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儿这么不要脸,笑容差点没保住。
云郝看了老头儿半晌,忽然问:“呵呵!前辈说的哪里话?这酒我自然不止这么点。不过,您就不怕我下毒?” “下毒?” 老头儿有些
惊讶。云郝灿然一笑,说:“是呀,下毒。前辈,我可是魔修呀。” “哈哈哈哈哈!唉呀妈呀,哈哈哈!” 老头儿突然大笑,还不停捶
着桌子。云郝脸阴了下来,问:“你笑什么?” 老头儿看着云郝,边笑边抹泪:“哈哈哈!你说,说下毒?哈哈哈哈!哎哟!你个奶娃娃
,还想毒我?” 老头儿又笑了一阵,问云郝道:“哎!我说,你知道我是谁么?” “自然不知。”
“不知你就想毒我?哈哈哈哈!我的天哪,你真是傻死了,哈哈哈哈!” 老头儿又笑了起来。云郝自觉被下了面子,立刻翻脸了,他大吼
一声:“住口!呵!我管你是谁,进了我这洞休想再完整出去!只怕你们不知吧,从你们进来那刻起,就已经中毒了!你们以为我会把毒
下在酒菜里?哼!你们就等死吧,死不了那毒也会侵蚀你们的内脏。我说了,你们休想完整的出去!至于你……”
云郝视线转向碧元,“新仇旧恨的,不如我俩好好叙叙旧?说起来,我这副样子还真拜你所赐呢。” 碧元面不改色,说了句:“自作孽罢
了,居然还怪到我头上。” 嘭!云郝被这话刺激了,毫无预兆的忽然向碧元射出千根毒针。
碧元坐在那动也不动,八面火盾突然出现。叮叮叮!一连串的响声,毒针落了满地,随后立刻化成黑气消失了。云郝眼里闪过惊讶,低低
笑了起来:“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呐!。当年那个在我身后跑的师弟,如今竟然成长得这么快,吾心甚慰,吾心甚慰。不过,还
不够。” 话音落,云郝脸色憎狞朝着碧元攻来。云郝为人狡猾,决计不会近身战。碧元早料到了,他肯定是放出某种有毒物质远攻。碧元
在他话音落的那刻快速后退,幸好他反应快,脚前全是根根细密的毒针。怎么又是这套?碧元皱眉。
“当然不止这套了。师弟,我们难得见次面,师兄又怎会让你失望?” 碧元看着他说:“你待如何?” “呵呵呵,我不待如何。只要你
乖乖的,我说到做到。对了,至于你那两个同伴。” 碧元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广平子和老头儿全都僵住了,只有眼珠子能动,怪不得
刚才一直没出手。“放心,他们不过中了点小毒罢了。我与他们素不相识,自然不会害他们。你且放心,这毒几天后就能解了。哦,对了
,凭他们的修为,大概今晚就能解开。好了,现在碍事儿的没了,师弟,跟我走吧。”
不好!碧元瞪大眼睛,但来不及了。对方带着人进来肯定不是耍威风,而是要摆阵!“天罗地网!” 云郝大喊。瞬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的缕缕黑线,铺天盖地冲着碧元去。就像渔夫撒网,喏大的网一下甭管您多大的鱼,全被一网打尽。碧元很不幸的就是那条鱼,黑线立刻
将他缠起来,跟蜘蛛捕猎一样,眨眼功夫就成了个人蛹,只有头露在外面。碧元一脸淡定,本来云郝的修为就在他之上,再加上阵法加持
,结果显而易见。一早起床他就有不好的预感,看来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云郝本来想着碧元露出惊恐的神情,哪知人家一副料定如此的神态,深深刺激了他。云郝走过去一把捏住碧元的下巴,下巴立刻红了,他
的力气很大。碧元忍不住皱眉。云郝突然笑了,他放开手,说:“我还当你没表情呢,啧啧,差点枉费我一番功夫。好了,带他走!” 云
郝手下上前,一脚踢到蛹上,碧元立刻倒地。有手下抽出几缕黑线前头拽着,碧元跟个啥似的被强行拖走了。
真是头一遭啊,碧元心想。云郝如此侮辱他,大概是想报当时落了他面子的仇吧。细想一番,碧元无奈笑了笑,这人睚眦必报。他那时跟
鹤解了追踪粉,也许就这个事让对方嫉恨了。“快走!” 身旁的手下又踹了碧元一脚,碧元往旁滚了滚。石室内走了个干净,石门重新关
上。碧元说的不对,那石门是个阵法,若无口诀里外都打不开。人一走,老头儿突然动了。他伸了个懒腰,对广平子说:“我说,你就眼
睁睁看着他被带走?” 广平子也动了,他到石门那,右手按上去。轰隆!石门竟然碎成了渣。老头儿一点也不惊讶,摇摇头起身跟着去了
