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氤到底有没有染指毐品这件事我是说不准的,新闻报道警方在有计划的进行逮捕贩毒头目的时候检测到了一个与红氤十分相像的人与之接头。红氤坚决否认,警方除了那张不算清楚的照片,却也找不出别的证据,红氤现在应该被层层保护着,警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线索,想来一定也布置了不少人手,那么,红氤那边一定不敢再放开动作。
只是,好死不死的怎么又是照片呢?怎么又是脸呢?
[现在就算你逃出去,也到处是满世界找你的人。]余陵奕换了一身衣服,立即清爽了许多,只是眉间多了些疲惫,[有很多事情说不通,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比如,那个接头的人是我?]我冷笑,那次的打击真的太大了,我觉得我已经无法用自己的思维和他交流,包含我自己太多的主观思想,完全走着自以为是的步调,这才导致上次的冲突,而我也是那之后才知道自己一个人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天真,余陵奕是余陵奕,他有自己与众不同的想法,我理解不了。
他突然沉默了,我觉得我真是完全摸不透他,看吧,咱两就是没话好说。
[警方录下的那个接头的时间,你还在抢救室。]
[呵,那真是遗憾。]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眸中的怒火袭来,熊熊燃烧,又渐渐在喘息中凝滞成一丝难以察觉的困倦,[在那个废墟里的人都死了,南凌依旧昏迷,你们的人一个也没抓到。]
[真可惜,你们的努力又要白费了。]我一根根的扒着他的手指,将我的衣服解脱出来,[其实,你们留着我也没用,你们什么也问不出来的。哈哈。]
我知道他看着我,但我不想再和他对视,他的眼神太犀利,让我总觉得自己再和他坦诚相待,坦诚?可能么?谎言一旦开始,就不可能轻松的结束。
他是真正的甩门而去,仿佛这并不是医院而是他家那扇可有可无的门。
……
医院?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再次环顾周遭的环境。
没有窗,只有一扇门是通到外面,那么,这里是哪里?临时的储物间?不,这里的设备很齐全,很多用具都是钉在墙上的,比如床对面的大屏幕和床边嵌在墙里的收音机,还有,固定电话。
电话装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我把锁撬开,拿起电话,试着拨通我的办公室,可惜剥了很多个电话都是枉然,不止拨不通,连提示小姐的对不起都没听到,电话那边静静地,我终于明白这真的是变相的囚禁了。
电话里传来电流的声音,随后就是一个清晰地女声:[隔离箱的钱你会付的吧。]
是指这个透明箱子么?[有期限么?]
[为了维护秩序,希望你在今天十二点前将款数打到“漆馆”的户头上。]
[可以分期么?]这东西看上去很贵的样子。
[为了不影响我们的工作以及努力认真工作的积极性,请一次性缴费。]
[好,我知道了,祝你们工作愉快。]
挂了电话,我将那盒子拿起来,由于电话是在盒子里面的,我觉得这些应该是配套使用的东西,于是很好心的拔了电话线,下床,开门,有人拦住我,[你不能出……]
[那就交给你了。]我把盒子放在那人手上,关门,上床。
事已至此,就只能慢慢的盘算着未来了,只是,这个月即将结束,也不知这条尚且苟活的命还能支持我走到哪一步。奕,我已经不可能会告诉你真相了,至少在我心脏依旧跳动的时间里,面对你,我只能戴着伪面。
第四十八章:旧主现身
铁锈的腥味弥漫着,他的视线逐渐清明起来,依旧是这个黑暗的空间,和上次睁开眼时一样的环境,没有审问的人,没有施刑的人,总的来说,在这个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地方,更本就没有人来。
他张了张嘴,唇又干又涩,抿了抿还可以嗅到明显的腥味,直觉告诉他,他已经这样不吃不喝很多天了,在这样下去,别说回去救南凌,连他自己最后能不能活下去都不清楚。他早该料到萧峰然给他留了这一手了,这是什么毒,什么时候下的毒,他完全不知道。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况啊!
他很想骂人,可精力和身体条件明显不允许他这么做。
饿死?那可真是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又可以折磨人内心的死法。
自杀?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自己拼死拼活的熬过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强烈的为救命恩人报仇的心逐渐淡去,最后的最后,那个别扭的人偶然出现的微笑就像钉子户那样倔强的不搬走,就这样顽强的留了下来。
决定放他出去并不是一时的兴起,就像冥冥中注定了一般,他的出现本身就具备着将他带入深渊的能力,一时间他觉得紫椰的话不无道理。
事情既已成过去,何必抱着过去不放。
哗啦——
门的方向传来铁锁落地的声音,随后是重重的砸门声,门渐渐扭曲,然后光线呈T字形射过来,最后一声,门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那里。
咔哒。
人影拿着长qiang,边走近边上膛,皮鞋踏在地面上,传来的脚步声格外压抑,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强光下,那高挑的身线和强壮的体魄带着令人窒息的强悍气场,qiang口对准了自己,他连挣扎反抗的能力都没来得及出现就听到了qiang声。
没有消声器,声音回荡在黑色的空间里,他觉得整个心脏都随着那个声音震响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咣当!!
