上了他的胳膊,尖牙入肉,鲜血立刻涌出来。

——操它妈,这兽疯了吗?萧潜心胆皆寒,抬起另一只手,注满内力,就要拍向黑风的兽头,“你找死啊!”

这凶兽自己都伤成这副鸟样子了,不过强弩之末,在马时珍眼前作威作福就罢了,当他萧潜也任它要打要杀啊。

萧潜手下毫不留情,拍向黑风,却注意到黑风此时已开始暗淡的眼眸,想到黑风受伤极重,还是他太爷爷花大代价留给他的护兽,这蓄势一击就弱了下去,只是轻拍了黑风一下。

但就这一下,黑风还是晕了过去。

黑风也不过在强撑,它昨日照平常要回萧府找萧潜要每月的解药,却被人偷袭暗算,昨天晚上,由于没有喝到解药,黑风生生疼醒,却发现自己被锁在屋中,王兽的威严不可侵犯,何况只是个小小的人类蝼蚁对它的束缚,让它异常愤怒。

而它之所以咬萧潜,也不过是想喝他的血缓解一下自己全身如火烧的难受罢了。

马时珍不怒了,只余惊吓——擦,这凶兽疯了,连豢养他的主子都被它伤了。

萧潜看着黑风不过喝了他几口血,也突然意识到,这个月他还没喂黑风解药,——无怪黑风这般虚弱。

又有些心虚,黑风不饮他的血,吃特定解药,要受到烈火焚心之苦,他做为黑风的主子,竟然连这个也记不住,还谈什么想和黑风友好相处。

好在那解药制作不难,而马时珍这里药也齐全,萧潜很快配好了解药,给黑风灌下去,严肃的看向马时珍,“马大夫我谢您救我爱兽,但我早已说了,黑风极通人性,你绑着它,它怎能不怒。”

萧潜说完,付了药钱,也不多留,又重新找了位兽医给黑风诊治。

然后继续开始他平淡又异常充实的生活,上午去李守财那里学习,下午跟着霍东练武,晚上则是练字或打坐,早上一早起来就是背书。

这转眼就是一两个月,天气已开始渐冷,萧潜这晚吃完饭,给黑风烤了些肉食让它吃了后,正准备去打坐,就见府中的管事来到他卧房门口,“少爷,外面有人要找您?”

“谁?”他几个朋友,这位庄上的管事该都知道的。

“他说自己叫霄,”管事回道。

萧潜一听,自己认识名子带霄的可不就那一个,赶忙向外走,果真见到了,长高不少,越加稳重的明逸霄和他的太监福根,与几个护卫乔装打扮站在门口。

“皇……”萧潜刚开口,看到明逸霄给他打手势,“黄公子远道而来,鄙庄蓬荜生辉啊。”

明逸霄看着萧潜一身青布常服,精神了不少的样子,“你在这里到是逍遥自在,”说完就十分不客气的抬脚往里面走。

“逍遥谈不上,是挺自在的哈,”萧潜笑着侧身,急忙上前领路。

原来明逸霄最近与太子办案,今日回京恰巧城门关了,就想来萧潜这里看看。

萧潜在一边听着缘由,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酸,“我说黄公子怎么突然有时间来看萧某人了,原来只是路过,唉,黄公子可伤透了在下的心。”

萧潜边说边做了个怨妇脸。

明逸霄的太监福根噗嗤一乐,“我说萧少,咱家看你精神焕发、抖擞,一脸喜气,可不像想我家公子的样子,说说吧,最近有什么好事,好让我们听着也乐呵一下。”

有这么明显,萧潜一愣,“哪有什么好事,都被罚在这思过了,喜从何来,到是公子此行可顺利?”萧潜这样说着,也是想旁敲侧击一下,太子这次是去办什么案子。

明逸霄脸上闪过一丝讽刺,“都是我那兄长一手包办,我不过去长长见识,有什么不顺利的。”

既是皇子们的事,萧潜自然不多做评判,“那就好,黄公子可用过晚食了?”

“无,”明逸霄言简意赅。

萧潜听此拍了一下头,做了个懊恼状,忙吩咐府中人,去准备食物。自己则是与明逸霄,有话没话的聊起来,“都是些粗茶淡饭,黄公子不要嫌弃。”反正他是和这皇子绑到一块了,有可能日后也要依靠此位,他现在打定注意,怎么着也要攀上关系。

推书 20234-07-12 :医生,有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