。
76、折磨
洞内七拐八拐,石头路面也凹凸不平。碧元被拖在地上硌得慌,好在蛹厚,要不然非得脱层皮不可。饶是这样,碧元也开始头晕了。他的
脑袋无数次撞在石阶上,若非不是修者,早就死了。不知是不是云郝故意的,碧元被他们拖着走了很久很久。碧元心里默默计算,一个时
辰也就是二小时快有了吧。还真是让碧元猜对了,云郝有意折磨他。看着碧元的脑袋数次狠狠撞上石阶,或是被手下用力踢到一旁,云郝
内心的快意都快要从体内飞出来了!护法说了活捉,但也没说是不是完整的啊,总之,只要不死就没关系了吧,云郝的双眼透出阴狠。
几人正好走到岔路口,云郝脚步一顿拐进左边的通道。手下互相看了眼,拖着碧元跟在云郝身后。刚走进去,左边的通道忽然消失了,只
剩下右边的那条路。碧元刚好看见,内心暗自琢磨着怎样才能顺利逃脱。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同样的,尽头是扇巨大的石门。碧元抬起头
看了眼,石门没什么特征与之前那个一模一样,想来必是云郝故意用来模糊人的视线的。只见云郝右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眨眼间几人已
经身处门内了。碧元有些惊讶,没想到洞里居然遍布着无数阵法。不过转念一想,也挺符合云郝性格的。
“看什么!待会儿有你好看!” 一个手下发现了碧元的视线,狠狠往他身上踹了一脚。碧元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云郝是真的打算折磨他了
。几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越走碧元心越凉。地上的石路全部渐渐变成了暗红色,同时还伴随着阵阵腥臭和腐臭。视线上移,洞壁上挂着
很多刑具,在烛光的照射下闪着阴寒的光芒。
到地方了,云郝停下脚步,指挥手下把碧元吊起来。从石顶上吊下来三根铁链子,碧元被结实的捆在中间。他的两旁,各吊了两个人,不
知什么身份。那两人也不懂死没死,只是胸膛大开,血水流了一地。碧元眼角余光瞄去,似乎二人还有微弱的呼吸。因为他们垂下来挡住
面容的头发,轻微的起伏着。这样都死不了肯定是修士了,碧元心想,却不知是哪门哪派的。
云郝挥了挥手,立刻手下为他搬来个椅子又拿出副手套。云郝坐下,把手套放在腿上。又有手下立刻奉茶,云郝端起茶碗悠悠然喝了口。
他端着茶碗朝碧元举了举,问:“喝口?” 碧元不答话,云郝笑了笑接着一饮而尽。“好茶,你不喝真是可惜了。你可知这是什么茶?云
雾尖啊!啧啧,百年都难得一见,千年才成活几株。” 碧元依旧闭口不言,只有两只眼睛平淡如水。
好似他云郝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宛如蝼蚁般。云郝怎会不气?看着那眼神他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挖出来!呵!对,挖出来!云郝阴晴不定
,刚才还春风般温暖,只一刻又冬天般阴冷。他的手下站在他身后四五步的距离,没人敢上前。云郝也不在意,放下早就空了的茶碗,他
带上那副黑色手套。手套如墨一样漆黑,不,甚至比墨还黑的感觉。沉闷,不透气的。碧元眯了眯眼,手套上的魔气丝丝缕缕溢出来,一
看就知是个邪恶东西。每次云郝戴上手套,就是要开始的暗示。咣当咣当!手下非常有眼色的拖来了些刑具。
“小师弟,对不住了。不过放心,难得咱俩相识一场,师兄又怎会眼睁睁看你死去?呵呵。” 云郝似笑非笑,唰的一下,他抽出佩剑。佩
剑也被魔化了,通体黝黑上面浮着肉眼可见的紫气。碧元摇摇头,云郝真的无可救药了,怕是连三魂七魄都成了魔吧。这种程度的魔修,
跟腐烂到根儿的植物一样,稍有不慎便是灰飞烟灭。碧元惋惜的开口道:“你被妄心所惑,终将常沉苦海,永失真道。”
云郝冷笑:“我乃魔修,何来道?” 碧元看着他,说:“万事万物皆为道。人伦是道,天地是道,宇宙也是道。它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师
兄,天地分二后,阴阳随即产生。清者升为天,浊者降为地,清浊相交乃为人。魔,又岂非人乎?万物都有阴阳之分,又何况我们修者?