身上的锁链一下子松了,他整个人倒在地上,静默的时间让他回神。他看见那个人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那种可以在一瞬间爆发出的野性,那种可以收回一切疯狂唯留下眸中冰冷傲然的气势。
过去多少年了,
那时的自己才刚刚进入这边的世界。
那时的黑手dang哪一个不是手染腥血。
那时的【鸦】令人闻风丧胆,那时的【鹰】时刻要防。
怎么可能忘记,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两个人,那些血淋淋的战场。
那是一种平衡的制约,直到其中一人失踪。黎庭的失踪让他们怕了,怕失去雄赳赳气昂昂的日子,怕在哪个时间里【鹰】的人突然进攻,让失去领主的他们抱头鼠窜,于是他们只能先下手为强,将那些威胁他们生命的人铲除。
只是,毫无战术的盲目进攻注定会失败。
于是,老大尚在时的赫赫战果让他们留恋不已,他们开始怪罪于夺取他们首领的罪魁祸首,当黎紫椰对此无动于衷而黎红氤则暗地组织他们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可为什么很久都销声匿迹的人为什么出现了?
[余,影!!!——]他鼓足了力气,狠狠地向那个方向咆哮。
宣泄积淀在心中几年的怨气和愤怒,他扶着墙站起来,一步步向那边走去。
[喂!全身是伤就别乱动。]冲到门边,余影就站在自己面前,而肩膀却被身边的一个人扶住了,中年男子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震,缓缓回头。
[老……大……]不解和迷惑充斥着眼前的现实,脑海中自动调出了那张录像带,里面触目惊心的内容让他一度疯狂得要斩杀了余影。他的唇抖了抖,[你没死?]
这回到黎庭愣了愣,然后惊恐的看向余影,指着自己:[我死了?]
余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两人的视线在云飞达不到的境界里以高频率交流了一番,然后云飞看到,他最最尊敬的老大在一眨眼的时间里……脸……脸红了!!
现在是什么况?几年前应该死的人诈尸了,诈尸的人听到自己原来诈尸了的时候脸红了。
……
他的思维有点混乱。
吃饱喝足,并在余影大人亲自动手的包扎服务下活过来时,云飞觉得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了。
就在他问为什么老大突然不见的时候,余影言简意赅的告诉他:[我把他抱走了。]
[……]这是个多么轻松地诱拐事件,[为什么不和我们打声招呼?]诱拐犯也会告诉去哪里缴费吧。
[说了,]余影环起手,翘起二郎腿。
[我们不知道!]
[黎紫椰知道。]
[……紫,紫椰?可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们!]问完之后,云飞突然觉得明白了些什么,自顾自的回答下去:[因为……]
[丢人。]黎庭大咧咧的盘坐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嚼着兰花豆:[那孩子和林风舞一样的脾气。]
林风舞就是红氤和紫椰的老娘。
不知是哪句话激到了余影,只见挺平静的人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大手钳着黎庭下巴强制让他抬头看着自己,然后凶猛的咬着那张嘴,舌头长驱直入,所向披靡,等一切搜刮完毕,余影这才心满意足的舔舔嘴唇,坐到一边,面色平静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云飞很不道德的想着哪天也对南凌这样来一次。
(病床上沉睡着的南凌突然动了动手指,脸上一瞬间浮现快感和痛苦交织的复杂表情。)
[云飞,说说你们的事。]黎庭不愧是黎庭,在曾经的属下面前被狠狠的调戏后依旧淡定,正如那年在紫椰面前被余影打横抱起时嘱咐他照顾好姐姐,然后摇手说再见一样。
云飞挑着重点说了,说到录像带的时候还有点不自然。
[你们被峰然骗了。]
[……]他知道被骗了,就是知道的有点晚,抬起头想和老大抱怨一番,结果只看到那两个人又火热的吻在一起,突然觉得心情很微妙,他悲哀的想,说不定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打着报复的旗帜去和【鹰】决一死战的时候,他们的老大正在和人家老大玩各种禁忌游戏,然后他们被打得快要解体的时候,他们的老大和人家的老大还在愉快地玩禁忌游戏。
早知道就听一句紫椰的话了,现在一不小心知道事情真相的自己很郁闷。
[现在怎么办?]嘴唇明显肿起来的黎庭点了一根烟叼着,但是在云飞眼里,那个伟大霸气的老大早就不是知道消失在何方了。
[在查清楚之前静观其变。]余影那种“管我们什么事”的表情表现得很明显。
[不错的主意。]黎庭把烟按灭。
云飞:[……]我们认真负责的老大啊!你被荼毒太深了。
还没有抱怨完,他就看到曾时的老大被余影抱进了房间。
有些事情,要自己努力。云飞拿起了电话,脑海里还是那个人的影子,然后……房间了传来了的声音……于是,直到他的狂躁在手动中结束之前,那个影子就一直没有晃走。
第四十九章:本想守护你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sorry……)
旧街三十二号被人举报是贩毒据点,里面有两个死者被法医鉴定为吸毒者,在外围望风的人被人杀害,也就是说,那天见证紫椰进去里面的【鸦】的人无一活口,现在那个地方被警方列入调查,禁止对外开放很难进去亲自调查。
还有现在……
她揉了揉眉心,本想缓解一些痛苦,可一件件可以的事情渐渐浮出水面,迫使她不能放弃思考。
也就是说,紫椰加入【鸦】只是为了找到那个余陵奕手下的所在地,其他的,都是在……骗她?