道之下,三千六百法门,魔修不过其一罢了。魔,妄也。除之,近道矣。回头是岸,为时不晚。”
云郝看着碧元半晌,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师弟啊师弟,你还是这般纯真。哎,师兄我都有些下不去手了啊。不过……” 唰!毫无预兆
的,云郝手起剑落。碧元闭上眼,直觉一阵猛风刮过。再睁开时,发现厚茧已经被一破为二了。厚茧像有生命一样,倒在地上抽搐还冒着
黑烟,臭不可闻。渐渐的,厚茧不动了化成了一滩黑水。云郝看着碧元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言罢,手下递上来一根细长的铁丝状物体,其貌不扬但很奇异。云郝摸了摸那根东西,“但我也没说过让你活着,呵呵。” 噗嗤!细长的
铁丝被狠狠刺进碧元胸间,那是中丹田的位置。修者三大丹田,毁其一就能让对方生不如死形同废人。毁其二,修为尽散。毁其三,灰飞
烟灭。显然,云郝准备毁了碧元两个丹田。云郝刺入瞬间,碧元直觉的赶紧闭气。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碧水心法不用他催动自发
的高速运转起来。
液化的灵气很快气化,刹那就在三个丹田外形成了个气体状的防护膜。云郝那一刺刚好刺到了防护膜上了,因为刚刚形成不牢固,还刺入
了点只差几毫米就到丹田了。碧元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做出一副痛苦难言的表情。云郝上当了,随即一下子把胸口的铁丝拔出来丢
在地上。就跟中剑的人一样,一进一出的,会造成二次伤害。丹田也是这样,云郝显然就是要废了碧元。他眼里透着欢愉,重新坐回椅子
上开始喝第二碗茶。刺中丹田会是什么感觉呢?就像穿破了一层薄膜一样,软绵绵又带着点儿韧劲。所以,气化的防护膜成功的骗过了云
郝。
碧元表情十分到位,装了会儿干脆学旁边两位仁兄低下头,做出一副被没力气的样子。云郝观察着碧元,不,应该说是欣赏。放下茶碗,
他笑着说:“师弟,这就不行了?师兄还什么都开始呢。你难得来一次,哪儿能草草过?师兄这儿的好家伙还没拿出来让你看看呢。” 说
完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提着桶冰水过来,一下子泼到了碧元身上,碧元被浇了个透心凉。“如何?清醒了?” 云郝走过去扯住碧元头
发往后用力一拉,碧元被迫仰起头。碧元脸色苍白,浑身湿淋淋活脱脱一只落汤鸡。“呵呵呵。” 云郝笑了起来。
他亲自拿衣袖给碧元擦了擦脸上的冰水,说:“师弟,忍着点儿,还没完呢。” 云郝摊开右手,立刻,那根铁丝被手下捡起来恭敬的放到
他的手上。“接下来,是上田丹好呢还是下丹田?嗯?师弟,你说。” 云郝问。碧元看着他一语不发,只觉得云郝真的无药可救了。云郝
条件不错,是块儿修行的好料子,可居然被自己毁了。见碧元没理他,云郝意外的没恼,他低笑着拿起铁丝,快准狠的刺入了碧元的上丹
田,两眉间的位置。
碧元故意将上丹田的保护膜松了松,铁丝很容易的就进去了,造成与刚才相同的假象。一般修士被伤了上丹田,会造成失明和晕厥,碧元
深知这点立刻做出了相同反应。云郝满意了,他退回去坐在椅子上看着碧元开始发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手下提起水桶准备泼向
碧元,云郝挥了挥手,吩咐道:“不必,下去。等他自然醒来。” “是。” 碧元耳朵动了动,等他自然醒?那敢情好,估摸着广平子他
们应该快寻来了吧。
此时,广平子和老头儿刚好走到了岔路口。只不过在他们眼里,只有一条道而已。广平子停了下来,老头儿问:“怎么了?” 广平子站着
不动,眼睛却在仔细观察。老头儿耸了耸鼻子,咦了一声。他指着左边的石壁说:“这里有好臭的魔气,奇了怪了,怎地石壁上会这么浓
郁?比通道里都浓郁,没道理啊。” 老头儿皱眉想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我真蠢!阵法都没看出来!嘿,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
,竟然敢骗老头儿?”
骂骂咧咧,老头儿边嘟囔边摸索着石壁,他要想办法破阵。广平子可没功夫墨迹,锻炼碧元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是去接人的时候。真的
,谁耽误了广平子接老婆,他的怒火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果不其然,懒得再管什么阵法,广平子右手里有个光球渐渐飞了起来。“
去!” 广平子一声令下,光球嗖的一下朝石壁撞了过去。瞬间,山摇地动!轰隆隆!轰隆隆!石壁扑朔朔掉着石渣,接着大块大块的石头
开始砸下来。
洞要塌了?!老头儿俩眼瞪大,他赶紧运起御风决一溜烟儿跑了。广平子也毫不含糊,明明是慢慢走着,可人只能看见他的一串残影。没
多会儿,就超过了老头儿。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这些小辈真没眼色!当然,他不知道人家广平子的岁数是他岁数的N倍,这才有此一
说。一条路到底,很快他们见到了那个石门。整个石洞是个完整的大型阵法,里头遍布小阵法,丝丝缕缕连着密密麻麻跟蜘蛛网一样。
牵一发而动全身,外头那个小阵法破了后,石门里的云郝立刻感觉到了。此时,云郝拿着匕首刚要插进碧元的眼里,刀尖距离眼睛只有几
毫米。体内灵气可以在体外形成保护膜,碧元早就已经把全身都保护起来了,只是云郝不知道。就算这样,也很惊心动魄啊,碧元大大松
了口气。刚才地动山摇的,后脑都知道救星来了。
77、云郝的下场
云郝收起匕首,大声质问手下:“怎么回事?何人闯了进来?” 一个手下凭空出现,浑身血淋淋的,他就是那个阵法的阵眼。他们魔宗皆
以魔修为阵眼,因此阵法很是难破。那名手下颤颤巍巍的回答:“属下不知。” 云郝大怒,呵斥:“混账!留你何用!” 云郝一个闪身
就到了手下身前,他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把人拎了起来。正在这时,轰隆!又是一声巨响,哗啦啦,石门应声而碎。云郝松开手往身后看
去,只见从石门外进来两个人,一老一少。二人不慌不忙闲庭信步,根本不像是来救人的。
云郝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嘴里说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老头儿上前一步,回嘴:“呵呵,小娃儿啊小娃儿!我早就说了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妄想着要毒我?哈哈哈哈哈!还不允许我笑你,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不笑岂不是非得憋死人么!” “闭嘴!
” 云郝大喝,随着呵斥而出的还有一记魔气,魔气半途幻化成利剑嗖的刺向老头儿。同时,云郝也向后射出同样的魔气,却是直奔碧元而