到底是谁举报了举报了真正的交易地点,又是谁报了一个看似虚假实质上是借警方的匕首斩草除根的地点?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妙手。
[boss。]中年男子的声音在几个不眠不休的夜晚过去后更显得嘶哑苍老。
[紫椰找到了么?]
[我去调查了一下,那天晚上,【鹰】的人来了,似乎,是和他们一起走了。]
砰!
红氤一拳擂在桌子上:[黎,紫,椰!]酥胸渐渐起伏,与紫椰一模一样么面容扭曲着,许久过后,又慢慢平静下来:[萧莜呢?]
[嗯……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一直以来的危险关头,紫椰都会站在她身边,两人扶持着,一起走过。
明明一直以来,都是一起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什么都变了呢?
[峰然。有时候我在想,要是爸爸没有死……]该有多好。
峰然浑身一震,又尽量表现出平静的模样:[boss,你累了,要不休息一下。]
[嗯。是啊。]红氤缓缓起身,遥看窗外,蓝天尽头,那片云层越滚越黑。
冲了一个热水澡,她发现疲惫褪去,混沌的脑子又特别的精神起来,本来没有往那方面想的事情开始充斥着脑海,她突然很想再看一次那卷录像,当初出于不想让紫椰也和她一样伤痛的意愿,就同意了峰然没有告诉紫椰,现在,她想再看看那个让她恨了这么多年的东西。
[帮我备车……嗯……去老宅……不要让警察发现,偷偷去。]现在偷偷摸摸的做些事是很遭人怀疑的,但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些日子倒是经常去老宅,当时没想到把那东西翻出来的,只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啊。
远离了市区的繁华,那个充满回忆的小村庄渐渐出现在面前,她有点迫不及待的的进了那个小院,枯黄的草地,藤蔓长满的树丫,她发现就算现实如此,脑海中依旧将它们抹上了春天的绿和红,那棵树下的秋千摇曳,紫椰在她身后轻轻一推,就猛地跳上秋千,秋千晃了晃,还是很好的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鸟儿高叫着,两个人的世界永远的美好,时不时峰然的儿子会来,总是和紫椰吵架,吵完之后,又嘻嘻哈哈的玩在一起。孩子的时光都是幸福的,没有烦恼和忧虑,只需要一片,绿草地,他们就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快乐。
她的嘴角浮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慢慢的走进了屋里。
屋外,中年男子擦拭窗框上留下的足迹,轻声的离开。
打开上了锁的柜子,她拿出那个小箱,打开,那卷磁带安好的坐落在那里,不知是不是藏得好的缘故,除了卷面有点泛黄,倒是没有多少灰尘。
因为这卷磁带,她走上了这条路,那是她第一次背着紫椰做出这种重大的选择,她不想总是被他保护在身后,她是他的姐姐,有些时候,她也想试着保护他,试着和他并肩而立,试着成为他所依赖着的存在,报仇,组建【鸦】,这些只是她实现那些愿望的契机。
爸爸,我要继承你的坚强,我会守护好我所爱的一切。
[不许动。]手qiang抵在她的身后,她先是一愣,很意外这个人轻巧的身手。
[明天中午十二点,KCO董事长办公室,就你一个人。]
[什么意思?]
身后的人突然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她故意前倾,然后快速的蹲下拔qiang转身,门口打开,那人竟就这样不见踪影,她走到外面警惕的看看四周,依旧只有那片枯黄。她摸摸身后,原来那一拍是贴了张什么在上面,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轻轻撕了下来。
照片上,她绝对不会认错的那张面容脸色惨白,双唇发紫,被一个人抱在怀里,抱着他的人雪白的衬衣上染满了鲜血,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张清晰的照片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出血的地方,是那个人的脑袋……
整个世界似乎都震响了,她发现回忆中那个跳上了秋千的男孩突然消失,那些欢笑渐渐淡了,那片绿色悄然褪去,黑暗席卷整片天空。
第五十章:遭劫
漆馆,
是黑手dang们的专用医疗场所,这个地方原先似乎是政府高级出资的,进行不为人知的研究,但后来效果不佳,那些人又不愿续费了,久而久之,就被势力强大的黑手dang买通,对不能进设施完备的正规医院的人,进行紧急救治。
他们的信仰很简单,有钱一切好商量。
不要以为可以凭借组织强大而欺压他们,首先,他们有绝对不输于黑手dang的高手,其次,他们可以高贵冷艳的说,设备齐全的又便捷并在世界各地有分点的地儿,就是漆馆了,有本事你就砸场子,我看哪里还敢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